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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算了!
来日方长,她将来找机会慢慢还就是了!
“你要回家吗?”奚术尘跟着庄千落走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问道。
庄千落摇摇头:“我想去一趟田大人家。早前我托他给我二弟送信,已经过去许久了,想来应该有回信。”
奚术尘无奈的撇撇嘴角,哼道:“听你一口一个弟弟的叫,凡事都以他们为先照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呢!”
庄千落回头看了他一眼,波澜不惊的反问:“有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
奚术尘眼底的眸色暗了暗,迟了好几秒才回答:“不重要吗?多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还不是为了名利手足相残?更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就真不怕自己省吃俭用,养出来的是将来很可能反咬你一口的白眼狼?”
庄千落狐疑的看着奚术尘,不答反问:“奚术尘,你所言的是不是你自己的家里事啊?我记得从前听你说过,你是久病无药可医,之后就是幼小独自出来闯天下打拼事业。莫非……你是受了家人的排挤,甚至是陷害,才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劝我?”
奚术尘抿了抿橘红色的唇角,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火红色的狐裘,之后迈步向前走,没回答,这不就是默认了?
原来,又是一个身世凄惨,可怜巴巴的娃儿!
庄千落无奈的摇摇头,到了这一刻,她似乎就可以理解奚术尘的许多行为。
比如说,第一次她见他时,他不停抚摸的翠玉笛子,那或许就是,他对家乡和亲人最大的思念吧!
可是再浓烈的亲情和思念,也抵不过刻意的伤害。
所以,他宁愿一个人孤身在外,也不肯原谅当年发生的事儿,给自己和家人一个机会。
别看他外表喜怒哀乐样样俱全,可是往深了看,他的骨子里早已经被冷漠取代,当真不是谁一时一刻就能温暖得了的。
庄千落很诧异,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能看透奚术尘。
这代表什么呢?
莫非……自己对他的事儿,越来越上心了?
有了这个领悟,庄千落惊讶的眼睛都瞪圆了,之后用力摇摇头,抛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和千城覆已经情定,她的心里只能有千城覆一个人,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奚术尘吩咐马车把庄千落送到田胖子府邸去,自己却是拖着长长火红的狐裘离开。
那背影有些孤寂有些苍凉,庄千落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放下窗帘,不肯再细细想下去。
到了田胖子家,经过下人禀报,来偏厅见她的人是那个大咧咧的田夫人。
田夫人还是从前的老样子,该不该开的玩笑都乱闹一通,绝对就是自来熟的最佳典范。
闹够了说够了,之后命丫鬟取来一个包裹,说是半月前就收到了,只是她想见庄千落,也就没给送到东红园去,就是等着她来取,姐妹俩好聊一聊。
之后,田夫人就当真和庄千落好一通聊,还非留她吃中饭不可。
席间给她劝了不少酒,以至于庄千落出门的时候,脚步都有些打晃。
可是庄千落这样一喝,四肢虽然有些不听大脑的指挥,脑子却是极其清醒的。
她真是糊涂啊!
千城覆都已经丢了这么多天,她为什么不找宋大人帮忙呢?
金竹镇的地界,还有谁比宋大人更有势力?根基更深?
庄千落气得直拍自己脑门,她可真是笨到家了!
这样一想,庄千落就改了想回东红园的脚步,借着酒劲儿也觉得步行冷,就晃晃悠悠的去了镇守府。
经过通传禀报,来接见她的是宋夫人。
见她满身酒气,最近变得越来越俏丽的小脸通红,一双水雾蒙蒙慧黠的眸子,瞳仁有些涣散,就猜到她肯定有事。
否则一个平日都不上门的人,此刻带着酒气不回家睡觉,怎么可能跑到别人家去?
命丫鬟上了茶,宋夫人就坐到庄千落的身边,聪慧的眼睛看着她轻笑,开门见山的问:“庄姑娘,你这是打哪儿来啊?”
庄千落喝了一口茶缓解嘴里的酒味,生怕熏到隔着一个花桌的宋夫人,之后才开口道:“回宋夫人的话,我是打田夫人那儿来。实不相瞒,今日上门是有一件要事相求。”
原本以为,凭着方便面的事儿,宋夫人不会连问都不问就驳了她的面子。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庄姑娘,三日之后,彩石郡有一场盛大的法会,听闻到场讲经的都是高僧,求平安问吉凶最灵验。我本就想去看看,奈何我家大人没有时间,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去。不如,你陪我做个伴儿,怎么样?”宋夫人不仅没接她的话,更是直接打岔让她无法说下去。
到了这会儿,就算是急也把庄千落那点酒给急醒了。
可是和官场上这些喜欢绕圈子说话的人打交道,那根本就不是你急就能解决问题的。
庄千落端着茶杯似乎是口渴,可是借着喝水这个空挡,她却是把事情前前后后又想了一遍。
千城覆之前在东红园帮忙,一直是每天都报道的,如今已经二十多天没见人影,想来宋大人这边也已经得到消息,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失踪。
如今她求上宋大人的门,话都说了一半,宋夫人不仅不接话,却要她和她去彩石郡,参加什么劳什子的法会?
若说只是因为宋大人没时间陪着去,要找的人也不一定是她啊!
谁不知道,东红园那边忙得要命,朝廷那头老是催货,他们把她一个人当两个人用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找她陪着去求佛拜神?
