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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跟你说过,干我们这一行的,皮越厚越好,才不会容易受伤,你就不听,看吧,摔一下都疼死你。”落年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签轻轻的给红蛇上药,心里不由得啪啪的想这家伙从十五岁开始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鬼话,开始很在意自己的身体,学着她用凯文研究出来的药把自己身上的伤疤伤痕什么都给脱掉了,那么疼,这家伙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天天花在自己身上脸上的时间不知道用了多少,完全搞不懂这家伙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红蛇脑袋趴在带着落年味道的枕头上,只露出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眸,闻言只是撅了撅嘴,没有说什么。皮厚了就不好看了啊,不好看的话落年肯定不会有想扑倒他的欲望的!
棉签轻轻的一点一点,轻轻的给他吹着气,落年专注的给他上药,这家伙宝贝死他的肌肤了,不给他弄好了,晚点有一点点点点的伤痕他都要给自己褪掉一层皮,所以她还是认真点给他弄比较好。
落年没有注意到,少年挺起腰扭头看着她,看到她红发都拨到了一边,露出的面容精致而可爱,却透着一种淡淡的妩媚和成熟,脸颊带着天然的粉红,叫人忍不住想要张开口咬上一口,明明是对着一个男性赤果果的屁股,这个男性还全身都散发着一种诱惑人的青涩的味道,可偏偏就是认真的好像在办公事……
红蛇吸了吸鼻子,趴在枕头上跟落年给他多大的委屈受似的默默掉泪。
落年听到动静,还以为自己手不小心下重了,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她做事大手随意惯了,双手被曲眷炽训练的劲儿很大,落年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会一不小心用力了,只是这更加的轻更加的温柔,却叫趴在枕头上的少年哭得更厉害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呜咽呜咽着,别提多可怜了。
落年被吓到了。
“是伤到骨头了吗?”落年抓着棉签有点不敢继续下手,揪了揪红发心想果然治病上药这些事还是应该交给凯文,自己这越高越乱呢,面对红蛇这水灵灵白皙柔嫩的跟豆腐似的肌肤,真心下不了手了。
“……没有。”闷闷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
“那你哪儿疼?说出来我看看,要不然我让凯文过来……”
“不要!”少年一下子就撑起自己的身子盘这双腿哭得委屈兮兮的看着她。谁能想得这个哭得跟孩子似的家伙竟然会是他们巴洛克王国暗杀部队的队长?
落年也顾不得这家伙光溜溜的坦蛋蛋的盘着腿坐在她面前有多猥琐什么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家伙哭成这样,第一次见他哭是巴洛克成立之初因为凯文闯祸她为了挽救即将全灭的巴洛克而差点死掉那次,这家伙大半夜跑到她病房偷偷的哭,还以为没人知道呢,结果红妖馆的家伙都知道了,只是当时红蛇还是个小不点,所以也没人笑话他。
好像也是因为那之后,因为年纪小也不像落年潜力那么鬼畜的被蓝影训练过,所以还只是一个有待训练的红蛇小杀手就受刺激似的发狂训练了,也不会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偶尔想要糖果还会别扭着一张可爱精致的脸蛋撒娇着叫姐姐,一想到这个落年就觉得十分的辛酸,当年比自己矮的小鬼一到青春期身高就蹭着上去了,本来她俯视他的,现在却成了他俯视她,看得她牙痒痒的偏偏又不舍的打不舍的骂。
第二次哭是几个月前在图书馆,时隔七年,再看到红蛇的眼泪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七年前红蛇是个毛都没开始长的小鬼,哭什么的很正常,只觉得很可爱很好笑,七年后小鬼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巴洛克重要的暗杀部队的队长,脾气又坏又暴躁,还很没节操,什么都打不垮他似的,渐渐的已经让人把曾经的小鬼红蛇给忘记了,突然掉眼泪把她吓到了,很是心疼,就像自家骄傲的孩子被外人给欺负了似的,她恨不得一枪爆了把人欺负到哭出来的那混蛋!
