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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醉倒的逸轻狂,奚术尘这个本来就知道醉瓜威力的人,自然是不会真的吃多少。
只是他装作也醉了的模样,陪着逸轻狂趴在桌子上,本就漂亮异色的瞳孔,微微有些放松的发散,怎么看怎么像只慵懒的猫咪。
“嘻嘻!这西瓜啊!来历不寻常,可是比来历更不寻常的,是做西瓜的人!”奚术尘得意的卖着关子,抬手又拿起一块,沁着葡萄酒香气的西瓜,只是陶醉的嗅了嗅,却没张嘴去咬。
“做西瓜?西瓜不是地里长出来的吗?怎么会有人做西瓜?”逸轻狂是有些醉晕了,却不代表他傻了,这么简单的事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奚术尘摇摇头,兴致缺缺的没回答,反倒抬起冰蓝色的眸子,看向逸轻狂的狐狸眼,慢悠悠的问道:“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派人去找庄千落?纸张不是都发行上市了吗?你现在抓庄千落去,也已经抢占不到先机,等于于事无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逸轻狂摇了摇有些晕眩的头,双臂支撑着不太协调的身子,好不容易在椅子上坐直,这可以说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醉酒呢!
这感觉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爽!
人喝多了,戒心也就小了,再加上他和奚术尘认识许久,彼此关系很好,所以他也就不防着他。
“什么造纸术?你当我是你,整天满脑子都是银子?一身的铜臭气?哈哈哈!小术子,你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老是喜欢顶着一张病怏怏,单纯妖娆的脸去骗人,其实心里啊!从来装的都是钱。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已经是天下第二富,你为啥就还不知足呢?你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奚术尘单手撑头,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没回答,等他继续自己说。
逸轻狂似乎也习惯了,奚术尘从来不回答他这种问题。
根本没等他,就继续说道:“其实啊!我也是想帮她来着。你想啊!她现在在宋成贤的东红园里造纸,能造消停了吗?宋成贤那媳妇,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知道纸张独一无二肯定挣钱,会不想分一杯羹?”
“我原本是想着,派两个身手好又能干的人,去帮她的忙的。实在不行,就给她当暗卫了!如果她愿意留着,将来或许我还可以通过他们,和千落把感情建立好,然后名正言顺的帮他。毕竟,我逸府什么都有,别说一个东红园,十个东红园,我也给的起她,不是吗?”
别说逸轻狂都喝成这样,就算是没喝酒,逸轻狂也不是个喜欢撒谎的人。
如果他真的个会拐弯抹角,花花心思特别多的人,也就不会被庄千落耍的团团转,一次又一次当众被侮辱了。
所以尽管没想到,他的目的是这样。可是现在他的话,奚术尘信!
奚术尘继续单手托腮,媚眼如丝的盯着他,终是忍不住扑哧一笑,掩唇对他回答:“我看庄千落这个心结,你可以放下了。她不喜欢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你又何必自找苦吃,明着暗着都讨好不了她呢?”
“你知道不?今天你派人去找她的事儿,不是我告诉她破绽的,而是她自己想到查出来的。如果她对你真的有一点好感,想来她都不会断然连那两个人都不再见了。”
“空让你的人等了许久还不算个事儿,若是到时候,再次见到你大吵大闹,你可想好什么办法,再和你家老爷子交代了?你那个小姨娘和大哥,当真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一想到这个,逸轻狂的头就疼得更厉害。
抬起莹白的手指揉了揉额角,他未语先叹:“唉!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你能不能不提那些闹心事儿了?上次若不是你提议,把她们俩都抓到我府里去,你再来个英雄救美,好感动千落拿下造纸术。”
“我怎会被千落,又是骂又是打,最后还闹得我家老子和另外两个人都起了疑心?你都不知道,你和庄千落离开后,老大和那女人盯了我多久!这些都不算事,可是千落对我……唉!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这状况可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啊!都是你出的鬼主意。”
说罢,逸轻狂醉眼朦胧的狠狠瞪了奚术尘一眼。
奚术尘很无辜的摆摆手,淡淡的回答:“当初我告诉你造纸术,是你自己说也想一起赚钱的,我才会给你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啊!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千城覆居然没被你抓去。”
说到这个,逸轻狂就气。
庄千落和千城覆进城去找奚术尘,谈纸张合作之前,在街上巧遇奚术尘之时,就是奚术尘刚和逸轻狂合谋完回来。
所以,早在他们没进城之前,奚术尘就已经准备好,用另一种手段,去谋取造纸术了。
什么胭脂铺逸轻狂带人追去,和庄千落被逸轻狂带走,这也全都是奚术尘的计划。
逸轻狂越想越有气,豁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怒道:“可不是嘛!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可以抓到千城覆了!他从前在千落面前,没少让我下不来台。”
“我本想抓住他,好好收拾他一顿出出气的,谁知道,居然被另一伙人给捷足先登了!哼!最好别让我知道,那伙人到底是谁,否则的话,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奚术尘唇角勾了一抹笑容,却是很快就散去。
拧着纤腰站起身,拉着激动的逸轻狂坐下,之后才劝道:“行啦!事情过去那么久,你还那么激动干什么?如今千城覆变成了宋远乔,已经和庄千落断了关系,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还激动个啥?”
