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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白岸汀忍不住问道。
青衣男子放下手,神情深沉严肃,同之前的温润儒雅完全不相符。就是不开口,白岸汀也能从猜出,老乞丐只怕是时日无多。
小乞丐见爷爷咳嗽地越来越厉害,心底越发的慌张。他起身拉着青衣男子的手腕,红着眼歇斯底里地喊道:“哥,我求求你救救爷爷吧!只要你救了爷爷,往后就是给哥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
青衣男子目光迟疑,伴随着小乞丐的哭喊声露出悲戚之色,可他也无能为力。
老乞丐早已经病入膏肓,加之身上伤势极重,就算是自己出手医治,也撑不过三日了。
小乞丐见他没有回答,当即又跪在地上恳求起来。爷爷是他最重要的人,就是豁出性命都要救回爷爷!
青衣男子看着小乞丐泪声俱下,自己又不知该如何将这般残忍的现实告诉小乞丐。话到了嘴边,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老乞丐竭力地平复住咳嗽声,他一把拉住了青衣男子的手腕,似乎是用尽所有力气将话说出来:“公子说是有缘,那老夫临死之前,还有个不情之请。”
人之将死,他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青衣男子点了点头,这才听老乞丐一边说来,一边拉住旁边闻声而来的小乞丐:“此子乃是我挚友之子,奈何他家门不幸,遭遇山贼满门被杀,唯有这在襁褓中的儿子逃过此劫。我家道中落,曾受挚友恩惠,唯有乞讨将此子抚养长大。”
“如今我时日不多,知晓公子并非一般寻常之人,还望公子能够收下此子,便是在公子的身边做个书生门童,我也死而无憾。还望公子能够应允!”
小乞丐泪水夺眶而出,抱着老乞丐痛哭流涕。青衣男子面露为难,可望着这爷孙二人,到底是于心不忍。
他点了点头,手轻抚着小乞丐的脑袋,悲恸地应声道:“你放心,在下必然会照顾好他。”
随着青衣男子的话音落下,老乞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他含笑合上了沉重的眼帘,静静地倒在了地上。小乞丐的哭声,也随之响彻整个小巷。
此情此景,触目惊醒。
白岸汀眼眸中闪过几抹泪光,悲恸地回首看向了祁景书。而祁景书伸出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深沉的眼神也随之温柔下来,示以安慰。
翠儿站在身旁,则拿出手帕不断地抹着脸颊上的泪水。
第一百六十九章 欺凌
小乞丐的哭声渐渐平息下来,祁景书注意到青衣男子并非是京中之人,早已经暗中命侍卫稍后将老乞丐的尸首找个地方,好好埋葬起来。
他身为王爷,自己所管辖的京城出了此等事情,就算是避免不了的问题。今日碰见了,也应当好好处理。
青衣男子安慰了一番小乞丐,待他情绪稍稍稳定后,这才牵着小乞丐的手走到祁景书和白岸汀二人的身边。
“方才多谢这位公子和姑娘的两枚铜钱,在下在此还给二位。”青衣男子说着,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两枚铜钱递了过去。
祁景书很是自然地接了过来,他的目光落到旁边还默默擦着泪水的小乞丐身上,忍不住问道:“见仁兄并非需要施舍之人,方才在街上看到仁兄乞求两枚铜板,不知是为何故?”
祁景书虽然心中明白,但仍然装作出一副不明其中缘由之人,算是套个近乎。
青衣男子听闻,面上倒是露出了几分愧疚之色,他摇头叹息道:“其实这位公子和姑娘不要误会,本来我是上街买些需要的用品,顺道看看京城繁华的街道。没想到刚走到这里,正好在小巷口看到这爷孙二人被人欺凌。”
“也不过是逞一时之勇,骗骗那些贪财好利之徒罢了,还望二位不要见谅。”
此人一言一行,透着学着儒雅之风,没有一丝好大喜功之兆。就此事来看,却是有所谋略,倒是相当不错的人才。
祁景书深黑的眼眸中,也不由露出了赞许地目光。他又笑道:“兄台实在是太谦逊,我看兄台有勇有谋。听兄台的口音,并非是京中人士,不知是哪里人?”
