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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晓天对楼氏说道。
楼氏回答说道:“大老爷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如实说出来!”
戴晓天点点头问道:“刚才我了那尸体,根本就认不出模样了,你们当时是怎么断定死者的身份的呢?”
楼氏回答说道:“当时这人都粘在石碾子上了,没有人能看出死的是谁,不过死者穿的衣服我们村里的人都认识,我们这才知道死的是马大山!”
第一百二十一章 石碾子杀人(六)
戴晓天又问道:“那马大山还和什么人有过节没有?”
楼氏回答说道:“要说过节,恨马大山的人多了去了。他平时除了好赌之外,还到处拈花惹草,这山上山下、村里村外,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和他乱搞过。他这人,天生一张嘴专会花言巧语骗女人,赢了钱,也不还那些躲债,都用到女人身上去了。那些被他搞上手的女人的丈夫,能不恨他?能不想杀了他?我猜也许是那些人干的!”
戴晓天又问道:“马大山欠了很多的赌债吗?”
楼氏点头回答说道:“开始的时候,我家里还真的有不少积蓄,老爷子再世的时候,挣下了一份很大的家业,不过后来都被马大山给败光了。后来他就开始欠债,究竟欠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但是听说他所欠的钱,大多都是欠我们村马兴祖的!”
戴晓天问道:“这个马兴祖是你们族长马汉云的儿子是吗?”
楼氏点头回答说道:“不错。我之所以这么痛恨马大山,不是因为我是个恶毒的女人,而是他所做的事情,真的令人发指!”
戴晓天说道:“你指的是他把你当成赌注压在赌桌上这件事吧?”
楼氏点点头,十分气愤地说道:“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一个人即使再怎么没人性,也不能拿老婆来赌吧?就这一点,马大山就该死!他把我输给了马兴祖,如果马兴祖敢用强要人,我就和他拼了!”
戴晓天见楼氏情绪激动,他只好转移话题问道:“大嫂,马大山既然都能把你当成赌注,那么你们这所大宅子呢?是不是也输给了别人?”
楼氏叹了口气回答说道:“这倒是没有,老爷子过世的时候,已经对马大山彻底失望,他把这宅子的房契交给了我,让我留给我儿子文斌!”
戴晓天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个家里除了这个大宅子还算值钱之外,真可以说得上是家徒四壁。他又问楼氏说道:“大嫂,你们家都成了这个样子,平日你们怎么过活呢?”
郭秀这时接过话来说道:“我大嫂天生一双巧手,养蚕、缫丝、织锦、刺绣……样样都是我们这个村子里最出色的,要不是马大山败家,只凭嫂子一个人,这个家也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
楼氏说道:“平日里,我靠自己的手艺能挣些钱,我们母子以此过活。但是马大山也逼着我拿出来去赌、去嫖,如果我不把辛苦挣的钱拿出来,就会遭到他的毒打。我为了儿子能上学,也只有忍着……”说到这里,她的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显然马大山给她造成的伤痛,可能永远也不会磨灭。
戴晓天心道:“这个马大山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又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样的人最容易招惹是非,但是谁会最想让他死呢?债主应该不会这样做,马大山死了他们无法拿到钱。难道是那些马大山所沾惹的女人的丈夫?”
几个人正说这话,突然一个年轻秀气,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这少年长的极是漂亮,从眉眼来看,他和楼氏十分酷似,戴晓天立刻判断这应该是楼氏的儿子马文斌。
“娘!”少年对楼氏喊了一声。从这个称呼来看,戴晓天的判断没有错,这少年确实是马文斌。
楼氏见到儿子,顿时脸上浮现出慈祥和喜色,刚才那种幽怨的神情一扫而空。她连忙走过去对少年说道:“文斌,天色都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去多危险?以后不许乱跑了知道没有?”
少年马文斌点点头,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戴晓天众人,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母亲。
楼氏这才介绍说道:“文斌,这些都是警局的探长,你快过去见礼!”
马文斌很是乖巧懂礼,他按照母亲的吩咐,给戴晓天等人鞠躬施礼,然后站到母亲身边一言不发。
郭秀笑着对马文斌说道:“文斌,你饿了没有?要不跟我到我家吃点东西?我做了些好吃的还给你留着呢!”
可能是因为郭秀和楼氏关系非常好,郭秀对马文斌的态度很亲热。
但马文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郭秀,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丈夫杀害了我父亲,你怎么好意思还请我到你家吃东西?即使你好意思,我也不会那么没出息,为了点儿吃的给我的杀父仇人施以颜色!”
这少年显然对自己父亲有很深的感情,即使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楼氏见马文斌对郭秀无礼,她十分生气的对儿子说道:“文斌,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婶子?你忘记你那个该死的爹是怎么对我们娘俩儿的了?你忘记你三叔和三婶是怎么帮我们的了?”
马文斌却回答说道:“娘,先生教过我们,子不言父过。我爹即使再不是,他始终还是我爹。他无论怎么对我,我也不会恨他,更不会原谅杀害他的仇人!刚才我去过祠堂了,明天杀人凶手就会被沉潭,过了明天,凶手伏法,那我爹在天之灵也能够安息了!”
这少年年纪轻轻,却满脑子都是愚孝的思想。
楼氏斥责说道:“你们先生都教你们这些混账话,早知道就不送你读书了,免得读来读去把人给读傻了!”
郭秀被马文斌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听说丈夫明天要被沉潭,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她焦急地说道:“不是说三天之后吗?这怎么明天就要沉潭了?”