逸轻狂的面上却没有一点喜色,摇摇头:“就算没有关系,也轮不到我,我还有啥好得意的?”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
奚术尘在心底偷偷的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点来。
转身出去,对远处守着的,从来都不允许偷听他秘密的心宽,大声吩咐道:“去给逸公子倒杯醒酒茶来。”
之后,奚术尘又进了屋子,坐回逸轻狂的对面,软软的声音漫不经心的说:“其实人生啊!没有什么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感情也不例外!”
“你觉得你放不下,是因为你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是觉得她不喜欢你,让你无法接受罢了!其实你的身边美女如云,你拍着胸口问你自己,真的就非庄千落不可吗?”
“你现在如此在意她,还不是因为,当初她明明死命的追你,之后却突然不理你,你咽不下这口气吗?轻狂,你已经是个成年人,就别玩这么弱智的游戏了好不好?再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没面子而已!”
正说着,心宽就端着行酒茶进屋。
规规矩矩的放完茶水之后,心宽就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逸轻狂双手捂着因为酒气而飙升温度的脸颊,然后用力摩挲几下,猛地拿开手,之后又咕噜噜灌了好几口茶。
末了咕咚一声把茶杯丢在桌子上,厉声回答:“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就是看不开放不下。”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东西,唯一用来衡量的,只是有没有真的被伤透了心。”冰蓝色的眸子一暗,奚术尘回答的无比肯定。
人从娘胎里带来的感情只有一种,那就是亲情。
亲情是人类最无法割舍的感情,没有人可以例外。
但是若被伤得久了,伤得狠了,人还是可以本能的放下,以求自保。
更何况爱情是后天形成的呢?那猛然回首怦然心动,却仿若昙花一现的感情,怎么可能靠得住?
所以,奚术尘不相信爱情,最起码,他不相信爱情可以多持久。
久到一个人可以放弃尊严,放弃生命!
逸轻狂已经习惯了奚术尘的高深莫测,向来单纯直接的他,根本就懒得去问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事儿。
这会儿见奚术尘又莫名其妙了,他干脆直接撇撇嘴,然后站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儿,先回去了。”
“嗯。”奚术尘点点头,也不留客。
逸轻狂都走了好一会儿,奚术尘仍旧坐在原位,心里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然后突然站起身,吩咐心宽道:“备车。”
收拾桌子的心宽一愣,试探的问:“主子,现在都三更三刻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桃园村。”淡淡的三个字,似乎奚术尘根本没有什么情绪。
奚术尘到达庄家门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
周围黑洞洞的,除了他马车前的那两盏灯笼,发出微弱的红光之外,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一个压抑的黑洞,无边无际寻不到出路一般。
奚术尘用力扯了扯衣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之后深深喘了两口气,好像这才能正常呼吸一般。
“主子,庄姑娘家到了,奴才下去叫门。”心宽困得眼皮都在打架,这会儿用力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边说边要起身去叫门。
奚术尘却是一把拦住心宽,没说话,只是用冰蓝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被黑暗笼罩的庄家。
“主子……”心宽的声音不大,很犹豫的出口。
因为,他觉得今天晚上的奚术尘真的很奇怪。
他明明酒量不是很好,却陪着逸轻狂吃了好几块醉瓜,这会儿正热得浑身不舒服,不在家里睡觉,跑到庄家门口来干什么?
既然来了,还不许他去叫门,就在这冰天雪地里呆着,到底是为什么?
奚术尘透过窗户,盯着朦朦胧胧的庄家,一直过了许久,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他才算收回了眼睛。
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摆摆手对心宽道:“回去。”
“……”啊?这样就回去了?那主子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奚术尘向来是个有心机,有算计的人,虽然心宽从来接触不到奚术尘的秘密,跟着奚术尘也有十年了。
奚术尘的脾气秉性,心宽是非常了解的。
所以这会儿他才会更加不解,奚术尘为何要做这种无用功。
莫非,是逸轻狂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才非要来庄家一看究竟,才能放心吗?
心宽只敢想不敢问,吩咐车夫向回走,之后老实坐在一边。
奚术尘闭着眼睛,满脑袋想得都是,逸轻狂临走的时候,他自己和逸轻狂说的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说。
第289章 新园子
难得回家一趟,庄千落却是起了一个大早。
她好久都没回家了,给家人做顿好吃的,是应该的事。
可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她还早!
“大姐,洗脸水我烧好了,在东厢的灶台温着呢!早饭还需要一会儿,你先去洗个脸,然后回屋等着吃饭吧!”杜风良回头看来人是她,立时笑呵呵的打招呼。
这笑容,和昨天那个跺脚就跑的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庄千落看着被火红的灶火烤的满头大汗的杜风良,唠叨道:“你啊!不想找个媳妇,却把媳妇的活儿都干了!唉!放着福不享,你这是想闹哪样啊?”
通过她的眼睛,杜风良这才看到自己满头都是汗,抬起袖子随意抹了两下,他笑得讪讪:“家里还有娘和弟妹,我哪里可能分心找什么媳妇?大姐,你那么聪明又开明,应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相信缘分,所以我想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