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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建勋一瞪眼,大声训斥说道:“戴探长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那么多的废话!”
鹦哥回答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戴晓天对辛建勋这小伙子越来越欣赏了,他赞许地看了辛建勋一眼,然后又问道:“鹦哥,我听说你的口技很厉害,无论学什么声音都惟妙惟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鹦哥本来一副害怕的样子,但听了戴晓天这句话,挺起胸膛,有些得意地回答说道:“这是小人吃饭的本事,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技艺,还算是说得过去吧。不过在这湖州一带,甚至是咱们浙江境内,要说到口技这门本事,小人也是独一份了!”
辛建勋听鹦哥开始吹牛,骂道:“他娘的,你的口技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你这吹牛的本事倒是不小!”
第一百六十二章 意外的意外(二)
鹦哥本来很驯服,从来不敢顶撞辛建勋,但是听他说自己吹牛,不服气地说道:“官爷,您说别的都可以,但是要说我吹牛,这个我可不服!”
辛建勋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鹦哥的屁股上,然后说道:“是不是吹牛,要用真本事说话。你竟然敢出言顶撞,看来是不想得好了是吧?”
鹦哥捂着屁股,低头一言不发,但从他鼓起来的腮帮子可以看出,他气呼呼的并不服气。
戴晓天一摆手,示意辛建勋不要再动粗,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道:“鹦哥,我知道你们艺人最看重自己的技艺,这样吧,你给我表演一下,我看看你这口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鹦哥这才抬起头来,高兴地说道:“好的官爷,我这就表演一段儿,请您老品评一下!”
说完,他提了提气,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然后说道:“不是吹牛,要用真本事说话。你竟然敢出言顶撞,看来是不想得好了是吧?”
戴晓天和辛建勋听了之后,两人都吃了一惊,虽然他们心里有数,依然被鹦哥的口技给惊呆了。原来刚才鹦哥所说的话,正是辛建勋训斥他的那几句,而且声调和口音与辛建勋一般无二。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刚才这是鹦哥在说话,戴晓天真的以为是辛建勋在说话,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辛建勋虽然听过这名叫鹦哥的艺人表演过,但突然听他模仿自己说话,而且还模仿的那么像,自然也感觉非常吃惊。
戴晓天说道:“鹦哥,你这本事的确不错,能把人说话模范的这么像,的确不容易!”
鹦哥受到夸赞,更是感觉有些得意,他回答说道:“探长大人,对于我们学口技的人来说,模仿人说话的声音,这只是入门的功夫,算不上什么,我在给您二位表演一段儿,那才是真正的功夫呢!”
戴晓天点头说道:“好,那我看看你真正的功夫是什么!”
鹦哥答了一声好,然后挺胸吸气,随即开始表演。戴晓天和辛建勋盯着鹦哥,两个人凝神静气仔细倾听。
远远地听到幽深的巷子里有狗叫声,接着便听见有个妇女被惊醒,打呵欠,伸懒腰,她的丈夫说着梦话。不久,小孩子醒了,大声啼哭。丈夫也醒了,妇人拍着小孩子给他喂奶,小孩子含着奶头在啼哭,妇女嘴里轻声哼唱哄小孩入睡。另一个大孩子醒了,连续不断地说个不停。
在这个时候,妇女用手拍着小孩子的声音,嘴里哼唱哄小孩子的声音,小孩子含着奶头的啼哭的声音,大孩子刚醒来的声音,丈夫呵斥大孩子的声音,同一时候一齐发出来,各种声音都模仿得极像。
戴晓天和辛建勋认真听着,都觉得这个鹦哥的表演真是妙极了。
不多久,丈夫打鼾的声音响起来了,妇女拍孩子的声音渐渐停止了。隐隐约约听到有老鼠活动的声音,盆子、器皿倾斜翻倒的声音,妇女在睡梦中咳嗽的声音。
忽然有一个人大声呼叫:“失火啦”,丈夫起来大叫,妇人也起来大叫。两个小孩子一起哭起来。一会儿,成百上千的人大喊,成百上千个孩子大哭,成百上千条狗狂叫。
其中夹杂着劈里啪啦的房屋倒塌声,火烧爆裂声,呼呼风声,成百上千种声音一起响起来;还夹杂着成百上千的求救声,众人拉倒燃烧着的房屋时一齐用力的呼喊声,抢夺东西的声音,泼水的声音。
凡是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的声音,没有一种没有。即使一个人有一百只手,每只手有一百个指头,也不能指明其中的任何一种声音;即使这里所有人有一百张嘴,一张嘴里有一百个舌头,也不能说出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来。
戴晓天和辛建勋虽然明知道这都是鹦哥表演的口技,但两个人依然不由的有些变色。突然鹦哥猛地拍了一下巴掌,所有声响全部消失了。
戴晓天和辛建勋愣愣地看着鹦哥,谁也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也想不出,一个人就一张嘴一个舌头,怎么能模仿如此复杂的声音。
鹦哥躬身施礼笑道:“戴探长,这才是我祖传的本事。据说我的曾祖父的技艺最好,曾经在大清的一个王爷府中表演过这样的一段儿,当时技惊四座,人们吓的差点都跑了!后来一位叫林嗣环的大才子,还写了一篇文章记述了那次表演。呵呵,不过两位探长大人胆色过人,一点儿也没感觉害怕!”
