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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忽地轻轻舒了口气,“还以为你都知道了……”
清浣一怔,“知道什么?难道你真的晚上起来偷吃吗?”
清瑾一点狼狈,“走啦,要不要上车?”
清浣微笑,不明白少年的狼狈从何而来。却也乖巧地坐上单车后座,“开车吧,司机大叔。”
清瑾嗤声一笑,长腿使劲瞪住单车,一缕清风从斜阳的方向涌来,吹起清浣的长发。
同时随风而来的还有清瑾身上的气息。少年的青葱气息,再加上一些汗水的气息,就像阳光与清风的味道相伴在一起,灼热却又清新。清浣不由得深深吸入。
清瑾忽地加快了速度,清浣大叫着将手臂伸出揽住了清瑾的腰。
清瑾大笑,“还会更快,坐稳了!”
清浣惊心动魄地将面颊贴上清瑾的背,一只手紧紧按住随风起舞的裙摆。
心跳,却比单车疾驰的速度还要激烈。
飞驰的单车忽地又慢下来。清浣奇怪,“喂,怎么又慢了?”
清瑾嗤声一笑,迎着金色的斜阳。清浣的手臂绕着他的腰,面颊贴住他的后背,他快蹬才怪!
清浣懊恼地坐直,清瑾却又大呼一声,“抱紧了,要快咯!”
一路铃声与欢叫声,单车快快慢慢着,向着大大的太阳,留下一路相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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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嬉笑着,不觉已经到了家的巷子口。
清浣连忙乖巧地从单车上跳下来,服帖地理顺了发丝和裙摆。
清瑾却急忙一扯清浣的胳膊,“快走。”
却已经迟了,巷子口斜倚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看样子跟清浣年纪差不多,却穿着那个时代少见的渔网丝袜,头发鸡窝一样乱蓬蓬在头顶,脸上色彩纷呈。
“帅哥,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清瑾皱眉,“周小梅,你来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等我?”
周小梅却径直走到清浣眼前来,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哎哟,这位就是大姐吧。小梅,三职的。想跟你弟清瑾处对象儿!”
清浣一皱眉。
清瑾忙将她扯到身后,“周小梅,离清浣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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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泡泡糖
周小梅嘴里的泡泡糖“叭”地吐了个大泡泡。破裂的泡泡糊住她涂满了口红的嘴唇,被她用舌尖全都舔下来,重新归纳进嘴里。
清浣微微皱眉。那泡泡糖上已经沾了口红,看着狼狈不堪。
周小梅咯咯一笑,“哎哟……‘清浣’?清瑾你从来都对你姐这么没礼貌的吗?应该叫姐不是吗?怎么清浣长清浣短的?”
清瑾皱眉,“与你无关!”说着扯着清浣的手臂向家的方向走。
周小梅倒也不黏糊,只是站在巷子口望着两人的背影,凉凉地喊着,“清瑾,你再好好想想。我周小梅看上的人,跑不了!”
清浣深深呼吸。周小梅的名字,似乎挑动了她什么痛楚的记忆,却已经想不清楚。重生而来的记忆,点点冲淡,她忽地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与她曾经经历过的,是不是同一段人生?
清瑾微微紧张,“清浣,别听她胡说。她初中跟我一个学校过,一直想跟我说话,我没搭理她!后来她去了职高,就更再没联络过!”
清浣微微急促地呼吸,“清瑾……这件事被我知道没关系,但是千万别让爸妈知道了。”
清瑾忽地拉住清浣,展颜一笑,“你不生气?”
清浣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清瑾笑开,少年的英俊比阳光还要耀目,“你不生气就好。爸妈那边,大不了一顿笤帚疙瘩,我不怕!”