只可惜,落年不知道,能够把红蛇欺负到哭出来的混蛋,从来都是她。
“那你哪儿疼嘛。”落年跪坐在他对面,看着骚年可怜兮兮的样子,心疼死了。
“我心疼!”红蛇瞪着她大吼。
落年怔住,身子微微的一僵。
红蛇又蔫了似的一边掉眼泪一边伸出手指把自己眼睛上的泪划掉,讨厌,哭什么哭,没气概!可是心好疼,疼得他都控制不住自己了。
晨曦的阳光透过开启的窗户投入房间内,束起在一边的红色蕾丝窗帘被风轻轻的吹动,窗外燕子发出啾啾啾的清脆悦耳的声音,有几只燕子站在窗台上,看着里面的场景,微微的歪着脑袋,仿佛很是不解似的。
一张黑色的大床上,赤果果的少年和少女无声的对峙着,看起来有点奇怪。
好一会儿,落年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下床把红蛇的衣服裤子捡起来扔床上,“把衣服穿上,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去找凯文。”
“不要!”红蛇一看落年那要赶人的样子,红蛇一下子就掀开被子耍无赖似的躲在里面不出来。
“别任性听话,过几天带你去梵蒂冈,你想用烂掉的屁股坐飞机就继续闷在里面。”落年一边说着一边在衣橱里拿出衣服往浴室走,她当然不能当着红蛇的面换衣服,这家伙会兴奋到疯掉的。
“我自己去就好!不用你带!”红蛇脾气冲冲的吼回去,嘀嘀咕咕着,“那些人是我名义上的父母亲人,我自己去解决就好了,干嘛要你带,又不是我什么人,以什么身份带我去处理这种事啊?!讨厌!”
“以你姐姐的身份总行了吧。”别以为落年没听到他那根本就是在大声吼的所谓嘀咕声。
红蛇一听,瞪着浴室门脸色臭的很,“你才不是我姐姐!”
“我当你是弟弟就行了。”落年怎么会不知道这家伙打着什么主意。
红蛇气得眼眶都红了,整个人在床上跳起来狠狠的一脚踹在床头墙上,“谁稀罕当你弟弟谁当!我才不是!”
“你可以再大声一……”
“落落,你们一大早在吵什——”没锁的房门忽的被打了开,黑猫顶着一头睡得竖起呆毛的乌发打着哈欠走了进来,脚丫子还迷迷糊糊的把拖鞋都穿错边了,只是在他把门打开的一瞬间,因为打哈欠而半眯起来的猫瞳一瞬间映入的不是他们King可爱到爆的身影,而是红蛇骚年不要脸的站在落年床上,还保持着一只脚踹在墙上,一只脚站在床上的姿态,坦蛋蛋的十分露骨……
黑猫打哈欠的动作僵住,红蛇也不由得有些僵住,下一秒,猫瞳危险的竖了起来,红蛇收回腿,红眸一瞬间暴戾了起来……
过了半分钟,房内没有动作。
一黑一红的两个脑袋探着头扒在浴室门口,一副很努力偷看里面的画面的样子……
落年一拉开门,两个家伙就摔了进来,目光木然的看着两人,额角爆出一个十字路口,然后果断一人一脚踹过去,尼玛两个家伙仗着她宠他们就无法无天了!
