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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往日,他一准把他赶出去了,看在梅婧和何姿关系还可以的份上。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她催促道,刚才他淋了些雨,纵使已经干了,也要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
君喻听了她的话,转身走进了卧室。
客厅里的两人视线没从她身上移开过,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君喻之间的举动,照这样看来早上那想法错不了了。
“小姿,你们······。”梅婧趴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她笑着,但不语。
这一笑,让这两人无比肯定了,她真和君喻在一块了。
“原来你男朋友是他,把我们瞒得好苦,也不告诉我们。”梅婧这才知道,大声抱怨。
亏他们之前还一直在苦苦冥思她男朋友是谁,想了又想都想不出眉头,好奇的很,原来竟是君喻。
韩逸有些忿忿不平,“以后我一定要常来君喻这吃饭,让他作为道歉礼,不吃就亏了。”
君喻进厨房做晚饭时,一声把韩逸叫了进来,要他帮忙打下手。
韩逸表现得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在君喻不经意的胁迫下妥协了,开始任劳任怨地在厨房里打下手。
何姿和梅婧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何姿好像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卧室。
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梅婧,“这是傅施年送的,帮我还给他。”
梅婧觉得奇怪,“怎么不自己去还?”伸手接过了盒子,很贵重的样子。
“很忙,没时间。”她怎么会再见傅施年,该怎么相见。
梅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项链,反复看了又看,样式熟悉,忽又灵光一闪想了起来,“我见过这项链,这是Swarovski推出的全球限量的硬币项链,据说这里隐藏着一个唯美的希腊爱情故事,意思是和心上的人相守一生,意义非比寻常,很不好买到呢。”
她也很想要,但一直都没能买到。
现在又看见这条项链在何姿这里,还是傅施年送给她的,难不成······?
“这是他从香港回来送给我的,说这是一个香港的朋友送给他的,我觉得贵重收下不妥,所以要还给他。”何姿解释道。
若放在以前她估计会信,但发生了之前的那次谈话后就有点不信了。
梅婧恍然点了点头,“说不定送给他那人是个女的,他觉得好看就转手送给了你,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这条项链很有名吧,很多人都知道?”她看着盒子里闪闪发光的项链问道。
梅婧点了点头,“当然,很多人都想要一条,可惜买不到,君喻也看见过。”看着这一条还是挺羡慕的。
这一句无意的君喻也看见过,让何姿听来眸子不禁瑟了一瑟,那晚傅施年刚送给她时,君喻好像亲眼见过这条项链吧,难不成他早就知道了。
说不定他忘记了呢,怎么会这么清楚地记得?可是别忘了,他是君喻,又怎么会轻易忘记什么。
可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提过,连关于傅施年的名字都没提到过。
饭桌上,韩逸和梅婧吃得津津有味,何姿吃得倒有些慢了,君喻夹了些菜放进她的碗里。
“怎么了,不合胃口?”见她一直看着他,饭吃得慢,开口问道,夹了几口菜自己吃了几口,味道和往日一样,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低头吃着饭。
盛汤时,韩逸不小心弄掉了君喻衬衫袖子上的纽扣,白色纽扣掉落在地,滚落到桌下。
何姿听见了声音,弯腰去捡,在桌角捡到了纽扣,放在掌心,“没事,缝上就好。”
晚一点,他们离开后,何姿让君喻把衬衫换下,她手拿着针线将纽扣重新缝上,眼睛专注得很,一针一线穿过衣衫。
君喻站在门边,望着她,觉得这一刻安宁得很,她全身散发着柔柔的暖光,看了喜悦。
纽扣缝好后,她将衬衫折叠好递给了他,嘴边的话到了嘴边几次,都没有说出口,在他走到她身旁时,那句放在心底多时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早知道傅施年喜欢我的事了?”话一说出,眼眸对视着他的眼睛。
君喻闻言,坐在了身旁,“知道的。”
果然,他真的知道,“那你怎么不······?”
他转头看着她,视线很近,“怎么不什么?问你吗,还是说什么?”
知道了傅施年喜欢她,他起码不是要问什么吗?
他莞尔,“他喜欢你,可小姿不喜欢他不是吗?那我为什么要问你呢?问你就是变相的一种不信任你,所以我不会相问,我知道的。”
何姿听着这话,不说话,但心总归是填满了东西的。
一个人,没有很多的言语,却在处处都为她着想,她着实幸运。
第七十六章 我的衣服 以后都让你来买
盒子被梅婧原封不动地还到了傅施年手中。
“这是小姿让我还给你的,她说太贵重了。”把盒子归还傅施年的时候,梅婧是这么对他说的。
盒子搁放在了冰冷的玻璃桌上,阳光在玻璃上折射出白亮的光芒,那个盒子看着空旷,刺眼,是黑色的。
他看了很久,凝视着那个盒子,良久,拿起打开,项链如初躺在里面,和那天送给她时一模一样。
那晚深夜在香港,他走了很多条街,走了很多间店,看了数不清的柜台里的首饰,终于看见了一条心仪的项链,所谓心仪,只不过是觉得和她最为匹配,还有里面包含的寓意,不顾项链已经有主,还是想了办法花了更高的价买了下来,初时捧在掌心时,想象着这条项链戴在她脖颈上的画面,应该是很漂亮的,他心悦。
可是,他从没有见过她戴过这条项链。
亲手送给她时,看着她收下,心里怎么也是高兴的,可是此时,项链连带着盒子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她是在用这一动作来告诉他,自己和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扯关系了吗?所以连一点东西都不再存留了,还得干干净净。
傅施年嘲笑着自己,吃力不讨好的事,最近他好像一直都在做,似乎以后还会接着做下去。
以前从没做过,也不屑去做的事,最近好像做了个全。
这样一个俊朗的男子,就算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也是足以吸引目光的,沐浴在阳光中耀眼得看不分明,所以更让人觉得虚幻了。
向晚走在路边,透过咖啡厅的玻璃窗看见了他,脑子动了动,试探性地走了进去。
自从那天在咖啡厅看着他当着她的面对另一个女孩动作温情跑走后,两人就不曾见面了,之后也换过不少男朋友,可又怎么会比得上他?对他还是心存念想的,再说最近没怎么听说过他有女朋友。
脚步朝他的桌子走来,停至桌前,“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施年。”她的语声放得清柔,委婉动人。
傅施年合上盒子,抬眸看着她,依稀还记得她这个人。
“好久不见。”他的回应淡得很,冷冷地不掺杂温度。
可向晚听不太出来,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最近过得还好吗?”