莫非……
“好!三日之后,我定来上门叨扰夫人,一同去凑个热闹!”庄千落放下茶杯之时,就已经豁然开朗浅笑盈盈。
宋夫人满意的点个头,就知道庄千落是个聪明人,她就是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之后庄千落又陪着宋夫人聊了半个时辰,除了东红园那边的进度,再就是聊了一些私事。
更是简短的把今天早晨,麓山书院门口的事儿,告知宋夫人。
辛师爷是宋大人的手下,让宋大人知会一声,才是双重保险。
这件事,宋夫人倒是很爽快就答应了,还连连说辛师爷糊涂,就算老来得子,也没有这么宠儿子的,她一定会让宋大人好好说说辛师爷,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去了一趟镇守府,解决了两件愁事,庄千落的心情也变得奇好无比。
天黑之前,她赶回东红园,才一进门就碰见东宫珏。
“东宫大人,麻烦你来办公楼一趟。”庄千落怀里抱着杜光辰送来的包裹,笑得眉眼弯弯的跟东宫珏打招呼。
东宫珏点点头,却是没有跟着她走,直到细细交代完公事,这才转身向办公楼走去。
庄千落早就坐在椅子上等了许久,这会儿见东宫珏总算进来了,迫不及待的打开包裹,拿着一封信递给他:“麻烦你给我念念!”
东宫珏一点都不意外的接过信,打开之后看了看,才说道:“你弟弟告诉你,他一切都安好,让你和家人不要担心。而且他已经当上股长,不仅没有从前站岗的辛苦,月钱也已经涨到八两银子。”
“之前他攒了二十两银子,加上你给他送去的十两,现在一共三十两,他都给你送回来了,让你和家人好好的生活,千万不要节衣缩食,他会再给你们送银子回来的。”
庄千落抬手摸了摸包袱里的三十两银子,心底有多不是滋味,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杜光辰从前是和她关系最不好的一个孩子,可是如今,却成了她心底最最牵挂的弟弟。
若是当初她不急着送他离开,是否今日他也可以像杜风良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开心难过都有她陪着看着,一家人团圆才有多开心?
东宫珏见她眸光暗淡,一脸忧愁懊恼的样子,贴心的没有再念下去,他知道这会儿念什么,庄千落也不可能听清楚的。
直到她自己过了劲儿,抬头再度看向他时,他才继续念。
只不过后半部分的信,都是诉说一些对家人的思念和边关趣事。
信很长,和从前完全不一样,足足三页的纸,念得东宫珏口都干了。
庄千落边听边笑,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
杜光辰就算再能干,也不可能在短短四个月里就当上股长,想来肯定是田胖子托人动了关系,就连这封信估计都是田胖子的人帮忙写的。
看来,她欠了田胖子一个不小的人情呢!
东宫珏念完了,庄千落也笑得眼睛都弯了,之后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好不容易能恢复平日里的模样,不好意思的解释:“我这二弟从小在家就是个捣蛋精,这会儿到边城去,没想到也没改脾气,做事儿还是这样好笑。让东宫大人见笑了!”
东宫珏温润的轻轻摇头,浅浅一笑:“总监造大人客气了!见你们姐弟感情如此之好,倒是让下官羡慕不已!”
庄千落顽皮的吐吐舌头,却是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之后在袖口掏了掏,将那枚知了玉佩递到他的面前:“只是一点心意,也不值钱,所以你千万别和我客气,赶紧收下吧!”
东宫珏的动作顿了顿,之后抬起莹白的手指,将玉佩接了过去,凝眉细细的看了许久,倒是真的没推辞,只是问道:“总监造大人可想过识字?”
“呃……有倒是有,就是没时间去私塾了!”庄千落无奈一笑,心底也是有许多后悔的。
当初千城覆还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本来也是有机会学习识字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不太敢靠近千城覆,他不开口她便不好意思说。
如今接触事物越来越多,不识字实在是不方便。
可是若要她现在去私塾和杜霁景一样学习,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所以也就只能继续当个文盲下去。
“若大人不嫌弃,下官每天傍晚停工后,来教大人识字,算是感谢大人馈赠的回礼,可好?”没想到,东宫珏居然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庄千落微微一犹豫:“那以后,就有劳东宫大人了!”
东宫珏温润的眉眼轻轻一弯,笑得得体又俊美:“那是下官的荣幸!”
说完之后,东宫珏就告辞离开。
没一会儿,工作晚餐就被人送到庄千落的面前。
吃完晚饭,东宫珏果然又出现在办公楼。
也就是从今天开始,东宫珏每天都会抽出晚上的两个时辰,教庄千落认识这个时代的字。
庄千落本来就有底子,只是不认识这个时代的字,如今有了东宫珏这样一个负责任的老师,学习起来自然是很快的。
三个晚上的时间,她把常用的五百多个字都认全了,惊得东宫珏直呼她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更是一脸遗憾的说,如果庄千落是个男子,那本届状元非她莫属。
每次听到这种话,庄千落都是满脸敷衍的傻笑。
有些事不能开口又无从解释,那也就只能由着他们胡猜。
第三天的早晨,庄千落交代了东红园的事情给东宫珏,之后就骑马去了镇守府。
宋夫人果然已经起床穿戴整齐,此刻正指挥着丫鬟往马车里装东西,大包小裹一大堆,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