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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还在紧张,捂住麦克风问,“唱什么啊?”
伴奏的旋律却已经响起。青木伸出手,等待清浣将手递进他掌心;款款深情,静静而起: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
还需要很多勇气
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
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你相信吗,这一生遇见你
是上辈子我欠你的
是天意吧,让我爱上你
才又让你离我而去
也许轮回里,早已注定
今生就该我还给你
一颗心在风雨里飘来飘去,都是,为你……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
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
就算是只能在梦里,拥抱你……
是张学友的《一路上有你》,是清浣最爱的歌曲之一……这样的异国他乡,面对着那些陌生的面孔,清浣却再难压抑心中的情感,泪水喷涌而出……眼前的少年青木,忽地变作那一年黑暗里站起身来款款走来的白衣少年。一句一声,一唱一叹,都只是为了她,都只是为了告诉她,爱她……
一路上有你,苦一点也愿意,就算是为了分离与你相遇;一路上有你,痛一点也愿意,就算这辈子注定要和你分离……情不自禁,清浣忘了所有的害羞和胆怯,含泪颤抖着跟上青木的嗓音……
伴奏音乐渐渐隐去,青木遥遥面向众人,先是用英文,继而用日文,将刚刚的中文歌词静静朗诵给了所有的客人……安静,只有夜风静静、月华粼粼。忽地爆发出狂风一般的掌声,所有的女性宾客都忍不住去拭泪……
酋长,那位身材魁梧的汉子,含着热泪将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钥匙交给青木,“去,去HAPPY;别再让她哭,让她快乐……”
众人的欢呼声里,青木一把打横抱起清浣,眸光如醉,“走吧,我们的洞房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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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洞房之夜”……
一大群塔西提人从度假屋旁边钻出来,扯住清浣和青木,将他们打扮成塔西提的新郎和新娘的模样,更有巫师郑重其事地说着古怪的语言,给他们做着“婚礼的见证”。
其实这不过是旅游的项目,在国内也有许多的旅游景点开发这样的“风俗婚礼”的项目,所以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地鼓掌,可是清浣自己却不知为何,不停地落泪,再落泪……天低水岸、杳渺星河,如果自己今生能有机会跟清瑾这样举行一场婚礼,该有多好……
终于被众人推进了“洞房”。清浣努力平复心情,笑着问青木,“待会儿他们玩儿够了,我们就可以离开了吧?这婚礼,只是玩玩的吧?”
青木眸子一转,宛若玄色轻纱笼罩,“不管怎样,我这个当新郎的,总要给你婚戒呀。”手探入他心口处的衣袋,掏出一枚指环来。没有任何的装饰,却似乎在灯光下静静闪烁着静静的珠光。
清浣怔住,“这个,也是他们安排好的吗?是什么做的呀?”
青木微笑,“这是黑蝶贝的贝壳。大溪地黑珍珠就是这种本地特有的黑蝶贝出产的。传说,黑珍珠的产生是最痛苦的过程才能得以孕育;黑蝶贝必须经受生不如死的煎熬,才能孕育出一颗大溪地黑珍珠……”
清浣被陶醉在传说里,疼痛又甜蜜。不经意之间,青木已经将贝壳指环戴在了清浣的手上,却刻意避过了清浣本戴着婚戒的那只手,而戴在了另一首的无名指上……
清浣的视线被泪雾遮住。说不清为什么,此时的自己就仿佛是那黑蝶贝,痛苦却又甜蜜。
有人敲门,送进两杯当地土酿的酒来。青木眨眼,“呵,有点像中国人的交杯酒哦……”两人拗不过送酒的人,只能各自将杯中的酒喝了。却没想到酒精度似乎蛮高,清浣有点晕眩。
青木微笑,你先歇一下,我去下就来。青木走进卫生间。
这一场“婚礼”,肯定只是个旅游的项目,肯定不会当真的——清浣迷迷糊糊地倚在榻上进入了梦乡。只等着门口那些“挡门”的塔西提人离开,她便会离去,所以现在先小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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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夜,一片幽暗。整个世界早已宁谧下来。
清浣被灼热的唇和颤抖的手指唤醒——睁开眼睛,她整个人惊住!
