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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说的坚定。
“好!”姬三娘站了起来,“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今日起你便住在后山之中,每日,轻渊都会与你切磋,他的武功是我所授,你自然也能看出些什么。至于这个丫头,你便带在身边好了。”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没有给他任何机会,便离开了。花轻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走到门边,淡淡说了一句:“二位请。”
第九章 轻渊
冷冷凄夜,却是有谁的情意:
“冷夜谁知玉指寒,何人独撑伞,
西风无情合门板,急船不泊岸,
小院唯剩旧栅栏,不见烟花扇,
初雪轻落似尤暖,狐氅不在肩,
厢房空点羊脂盏,映谁珠花簪,
……”
山中的小茅屋前,传来女子淡淡的歌声,唱得十分平静,听不出来明显的哀乐。漆黑的夜里,只能隐约看见她的背影。
“许久不曾听你唱歌了,倒有些怀念,”从竹林中走出的,竟是花轻渊,他面带微笑,看起来还是那么典雅,“上次你唱歌给我听的时候,是因为我救了你一命是吗?”
“是,我刺杀失败,是你赶来救了我。”女子也不转身,只站在原地微微抬头,看起来是在看着夜空的星辰。
“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的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还记得你只有几岁的时候吗,三娘罚你不许吃晚饭,那会儿我给你偷来了几块点心,你便高兴的哭了。呵,那可是你第一次对我笑吧,”花轻渊靠在青竹上闭着眼睛回忆着童年往事,表情中似有一丝陶醉,却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现在你长大了,不是那个我摸摸你的头就会笑的小丫头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女子第一次有了想回头的冲动,却还是停了下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这么些年了,我花轻渊,如果现在立刻就能说一句真心话,便是我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亲人,所以……虽然这不大可能,呵呵,”说着,花轻渊自己都笑了,他走上前爱怜地拍拍她的肩,“别做让我为难的事情好吗,茵儿?”
女子的身影明显有一丝颤动。
“你……上次这样叫我,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也是好几年前了吧。小时候你我曾约定,你若是这竹林中无依无靠的茵茵小草,哪怕我只是一棵枝叶甚少的青竹,也要为你遮风挡雨,那以后,我叫你茵儿,你也唤我一声青哥……”
“够了,亏你还记得,呵呵,呵呵……”她的笑,带着一些惨淡,一些无奈,“早在七年前,茵儿就不在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女人,叫君安白。”
这深夜清歌的女子,竟是七杀之一,谁又能想到?而花无情若是知道君安白就在这山中,恐怕现在也不会在房中安睡了。
“你还是单纯的君安白,我倒是放心了,”花轻渊手执铁扇抬起君安白的下颔,这个外表看起来一向温文尔雅的男子,眼神竟在瞬间带上了些许怒意,“你,可是对花无情有什么想法?”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君安白伸出手去想打掉花轻渊的扇子,却不料被他先手一招,将她的手腕抓在手心里。
“你放开我。”能在顷刻间露出的冷酷眼神,纵然她是一个夜半清歌的女子,纵然她从前也是如此可爱,她,君安白,终究是个杀手。
花轻渊眉头一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放开她便向来时的竹林走去,可是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安白,为兄最后告诫你一句,你和花无情只可能有一种结果,别给我杀你的理由。”
他没有一丝停顿,说完,便径直离开。君安白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待到心里平复下来,才低头自言自语着什么。
“你若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了……”
这一夜,谁的心里又是那么不平静。
一夜过去,花无情早早的就起身了。茅屋中的怀寒笙还在里间睡着,也不知道为何,花无情和她在一起似乎会安心很多,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昨晚就算是趴在桌上也睡的那么舒服吧。他和这个女子,日后究竟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你起得很早。”
“你也是。”
简单的两句话,两个同样姓花的年轻人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事不宜迟,开始吧。”
顷刻间,山中便传来铁扇和利剑的碰撞声。花无情的心里没有杂念,他的心里只有打败花轻渊这一个想法,判断干脆,出剑利落,那柄化雪剑在他手里翻飞起来可说得上是有模有样,他的剑尖一次次刺向花轻渊的双目之间,不带着丝毫犹豫,缠绕在他身上这股凌厉的杀气连青竹也随之摇动。反观花轻渊,他根本不为之动容,漆黑的铁扇随着他手腕的翻动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将花无情所有的戾气和杀意都在不觉间化作虚无,和第一次过招一样,花无情根本碰不到他分毫。察觉到花轻渊嘴角的笑意,花无情除了心急以外还想起了那句他已经有些遗忘的话。
花轻渊的眉头一挑,眼前的这柄剑似乎和刚才有些不一样。花无情再也没有那么浓的杀气,他的剑开始变得随意起来,并不是冲着花轻渊的要害而去,而是四处轻点,比起刚才的杀招,现在他所使的套路更像是在舞剑,看起来没有力度和目的,却又好像在各处对花轻渊造成了点点威胁。
“无风云不动,云动心如风,你想起来了,”花轻渊笑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可是还不够!”
说话间花轻渊一改方才的招数,趁着花无情出剑之际只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他的身侧,手执铁扇以极快的手法对着花无情的手臂一阵轻点,化雪剑便已经落在了地上。
“这才是你……”花无情有些不可思议。
“是,方才那般只是希望你想的起来那一句话,你既然已经领悟了,我便不需要再隐藏什么,”他的笑带着以前没有的意思笑虐,像是嘲笑,又像是本该如此的预知,“你输,不是因为这一句话,我赢,也不只是因为这一句话。”
花无情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
“我且问你,你手中的是什么?”
