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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大队的战士们听到炮响,都拍着手说道:“这是中村给打死的汉奸吊孝的。”
第三二章 八路进城了
……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县大队高唱着胜利的凯歌,在全县人民的支援下,在青纱帐期间一连打了许多胜仗。敌人控制根据地的阴谋破产了,深感到兵力分散的苦头;在我军严重打击下,又象王八似的,把刚刚伸出来被剁得残缺不全的爪子缩了回去,把兵力仍集中在肖家镇、吉祥镇……这些交通线上的主要据点。
秋收时节到了。敌人各据点都准备了汽车、马车、麻袋、苇席,四出抢掠。鬼子实行“以战养战”的政策,不发给伪军给养,迫使其出来抢掠,对根据地的庄稼,有时抢掠不及,便趁禾苗干熟之时放火焚烧。凡放火之处,一片焦土,哭声震天。
全县军民立即展开保卫秋收的斗争,男女老少一齐动员起来,采取“零割零打”、“分晒分藏”的方法,让鬼子烧也连不起来,抢也不能全抢走。县大队两百多人和各个区队全部投入战斗,可是仍觉得不够使用;各据点的汉奸要出动就一起出动,这使马英很伤脑筋。
忽然郑敬之来了一信,马英看罢,自言自语地拍案叫好。原来信中说:伪军付官王洪建有意反正,他们准备在城内组织一次战斗,扰乱敌人,以配合保卫秋收的斗争,请求马英的指示,……他不禁想起杜平模范地执行党的敌伪政策,要不是他坚持把王洪建放回去,也不会有今天。就在这时,小陈家店的王大成来了,说:“吉祥镇维持会长吉官起报告敌人陈宝义通八路,鬼子当天就把陈宝义抓到城里去了。”马英听罢,决定立刻到东关去一趟,亲自和郑敬之联系一下,一来研究组织城内战斗问题,二来让他们把陈宝义抢救出来。当夜,马英便带着小董来到侯老奎的馍馍房,侯老奎一见,着急地说:“怎么,你自己也来了?”
“我就来不得么?”马英笑着说。
“太险!”
“怎么,敌人注意你了?”
“没有。”
“那怕什么?”马英爽朗地笑道,“离敌人越近越保险,你忘记我在城里那些时了?”
“快别说了,”侯老奎用手指了指屋顶,“都因为你撞了马蜂窝,弄得大家提心吊胆的,老郑前天来的时候还提起这事呢,他说你吃了豹子胆啦。”
马英笑了笑说:“他说我吃了豹子胆,我看他倒是吃了狐狸心了,把鬼子捉弄的昏三倒四。”
二人说笑着,来到后院的磨房,侯老奎双手扶着那面柜说:“邦邦忙。”
马英和小董一齐端住面柜用劲抬起一看,下边是一个洞,小董不由高兴地说:“这个旅馆不错。”
“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侯老奎补充道。
马英和小董跳下去,侯老奎又把面柜移上。因为这洞矮了一点,马英直不起腰来,忙划了根洋火一照,原来是个六尺宽一丈长的地下室,里边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架油印机,张着咀,蜡纸还没有取下来,地下散着一些传单,看样子是刚刚有人在这里工作过。他伸手拣起两张纸片一看,一张是县大队战斗捷报,一张是“告汉奸家属书”,他把它好生叠起来夹在小本子里,想起这些地下同志工作的情景,不禁赞叹道:“不容易啊!”
黎明,马英听到上边有两个人说话:
“我们好几年没有见面了!”
“马上就叫你看见。来,邦邦忙。”
上边一亮,面柜移开了。噗嗵一声,郑敬之跳下来,二人没有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番,似乎都有些惊奇。郑敬之还是那样白胖,只是额上添了几道皱纹;马英呢,好象变得比以前高大和结实了。一阵沉默之后,两个人的手便紧紧地握在一起。
“信收到了吗?”
“我就是为那封信才来的。”
“你看呢?”
“很好。只是王洪建靠得住吗?苏金荣、杨大王八诡计多端。”
“靠得住。王洪建和杨大王八的矛盾很尖锐,杨大王八曾布置过肖阳监视他,这一来倒使他们拉上线了。”
“好吧,今夜你把王洪建叫来。”马英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陈宝义叫鬼子捉了,你知道吗?”
“早知道了,案子在小野那里,听说中村还审过一次,不好办。”
“想办法把案子弄到你手里就好了。”
“我尽量办吧。”
晚上,郑敬之把王洪建领了来。他有些局促不安,眼睛露出惭愧和惊疑的光来,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说什么才好。马英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双手说:“你愿意投诚反正,我们欢迎你。”
王洪建一时觉得心里热呼呼的,回想起当汉奸时那些日子,这时就象一脚踏进自己的家门似的,激动地说:“大队长,我本来是个没出息的人,大家这样对待我,实在过意不去,我愿夺敌人一挺机关枪,作为我反正的礼物。”
“你的心意我们已经知道了,以后立功的机会还多,夺一挺机关枪可不是容易的事。”马英这话是故意激他的。王洪建因为大受感动,又急于立功,便说:“我王洪建虽无能耐,可是对付这邦汉奸,还有些办法……”接着便把城里兵力布置情况讲了一遍。
马英听了很高兴,和郑敬之商量了一下,决定打掉敌人的南门楼,接着研究了具体战斗方案,并决定在明天行动。马英当夜便派小董去通知王二虎,把一中队开到城东七里营隐蔽,并让他带几个机智勇敢的战士,携带手枪立即到东关来。第二天,正是东关逢集,亍上的人来来往往十分拥挤,赶牲口的,卖东西的,还有吵架的,嚷成一片。王二虎带着七个战士,化装成赶集的,一个个担着一担子青菜,腰里插着手枪,便混进了侯老奎的馍馍房。王洪建早已来了,马英向他们作了介绍,又宣布了战斗计划,最后问王洪建:“你可有枪吗?”
