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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珏自然不会不懂这些道理,只是他要说的真正的话,是另一件事。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该让放睡眠假的人起床了?老是那么睡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东宫珏不说,庄千落差点忘记了!
当初为了让痴情的卢大虎好过一些,她可是在千城覆那里求来了药,一觉就让他睡到现在了!
庄千落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无比愧疚的回答:“哎呀!你不说,我都要忘记了!对呀!大虎还在那屋睡觉呢!这不行啊!赶紧滴!我现在就去找解药,赶紧给他吃了。再这样睡下去,不睡死也睡傻了!”
说完就往外跑,顺便带起一阵大风,就连东宫珏的衣摆都给吹起来了。
问千城覆拿到解药,庄千落赶紧跑到卢大虎的屋子里,亲自给他喂下解药。
情况和千城覆之前说的一样,一炷香后,卢大虎真的醒了。
“大虎,你觉得怎么样?饿不饿?”一睡就是快半个月,庄千落真担心他饿坏自己的肠胃。
睡了这么久,卢大虎刚刚醒来,有些懵懵的,好不容易聚焦视线,看到是庄千落站在自己面前时,努力动了动僵硬的腮帮子,问道:“庄姐,你怎么在我房里?”
呃!
对吼!
庄千落傻笑了一下,解释道:“还不是你嘛!走路就走路呗!那么不小心,还撞到树上,撞晕到现在,我能不担心吗?”
“晕了?”卢大虎诧异的重复。
庄千落点点头,那是一点都不心虚的回答:“可不是嘛!而且一晕就是半个月,你要是再不起来,我都准备把你一个月的月钱都扣光了,才能弥补我的损失!”
卢大虎憨厚的笑了笑,肯定不会相信庄千落明显的玩笑话。
活动了一下四肢,卢大虎坐起身来,揉了揉肚子,想起庄千落的话,便不客气的对她说:“庄姐,我确实是饿了。我先去吃饭,一会儿就去开工啊!”
庄千落连连摆手:“不急!不急!怎么也要等到天亮啊!你现在去开工,自己干吗?”
“……”卢大虎这才注意到,原来现在是晚上,月亮还挂在天上呢!
卢大虎愣愣的眼神,让庄千落的心里咯噔一下。
可是卢大虎自己不说,她也不敢主动提夏从灵,只能紧张的望着他,希望他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休息,能够自己想通。
“庄姐,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想和你商量个事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卢大虎突然开口,一脸认真严肃的和庄千落说。
“……嗯,我听着呢!你说吧!”庄千落在心里暗暗叫苦,真是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劝说他这个注定失恋的苦命人。
“那个……庄姐,你坐!”卢大虎满脸的尴尬,暗暗握了握拳头,然后又指着桌子前面的椅子客气。
庄千落点点头,想着卢大虎这是要有一肚子埋怨,和她长篇大论了,所以才会让她半夜三更的坐在椅子上听吧?
唉!
她真是命苦啊!
谁能来救救她啊?
“庄姐,我、我想起来了,昏迷之前,我好像是有事想和你商量的。……那个、那个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我、我娘让我和你说一声,二虎年龄也不小了,能不能来厂子里工作啊?什么活儿都行!”
卢大虎的话越说越没底气,说到最后几乎都快要消声了,可是听在庄千落的耳朵里,却仿佛是听到了大赦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哎!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二虎要来帮我的忙,我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欢迎都来不及呢!哪里可能不收?你明天就让人去信,让二虎马上就来!”原来竟然是这么大的好事,庄千落怎能不开心呢?
亏得卢大虎说得断断续续,居然还和她这样生分?真是又急又气死人了!
卢大虎闻言立刻又憨笑起来,那模样有七分像卢叔,让人看着就踏实。
见他似乎没有下话了,庄千落试探的问:“那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啊!你一会儿好好吃点东西,然后再休息一下,明天照常去开工吧!”
“嗯!我知道了。”卢大虎爽快的答应,然后当真就准备目送她离开。
这……似乎不对吧!
庄千落暗暗在心里反思着,嘴上却是不敢问。
只不过是睡了十几天,卢大虎就能把夏从灵忘了?
若是那么容易忘,他当初怎会魂不守舍的,一头撞到树上晕倒?
她可还记得,当时千城覆给卢大虎诊断时,说他是急火攻心!
都能上急火到昏迷不醒,那得说明他用情多深啊?
庄千落都已经走到门口,却还是觉得放心不下,干脆转过头来,目露担忧的问:“大虎,你真的没事儿要和我说了?咱姐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若是不痛快,就和姐说啊!”
卢大虎闻言很快的摇头,爽快的回答:“怎么会呢?庄姐,我从来都没拿你当外人啊!我现在除了肚子饿,真的别的事儿了啊!难不成,你还有事儿和我说?”
庄千落立刻摇头如拨浪鼓,快速的回答:“没有!绝对没有!我走了!你吃完好好休息!”
然后,庄千落就如同被狼追一般,迅速的跑去了千城覆的书房。
也顾不上敲门,庄千落一把将房门推开,然后急不可待的喊道:“相公,相公,大虎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千城覆原本在写什么东西,听到庄千落的脚步声,已经将信纸藏起来。
却没想到她跑的这样快,他还来不及拿起什么东西,手就可疑的悬在半空中,微微有些尴尬的抬头去看她,然后故作淡定的反问:“怎么不对劲?你喘口气,慢慢说。”
庄千落一心都在卢大虎的身上,也没工夫多想,便回答道:“他什么都记得!连昏迷之前,秋枣姑的交代都记得。可他偏偏,忘记夏从灵了!你说,他能对劲的了吗?”
