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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干!”
言语之间二人便是酒坛半空。
“此次该我问你了,”花无情向外指了指某处烟花楼,“你看看那些红尘女子,终日对着男人浓情蜜意,她们心中又有几分真情?昔日你言我无情二字不知所谓,我却是想问你,在你眼中何谓有情,何谓无情?”
“有情无情不过是世人庸人自扰罢了,你问我这番话,你既是想听我的回答,实是又想知道你心中究竟怎么想。这岂不是多此一举么?呵呵,就像那个方十七,世人只道他恨尽天下女子,在他手中的女子个个生不如死,却不知道十多年前,方十七倾心相对的爱妻却红杏出墙令他伤心欲绝,你说他方十七是有情还是无情?”
“我问的是你。”花无情并没有对方十七的事做什么思考,一个已死之人,与他何干。
“你又何必问到底,”花轻渊提起酒坛来自己咽了一口,忽地叹了口气,倚在窗边上看着青天,“这天下女子,除了她哪里又有人能让我动情?这些年来,不知发生了多少变化,想当初她对我是何其依赖,而今却形同陌路,我若是不出什么事,她连问都懒得问我。我年少轻狂时只觉得她似淤泥般碍事让我难以挪步,而今才知道,是我自己陷进这滩淤泥中走不出了。呵呵……”
花轻渊摇头苦笑,说到此处也记不得与花无情说好的规矩,自己一个人便独饮起来。
“我一直以为你都不在乎儿女情长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女子。”
“安白是怎样的女子,你又哪里知道……”
花无情着实吃了一惊,那个他厌恶至深的女人,为何在花轻渊心中全然不是一般模样。这世间情事,到底什么才是对的?
“无情无情,呵呵,自作多情……”
……
这许多美酒十有八九都是花轻渊一个人喝的,花无情将他送回客房的时候倒确实是费了不少力气。看着那个男子一身酒气的倒在床榻之上,花无情实在是感到熟悉又陌生。娘说,杀手便该无情,眼前这个人分明背负着前来皇城刺杀天子的重命,却为何如此随性?烦心事花无情也不愿多想,只摇摇头便准备转身离开。然后就在那一刻,花无情却忽然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床上不醒人事的男子,眼中透出一丝精光。
化雪剑,出鞘。
第十七章 忘雪
忘雪许久没有对自己的衣着皱眉了,她一向爱干净的,现在却浑身沾满了血迹。欺雪阁的侍婢都身负武功,是忘雪一手培养起来的,而今自己的心血,却已经化为乌有。不过来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分明就只剩一个女人、一名老者,却无论杀手们怎样进攻都只能枉送性命,渐渐的,除了忘雪手中捏住脖颈的那具尸体,他们面前也只剩下两个人了。
“大哥,三弟他死了……”
“我知道,这些年他沉迷女色,死了也不奇怪。”和宫商徵带有些微颤抖的声音不同,宫商角的声音空洞至极,他的双眼也看不出一丝表情。欺雪阁比他想的要容易对付,可眼前的这两个人简直让人难以望其项背。
“欺雪阁,真是深藏不露。不止是忘雪夫人武功高深莫测,没想到连七杀之一的徐二爷也在这里。若是夫人手下的花无情也在此处,恐怕我兄弟二人也是这地上众多尸首中的两具了。”
“哼,比起二位我才是更想不到,忘雪虽然不敢说自己没在江湖上得罪人,却自认并没有招惹君子楼。依而今看来,恐怕君子楼所有的杀手都在这里了,如此手段,我倒是看不明白了。”
“夫人也是知道的,杀手也不过是图财罢了,有人出钱,我君子楼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多说无益,谁生谁死,也不过是在这百招之内了!”
……
宫商角当初没有说错,这世上,确实再也没有君子楼这个地方了。
历经此番大战,忘雪和徐二爷虽说没有受什么伤,但身子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徐二爷虽然武功高深,但终究只是一介老人。
“君子楼,不过如此废物。”
忘雪闻声抬头的时候的确也比较惊讶,这个女子何以没有任何气息就能来到这个血腥味还没消散的庭院里。
“君安白,见过二位。”
忘雪和徐二爷都是一愣,这个名字实在听过太多次。
“呵呵,莫非是老天开眼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在晚年还有这番乐趣,”徐二爷虽然显得有些吃力但眼神中却带有一丝渴望,“八面玲珑都到此了,今天可真是热闹。”
“没想到我这小小的欺雪阁还能引来这么多人,呵呵,”忘雪长舒一口气,再次握紧匕首,“我还说为何君子楼对我欺雪阁下此毒手,姑娘此来,我倒是再无疑惑了。”
君安白不说话,默默捏了几根金针在手里。而此刻,从不远处的偏院传来阵阵悠扬的琵琶声。
“咳咳,唉~老了,不掺合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了,”徐二爷捶捶自己的腰,转头面向偏院,“忘雪啊,这里就交给你了,在那偏院里的人,老朽就亲自去看看吧。”
“劳烦二爷了。”
徐二爷看起来垂老不已,却是脚下用力一蹬,忽地离地几丈高,在庭院的假山石壁上几个快步就闪到了偏院去了。剩下这庭院中的两个女子相视几刻,便只剩下了杀意。忘雪体力所剩不多,只好等在原地静观其变,却看见君安白只是将银针捏在手里,左手从腰间取出一把像是白玉做的扇子。
“江湖上的传闻里,可没说过姑娘有这样的兵器。”忘雪的眼睛死死盯着君安白手中的白玉扇。
“安白自出道以来此扇也未用过几次,然而夫人之能实在让人不敢小觑。安白自己有个规矩,此扇一出,不胜则亡。”
方才话毕,忘雪正待君安白上前却感到全身一紧,额头上竟有了细汗。在这尸横满地、血流十丈的庭院内到处都是让人难受的血腥气,而眼前这个女子散发出的杀意竟让人眼里再容不下别的东西。那一刻,忘雪才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叫君安白的女子。七杀,终究还是七杀。
“发!”
