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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点点笑意,就那么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那一眼犹如电光火石般的速度,迅速撩拨到心尖位置,随后又是那么轻轻一颤,逼得整个人都忍不住跟着他抖了一下。
庄千落会意过来之后,赶紧从他怀里坐起来,整张俏脸都红得仿佛烧起来,风情万种的瞪了他一眼,却是哼道:“腿都骨折了,居然还要在大殿上耍帅?你这男人啊!就是这么不让人省心!懒得理你!哼!”
说完转身就跑,生怕一个逃慢了,眼前的男人就会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却没想到,她才刚刚跑到门口的时候,就和迎面走进来的小德子打了照面。
小德子赶紧跪下行礼,之后说明来意:“娘娘,刚才陛下传旨,让殿下与您,速速去颐和殿见驾。”
庄千落微微一愣,随后吩咐小德子:“备轿撵。”
“是。”小德子领命下去,庄千落也只好转身回去。
如今太子赫连辞言被废幽禁,宫里所有皇子中,也就只有千城覆是被允许乘坐轿撵的。
庄千落跟在轿撵旁边走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自家深沉面色的男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从前她只知道,赫连辞言和千城覆在一起比,千城覆绝对是不占优势的那个,父母都格外疼爱第一个孩子,这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如今呢?
和直接救驾成功的赫连辞睿比,千城覆在皇上的心里又算是什么?
明明知道他受伤了,却还是要他现在去见驾?
难不成,皇上是准备再劝千城覆退让一次吗?
千城覆感受到庄千落的眼神,低下头去的时候,庄千落正好将视线挪回来,那明显是逃避的眼神,他怎会不清楚呢?
一路到了颐和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千城覆挥挥手示意上前汇报的影卫下去,就牵着庄千落的手一起向里面走。
刻意放慢了一下脚步,与前面带路的宫人隔出一些距离,他才轻声对她说道:“听说半个时辰前,母后已经将九王爷叫去栖凤殿。”
庄千落毫无意外的点点头,既然能猜到皇上找他们来是什么目的,自然也可以轻易猜到皇后的意思。
千城覆继续道:“我已经命人将东宫珏宣进府中,稍后见完父皇,你去见见他吧!”
庄千落再点点头,便直接跟着千城覆进到皇上的寝宫之内。
皇上经过这样一闹,身体更是大不如之前,那明显就吊着一口气的模样,似乎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一般。
夫妻二人行礼之后,还是由李公公宣布他们可以起身,之后带着所有宫人下去,只留下他们三个人。
“修儿,坐近点。”皇上依靠在团枕上,看起来睁着眼睛都有些吃力,却是率先说出这样一句吩咐。
千城覆闻言向前挪了挪椅子,几乎是直接和皇上面对面而坐。
皇上抬起暴瘦后,青筋暴露的手,抓住他的大手,轻叹:“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在父皇身边。才三岁大,就被你母后送去学艺,好不容易学成归来,却又常年东征西讨,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天。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比父皇都高出一头!”
皇上突然慈爱的喋喋不休,千城覆心情难受的低下头,那双向来习惯清冷的眼眸里,却是装满了悲伤和不舍。
将死之人,最常说的话就是回忆过去,就像是在给自己的一生做总结,他自己只是一脸的轻松,闻着却是打心底难过。
之后,皇上又讲了许多千城覆童年的去世,以及他刚刚出生之时的故事。
庄千落坐在一旁听着,已经开始偷偷的拭泪,千城覆也有了咬着唇角的动作,皇上却是话锋一转,突然说道:“你大皇兄固然有错,却也情有可原。你没登上过这个位置,从小接受的教育,也非帝王观念,所以你还不能懂!况且他是你的亲兄弟,是朕的长子,朕不能杀他。”
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甚至可以说,之前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其实就在为这句话做铺垫。
到头来,皇上真正偏心的人,还是赫连辞言。
庄千落并非千城覆,但是此刻她的愤怒,却是那么明显。
但是抬头间看到千城覆,他却依旧还是那么平淡,甚至平淡中带着的霸道和贵气,明显到让人望而生畏。
就连一贯威严的皇上,都为他的表情一怔,随后就听他仿佛漫不经心一般开口,却说着直逼人内心的话。
“父皇,您说大皇兄情有可原,那么是不是也就在说,我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甚至几度生死徘徊,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么您是否能告诉我,既然我在那么多坎坷中都走了过来,最后就应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他这根本就是直接在问皇上,如果你的心没歪到腋窝,那么你就应该看到我的努力,以及我这些年的付出。
生死几度我可以忘记,但是未来的结果,却是根本就不能含糊的!
否则,你拿什么再去偏心?再去说服他?
皇上闻言抓着千城覆的力道更重,可能是着急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先是猛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就一直在大喘气。
吓得庄千落都要去喊御医,却见千城覆挥挥手,她才担忧的坐下。
又过了几秒钟,皇上当真顺过气来,庄千落的余光却发现,千城覆已经满头大汗。
原来,千城覆是在用自己的内力,给皇上疏导体内的郁结。
千城覆在地下被埋了两天,无水无粮的情况下度过,之后为了对付赫连辞言的宫变,他刚被救起来,就四处去联络人员抵抗。
就连小腿骨折之处,都一直没来得及包扎,身体情况可想而知。
然而如今他却用,几乎丝毫不剩,只是维护生命的真气在渡皇上,这份父子之情的天性,为何皇上就是不明白呢?