是做梦,一定是还在做梦——清瑾,竟然是清瑾……
就算刚一睁开眼睛时候还以为是青木,可是头发的颜色已经不同——青木是棕色的发丝,而眼前是清瑾的黑色发丝……
清瑾亲吻着她,动情地呼唤,“小猫,是我,是我……”
小猫……小猫!这只是她与清瑾之间的秘密,这只是清瑾在与她亲密之时的昵称……这个世界上再没第二个人知道,当然更不可能是那异国的少年青木!
在做梦,她一定是在做梦——既然是清瑾,那么她便只想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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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还在犹豫,这个傻孩子在梦里还要犹豫……清浣流着泪主动拉开了清瑾的衣衫,主动抬起自己的身子,迎上他,接入他……
别停下来,别离开——纵然是梦,便也做一次疯狂的梦吧……那似真似幻的婚礼,那听不懂的婚礼祝福,那痛苦却又甜蜜的贝壳婚戒;再加上这一场梦中的欢。爱,真是完美,完美……
清瑾终于被清浣撩拨到凶狂,猛兽一样地掠夺,仿佛饥饿太久……
清浣一边勇敢地扭动,一边低低地哀求,“我,有点怕……”
“为什么?”
“我生下沐阳后,还没有,没有过……”
“小猫,别怕……又是我们的‘第一次’;让我再给你一次‘第一次’……”
他的痕迹【4更1】
飞机高高地飞上云端,从舷窗望出去,云朵缥缈,柔软的洁白。
隔着云朵看得见大地,看得见那一片湛蓝的海水、银色的沙滩、质朴的草顶小木屋。清浣的心忍不住地难过起来。
飞机在天上,此时应该是最接近天堂的距离吧?所以,她现在说的话,清瑾是不是能够听得见?
大溪地,天堂的眼泪,经过了昨夜,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昨夜的一切,让她如入天堂,与梦中的清瑾那般的甜蜜,那么的完美……可是醒来,却发现只是自己一人,只是一场幻梦,那骤然跌落的泪水,又是这世上最痛楚、最心碎的泪啊……大溪地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能让你升入天堂,也能让你流下最疼痛的泪——这个过程岂不就是黑蝶贝孕育大溪地黑珍珠的感受?
黑蝶贝……清浣心一动,忍不住抬起右手看那无名指上的贝壳指环。小小一环,隐隐珠光,在阳光里闪烁着隐秘却又晶莹的光华——混沌迷茫而来,昨晚的一切,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她记得她睡着的时候,少年青木曾经离去,去了卫生间……再之后,就是梦里的清瑾了……定然不是那青木,而只是一个梦了……
一定是清瑾从天堂,来到了她的梦里……
清浣微笑,将右手无名指的指环脱下。少年青木是一个美丽的记忆,但是她会选择忘记。因为心里已经满满地都是一个人,就算有着全然相同的容貌,却也不可替代。
天堂的眼泪——离开昨夜的梦,离开大溪地,清浣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心——当年,她一定是一直偷偷在爱着清瑾的,爱自己的亲弟弟,以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心去爱着……却曾经不敢表达,曾经不敢接受,直到昨夜的梦里,直到确知是自己主动迎上了他、接入了他,才更加确信,是爱他,是一直在爱他……
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感觉与子衡之间像是隔着什么;原来是这份心意,原来是这份隐秘的爱啊。
可是,就算她已明了,他却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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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努正戴着耳机听音乐,察觉到清浣在抽泣,连忙摘下耳机,定定凝望清浣,“嘿,怎么了?舍不得离开大溪地呀?那下次我再带你来。”
清浣含泪微笑,“是呀,我在遗憾都没机会多带几颗大溪地黑珍珠回去。真是,太美了……”
基努有点愣,“没有吗?我看你颈子上戴着的这颗已经是极品了……有了最好的,就别再想着别的了。”
颈子上?清浣愣住,手指抚上——淡淡的一线清凉,静静的一珠滚圆。
清浣惊了,急忙从手袋里掏出小镜子——一根细细的白金链子上,完美地镶嵌着一颗泪滴状的大溪地黑珍珠。却不是她在街上珍珠店里见过的任何式样,很简单,几乎将其它辅料的运用降低到了最低,不让任何的白金和钻石影响到黑珍珠独特的珠光……这是,怎么回事?