来不及等忘雪细想,君安白右臂一挥,数根银针直奔她面门而来。忘雪虽说身体不支,但她在这江湖上不知比君安白又多行走了多少年,这番阅历也不是君安白能比的。她将匕首别在身后,偏偏不去挡住银针的攻势而是向后一仰躲了过去,趁着忘雪还没有回过身来,君安白手执玉扇飞身上前,那看似小巧的玉扇对准忘雪的咽喉划来,隐隐竟似有破空之声。眼看忘雪若是抬头必定躲不过这一扇,她却轻轻一笑,仿佛是预料到一般继续向后仰,将左手向下,二指轻点地面支撑住身体,此刻藏在腰后的落樱神匕豁然抽出,君安白显是大吃一惊,眼看这条左臂就要被忘雪夫人夺了去,她也来不及多想,腰身一用力直在半空之中一个转身,用右臂挡住了这一击,翻身落在几步之外。这边忘雪夫人眼看没有得手也没有再上前,二人都各退几步回复到原来的态势,只是君安白的右臂多了一道伤口,鲜血已将她的衣衫浸红。
“夫人若是喜用毒之人,恐怕此刻胜负已分。”君安白吸了口冷气,无奈感叹道。
“生死之间哪有这么多若是,”忘雪也是定了定心,“只是能躲过这一招的人实在不多,方才你不是输给我,是输给了花眸的武功。”
君安白心中一颤,这个忘雪夫人,到底是什么人?
“昔日他这招‘锦鲤跃’却是败了多少高手,而今你不过是破了小口,足见你的身手非凡。”
“夫人与花眸乃是旧识?”
“陈年旧事,何必说与你听。出招吧。”
忘雪摆好架势,正待再来一番攻势,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必再比了。”
忘雪转头,看到一件物事被扔在她脚边,细细一看她才心头一紧,这正是徐二爷的鱼竿。她与君安白交手不过数招的时间,徐二爷竟败了,该是怎样的高手?然而当忘雪抬头看见来人时,却是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你……不可能……你死了,花眸当着我的面杀了你的……”
“呵呵,那个不孝子倒是下的去手,不过这多年不见,蝶儿,为娘倒是十分挂念你呢~”
第十八章 内卫
夜半子时,就连洛阳皇城也变得静了起来。禁宫内外,值夜的卫士丝毫不敢懈怠,留意着一丝一毫的动静。
“昨日还在畅饮,今日便来行此大事,倒真是世事难料,”花轻渊躲在房檐之后淡淡低语,“今夜便是你我动手之际,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么?”
“我行事,从不似你那么多话。”
“呵呵,昨夜你若不将化雪剑收回去,今日不就安静许多了?”
花无情眉头一皱,虽对他知晓此事大感吃惊却也是没说什么。昨日化雪剑出鞘,花无情分明是杀心已起,想到花轻渊终究也是行刺路上的绊脚石,若在此刻了结了他倒也图个省心,只是闻到这个男子身上的阵阵酒气,想起他在引鹤楼上说的那些话,花无情却是下不去手了。更重要的是,花无情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何姬三娘会忽然想到要补上七杀的位子,而今若是就这样杀了花轻渊,恐怕他就再也弄不明白了。
“你我也不必再说闲话,既然是比试就要定个输赢。你我各自行动,先弑天子者为胜。”
也不管花无情答不答应,花轻渊已是飞身消失在夜幕中。花无情眉头一皱,闪身向禁宫飞去。
……
果如怀寒笙所说,皇城之中守卫森严,守卫的卫士十人一组在宫殿周围巡查,虽然花无情现在呆在宫殿楼宇之上暂不会被发现,但就这样的情况,花无情也是进退两难。不单如此,花无情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来之前并没有打听过皇帝到底在哪一座宫殿,而且这偌大皇城,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皇帝的居所,便是真的知道,要躲过所有守卫的视线又哪里是容易的。不过止步不前也不是办法,花无情四处观察,终于在宫殿走廊的拐角找到一个暗处,于是飞身下去,准备再勘情形。
夜色之中,花无情一袭白衣虽略为显眼,好在他轻功上也有些造诣,仍是安然落入暗处。落地后花无情定了定心,深吸一口气,正欲再换落脚处,忽而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自后背而出,直逼自己而来。作为杀手的本能让他立马腾身飞回宫殿房檐之上,果不其然,两名男子也紧随其后追了过来。花无情负剑而立,转身看了看来人的衣着,手中的剑便是又紧了三分。
“梅花内卫……”
来人也不做回答,这二人皆手执锦绳套索,一齐向花无情掷来。锦绳套索与刀剑不同,在诸多兵器中也算是难以驾驭的,花无情与人交手以来也是第一次见到。抬眼之间,只见两只鹰爪形状的铜钩一左一右直奔花无情咽喉、心房两处要害而来,花无情也不举剑相迎,反而是低身一闪,躲过两只夺命铜爪向着两名梅花内卫冲去。那二人倒也不是泛泛之辈,当下抓住控制铜爪的绳索往后一拉,齐齐又是奔着花无情身后而来,而这两人手握另一端的镰状利刃,一同飞身上前,如此前后夹击,便是要将这刺客逼入死境。
算作以前,花无情恐怕也是难以招架,但自从和花轻渊交手以来,“无风云不动,云动心如风”的口诀早已烂熟于胸,眼看进退两难,花无情却也没准备死命一搏,反倒是倒握手中化雪剑,竟是对着眼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