傅施年用勺子搅了搅瓷杯里的咖啡,咖啡放凉了,端来已经很久了,“嗯。”不冷不淡,应了一声。
向晚怎样都觉有些尴尬,想着接下来的话题,“一个人吗?”
“嗯。”傅施年仅存的耐心已经很少了。
“那个当日你说喜欢的那个女孩,你们后来有在一起吗?”她问得很小心,同时也在期盼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傅施年看着她联想到了当日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就在旁边的那张桌上吃着冰激凌,吃得专注,他亲口说了句,我有喜欢的人了,抽了一张纸巾走到她面前帮她擦拭着沾了奶油的嘴角。
现在想来,当日的那句话像不像是日后的预言,戏言说出的一句玩笑话,从来不会当真的,可是真的发生了,那句玩笑话自然而然也就真了。
他凝视着旁边当日她坐过的桌椅,时间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天,她一身白色雪纺衬衫加一件黑色七分裤,穿着一双浅色的帆布鞋,整个人看上去随性而淡然,皮肤白得很,头发很黑,低头一口一口吃着冰激凌。
向晚看着他许久都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心下一喜,大着胆子上前说道:“让我来陪着你身边吧,我真的忘不了你。”双手欲上前握住他的手。
谁知,在快握上的那一瞬间,傅施年的手蓦然离开了桌子,她握了个空。
听了她的话,他极为讽刺鄙夷地笑了,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什么人,还陪在我身边?我丢掉的人还怎么会再捡回去,你还不配,再说你不知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睡了多少次,我嫌脏。”
这话说得极为锋利尖锐,不留丝毫情面,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说她,自尊心和面子都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踩进了泥土里,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纯属自取其辱。
傅施年起身,拿着盒子转身离开。
背影挺拔修长,黑色衬衫衬得他不见丝毫其他的色彩,孤独而寂寞,纵使阳光再盛,也照不进他的地方,他只有他一个人,除了他,再也找不见其他人了。
午休后,君喻提议去看电影,于是驱车带着何姿前往电影院。
“今天怎么会想到一起去看电影?”上了车,何姿的眼眸还有些许的朦胧,睡意还未完全退去。
君喻将刚才她不愿喝的水又放到她嘴边,“想起了,所以就一起去了。”
某天在T大校园里无意中听了一对学生情侣的谈话,于是他就想到了。
她还是不肯喝水,一点都不渴。
“听话,喝一口。”刚才她刚起床,所以他想着晚点喝也可以,下午缺水需要补水,多少一定要喝一点。
水一直放在她嘴边,也不逼她喝,左手一直放在方向盘上开车,她实在拗不过,低头乖乖地喝了几口,他很准地摸到了她的软肋,右手一直这么放在空中也不嫌酸疼。
见她喝了一些,君喻才把水杯放下,“好乖。”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也习惯了,一个孩子当习惯了,特别是当他的孩子。
到电影院时,今天的人不是很多,随了何姿的选择,排队买两张文艺片的电影票,就算是在排队的几分钟,还是有很多小姑娘看着他笑着窃窃私语,十分兴奋的样子。
他倒是很平淡,在队伍中等待着。
何姿在身后不远处见了这情景,暗叹什么时候君喻祸害姑娘女性的能力会下降。
队排得很快,很快就轮到了他,买了两张电影票。
按着票上的时间,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影院,看这部电影的人大多是女性,他和她一起坐在中间一排座位上。
时间到,电影准时开始放映。
她和他看得认真,欧美的文艺片微微泛着黑白色,怀旧风的影片。
看得时间长了,不时有不少小姑娘拿着纸巾微微抽泣了,为男主女主深厚的感情十分感动。
何姿看着觉得还可以,眼眶里干得很,不见一丝泪。
女主被人绑架,生命处于刀沿上的一夕间,那人叫男主丢掉枪放他们走,否则就杀了女主,男主最终丢掉了枪,和坏人同归于尽了,男主死了,女主存活了。
电影的尽头播放着回忆,在一条开满油菜花的路上,十八岁的男主载着十五岁的女主踩着单车骑在油菜花中,镜头被拉得很长很长,缓慢忧伤的音乐搭配着旧色画面响起荡漾在影厅中,男孩回头望着女主温暖地笑着,女孩对着男孩幸福地笑着,仿佛他们可以一直一直这样在油菜地里一起骑到老,头发花白,依旧可以笑成这般。
影片结束,不少女孩还抹着眼泪不舍地离开,泪腺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