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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One day(中文版)-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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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她们是谁?”

    “而且你也没喝多。”

    “多到打破了我的标准。再说,我印象里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不这么觉得,还是有点事情的。就在我小寤的地方,这个是读‘小寐’、‘小寤’,还是‘小煨’?”

    “‘寐’。我当时还年轻,做事没深没浅。其实我已经把那段当作一场车祸删除了。”

    “那我可没有。一闭上眼睛,我的脑海中就能勾画出你当时的样子:在晨曦中像一幅剪影一般,旧粗棉布衣撩人地敞开,里面衬着印度棉布……”

    她拿起书猛地拍在他的鼻子上。

    “哎哟!”

    “你听清楚,我不会脱的!而且我那会儿也没穿什么旧粗棉布,我从来没穿过粗棉布。”她把书撤回来,开始顾自轻声地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道。

    “印度棉布,”她大笑着,一脸亲昵地望着他,“你有时候真有意思。”

    “是吗?”

    “时不时搞笑一下。你就该上电视。”

    他听了很受用,微笑着闭上眼,脑中浮现爱玛当时的样子:躺在床上,赤身露体,只在腰部还围着短裙,接吻的时候她的双臂举过头顶。他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向晚时分,他们拖着倦懒而又被灼痛的身子回到房间,又面对了一个老问题:床。绕着它走过,来到露台上,两人俯瞰着大海。暮色朦胧,晚霞映红了一片天。

    “那么,谁先去洗澡?”

    “你去吧。我要坐这儿看会儿书。”

    她躺在夕阳笼罩的躺椅上,听着流水声,努力集中精神看俄国小说的细小铅字,它们好像一页小似一页。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到小冰箱跟前,里面储备了水和啤酒。她拿了一罐啤酒,发现洗手间的门开着。

    里面没有浴帘,她能看见德克斯特的侧影:仰头闭眼,迎着水流,高举着双手。她望着他的肩胛骨,棕色的颀长后背,尾骨两侧的凹陷,再下面是又小又白的屁股。哦,天哪,他转身了。手里的啤酒滑落在地,炸开一朵朵泡沫,嘶嘶作着响。她把一条毛巾丢过去盖住它,像是在擒拿耗子一般,随后抬起头看着柏拉图式的朋友,他只在前部松垮地围了条毛巾。“从手上滑下来了!”她边说着边踏住吸满了啤酒沫的毛巾,心想,如此过八个日夜,我非自燃不可。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8)

    轮到她洗澡了。她关好门,洗去手上的啤酒,一边平复情绪,一边脱去衣服。狭小潮湿的卫生间里依然弥漫着须后水的味道。

    第四条规则要求,她更衣的时候德克斯特站到露台上去,然而经过一番试验他发现,如果戴上太阳镜,略一扭头,就能看见她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像:背部因日光浴晒成棕褐色,手掌带着乳液划过背部曲线的底端。穿内裤时臀部的曲线一览无遗,系文胸扣时肩胛之间的凹弧也让他目不转睛。而后她双臂一举,蓝色套裙帘幕般从头上垂下来。

    她也来到露台。

    “我们干脆在这个地方多待几天算了,”他说,“不去环岛游了,就在这儿转悠一个礼拜,然后回罗得岛、回家。”

    她笑眯眯地说:“哦,也许吧。”

    “你不会待厌了吧?”

    “我想不会。”

    “开心吗?”

    “嗯,我感觉自己的脸像烤番茄,除此以外……”

    “让我看看。”

    她闭上眼转向他,抬起了下巴。头发还没干,齐整地往后梳着,柔滑有光泽。这是爱玛,全新的爱玛。她熠熠生辉,他想到了一个词“太阳之吻”,又想,吻她,捧起她的脸,吻上去。

    她忽然睁开了眼。“现在做什么?”

    “随便你。”

    “填字游戏?”

    “我是有底线的。”

    “好吧,那去晚餐,如何?久闻大名的希腊色拉当然要尝尝。”

    镇上的餐厅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也算是一种不寻常。一路循着烧嫩羊的香气,他们俩来到港湾尽头的一家店,一弯月牙形沙滩的起点,喝起了松香味的葡萄酒。

    “圣诞树的味儿。”德克斯特说。

    “更像消毒剂。”爱玛说。

    音乐从隐匿在塑料藤蔓间的音箱中传来,是齐特琴演绎的《神采飞扬》。他们吃了不太新鲜的面包卷、烧焦的羊肉、醋精调制的色拉—味道都还过得去。后来连葡萄酒也变得有滋有味了,爽凉好似漱口水。很快,爱玛跃跃欲试地要打破第二条规则—禁止调情。

    她一向不娴于此道,只会做小女生的样子,既不大方,也不老练,就像是边玩滑轮边顾着谈话。不过在希腊松香葡萄酒和阳光的合力下,爱玛感情泛滥,举止也轻浮起来。开始跟上滑轮了。

    “我有个想法。”

    “说吧。”

    “嗯,要是还得在这儿住八天,到最后我们会没话说的,对吧?”

    “那倒不一定。”

    “保险起见,”她向前一欠身,伸出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腕,“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互坦白一些没人知道的事情。”

    “啊?就是秘密啰?”

    “对啊,秘密,让人惊诧的事,从现在到假期结束,每晚说一个。”

    “有点像转酒瓶接吻的游戏?”德克斯特瞪大了眼睛,他一向自认是这个游戏的世界级高手,“好吧,那你先来。”

    “不,你先来。”

    “为什么?”