经祁景书这么一问,一直站于身后默默不闻的白岸汀目光也看了过来,落在了青衣男子的身上。
只见青衣男子谦逊有礼地拜揖道:“在下姓宋名君扬,字明净。乃云州人士,上京赶考,借宿在这附近。”
原来是上京赶考的举人,难怪一言一行之间,能够有如此风度。
祁景书似乎并没有透露出自己是王爷的身份,反而另做了一番简单的介绍。
“在下姓祁名景书,字祯均,家中便是京中人士。若是兄台不嫌弃,叫我景书便是。”
宋君扬若有所思地听着,态度越发的恭敬,他似是喃喃自语道:“祁乃是国姓,天下能够姓祁之人,若非是皇亲国戚,恐怕也是名门望族。我看公子这一身装扮,加之身边的侍卫,也定然非比常人。”
这简简单单的一段分析,让白岸汀和祁景书二人的眼中都划过一抹惊诧。
真没有想到宋君扬居然观察如此细腻,不过从姓氏和他们的衣着打扮上,就能够猜出祁景书定然是身家并非普通百姓。
宋君扬见二人没有回话,也觉得是自己多了嘴,下示意掩口而道:“是在下多言,还望两位见谅。只是乞丐的事情还多谢了二位帮忙,宋某感激不敬。”
他说完,便又是一拜揖。不过这次,祁景书却连忙上前,伸手拦住了宋君扬。
“兄台实在是客气,我也不过是尽了一些绵薄之力。”
“对了。”祁景书顿了一下,从怀中将方才侍卫给自己的银锭子拿了出来,放于宋君扬的手中。
“这是方才侍卫从那些乞丐的身上搜出来的,想来也是兄台的银两,兄台还是快些收好。”
宋君扬愣了一下,望着祁景书手中的银两,温润英俊的面容再展温和的笑容。
他本以为京中这些地方,乃是达官贵族聚集之地,必然少不了欺压百姓之徒。
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处碰上了景书兄,实在是让他对自己往前所想,倍感惭愧。
宋君扬并没有拒绝,五两银子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足够支撑他在京中一个月的开销。
本以为是追不回来了,现在景书兄帮自己夺了回来,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了。
“我看天色不早,也到了晌午时分。想来大家也都未曾用过午膳,不如去旁边的酒楼寻个雅间坐下,慢慢详谈如何?”白岸汀见这相逢恨晚的二人实在是忍不住插了下嘴。
看着小乞丐浑身脏兮兮,更何况看样子是许久没吃饭,也该找个地方让他好好歇息吃上一顿。
宋君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同景书兄说话,反倒是把面前这位貌美的姑娘给忘记了。
他深感歉意道:“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白岸汀摆了摆手,淡若如兰的目光轻轻地望着宋君扬,缓声道:“宋公子客气了,若是宋公子不嫌弃的话,前方有间裁缝铺,我带着小乞丐过去瞧瞧,寻个合适的衣裳也好。”
“至于宋公子与我夫君相谈甚欢,何不去雅间坐下慢慢细谈,何必在这烈日炎炎之下暴晒。”
经白岸汀提醒,宋君扬面露窘状,意识到自己此举甚是不恰当。更何况人家好端端的夫人,被自己叫成了夫人,实在是太不应当了。
宋君扬并没有怀疑白岸汀,牵着小乞丐的手将他带到白岸汀的面前,诚恳地拜托道:“还有劳夫人了。”
白岸汀并未多言,牵着怯生的小乞丐,招呼着自己的丫鬟就朝着裁缝铺而去。
至于剩下的人,自然是跟随在祁景书的身后,一同朝着酒楼的方向过去了。
承德街很大,有条小巷子皆是裁缝铺。白岸汀轻车熟路地拉着小乞丐拐了进去,在一家锦珍阁的面前停下了步伐。
