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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修长小腿伫立在两人面前,不耐烦地跺著脚……
徐浩镇和陈志鸿的目光随著小腿往上移,直到看见那张带著微愠的娇颜,两人迅速从草地上跳起来。
丁佩缇的薄唇挤出一丝紧绷的笑容,“两位的精力都发泄完了?”
徐浩镇和陈志鸿尴尬相视一笑,徐浩镇伸手搂著陈志鸿的肩头愉快的说:“发泄完了。”
“对。”陈志鸿跟著应声,伸手热情的搂著徐浩镇的肩膀。
两人态度的转变令丁佩缇讶异。“你们……”
徐浩镇笑眼瞅著陈志鸿。“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对不对?”
“对极了。”陈志鸿又附和。
丁佩缇无法置信眼前所见的情形,质疑的手指在他们之间徘徊。“你们……”
“我们没事,你说对吧?志鸿!”徐浩镇露出傲世绝伦的笑。
“没错。”陈志鸿强笑。
“对了,这次整顿公司一事,你要帮我出出主意。”徐浩镇故意转移话题。
“当然,公司赚钱我的荷包才不会缩水。”陈志鸿狡黠地微笑。
两人无视丁佩缇的存在,肩并肩越过丁佩缇走向客厅,丢下一脸讶异又百思不解的丁佩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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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真是诡异的一天。
陈志鸿乍然出现让徐浩镇抓狂尔怒,打了一架之後,二人对彼此的态度居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反而像是多年的知心好友,这样突然的转变不禁令丁佩缇心存怀疑,
“你知道吗!我没想到陈志鸿的心思竟然如此细密,他的建议可行性很高。”
那张坚毅果决的脸,竟有著孩子般的稚气。
“是吗?”
“他建议我将公司改为电脑化,这本来就是一种趋势,当初我一直不肯改,不是我对台湾的公司置之不理,而是因篇父亲的嘱咐,其实欧力集团在欧美地区的公司早已是电脑化。”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这一次你为什麽会接受陈志鸿的建议?”
“总不能因此而忽略公司的成长!”他欣悦微笑。
他的眼中闪现愉悦满足,会心的微笑,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说得没错,事业是百年大业,总不能因情分牵绊而裹足不前,可是关於这些宛如包袱的情分,你要如何处理?”
“问得好。”徐浩镇一个旋身,俏皮地弯下腰将脸靠近她。“让我们为这些年老资深的员工计划出一份养老保障计划。”
“养老保障?”紧抿的朱唇咧出一条缝。
新名词,听都没听过。
看见丁佩缇惊讶的模样,他差点没爆笑出声。“安顿好这群即将退休的老员工,让他们以後依然安稳无忧。”
“那你打算怎麽做?”这是她最好奇的部分。
“我打算做到让他们退而不休,让他们的经验传给新进员工,毕竟这份经验是经过岁月洗链。”温暖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慢慢地样开。
她静静地聆听他的理想,她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看到他充满自信地说明自己的想法。那对黑眸闪著一股傲人、迷人的光彩,在她心中烙印永难磨灭的深刻痕迹,那是种神秘而复杂的感觉,有点放荡不羁、有点若即若离,有点难以接受又教人难以抗拒。
“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他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丁佩缇心头一惊,连忙收回目光。
“我用什麽眼光看你?”
他压低声音,近乎耳语地道:“整个晚上你一直用你那双大眼睛诱惑我。”
事实上他已经心荡神驰、迷醉销魂了。
“你胡说。”她忍不住掩嘴微笑,抬起头大胆地盯著他不放。“就算真有这样的事,那你打算怎麽对我?”
真是大胆,居然敢光明正大地挑衅他!