清浣惊讶抬眸,“清瑾……”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股莫名的情绪塞满了喉咙,说也说不出。
这么早,已经开始了吗?那少年初开的情窦,直如绿色蜿蜒的藤,已经这么早便已经缠绕住了她?为何当年,却一片懵懂无知,直到酿成无法挽回的错……
清浣难过,垂下头去。
清瑾紧张起来,扯住清浣手臂的手滑下来绕住清浣的手,“清浣……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
清浣一抖,想要抽出手指,却被少年执拗地绕住,“清浣,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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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谁呀?到家了却不进门,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清浣和清瑾都是一怔,连忙各自放手。扬眸望去,林母婉珍站在院子里,惊讶地望着两个人刚刚放开的手。
清浣一阵局促,“啊,妈……”
清瑾抢上一步,挡在清浣身前,“我下午有球赛,手腕戳了下,我姐给我揉揉。”
婉珍点头,“没事吧?快进来吧,冷敷下。”
清浣身在清瑾背后舒了口气。
帮着清瑾抬单车走进院门,忍不住再望了一眼婉珍——母亲,多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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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微笑真的不是为了他
一顿晚饭,清浣一直在静静微笑。
林父林全安忍不住逗笑,“清浣这丫头,怎么一边吃饭一边偷着乐呀。有什么好事儿了?”父亲对女儿总是宽容的,便打趣了一句,“怎么,遇上喜欢的男孩子了?”
一句话问出,饭桌上的气氛登时就僵了。
首先不乐意的是林母婉珍,她瞪了林全安一眼,“看你,哪儿像个当爸爸的样子啊!清浣都高二了,正是学业最要紧的时候,你还跟她说这些!”
林全安爽朗大笑,“哈哈,没事没事,我们清浣是让人放心的好孩子,一定是大学的苗子!”
清瑾更是僵硬地将碗筷托在手上,一口饭含在嘴里,长久忘了咽下。
清浣心中一紧,急忙解释,“哎呀,爸,看您……是因为今天清瑾球赛赢了呢,满场都是给他加油的声音,我回想起来,便想笑。”
其实是因为——爸妈,时隔二十多年,我又能见到此时的你们,真好……
“是吗?我们家清瑾就是最棒了!”婉珍和林全安都是笑开,放松下来夸奖清瑾。
男孩子与女孩子之间,那个年代总是更重视男孩子一些。
清瑾也是嗤声笑开,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清浣的碗一下,“原来是为了这个。早知道你喜欢,那我以后场场赢给你看!”
清浣笑着仰头,“好呀。”却微微怔住,清瑾闪亮的眼睛,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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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了饭,清浣和清瑾各自回房间做功课。两个人的房间对门,走进房间的一刻,清瑾忍不住凑过来问,“真的不是为了,陆子衡?”
清浣一愣,“什么?”
清瑾玄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你刚才一边吃饭一边微笑,真的不是为了陆子衡?”
清浣的脸腾地红了起来,“都说过,不是啦!”
清瑾咬牙,“不是最好。否则……”
清浣一愣,却只能轻描淡写地笑开,“否则什么?小屁孩儿,威胁姐姐吗?”
清浣笑着向自己的房间走,却被清瑾一把攫住手臂,“再说一次!”
清浣一怔,“说什么?”
清瑾猛地将清浣推进她的房间,随手将房门关严,“再说一次小屁孩儿,再说一次姐姐试试看!”
清浣惊慌起来,“清瑾你……”
清瑾长手长脚地根本就没容得清浣跑开,一把将清浣扯到眼前,“别跟我摆姐姐的架子,我根本就没拿你当过姐姐!”
清浣颤抖,“那,那你当我什么?”
清瑾嗤地笑开,瘦削的面颊低低垂来,“女人……”
清浣紧张地喘息,“女人?”
清瑾挑起嘴角,“不是女人?难道,你是男人?”
清浣慌乱地推开清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清瑾却不急着抓住清浣,只是倚在房门上邪佞地笑,“装傻。”
给你装糊涂的期限
清浣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却也只能装作轻描淡写,“没看爸的书房里还挂着‘难得糊涂’的字匾么?”
清瑾眯起了眼睛,望着清浣闪躲的目光,“你准备难得糊涂到几时?”