    “你的选择多啊。”

    确实如此。他的秘密真乃不可胜数:那天晚上偷窥她穿衣服,洗澡的时候故意把洗手间的门敞开。曾和内奥米吸食过海洛因。圣诞节前夕同爱玛的室友蒂莉·基利克来了场仓促而不悦的性事。当时爱玛正在伍尔沃斯选购圣诞彩灯,这两人一番足底按摩后就失控了。不过算了吧,别自曝浅薄恶俗、口是心非以及狂妄。

    他想了一阵子。“好吧,有了,”他清了清喉咙,“几个星期前在一家夜总会,我和一个男的亲热了。”

    她张大了嘴巴。“男的?”接着笑了起来,“不错啊,我向你脱帽致敬,德克斯,你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9)

    “这不算什么啦,亲了个嘴而已,喝多了呗……”

    “都这么开脱。告诉我吧,发生了什么事?”

    “嗯……那是个非常艳情的同性恋聚会,叫‘热辣’,就在沃克斯豪尔,夜总会叫‘束缚’。”

    “‘束缚的热辣’!是不是‘罗克西’或‘曼哈顿’那样的迪斯科舞厅?”

    “不是,是同性恋夜总会。”

    “你在那儿能干些什么?”

    “我们总去。好在音乐上,相当劲爆,没有恶心的小儿科玩意儿……”

    “你们这帮疯子……”

    “总之吧,我当时和英格丽德以及她的一伙朋友在一块儿,我正在跳舞,这哥们儿冲我就来了,一上来就吻我,我就,哦,你知道吧,吻回去了。”

    “是吗……那你……”

    “什么?”

    “你喜欢那感觉吗?”

    “还行吧,吻一下而已。不过是张嘴,对吧?”

    爱玛哈哈笑起来。“德克斯特,你有诗人的灵魂,‘不过是张嘴’。挺好的,有意思。是《时光流逝》的词儿吧?”

    “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

    “不过是张嘴,这句应该写在你的墓志铭里。英格丽德是什么反应?”

    “她也笑了,挺喜欢这种事,也没介意。”他纨绔公子似的耸耸肩,“反正英格丽德是双性恋,所以……”

    爱玛眼珠子一转,“她必然是双性恋。”德克斯特笑了笑,好似英格丽德的取向出自他的创意。

    “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我们这个年龄就该尝试各种取向。”

    “是吗?没听说过。”

    “你可别落伍啊。”

    “我也干过一件放肆的事,不过再也不会重演了。”

    “最好放任自流啦,爱姆。释放所有的压抑吧。”

    “哦,德克斯,你真是性爱专家呀。你的那位朋友在‘束缚’夜总会里穿什么衣服?”

    “紧身马甲和皮裤。他是位英国电信工程师,叫斯图尔特。”

    “你觉得还会再去见他吗?”

    “除非电话机坏了。他不是我中意的类型。”

    “我怎么觉得你见一个爱一个啊。”

    “不过是颗流星。有什么新鲜的?”

    “你看起来好不得意呀!”

    “不,我没有!我怕同性恋的。”他开始盯着她身后的服务员瞧。

    “你该不会在和服务员调情吧?”

    “我只是想再点些饮料。该你了,说你的秘密吧。”

    “哦,我弃权。这方面我甘拜下风。”

    “没有和女生……”

    她摇摇头,表示认输。“你知道,要是哪天你对一个真正的女同性恋这么说话,她会砸烂你的下巴。”

    “所以你从来也没吸引过某一位女……”

    “别无聊了,德克斯特。你还想不想听听我的秘密?”

    侍者来了,端来了免费的希腊白兰地,一种只能白送的饮品。爱玛呷了一口,随即一缩脖子,又刻意用手托住一侧面颊,做出一副亲昵的醉态。“秘密。让我想想。”她用手指敲着下巴。她可以告诉他,她偷看他洗澡,知道圣诞节他和蒂莉·基利克做了什么事,或者甚至早在一九八三年她就在自己卧室里吻过波利·道森,还知道他会絮叨个没完,此外,她当晚就预料到道森打算说些什么。当时,齐特琴演奏着《像个祈祷者》,她舔了道森的双唇,加了一串微妙的动作,把他弄得双眼迷离。最后,她的表情呈现最媚最美的一面,她照相时的表情。

    “大学里咱们初次见面时,还没有成为朋友,嗯……当时我就有一点喜欢你。也不是一点,其实,是迷恋,好多年呢。我还为你写了愚蠢的诗……还做了些别的事。”

    “写诗?真的?”

第二部分 1992年7月15日(10)

    “我不是在炫耀。”

    “我懂,我懂。”他双臂交叠,搭在桌子边缘,低头望着脚下,“哦,对不起,爱玛,可是这个不算。”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必须是我原先不知道的事情。”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她再次领教了他泼人凉水的本事。

    “天哪,你真气人!”她用手背在他身上晒得最红的地方拍了一记。

    “哎哟!”

    “你怎么知道的?”

    “蒂莉告诉我的。”

    “好个蒂莉。”

    “后来呢?”

    她望着自己玻璃杯的杯底。“我想这是萍水相逢。就像走过街上的那些店铺招牌。”

    “说真的,后来怎样了?”

    “我就认识了你。你本人消解了我的心病。”

    “哦,我想读读那些诗。‘德克斯特’同什么词儿押韵呢?”

    “‘贱客’。也不是通篇都押韵。”

    “说正经的,那些诗呢?”

    “都销毁了。我点了把火,有几年了。”她自觉很傻,情绪低落下来,拿起空酒杯饮了一口。“白兰地喝多了,该走了。”她望着侍者,以期转移注意力,德克斯特也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傻。他本有这么多事可以讲,干吗非要去表现得沾沾自喜、油腔滑调,甚至有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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