徐浩镇几乎喘不过气,根本不需要回答,他在她的唇上印下许多点水般细吻,“惩罚你公然调戏。”
她杏眼圆睁,随即弯唇浅笑。“我喜欢这样的惩罚。”
“钦,你已经无药可救。”
温柔的笑意令她心头一颤,充满深情与爱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完全抓住且保存起来,这样的温柔她又能拥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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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顿公司的计划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逐步地进入正常轨道,一切是如此顺遂,公司里的董事全部赞同徐浩镇的计划,再加上陈志鸿的全力配合,他更是如虎添翼,
这样的情形丁佩缇早已预见,因为他在她的眼里是撒旦又是天使。他在人生舞台上是撒旦,让人敬畏又令人为之疯狂,时时透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睥睨著子民。
他在生命乐章上是天使,讨喜的眼里永远闪著淘气的光芒,令人爱不释手。
眼看著他的事业渐渐地步上轨道,丁佩缇自知此时该是她离开的时刻,当初与徐浩镇有著明白的协定,此时该是她退出游戏的时候。
最令她困扰和心神不宁的莫过於离别的痛苦,她矛盾而旁徨,这才发觉自己根本离不开徐浩镇,因为她已深深地爱上他,他的影子已填满了她整颗心。
可是她还是必须离开,这是之前早已协议好的,况且他从未对她表明爱意。
晚餐的餐桌上,丁佩缇心事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面色凝重地望著徐浩镇。
“晚餐後,我有话想跟你说。”
徐浩镇的反应非常体贴,语气温和的答道:“好。”
丁佩缇猴然起身,推开椅子。
“那我先到楼上的书房等你。”
徐浩镇暗暗吃惊她怪异的举动,却没开口询问。丁佩缇没理会他的愕然,毅然撇下他离开餐桌。
“又是哪根筋失调?”徐浩镇埋怨地低声嘟嚎。
走进书房的丁佩缇一颗心忐忑不安地怦怦跳,不停地来回踱步。
时机对吗?
他会让她离开吗?
种种疑惑都是令她焦躁不安的原因。
房门毫无预警地被推开,他直勾勾地看著她。
“你要对我说什麽事?”
丁佩缇心慌意乱地猛抽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启口,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
“你怎麽了?说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生病了?”他走向她,伸手摸著她的额头试探温度。“还好嘛,没发烧。”
“我没生病。”丁佩缇温柔地拨开他的手。
“那你到底是怎麽了?拜托你别兜圈子,你不是一个会拐弯抹角的人。”徐浩镇憋不住,迫切地追问。
“我、我……”她沉凝地望他一眼,受不了他眼里的焦急,转身闪避他的目光,用力地吸一大口气。“你的工作已经步上轨道,我打算辞职。”
“辞职?”徐浩镇闻言为之一怔。
“这是当初我们说好的,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辅助,所以该是我离开的时候。”她内心深处痛楚不堪,泪水刹那间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徐浩镇静静地看著她。
“你真的这麽认为?”
她看上去苦恼而脆弱,令人想将她拥在怀里。
“这是当初说好的。”她噙著泪哽咽强调。“好吧,既然你觉得该是辞职的时候,我就不勉强你,让一切都按著当初的约定进行。”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微弱。
丁佩缇的眼睛突然睁得好大,他竟然没有挽留的意思?
难道之前他对她的好和所有的快乐,全部都只是一种假象……深感受辱的她强打起精神,抑制满心的伤痛,抬起没有情绪的眸子。“明天我就会离开。”
徐浩镇转身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这些是你应得的。”
丁佩缇看著面前的钞票,她听见白自己的心裂成两半的声音,也感觉到那种撕裂的疼痛,她早该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一个平庸而贫穷的女孩不该痴心妄想有朝一日会成为站在枝头上的凤凰。
她的嘴唇抽搐一下,僵硬的笑容透著凄绝。“谢谢。”
她拿起面前属於她的钱,转身快步冲出书房逃回房间,再也掩不住那份痛与绝望,扑倒在床上,双手掩面呜咽哭泣起来。
徐浩镇望著她夺门飞离的身影,怔忡片刻,下一秒却露出近乎狡狯的笑容,彷佛看到她的痛他反而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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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可以幻想任何美梦,但是绝不能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通常包装在美丽糖衣下的都是虚假。
她应该早就想到,倘若他真心爱她,他为什麽从来不对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她太笨了!