早晨洗漱的时候,她一直在走神,根本就没注意到颈子上已经多了这条项链……是谁,是谁给她的?难道又是那少年青木?可是,为什么……
清浣终于忍不住,泪落衣裳。不,她相信这不是青木,而是清瑾留给她的……因为是天堂的眼泪啊,一定是在那幻梦里的爱之极致里,他跌落了泪滴在她的颈子上,然后化作了这样一滴珍珠……
基努望着清浣,欲言又止,不过似乎还是忍不住,终究还是说了,“浣,你昨晚跟青木在一起,你难道没发现,那个青木很像一个人吗?”
清浣一抖,“你是说,他像清瑾……可是他是在美国长大的日本人……”
基努轻轻一叹,“该怎么说呢,我也知道清瑾已经去世了,不过这个青木,实在是太让我惊愕了。”
清浣别过头,望向舷窗外的白云,“是,我乍见到的时候,也几乎以为那就是清瑾……可惜,他终究不是……”
基努皱了皱眉,“浣,我说的像,不单独是说外貌。别忘了,我们是摄影师,我们善于捕捉情感的细节,而不仅仅是去看全貌——如果两个人的相貌极其相似,这倒是还有可能发生,但是怎么会有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表情上的小细节都几乎如出一辙呢?这连双胞胎兄弟都做不到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呢?”
基努咕咕哝哝的一声,却像是炸雷劈响在清浣的耳畔,“你说什么!”没错,其实她自己也是意识到过的,毕竟她也是摄影师啊!只是,她一厢情愿地掠过那些细节,只是她从来没敢去向那个方向想象过!
青木,怎么可能是清瑾!清瑾已经死去了啊!
难道,大溪地真的是天堂,所以清瑾才化身青木来与她,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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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悬疑的东西似乎都会吸引基努的好奇心。基努皱着眉头叨咕着,“青木,青木,我怎么觉得这个姓氏在哪儿听过?”
其实美国人对日本人的姓氏很“迟钝”,因为日本的姓氏形式上看起来是汉字,发音却又并不是根据汉语来的,所以一般习惯英语思维的人会比较晕。基努听了这个姓氏大半天,才将“青木”跟它在英语里的发音联系起来。
“什么?”清浣问。
基努挠挠头,“我拍摄过一位日本民俗学的老学者。他说日本有几个姓氏,能充分证明与中国之间的绵延关系。这其中比较有代表性的就是青木、青田等几个姓氏,与中国的某些地名和当地的宗族都有直接的传承……”
清浣颤抖了,“你是说,大致上可以说,就算姓青木的是日本人,但是却也可以推论他‘曾经’是中国人?”
基努皱眉,“我怎么觉得,青木是想告诉你:他是日本人,可是他却又不是日本人呢?”
你,妙若天堂【4更2】
是日本人,却又不是日本人!
清浣的心底,轻雷滚过——他哪里是日本人,他哪里不是日本人?难道只是表面上是日本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日本人?!
基努还在托着下巴使劲儿地动着脑筋,“青木,青木……这个姓氏真是太熟悉了,到底还在哪里见过呢?”
清浣回头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