“自然是化雪剑。”
“那我再问你,化雪剑抹掉‘化雪’二字可还是化雪剑?”
“什么?”
“我若将化雪剑重新熔铸成一柄钢刀,化雪剑可还是化雪剑?”
“……”
花无情愕然。
“现在的你不是缺乏招数、功力或是与人交手的经验,你只是被自己禁锢起来了。你好好想想,等你觉得化雪剑不再是化雪剑的时候,我会再来。”
言罢,花轻渊就离开了。
第十章 触怒
花无情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作为一个杀手的日子已经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使了那么多年的剑,他从来没有想过剑不是剑是什么意思。花无情一步步走在这偌大的山林中,不觉间来到了前几日与花轻渊相遇的竹林,竹叶飘零,微风拂面,只是而今他的心境却有些微妙。近来好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不过几天时间,怀寒笙失忆了;花轻渊开始教他武功;他想着杀掉七杀而下山,现在却在七杀之一的姬三娘手下学艺。变故太多让这个涉世不深的年轻人渐渐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当初下山时那股劲了。
山里的风有些凉,花无情不在乎,却并不代表别人不担心,当他感觉到的时候,一件少女样式的薄衣已经披上他的肩头。熟悉的脂粉香气让他转过身,看到那一张如画的笑脸。
“听说公子来了这里,寒笙想来山风阴冷,特意给公子送来寒衣一件,只是寒笙只有女儿家的衣物,还望公子不要嫌弃……”怀寒笙的声音渐弱,她的脸颊有一丝微红。
“多谢,”花无情用手紧了紧她送来的衣物,他并不冷,只是那衣物上的香气,却是那样迷人,“你,今后要怎么办?”
换做以前花无情是不会问这个问题的,只是而今,面对这个女子他却已经冷不下心来。
“寒笙也不是没有想过,本来天下之大,寒笙虽是女儿身但也总能找到一份糊口的生计,然而现今,寒笙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惨淡,嘴角勉强浮现起一丝苦笑,“直到前几日,寒笙都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连公子也只是依稀记得几个模糊的身影,这样的我要说对日后有什么打算,恐怕是谈不上什么了……”
“你……”她现在的样子是这般我见犹怜,哪怕只是问一句她是否愿意跟在自己身边,花无情心里也是好受的,只是这句话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可是寒笙想过,”不等他说话,怀寒笙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他,“若是公子不嫌弃,能让寒笙留在公子身边侍奉的话……”
他希望她留下来,她也愿意留下来。
“你若愿意,也好。”
留下这么一句话,还能看到的只是他披着自己衣物的那个背影而已。怀寒笙在笑,表情上还看得出一丝惊讶,但身后不远处的花轻渊,他的脸色似乎不是那么好看。
前山内堂。
“你是说,你容不下花无情?”咽下一口茉莉茶,姬三娘媚眼一挑,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容看着花轻渊,“把你的理由说与我听,这么些年了,除了安白重伤回来那次,我还从未见过你有这种眼神。”
“因为三娘太看得起他了。几日来,我与他切磋武功,此人天赋并算不得一流,无非是自幼苦练才有而今这番身手,根本不如三娘所期望那般。其次,此人心性不定,名义上在这里学艺,却经常与那个丫头卿卿我我,让人看来简直是荒废正事,不足取之!”
“恐怕这才是你真正的理由,”姬三娘将茶碗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连花轻渊也眉头紧锁,“我问你,这么些年来,你对安白到底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兄妹之……”
花轻渊还未说完,只见姬三娘聚气在手袖袍一舞,活生生将花轻渊震出三丈之外。花轻渊轻咳两声,抬手擦去嘴边的血丝,口中不吐只言片语,静静地站起来。
“方才你调起内息御我掌力?”姬三娘的眼中明显满是怒火,“你竟敢自行运功御我掌力!”
花轻渊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来人!”姬三娘坐回内堂正坐之上,脸上怒气未消,“行家法!”
话音刚落,身边的两名侍女立马冲出,从腰后拿出两条满是铁刺的长鞭,立于花轻渊两侧。
“还不跪下。”
姬三娘的声音已经褪去了愤怒,留下的只有阴冷。花轻渊也不多说,将自己的衣衫褪去,跪在原地。
“打!”
只是一个字,身边的侍女抄起手中长鞭开始鞭打,每一次长鞭打在花轻渊皮肉之上都留下一条怪异的血痕,除了长鞭本身以外,鞭身上的铁刺都用独特的创口证明自己的存在。长鞭一次次打在他身上,鲜血四溅,连侍女身上的绿衣都被血迹染红,花轻渊却只是皱皱眉头,不发出任何声音。
“停,”姬三娘走下来看看花轻渊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再看看他毫无表情的脸,眼中明显是有不满,但转瞬间却被一种不明所以的笑容所替代,“这么多年了,骨头也硬了,不怕家法了啊,呵呵……好!来人!让小姐带上她的所有的药来这里!”
侍女应声而去,花轻渊却默默闭上了眼。不一会儿侍女便提着两个药箱回来了,那身后的白衣女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