清浣惊讶,“嗄?”
清瑾眯住眸子微笑。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目光,灯光之下只投射下一抹邪魅,“我今年高一,距离大学毕业,一共还有七年。”清瑾笑着转身拉开门,“你一共还有七年。”
清浣心跳如鼓,“什么七年的时间?七年之痒吗?”却蓦地愣住,知道自己这样比喻的不恰当——纵然七年之痒是说分手,不过分手的前提却也是夫妻呀……
清瑾轻轻一笑,“说得好。”带着轻笑,开门离去。
灯光下清浣的心跳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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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难得的好天气。
清浣想去图书馆,却刚一出巷子便愣住。
轻柔的阳光里,陆子衡正抱着手臂,身子倚在墙壁上,单腿支撑着。简单的白衬衫、纯蓝牛仔裤,却被这个少年穿得有形有款。
清浣一怔,“子衡?有朋友也住在我们这条巷子吗?这么巧?”
清风流过,子衡笑着站直身子,灿烂的笑容在阳光里耀人眼目,“是啊,真的好巧。我本是碰碰运气,看是否能碰到你,正巧就碰到了。”
清浣一愣,“碰到我?”
子衡微笑垂首,“听杜欢说,你每个周末都会在这个时间出门。”
“杜欢?”清浣一怔。
子衡笑,“忘记了上次我撞倒你时候的那个女生?”子衡笑着双手比出戴眼镜的样子。
清浣恍然,“哈,她怎么知道我周末这个时间出门?”
子衡微微歪了下头,发丝撇入风里,“她在图书馆遇上你几次,几乎都是同样的时间。”
清浣的脸红起来,“子衡你,向杜欢打听我?”
子衡的脸也红了起来,却坦然地承认,“是。”灿烂的笑容仿佛阳光绽放,“清浣,我想,多认识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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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D市图书馆,人流熙攘。
几乎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学生都集中到了这里,上自习的、借阅参考资料的,一路上碰见了无数个同校的同学,在他们略微惊讶的目光里,清浣窘得低垂着头走在子衡的身旁。
她林清浣没什么,陆子衡却是全校学生没人不认得的。
“滋儿……”一声单车的急刹闸声音骤然响在耳畔,一个笑谑的嗓音响起,“子衡,好小子!怪不得你几次三番地拒绝王小可,原来是因为她呀!”
清浣脸腾地涨红。
子衡却只是笑着一擂那男生的肩头,“老吴,下午踢球去?”
那男生“老吴”一乐,“我没事儿,反正是考不上本科的料;你能出得来吗?你家老头子会同意吗?”
子衡点头微笑,目光却望着清浣,“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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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嫂子
图书馆的借阅室静悄悄的。金色的阳光被窗格劈成一束束地投射进来,静静罩在清浣的发丝上,漾起一片柔软的光芒。
眼前一格一格的小抽屉真的是太熟悉了,清浣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拨动起抽屉里一排排的借书卡片,忽然有一种自己用指尖拨动了时光的错觉。微笑,静静绽放。
子衡忽地侧过头来,“清浣,下午去看我踢球吧!”
清浣面上一红,“我下午,还有作业……”
子衡微笑,“去吧……”
清浣还是摇头。
子衡微笑,却垂下头去。发丝遮住雕塑般的侧脸轮廓,“我也想听见你为我喝彩。就像那天在篮球场上,你给清瑾的。”
清浣怔住,侧眸望向子衡——难道子衡这么早便已经发现了什么?
慌忙垂首,心跳得乱了节奏。
子衡轻轻地笑,“不回答就是默许。不许反悔了!”
清浣张大嘴巴。身边的还是那位传说之中优秀到没有缺点的学长么?怎么会——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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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清浣怎么想,子衡还是将清浣带到了市立体育场。
这个体育场是市里投了巨资新建的,最惹眼的就是那块草皮球场。几乎整个城市里喜欢踢球的人都梦想上这块球场上撒撒欢儿。只是可惜这东西金贵得不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