真是笨到家,这麽简单的道理,现在才想到。
一想到自己一直是人家手中的玩偶,一股自怜感不知不觉涌上心头,她的世界、她的梦想瞬间在她的眼前崩塌。
吃力地、无助地、颓丧地收拾房间里所有属於她的衣物,事实已经明显的摆在眼前,她哪有颜面继续留下来。
扫视房间四周,这里曾经有她的梦上段自以为是的爱情,所有的美好梦想却像星离雨散般结束。
躺在床上凝视头顶上宽阔的天花板,泪水不自觉地沿着脸颊流下来。
“今晚是在这里的最後一晚,明天、明天……”她只能痛苦地喃喃自语。明知道在这里是最後一晚,一颗心波动起伏得让她无法安然入眠,是不舍还是埋怨?她已经分不清。
她深深体会被所爱男人抛弃的感觉,落寞、失望和沮丧,他知道她今天会离开,他却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看来她是该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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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佩缇拎起行李箱依依不舍地环视四周,她曾经在这里筑美梦,但毕竟梦还是梦,总有幻灭清醒的一天。
唉!
她是该清醒了。
唇边挤出一抹涩涩的苦笑,拎著行李走出房间,步下楼……
不见徐浩镇的人影,难道他刻意躲避她?太残忍了,连最後g面甚至一句“再见”都不愿意给她?
丁佩缇走进厨房想和关怀她的德拉话别,推开厨房……德拉不在厨房,走出客厅,也不见温森的踪影。
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一大早,屋里的人怎麽全都不见?都去哪儿了?一道刺耳尖锐的门铃声突地响起,惊得她跳起来。“会是谁?”
她放下行李,走到门边拉开门。“是谁?”看见眼前的人,她顿时僵愣住,“怎麽是你?”
陈志鸿手捧著一束花伫立在门前,“送你。”
“送我?”丁佩缇愣愣地接过花,困惑地注视著陈志鸿。“你……”
“听说你昨晚辞职,所以我想履行当日的承诺。”
“当日的承诺?什麽承诺?”丁佩缇迎向那双幽邃、深不可测的眼睛。
陈志鸿无声地笑了笑。“给我机会,让我追你。”
“不可能的!”丁佩缇睁大眼睛沉喝一声。
陈志鸿当场傻眼,“既然你要离开,为什麽不肯给我机会?”
“我喜欢的是徐浩镇,我不可能喜欢其他男人,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丁佩缇板起脸义愤填膺地道。
“说我死心眼,我真不知道谁死心眼。”陈志鸿口气颇为遗憾。
那双幽黑眼眸中的嘲讽扎痛了她,潸潸泪光闪动,一副法然欲泣的模样,她勇敢地忍住不让泪水流下,转身拎起地上的行李。“请你不要挡住我的路。”
“好吧。”陈志鸿无力地双肩一垮,让出一条路。“请便。”
丁佩缇随即跨出客厅的门。
“佩缇。”温森站在车旁叫唤。温森?丁佩缇朝他露出紧绷而苦涩的微笑,“温森,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温森拉开车门,“别再多说,上车吧!”
丁佩缇不由得一愣。“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温森神秘地笑著。
“我不想去。”丁佩缇断然回绝。“不去,你会後悔一辈子。”温森再次出声。
“我不去。”
“只是一下下,去嘛,又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再说德拉在那儿等你,你不想让德拉失望吧?”温森以温情蛊惑她。
“德拉?”丁佩缇无奈轻叹一声,“说得也对,要离开没跟德拉话别是件憾事,我去就是。”
丁佩缇上了车,心里充满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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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