那边,黑石画廊。
因为冬季负责人员的疏忽,竟然没有发现储藏室干燥机出现问题,导致迎春画展的画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潮湿问题,作为艺术联盟旗下的国际性画廊,当然不能拿出有问题的画去给世人看,也不能让期待了一整个冬天的人们白来一场。
安静的呈“口”字型的建筑便是黑石画廊,所占面积很大,到时候各种名家名画都会挂在四方形的像走廊一样的墙面上供人欣赏,而四面中心,也就是画廊中间是一个种着莲花的大湖,湖中有五颜六色的鱼,荷叶碧绿,湖水碧波荡漾。
此时还不是画廊开门的时间,员工们有些忙乱,一幅幅镶嵌在玻璃内的画作边缘都有一些因为潮湿而多出来的斑点,这还是小问题,更严重的是有一些笔墨浓重,但是颜料又算不得多好的画都呈模糊一片了,只有藤一的画因为是艺术联盟最高级的颜料所以即使水彩笔墨再重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很严重啊……
这样的画要是弄出去不仅是坏了黑石画廊的名声,连艺术联盟的名声都会被染上污点,这么重要的画在这么名声振振的地方竟然都没能保存好……
藤一站在这些出了问题的画作面前,一只手环着胸一只手轻抚下巴,后边两个负责人额头冒着冷汗,生怕被他们崇拜着的人责骂。
“这些画都不能用了。”藤一出声道,就算只有一点斑点,这画也已经毁掉了,别想用什么方法掩盖,废掉就是废掉。
“啊?不能想点办法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像这些只有尾部有一点斑点的,您可不可以画点东西在上面遮一……”
“我多添上一笔,这些画就不是画了。”藤一扭过头看着他们,深蓝色的桃花眼带着仿佛摄人心魄般的锐利,“而是垃圾。”
两个负责人被吓得噤了声。早就听说了,他们的陛下虽然是个很美很妖孽的男子,但是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那怎么办?”女负责人怯怯的问了声。
“私人藏阁里的干燥机没坏吧?”
两个人立马摇头。
在黑石画廊,每个艺术联盟里的艺术家都可以有一个私人收藏阁,里面的东西都是被黑石画廊严格看守的,除了本人,就是你妈来都不能没有密码的想要他们开门,当然,就算有密码,没有本人的电话通知,或者本人已死证明,也别想。
“那么,给在这里注册了收藏阁的艺术家们打电话,看看谁愿意把他们的藏品拿出来顶替一下。就说是我让你们问的。”见两人那副一定不会有人答应的为难可怜的样子,藤一又加了一句,顿时让两人一阵惊喜,连忙点头去挨个打电话。艺术帝王发的话,可比他们去苦苦哀求有用多了!
藤一正在翻看这些被毁掉的画作,忽的手机响了起来,藤一看到来电显示,微微怔了下,走到边上的木质长条座椅上,看着下面游荡的鱼儿。
“老师?……嗯,我知道怎么处理,虽然一般藏起来的画都是很宝贵不怎么愿意拿出来分享的,把我的也拿出来应该可以凑齐的……嗯,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欸?师妹?您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弟?……我当然不会吃醋啊,又不是小孩子……嗯,我知道了,不会欺负她的啦,要是她没把我惹火的话,我脾气不好您又不是才知道……嗯,我会带她去见您的,再见。”
听着里面笑哈哈的跟老顽童似的的笑声,藤一笑得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机塞回口袋里。如果说呆在艾比瑞家族的那段时间是苍白无色的地狱,那么跟着他像父亲一样的老师东跑西跑的那段时间则是他找到怎么给自己生命涂上颜色的乐园。虽然那老家伙上课的时候很严肃很不好惹,但是下课时间是比什么都要老顽童的,不过自从五年前师母病了之后他就一直待在澳大利亚陪她,也没有见过落年,有点可惜,否则藤一觉得他们两个一定能够相处的很好。
然后……
等他们这边忙完了之后再带落年去看他好了,就像男方带女方去见家长似的,新奇的感觉叫藤一嘴角不由得勾勒了起来,在晨曦的阳光下,显得十分的柔和美丽,就像一只在微笑的妖孽,全身都带着妖冶的光芒。
身后背着好几幅画的女人在荷花池的对面黑石画廊的入口处走进,便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微微的睁大了眼眸,含在嘴里的牛奶糖都跟着口水一起滑下来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惊醒,一把抹掉嘴边的口水,背着画大步大步的朝藤一那边走了过去。
“师兄!”
“师兄!”
“藤一师兄!”
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