“真有这事儿?”千城覆满脸疑惑,绝对不比庄千落少。
“可不是嘛!要不你赶紧过去,给大虎看看吧!我总觉得,他反常的厉害!”就算他所有行为都正常,却是掩饰不了最不正常的一点。
千城覆点点头,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拉上庄千落的手,是一点让她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当然,一心惦念卢大虎的庄千落,自己本身也没想过要留下来。
于是夫妻俩,又折返回卢大虎的屋子,此时卢大虎正在吃饭。
他醒来的时候有些晚,三更都已经过了,厨房只剩下一些凉饭菜,而他却是饿到不行,连热都免了,直接端了凉饭菜回屋去吃。
刚刚吃到一半,庄千落和千城覆就来了。
“庄姐?姐夫?你俩有事?”卢大虎见他们俩进来,赶紧擦擦嘴角,腮帮鼓囔囔的隆起,明显之前是在狼吞虎咽。
千城覆平静的望着卢大虎,淡声回答:“还不是你庄姐嘛!见你终于醒了,一定要我来给你看看。脑袋是大事儿,做下病根将来不好治。不过你先吃吧!我们不着急。”
多留一会儿,也方便观察,千城覆自然是不着急的。
卢大虎昏睡十几天,全靠千城覆的药物维持身体,即便并没因此而生病,可是肠胃的饥饿感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会儿也顾不得和他们客气,闻言继续狼吞虎咽,直到整整吃了三盘菜四碗饭,才算停下了动作,抱歉的对他们俩憨笑。
千城覆示意他伸手,卢大虎就乖乖听话,将手放到桌子唯一的空处。
千城覆仔细的给他号脉,许久之后,对他做出了结论:“身体恢复的不错!明天就可以开工了!”
卢大虎开心的道谢,然后就送他们夫妻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庄千落总算没憋死,开口怀疑的问道:“你说大虎没事儿?这怎么可能?”
千城覆忍不住摇头,无奈的回答:“难不成,大虎终于忘记了。我还要在他面前提起,他必须忘记的人吗?”
“……”庄千落傻了,有些明白过来。
“人在受到重大刺激后,大脑都会进行自我保护,以防过度伤悲,会对大脑造成永久性伤害。这种只会对特定人和物忘记的行为,称作特定失忆。除了会忘记让他伤心的人之外,他并没有任何异常。所以,你大可放心了!”千城覆的解释,和庄千落懵懵懂懂猜测到的差不多。
庄千落忍不住幽幽一叹,感性的回答:“真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对于大虎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不过我想,对于夏从灵来说,这绝对是一个最坏的消息!”
“因为大虎忘记她,等于是忘记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这绝对是好事。可是若有一天,卢大虎还是会想起来,也许错过最佳争取机会,他会很懊悔吧!对夏从灵呢!这世上,又少了一个真心爱她的人,这不是最坏的消息吗?”
女人的思维,果然复杂啊!
这事儿如果换成是千城覆想,那么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卢大虎,终于解脱了!
霍访冬生孩子的第三天,按照当地习俗,霍家二老是要来家里看望女儿的。
庄家一大早就忙着准备,迎接亲家的到来,依旧是最近专心照顾家的庄千落主持大局,一大早就指挥下人做事。
“大夫人,还没醒?”庄千落听到汇报,立时蹙眉不可思议的问。
情深点点头,直言回报:“是啊!奴婢每天定时去喂大夫人药,和琴瑟与产婆,轮流看着大夫人,几乎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可是谁都没有发现,大夫人有醒来过。呼吸却是正常的很,脸色最近也好多了!”
“大爷怎么说?”庄千落顿了顿,突然问道。
情深一愣,想了想回答:“大爷问过产婆,产婆就将大夫临走前说的话,告诉了大爷。大爷一听,最近三天有可能醒来的话,就自言自语说,可能是没到时候,之后就出去了。”
“……”这个杜风良啊!实心眼的让人生气。
庄千落闻言一甩袖子,直接就朝霍访冬的院子冲去。
今个儿是个好天气,六月的暖阳早早就升起,一大早不晒也不燥,正是晒太阳最佳的时候。
所以此时,杜风良抱着佑祥,站在院子里晒太阳,一脸幸福的傻笑依旧,丝毫不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风良,访冬情况怎么样?”庄千落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问。
杜风良闻言转过身,对庄千落继续笑着回答:“听产婆说,大夫临走的时候告诉过,访冬消耗身体过度,再加上大出血,可能三天之内都醒不过来。如今在床;上睡着呢!脸色好多了!”
听到庄千落进院子,奶娘也从自己的屋里出来,庄千落摆摆手示意她将佑祥抱走。
没了不能喊的对象,庄千落直接怒气冲冲的大声说道:“风良,这就是你对媳妇的态度吗?孩子生下来,你就不顾媳妇了吗?大夫说三天醒不来,你就不着急了?”
“要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你结发妻子!还在鬼门关转悠的人,是你的另一半!你怎么就能笑着说出来,她还昏迷不醒呢?你的心长在哪里?被老黑吃了不成?”
这还是第一次,庄千落高声的骂杜风良。
杜风良被骂的有些发懵,脑子半晌都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