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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雨天 车内的温情
T市的天气渐渐转凉,似已进入了秋天,路边的梧桐偶尔落下几片树叶,发黄在土中腐烂,化为泥土。
何姿早上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朋友要来T市,下午五点半约在咖啡厅见面。
又打电话让母亲下午不必来接,打了声招呼,安雅嘱咐了她几句,注意安全,欣然答允了。
下午的课程很轻松,老师讲了一点大部分时间留给学生自习,何姿坐在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翻阅着书籍,教室里时不时想起翻书的沙沙声。
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起,放学了。
她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窗外的天暗了许多,乌云覆盖,要下雨的样子。
昨晚天气预报说了今日雷阵雨,17—20摄氏度,但她出门仍旧没有带伞,因为前几日天气预报也是这样报的,她十分相信地带上了雨伞,谁知一连几日都是晴朗,她就再也不信了,索性不带了,没想今天竟真的下雨了,令人防不胜防。
雨下得不大也不小,但足以将人淋湿,风一吹,难免有了些凉意。
眼前,不少人撑着伞在路上行走着,她站在大理石台阶上,等着雨何时可以下小一点,等了好久,都不见减小的迹象,地上积满了浅浅的雨水,泛着涟漪波纹。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了,坐公车到那里至少也要二十分钟,排除堵车的意外。
她向来不喜迟到,总是在时间上把握得很准时,不是早到就是正好。
她冲进雨里,凉凉的雨水落在脸上,脚下溅起了水花,尽管跑得很快,身上还是湿了一大片,狼狈不堪地跑向公车站台。
望着远处等着公车的到来,一辆又一辆的公车开来又驶去,都不是她要坐的那一辆。
起初还不觉得什么,渐渐的,身子开始有些发冷,打湿的衣服贴着毛孔渗起层层的凉意,不禁一个哆嗦寒噤,打了一个喷嚏,腿脚站得发麻。
公车还没有开来,站台等待的人很少,不见几个,她的背影显得伶仃孤独。
雨中,那班公车不知何时才会来,前方,遥遥无期。一辆黑色的林肯房车冒雨驶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隔着黑色的车窗,她看不清车里的人。
下一刻,车窗放下,君喻坐在车内,透过淅淅沥沥的雨丝望向她。
见了他,她不知如何开口,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下,觉得无处遁形,不知是因为让他看见了自己的狼狈,还是其他。
雨声滴滴答答响起,两人的视线在雨中对视。
“上车。”他先开口了,混着雨声,他的嗓音仿佛梦中的幻觉,亘古的遥远。
何姿首先的反应是拒绝,想起那日婚宴后和他坐同一辆车的光景,拘谨小心,再不肯和他同坐,“车马上就来了,没事。”
眼睛执着地望着前方,心里不住期盼着,希望那辆公车可以赶快来,或者随便开来一辆公车也好,她都愿意上去。
君喻不再说话,淡然地坐在车内,不急不慢,拿起一本书看着,一点不担心时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与何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的脚不知是第几次在地上跺了又跺,手机上的时间看了又看,但眸底还是在强装着镇定,眉间的蹙眉泄露了她急躁的坏情绪。
距离五点半只剩下二十分钟了。
眼前除了朦胧的雨雾和走过的行人,不见任何公车的痕迹,好像在故意和她作对一样,万分想坐上的公车,此时仿佛绝迹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挪动脚步走向汽车,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在坐进车门的一霎那,她的身子一个颤抖,迎面而来的暖意与在外面冷风吹冻的僵硬交叉互撞,顿时舒服了好多,腿脚站立的酸麻如释重负。
君喻看得很专注,指尖时不时划过页角翻向另一页,仿佛忘却了她的存在。
“回家吗?”随意问道。
“不回。”她的嗓音略微沙哑。
不待他问,她主动说出了地址,“东路的咖啡厅,我约了朋友。”
“嗯。”他没有再多问。
车内开了暖气,空气静得凝固了时间,那急促的二十分钟得到了无限的蔓延,安然静好,任它慢慢流淌。
蓦然,一双带了黑色手表的手递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纯白如雪,“擦擦。”
她伸手的动作慢了几拍,不确定地接过了毛巾,纯棉的质地,柔软舒适。从打湿的发丝开始擦起,到光滑的额头,白皙的脸庞,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车窗玻璃上,雨丝密密飘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窗外的景色影影绰绰。
没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咖啡厅到了。
何姿道了声谢,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外面冷,穿上。”身后陡然响起声音,让她止住了下车的脚步,回头看他。
君喻递给她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很明显,那是他的外套。
不等她拒绝,紧接着开口说道:“生病,你母亲会担心。”
何姿再没有理由不接过外套,拿着外套下车。
“早点回家。”临走,他贴心地嘱咐道。她望着那双隔着车窗,掩在阴影中的眼睛,眼底的柔光点点。
黑色的汽车随即发动引擎,径直离去。
手中的外套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充满了他的味道,淡淡的香气萦绕鼻间,有些灼人。
恍然想起现在的时间,五点二十五分,早了。
转身走进咖啡厅,点了一杯摩卡,坐在落地窗边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第十四章 等待是最不定式
她低头喝了几口摩卡,浓浓的巧克力混杂着奶香,很甜也很纯,为这个雨天扫去了些许的烦躁。
没有等太久,方子城便推门走进咖啡厅,一眼看见了她,朝她的座位走来。
看得出,他的穿着打扮稍微花了些心思,衬得他卓尔不凡,青春朝气,引得咖啡厅里的不少女孩转头的目光,在学校,他就是女生们竞相追逐的对象,对于这些,也早已习以为常。
何姿循着咖啡袅袅的香气望着略微沾染了些水汽的他,是很俊朗,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过君喻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回过头再去看他,也只是觉得很一般。
“来很久了吗?”他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问道,眼底掩不住的粲然光辉。
何姿摇了摇头,不是很久,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五点半,他到得很准时,分秒不差。
侍者拿着单子询问着他,他看也不看,随口要了一杯蓝山。
“你怎么突然来了?”刚接到他的电话,起初有些不相信,他竟来到了T市。
回想起,两人上次的见面也已经是好久以前了,自那日雨中修建草地后就再没有见面了,没想今天又突然来了。
方子城的嘴角始终挂着笑,双瞳凝视着她,“来T市参加理科比赛,这几天是培训,后天比赛。”
何姿方知,恍然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不知道的是这理科比赛的名额他是怎么得到的,全年级段只有一个名额,当他知道可以来T市比赛时,便什么也不顾了,挑灯熬夜终抢到了这个名额,那段时间,人一下子瘦了好多。父母高兴儿子的积极上进,却不知儿子为何会突然如此拼命。
蓝山咖啡端上桌子,精致的瓷杯里漾着乌黑的咖啡液体,闻香,芳香醇厚,隐约中仿佛还散发着果香。
咖啡书上说,蓝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酸苦兼备且能让人享受之的咖啡,喝下去就明白了。
何姿专心地喝着摩卡,轻声问道:“比赛有把握吗?”