皇上缓过这口气,本就睁不开的眼睛,便更是垂得厉害,甚至都不能看清千城覆的脸,无力的视线垂在他的胸口,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小。
“修儿,你是在怪父皇狠心吗?其实父皇疼爱你们这些孩子,都是一样的!……父皇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要再发生上一代,骨肉相残的惨剧。但是如今父皇的身体不行了!本来以为过去的安排已经足够,可以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过得好。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为了那么一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你们还是走到这一步。”
“父皇的时日不多了!父皇知道,这些孩子里,你是最聪明的,从小就文武双全,天下百姓也都最爱戴你。可是这个位置,父皇不能交给你。如果说得具体一点,是不能交给现在的你。为君者,当以百姓国家为先。可是现在的你,为了一个女人,你可以置天下于不顾!你担不起这个大任,不如就交给老九吧!就算父皇……求你!”
说完之后,皇上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精光四射,精神的简直不像个病人。
但是千城覆和庄千落却是明白,这种情况叫做回光返照,皇上活不过今晚了!
千城覆身为人子,心里有多难过,自然是不必说了,上一刻他还在埋怨皇上的不公平。
但是此刻看到他眼里的流光,心底的疼痛却是无法言语的,人之将死,还有什么是活人不能原谅的?
用力咬了咬牙,千城覆压下喉咙的哽咽,认真的回答:“父皇,其实儿臣从来都不是真的在意那个位置,儿臣痛心是您从前的不公平。但是现在儿臣懂了,也愿意听您的话。皇位,儿臣不要了!大皇兄,儿臣也不会再记在心里,更不会去报仇。您放心吧!”
千城覆,终于还是说了假话!
对一直缠绵病榻,根本不知道外面到底什么情况的皇上,说了这种假话。
皇上这才放心的点头,之后就开始叮嘱他们要好好过日子,以及千城覆的一身武功,要继续为百姓守好边疆。
说了大概有一刻钟的话后,他就传李公公进来,将千城覆和庄千落打发出去。
听闻,在他们离开后,皇上就让李公公将一众重臣都叫到寝宫,直接在李公公的搀扶下,写了太子的人选,也就是下一任皇上的人选。
回去的一路,千城覆都没开口说话。
第二天早晨,天才刚刚亮,颐和殿就传出消息,皇上驾崩了!
而赫连辞睿此时还在栖凤殿中,和皇后一直急匆匆的出门之时,正好与千城覆和庄千落撞了个对面。
赫连辞睿的眼睛是红肿的,此刻还挂着泪痕,到底是之前哭了,还是因为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哭的,这就让人猜不出来了。
皇后的鸾骄启程,后面跟着千城覆的轿撵,没有许可只能走路去的赫连辞睿就和庄千落并排,几乎是一路小跑奔向颐和殿。
“听闻你们昨夜去见过父皇?父皇都对你们说什么了?”没想到,赫连辞睿突然会开口问庄千落。
庄千落讶异的转过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在对上赫连辞睿紧紧盯着她的视线,这才知道不是自己幻听了。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赫连辞睿都能一直埋伏东宫珏这个眼线在朝堂里,那么他被幽禁之后,还有眼线在颐和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见东宫珏说过的话,她的视线就变得有些模糊。
“本宫在问你,昨天晚上你们见父皇时,父皇都说了什么?”赫连辞睿十分不满她这个反应,就连音量都不由得大了一倍。
庄千落回过神来,冷冷盯着赫连辞睿的眼神,是那般的凌厉。
“父皇才刚刚殡天,你的真面目就要漏出来了吗?赫连辞睿,你到底在急什么?觉得我们会暗暗在父皇的遗诏上动手脚?那么这件事让你失望了!我们没有那个机会!遗诏是我们离开以后,父皇才在一众重臣面前亲笔写的。之后按照祖制,将遗诏悬在床头,不仅是他亲眼看着遗诏,还有一众重臣看护,所以谁也篡改不了遗诏,你就放心吧!”
庄千落本来是懒得和他说这些废话,反正即将继位的人都是他,他到底在着急什么?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她什么都不说,赫连辞睿应该就会从现在开始得意,想到他开心,她就会很不,所以干脆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故意气气他。
赫连辞睿在颐和殿有眼线,自然知道颐和殿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奈何千城覆他们和皇上的谈话,以及后来皇上的遗诏,根本不是眼线能够打听到的事,所以他才会如此着急,询问庄千落。
没想到结果却是,一点便宜都没占着,还被庄千落不可一世的态度给堵得心口难受。
他没能见到皇上最后一面,时间却都用在皇后的身上,整整五个时辰的谈话,结果换来的还是皇后不改初衷。
千城覆到底哪里好?
除了是皇后的亲生血脉之外,他尽过一点孝道吗?
为了一个女人,抛家舍国,顶撞皇上和皇后。
即便是如此作为,只以为他是皇后亲生的儿子,皇后就始终都不会放弃他吗?
赫连辞睿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手无实权的王爷,他已经有了足够的基础,去完成那个梦想中的最高位。
然而他再胜券在握,如果得不到皇后的祝福,他都会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