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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跑比赛,你跑得比谁都快,可是不小心扑倒在地上摔了一跤,手臂和膝盖摔得鲜血淋淋,可你还是咬牙站了起来,不怕痛地接着向前跑,拼命地超过了我,得到了苹果,那时的你我看得比谁都清楚,笑得开心。之后很多次,我靠近你想和你多说话,可你的话却很少,理我的次数也很少,可我还是喜欢看着你,光是看着你就很高兴。我们一起上了小学,放学后喜欢跟着你一起走回家,为了让你可以注意到我,拼命学习,可总是超不过你,我仍然高兴,成绩排名单上,我喜欢看着我们两个的名字紧挨着,没人知道的小幸福,十几年来,是你带给了我无限的动力。初三,你突然要走,我很不舍难受,整夜没有睡,希望会突生变故,可你还是走了,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考上T市一高,要去你那里,天天可以看见你。”
她听着,心没有动容是骗人的,原来他在她身旁守候了很久很久,她竟不知。
“去年过年,我高兴你回来,可当我看见君喻时,真的慌了,我能感受得出他对你的不一样,动作熟练,好像做过很多遍一般,在和他单独待的时间里,他喜怒不形于色,不骄不躁,我知道他很优秀,从衣着品味看出,他家世极好,这样的人比我好上太多,可我不是不想放手,不愿放开。这次来T市之前,外公找我谈过,说了很多,关于你和他,那晚在天明园,在我看见他在楼下等你,握住你的手时,心里就知道我是时候该放手了。”
那晚,他一晚没睡,满脑子都是她,知道自己该主动走开了。
何姿仰头望着他,男孩年少俊朗,神色平静,眸底忧伤难免,平日总能笑着的人,“谢谢,谢谢你漫长岁月里的陪伴,我却丝毫不知。”这声道谢有些沉了,其中复杂岂是能轻易说清的。
方子城笑着,“他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很难得,我挺放心的。”
不是他,是比他更好的一个人去守护她,也值了。
“现在,我会将这十几年沉淀的情深深地珍藏在心底,转化成友情,做你的朋友。”他似是解开一个心结,笑得大方,松了一口气。
何姿是感动的,十几年只在一语之间,可真正做起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十几年沉淀的浓厚的情感说放下就放下,不是那么简单,而他只是一笑而过。
他常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去看望外公外婆,老人有了他高兴了不少,外公是看好他的,预想让她将来嫁给他,试想她如果没来T市,说不定会和她在一起,可是试想又怎能成真,若一个女子真嫁给了他也是幸福的,可那人注定不会是她。
“没事,你不用多想,我把藏了十几年的事告诉了你,心里也挺放松的,也算没白过这十几年,有了点成就。”他无谓地说道,不以为然。
忘不了这天,是十几年喜欢的结束,年少的暗恋,结束了。
有缘无分,他们有缘,可以同在一个小镇上出生长大,却无分,无法一起走到最后。
“方子城,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经年不变,我年少的路,多亏了有你,感谢有你。”操场上,很空旷,她的话清晰地回响在耳边,郑重得很。
他今天之所以把他约出来讲这些,是听见了流传的流言蜚语,不想给她造成困扰,把多日想的一并说了清楚,把自己定下的心讲了清楚。
说了清楚,面上如常,可心上又怎么会如常,只怕今晚也没那么容易入睡吧。
隔着树木,傅施年站在林荫道上,看见了操场上那两道拉长的身影,男女站在一起,两人说了很久的话,也走了很久的路,夕阳的光倾斜了。
傅念晴从学校里出来,看见了哥哥,跑了上去。
“那是她男朋友吗?”她才刚到,就接来了一个问题,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见了何姿。
远远地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人,“好像是,何姿只和他最亲密,他常常帮着何姿,学校里都在说这件事。”
“那个人看着很一般。”看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
傅念晴当然知道,她哥哥的眼光很高。
傅施年的眼睛很黑,黑色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双手插兜站在原地,“那你说,我把她抢走好不好?”这句话说出时的语气很慢,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事,里面的力却无法忽视。
第七十章 心 全因她而跳动
周末,君喻百忙中抽出了一天的时间专门来陪她,这段时间陪她的时间少了。
这天,天气很好,记得阳光温暖普照大地。
早饭过后,两人牵手漫步在小路上,葱茏的枝叶间倒映出斑驳的剪影,投射在衣服上就好像开出了一朵朵金色的花朵,开得盛,见了觉得格外温暖。
一条路上,就这样让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地上的身影重叠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慢节奏的幸福。
“在学校,我几乎每天都能在别人嘴里听到你的名字,很多。”她的声音很缓,却有着能穿透的空气的力量。
“是吗?”他反问道,眸底是染着笑的,星星点点。
何姿说得很认真,也执拗,“女生嘴里最多,几乎天天能听到。”空气中隐约飘散着酸味,字眼咬重了些。
君喻失笑,觉得此刻生趣,小姑娘冒酸气了,“挺好的,你能天天都听到我,也不怕忘了我了。”
他倒是看得挺开,“嗯,也是,人很多。”
他喜欢她这样,倔强着又不肯说出来,表情很生动,“可入了我眼睛的,只有你一个人。”
这句话说出时,何姿承认,她很喜欢听。
远处有小孩在地上欢快地玩着球,嘴角的漩涡里盛满了笑,呵呵声不停,一个老人推着轮椅在草地上慢慢走着,满头白发,步子走得极慢,嘴角的笑却是惹人心安的,轮椅上的老太太历经了沧桑,不可否认此时的她是美丽的,无人可比。