“还行。”虽然参赛的人才数不胜数,但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你呢?在新的学校待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他开口问道,一连串的问题随之而来,扬了扬头。
他其实是担心的,每天都想着她到底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她的性子很直,又不喜与他人结交,在以前的学校还好,起码大家都认识了,如今到了新的学校,难免不会受挫。
这个问题何姿仿佛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漫不经心,“还可以。”
“你家里人呢?”他真正想问的是那个继父,听母亲说,她母亲嫁人了,她多了一个继父,她在那个家不知好不好。
她望着他,平时疑问不多的人今日的疑问特别多,他似乎还有些不安,“还好。”一笔带过,没有多加解释。
君陌确实对她还可以,虽平日里见面不多,起码还算是有礼周到,还为她安排了学校。
“怎么样?好不容易来了,你好歹也要尽尽地主之道吧!”他看似玩笑,眸底却无比真诚。
说实话,何姿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来到T市那么久,她都没怎么出去过,更不知道要如何带他出去。
“我也不怎么熟悉。”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
“没事,反正我好像也没有时间。”心里就算有无奈可惜,嘴上还是安慰地不在乎,掩饰的很好。
他那么费劲得来到T市,也无非不过是想看她一眼,够了。
只要这一年加把劲努力一下,考到T市一高,明年就可以和她一起上学,再也不会分开了。
心里那句想了千万遍的话,为了那句话,从小到大义无反顾地追在她身后,学钢琴,学英语,学打球······只为了可以跟得上她,他也想过去说,只不过怕说出以后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他便一直等到了现在,等到以后。
想了许久,他慎重地开口说道:“何姿,你要等我,不要走得太远。”
何姿不明地抬头望着他,不知他究竟何意,“为什么要等你?”等什么?
“因为我怕会找不到你。”他不敢去想有一日找不到她会是什么样子,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失去了会是怎样的滋味,痛苦还是绝望。
何姿的骨子里是不喜欢等人的,母亲让她等了漫长的十四年,小时候每天等着外婆跟自己说关于妈妈打来的电话,等着母亲哪日回来······短短的十几年,光是等待的日子就不知占了多少,等待是折磨的,是苦涩的,是寂寞的。
外面的雨小了很多,天空也放亮了些。
“与其不安地让我等,不如你加快脚步更现实些。”对于他,她的话语也是锐利的,一说话,必定见血。
现实是多变的,谁能保证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不如改变自己来得快。她还不敢让他寄托如此大的希望在她身上,觉得她一定会等,等待是世界上最不定式的东西,也是最不牢靠的东西。
她没有追问他到底让她等什么,对她来说,答案并非那么重要。
方子城知道何姿很聪慧,说出的话不同凡响,但此时亲耳听见,觉得她的话着实厉害。
一杯摩卡喝完,一杯蓝山只喝了一半,何姿尽地主之谊将两人的钱都付了,来弥补不能陪他游玩的遗憾。
“祝你比赛顺利。”她微笑着,像绽放在山谷里的纯净百合,不染尘埃。
他的心瞬间放晴,欣然接受,心里暗暗下力定要夺冠。
当她离开时,他目送眼睛里的灿烂蓦然转为了黯淡失色,她手上拿着的是一件男式外套,看外套的颜色款式,主人定时年轻的少年,不经意间露出的品牌,是名牌不菲的衣服,她怎么拿着这样一件男式外套?
他不去想万一有一个出色的男孩陪在了她的身边,那他该怎么办?
第十五章 去君家老宅暂住
雨下得小了,蒙蒙的雨雾也散去了很多。
何姿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回到家已经是六点半了,天色比夏季黑得快,霞光收尽。
安雅和君陌都没有回来,佣人准备好了晚餐,餐桌上只有她一人孤零零地吃着晚餐,餐厅里很静,静得可以清晰地听到勺子在盘里摩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