望着外面绿瓦红砖、富丽堂皇的锦珍阁,一看便知是气势不菲。锦珍阁乃是皇家御用的裁缝铺,但凡是宫中的锦布、定制的衣裳,都是由锦珍阁所备好,发送入宫。
就连王府的衣物,统统是从锦珍阁走出来。
由于是专门做皇亲国戚的生意,平民小户很少有能够消费得起。
看在今日祁景书将私房钱扔在自己这里的份上,她说什么都要好好宰上一笔。
小乞丐被带入锦珍阁,本来小二看到小乞丐的样子就要将人赶出去。但一瞧旁边的白岸汀,身上所穿着的不了正是锦珍阁所有。
一般人哪里能够穿得起,这下小二也不敢得罪。
翠儿在得了白岸汀的示意之后,她直接走到掌柜的前台,从要配上将王府的腰牌拿出来。
“王妃有命,让你们好好将小乞丐打点好。至于此事,也希望你们能够守口如瓶。”
一看到翠儿的腰牌,锦珍阁的员工们各个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锦珍阁虽然是坐着皇家的生意,吃着皇家的粮食,但是像王爷这么大的人物还是得罪不起。
不过一会,连锦珍阁的掌柜也出来了,在白岸汀的面前鞍前马后,好不热闹。
看着面前忙得人仰马翻,为白岸汀端茶送水,各色糕点应有尽有。
可这些东西王府也很多,白岸汀看都懒得看,这不正百无聊奈地玩耍着手中的王府令牌。
没想到王府的牌子居然会有这么大作用,她还真算是第一次见识。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小乞丐就在小二的带领下,唯唯诺诺地走了出来。
经过一番梳洗,原先还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此时已然像是变了个人。
碧蓝色的直綴长袍在身,青丝挽成一撮发髻,用深灰的发带绑缚着,衬着稚嫩可人的面容,也生出了几分俊俏。
“不知王妃可否满意?”掌柜见了,自己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满意没有用,还要听从身旁这位大主子点头才是。
白岸汀当然没有不满意,很是爽快地将掌柜再三折扣的银两付了,领着小乞丐高高兴兴地出了锦珍阁的大门。
待到了酒楼的时候,祁景书已经选好了雅间,刚要将银两付上,这才想起自己的私房钱全都被白岸汀给忽悠过去了。
现在一想,不由追悔莫及。
由于人多地杂,祁景书也不好亮出自己是王爷的身份。可人家酒楼便是你付了银子才能够上菜,最后还是宋君扬拿出银两付账的。
“没想到景书兄和夫人如此恩爱。”宋君扬大笑了起来,而目光则落到了白岸汀身侧的小乞丐身上。
“此番还多谢夫人出手,否则在下一个大男人还真不知还如何照顾玉殷。”宋君扬再次致谢。
白岸汀却笑了起来,原来小乞丐的名字叫玉殷。由于他太过认生,方才自己在旁边问了好些时候,都没能见他开口回答。
“兄台说这话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兄台还没有多少时日便要科举考试,玉殷跟在你的身边,我看你也似有不便。”祁景书说着,也开始为宋君扬担忧起来。
玉殷年纪尚小,跟随在宋君扬身边,不光照顾不了宋君扬,就是连自己的衣食住行恐怕都有问题。
白岸汀听闻,也知晓祁景书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够将玉殷带到王府先过上一段时日,等宋君扬科举后,再回到他的身边。
然而白岸汀还没有开口,怕生的玉殷却突然双膝跪地,跪在了着宋君扬的面前,眼神中满是坚定。
“我虽小,但愿为公子尽心尽力地效劳。”
第一百七十章 一代狂生
白岸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