老人拿着相机站在面前拍着,将妻子融进定格的画面中,一张张换着不同的角度,“好,就这样,真好看。”老人心情愉悦,拿着相机拍着一张张照片。
老太太被讲的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我都老了,还怎么会好看?”但布满皱纹的眼角却是眯着的,微嗔。
“你啊,还是和十九岁那时一样,都没有变过。”老人呵呵笑着,画面里捕捉着每一秒,将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永不变。
言语举动中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很深厚,到了年老时还这样好,年轻时定是一对人人羡慕的夫妻,情比金坚,经年不变。
“来,小姑娘,帮我们一起照一张相吧。”老人看见了他们,出声唤着何姿过来,眼睛笑眯眯的,很慈祥。
何姿见他叫了自己,有些意外,从方才的旁观者一下子走近了他们。
接过他手中的相机,拉近焦点,老人弯腰伴在妻子身旁,眉眼载满了深厚的情,令人动容,她咔嚓拍下了这张照片,久久看着,君喻陪在身旁,心有感触,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按着按键,在相机里翻出的一张张照片里,老人头发花白,满脸沧桑,沐浴在阳光下,笑得好看,令人心静。
老人看着他们两个,觉得难得的赏心悦目,“我也给你们两个拍一张照片吧。”
不等何姿回答,君喻答应了,“好。”
草地上,她被他搂着肩,气息熟悉,靠在他的肩上,觉得这肩膀很宽广,笑得明媚,男俊女秀,属于他们二人的照片被拍了下来。
老人看着照片说,拍了这么多年的照片,从没看见过这么和谐般配的人。
何姿听了心生高兴。
这时,老太太突然咳嗽了起来,咳得厉害,老人赶忙拿出了手帕捂住她的嘴,咳好拿开时,刺眼的血丝染在了手帕上,十分骇人,老太太脸色苍白,很虚弱。
“她······。”何姿问了一半,始终没有问出口,心里却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心情陡然坠落。
老人细心地照顾着她,神色温和,像是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贝,“她肺癌晚期。”
这几个轻飘飘的字足以击溃什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摔成碎片,那声音很响,仿佛快要震破耳膜。
没有在医院,胃癌晚期,而是在这片草地上,他带着她来拍照。
“那时候刚去医院看的时候,才知道已经是晚期,治了好久。”老人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来,但心里又怎么会好受?
一对恩爱的人,才刚得知上天就不给一点翻转的余地,生生判了死刑,分别在即。
何姿弯腰蹲在老太太面前,她看着面善,“您还难受吗?”声音很轻,轻如羽毛。
老太太慈祥地朝她摇了摇头,“没事了。”一点都不为自己的病感到忧愁伤心,平静得很。
“刚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她比我镇定多了,她说这辈子该享的幸福都享了,所以老天就要把她收回去了。”老人徐徐说道。
老太太面目祥和,“我幸运多了,这辈子和他在一起。”说起丈夫,她总是一脸享受,觉得是上天赐予的幸运。
何姿能看得出来,“您们真让人羡慕。”
“等过不久,她走了,我守着这些照片几年,也该跟着她去了,就不孤独了。”老人把相机抱得很紧,开口说道。
老太太不依了,不喜听这句话,“乱讲,你还早着呢,你来了,我就不理你了。”
老人呵呵笑了,依了她,“好,好。”
看着他们,何姿心中百味皆杂,爱之深,离之痛,不表现出来只是怕对方更难受吧,所以用笑容覆盖住了一切。
离开走在小路上时,她说:“君喻,我们将来也会老去。”
“我们一起变老,一起走,就没事了。”他没说出口的是,无论一起走到哪里,他都永在她身前。
永不言别,永远不说离别。
他们还年轻得很,就想到了年老,想得太多也太早。
乐宝儿的生日到了,特地早早地邀请了何姿来参加,晚上在普乐迪订好了包厢,要她务必前来,也顺便邀请了方子城,对他的情犹存,无法磨灭,现在又知道了他们是好朋友,心就宽了,勇气再次鼓起。
一整天,她的心几乎都在晚上的生日派对上,不是派对的布置装饰,而是怎么不错过这个好时机和方子城拉进距离。
趴在课桌上想了好久,问了问何姿的意见。
“你想怎么样?”她问她,知道她心里肯定想到了什么。
她捂着嘴笑了笑,把头探了过来颇为神秘,声音故意压低了些,“我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他醉酒扑倒。”
这个想法够厉害的,算她胆子大。
“你还未成年。”何姿还算淡定,冷冷地说了一句。
乐宝儿又郁闷地趴回了桌面,“要是我再大个几岁,早就把他扑了,还用这么费劲心思,都快长白发了!”
“隔壁女生阿花,长得没我好看,也没我长得高,轻轻松松就把喜欢的人拿下了,不费一点力气,现在天天在秀恩爱,凭什么会这样!”她很不服气地忿忿不平,想起就觉得生气。
何姿凉凉的嗓音,再次传来:“你如果喜欢阿花的男朋友,你去追也很好追。”
乐宝儿听了不吱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
隔壁班阿花的男朋友是个150公斤的胖子,别的不行就举重行,从小到大没几个人正眼看过他,是个女生他都要,偏阿花觉得他有男子气概。
方子城怎能和他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下午,老师课上拖堂了,这堂课拖得挺久,每一分都砸在乐宝儿的焦急上,在椅子上左右坐都坐不住,直盯着手表不动,魂早就飞到了外面,直盼着老师快点下课。
终于,老师下课了,乐宝儿一秒钟都不愿多待,催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