“没有。”
“好,把我的拿去。”马英说着就把自己的枪取下来。王洪建颤抖着双手接过手枪,半晌才说道:“大队长,我要不拿下南门楼,我不回来见你!”
“好,祝你们成功。”马英和大家一一握了手,便由王洪建推着自行车带着他们朝东门走去。
“王付官,买菜啊!”城楼下的汉奸问道。
“特务长不在,我邦邦忙。”王洪建说罢,穿门而过,王二虎他们紧跟着走进去,又拐过两道亍,便到了王洪建家里。下午,全城突然戒严,鬼子为了防止八路军混进城来,常常这样进行大搜查。全城的警察、皇协军一齐出动,顿时全城出现了恐怖、紧张的空气,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屏住呼吸,等待着灾难突然降临。亍上响起了令人心跳的脚步声、口令声、哨子声,有时传来被抓走者的申辩声,接着就是几声咒骂或是打人的鞭子声,这时坐在屋里的人便不免互相对望一眼,叹息道:“这是抓走谁家的人了。”
王洪建正和王二虎他们坐在屋里商量夜间的行动,忽听亍上戒了严,大吃一惊;王洪建说:“敌人是不是有目标啊?”“不管有目标没有,我们得争取主动,不能让敌人堵在屋里。”王二虎说着,哧的一声把手枪拔出来,那七个战士也跟着拔出手枪。就在这时,院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王二虎忽的冲了出去,王洪建想拉也没拉住。王二虎冲到院里却楞住了,眼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开始有些惊讶,但立刻又镇静下来。这一来倒弄得二虎不知所措,心想,这闺女好胆大啊。这时王洪建和战士们已经走出来,他一看,认得是荷花,便一手把她拉进来。
“这是干啥的?”荷花机警地问道。
“八路军同志。”王洪建忙问:“有信吗?”
“有。”荷花从衣缝里取出个小纸条。这时二虎和战士们又进来了,荷花呆呆地瞅着他们,心想,他们就是和汉奸们不同,比那些汉奸精神多了。王洪建看罢,便对二虎说:“你们就躲在这里不要动,我到门口招呼一下。”
二虎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小字:
虎:
敌人这次行动,并无目的,千万记住:冷静应付一切,不可盲动! 之
二虎这时已经明白了一切,上去拉住荷花的手说:“小鬼,你真行。”
荷花不懂“小鬼”两个字的意思,正在出神,忽然亍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她抽开手便跑到院里去了。
一个警长端着个大肚子,带着两个警察走到王洪建家的大门口。王洪建赔着笑说道:“查户口吗?请进来吧。”两个警察端着枪进了大门。
“回来!”警长喊道,“真混旦,王付官的家还查什么?”两个警察赶紧退出来。王洪建又笑嘻嘻地接着说:“还是进来查查好,彼此都放心。”
“这是哪里话,一家人还有什么差错,对不起。”胖警长说罢便领着那两个警察进了隔壁的院子。
王洪建暗里捏了一把汗,荷花高高兴兴地跑到屋里对二虎说:“查户口的走了。”
二虎感激地上去握住她的小手,不想握得她尖声地叫了起来。
黄昏时分,王洪建的老婆抱着孩子出了东门,在东门外的破庙前边早有一辆马车等着她,侯老奎邦她上了车,便由王大成赶着车往小陈家店去了。马英从王洪建老婆手里接过一张纸条,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便到七里营带上一中队朝南门外开去。
深夜,王二虎和七个战士也都换上伪军军装,由王洪建领着向南门走去。
这时,月亮已从亍东房脊上爬出来,照着这坐小城,灰蒙蒙的,更显得冷森、凄凉,各亍尽是一些当兵的口令声,和偶尔从那些高大的门楼里传出几句女人的说笑。
大家都紧张地、急促地走着,王洪建在前边不时地回答着敌人的口令。走到南城边,忽然城上一个站岗的喝道:“干什么的?”
“叫喊啥,我。来查岗的。”
“王付官啊!”
“城门上锁了吗?”
“早锁好了。”
“我检查一下,要是马马虎虎叫八路进来了可不是玩的。”王洪建说着便进了城门洞,拿早已准备好了的钥匙把锁打开,留下一个战士守着,立即带了两个战士上了城墙,王二虎带着四个战士走向卫兵所的门口。
城楼上的四个站岗的,分散地站着。王洪建说:“今天晚上情况紧急,口令改了,我来告诉你们。”
四个站岗的一听有情况,都吓得急忙围过来。
“不要动!”三支匣枪逼住他们,“我们是八路军,把枪放下来!”
四个人乖乖地把枪放下来了。就在这时真查岗的小队长和一个通讯兵从城墙那边走过来,只听那小队长嚷道:“他妈的,都挤在一块干什么?”
“我找他们有事。”
“王付官啊……”那小队长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一支枪对住他的胸口,他赶紧把双手举起来。一个战士上去把他和通讯兵的枪一齐下了,王洪建接着轻轻地拍了三下手。王二虎听到信号,知道城楼上站岗的已经被解决了,立即带着三个战士冲进卫兵室。屋里点着个马灯,机关枪架在八仙桌上,小炮蹲在桌子底下,二十几个皇协军还在呼呼地睡觉。
“不要动!”王二虎上去抱住机关枪喝道:“谁动一动,马上叫你们吃炒料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