马文斌对郭秀很是敌视,他冷冷地说了句:“杀人凶手,活该被沉潭!”说完,他到灵棚中给父亲马大山磕了几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戴晓天也觉得奇怪,他对辛建勋说道:“局长不是派人来看着了吗?怎么这都要动用死性了,咱们的人也不知道拦着!”
辛建勋也有些不解,他说道:“戴探长,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戴晓天一摆手,对手下四个巡警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突然决定提早将人沉潭!”
四个巡警答应一声,戴晓天让郭秀带路,他们和楼氏告辞,急匆匆的奔马家祠堂而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向警察行贿(一)
戴晓天等人跟随郭秀,匆匆赶到马家祠堂。他们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划拳喝酒,并吵吵嚷嚷的大声说着话。
“钱探长,来,我敬你一杯!每次跟你出来,兄弟们都会发财,不像跟着那个戴晓天,什么都捞不着,只会一本正经装好人!”
“就是,就是,还是跟着钱探长好。我们听说,戴晓天自己破案的时候,捞了几万的大洋,在南浔一次就弄了两万多啊,李玉堂给的那就更多了,光是湖州街面上那一个大门市铺子,价值就在十万以上,要不他能这么快买得起那么大的宅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曾经穷成了什么样子!”
“呵呵,兄弟们,我钱通可不是那种只顾自己不管兄弟死活的人,以后你们跟着我,保管你们个个都能发财!”一个男人借着酒劲儿粗豪的笑着说道。
戴晓天就在门口站着听着,他微微一笑,然后问辛建勋说道:“建勋,之前局长派来的人是钱通?”
辛建勋点头说道:“是啊,这个‘酒鬼’,喝点酒就胡说八道,戴探长你不要往心里去!”
戴晓天不以为意地回答说道:“跟这种人生气,那还真是抬举他了!”
“谁他娘的在门外嘀嘀咕咕,扰了老子们的酒性,看我不把你抓进大牢去吃牢饭……”说话的人正是湖州警局另一个探长钱通。
在戴晓天胜任探长之前,湖州警局唯一的探长就是钱通。钱通四十多岁,以前当过大清衙门的捕快,虽然抓贼破案没什么本事,但欺压百姓、勒索受贿这些勾当却十分精通。在湖州地区,钱通的名声很臭,但是他多年经营,人脉关系却是极广,而且他善于溜须拍马、钻研送礼,很得有些高官的喜欢。
民国成立之后,这钱通摇身一变,成了湖州警局的探长。据说此人还曾经和邢德宇竞争过局长的位置,只是后来因为他的一桩风流韵事,在湖州弄得沸沸扬扬,这才让原本处于劣势的邢德宇当上了局长。
邢德宇当了局长之后,钱通总是很不服气,总是明里暗里做对。警局的人有很多以前都是衙门捕快出身,而且和钱通的关系密切,所以钱通在警局的势力也不可小觑,他一度成为邢德宇的心病。
邢德宇也极其厌恶钱通,所以当他看出戴晓天是个不可多得的破案人才之后,就迅速提拔戴晓天胜任探长。戴晓天破案能力很强,很快帮助邢德宇坐稳了局长的位置,此消彼长,钱通逐渐处于劣势。
戴晓天不明白,邢德宇这次怎么会派钱通来上溪村。他知道马二是自己的人,怎么会尽心尽力保护马二。但是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自己不在警局,只剩下钱通这一个探长,执行这种任务,自然不可能绕过钱通去。邢德宇急匆匆的把自己找回来破案,肯定也是早就想通了这一层。
“谁他妈的在那儿站着!快给老子出来!”一个巡警喝的醉眼蒙眬,脚步蹒跚着绕过屏风向门口走去,眯着眼睛大声呼喝。门口光线很暗,他没有认出戴晓天来。
戴晓天最讨厌这些人做事的时候喝酒,看到巡警已经心里很生气,听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更是火冒三丈。他缓步走到那个巡警面前,冷冷地问道:“你骂谁的妈?你又是谁的老子?”
那个巡警可能是真的喝多了,他没有听出戴晓天的声音,也没有认出他的人来,嘴里骂道:“娘的,老子……”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断了这个巡警的话,直疼的此人嗷的叫了一声。“你敢袭警?老子毙了你!”被打的巡警大怒,他伸手就要掏枪。
辛建勋等人都是戴晓天的下属,他们知道戴晓天武功高强,所以也不劝阻,就等着钱通的人挨收拾。
被打的巡警的手刚碰到他的枪套,戴晓天飞起一脚,直接把人给瞪飞出去。这时钱通等人感觉事情不对,刚想过来查看,只觉得一个人影迎面飞了。钱通的武艺也不错,虽然喝了酒,但反应依然很快,他重重的击出一拳,又打在那巡警的肚子上。
这骂人的巡警接连受到两下重击,尤其是钱通这一下,打的很重,他刚刚吃了不少东西,肚子上挨了一记重拳,立刻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那些为消化的食物直奔钱通而去。钱通躲闪不及,这一口都吐在了他的身上。
钱通这人虽然生的五大三粗,但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闻着那股酸臭之气,几乎被熏的晕过去,捂着鼻子骂道:“他娘的,竟然吐在老子身上,他妈的是不是找死啊?”
“钱探长,真是好身手啊!”戴晓天一边鼓掌,一遍冷冷的对钱通说道。
跟着钱通的一个巡警拎了一盏灯笼。钱通闻声抬起头来,这才借着光亮,看清面前站着的,正是自己的对头邢德宇的心腹戴晓天,而地上躺着的,则是自己手下的一个巡警。
钱通立刻板起脸来对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