戴晓天心里叹道:“这是看着你当面表演,当然不怎么害怕,要是半夜你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不被吓的拎着裤子跑出来才怪!”不过这话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免得破坏了审问的气愤。
辛建勋对鹦哥说道:“少废话,你的本事我们见识过了,戴探长还要问话呢,接下来问的问题很重要,你要如实回答!”
鹦哥点头说道:“好,探长大人请问!”
戴晓天问道:“你刚才说过,湖州乃至浙江这地面上,就你一个人会口技是不是?”
鹦哥点头答道:“是啊,这是我祖传的本事,我们都是传男不传女的,我几个姐姐都不会,只有我学成了……”
戴晓天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说道:“那就对了,这上溪村不久前发生了一件人命案子,有人模仿凶手的哥哥说话,指使他用石碾子活活碾死了一个人,这么说来,你即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无疑了!”
鹦哥闻言,吓的满头是汗,他摆手辩解说道:“探长大人,我真的没指使别人杀人啊,我冤枉啊!”
戴晓天不为所动,对辛建勋说道:“建勋,把人抓起来,送回警局大刑伺候,我就不相信,有人能挺得过咱们的老虎凳、红烙铁……”
辛建勋立正答道:“是!”然后掏出手铐,走过去揪住鹦哥,用手铐把他的双手反铐到背后,然后大声喝道:“走吧,我这就送你到我们警局的刑讯室见识见识,你到那之后,很快就会招供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意外的意外(三)
辛建勋说完,就要把鹦哥押走。鹦哥一边挣扎,一边大声喊道:“戴探长,我真的冤枉啊,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可是安善良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啊!”
戴晓天沉着脸不说话,听了鹦哥的话,闭上眼睛翘起二郎腿,对辛建勋说道:“建勋,回去后告诉兄弟们,这是我审讯的犯人,让他们多给‘加点料’,好好地伺候着,千万别给我‘留情’啊!”
辛建勋回答说道:“您就瞧好吧,这阵子警局没什么案子,负责刑讯的弟兄们手都发痒了。前几天还有个兄弟跟我说,让我赶快抓个人回去,给他们好好地过过瘾,这收拾人啊,也上瘾。把这小子送回去,那帮小子还不请我喝酒去?最近这帮小子研究了一种往手指甲缝儿里钉竹签子的酷刑,那真是特别的残忍,不过对审讯犯人来说,确实非常的好用,一般的人,只要钉两个手指就什么都招了,就是不知道这小子能不能挺住!”
鹦哥听了辛建勋的话,几乎吓得尿了裤子,他带着哭腔求饶说道:“官爷饶命,我说,我说,不要把我送去受刑啊!”
辛建勋不为所动,依然揪着鹦哥的脖领子往外拽他。
戴晓天怀疑有人模仿马二的声音,指使马三壮去推动石碾子,但是究竟是不是和这个鹦哥有关,他也根本没有把握。不过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也只能顺藤摸瓜,有枣没枣都打一竿子。
见吓的鹦哥也差不多了,他这才喝止说道:“建勋,要不咱们再问问,如果问不出什么,你再把他带回去。顺便也听一听,这会口技的人,受刑的时候,那惨呼的声音和一般的犯人有什么不同!”
辛建勋扑哧一笑,回答说道:“好嘞,这我倒是真要见识见识,也许这小子的惨叫的声音,真的与众不同!”
鹦哥这次是真的吓尿了裤子,一阵骚气传来,他的裤裆湿了一片。
辛建勋捂着鼻子说道:“娘的,怎么还尿裤子了?这么个软蛋,竟然还敢谋杀别人!”
鹦哥手抓着门框,死活不肯被辛建勋带走,他大声说道:“探长大人,我有话说,我有话说……”
辛建勋松开手,鹦哥连忙跑进屋子,扑通一声跪倒子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探长大人,我知道一个情况,这可能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戴晓天心里一动,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慌不忙地说道:“是吗?那你最好说的都是我想听的,否则后果是什么你很清楚!”
鹦哥连忙保证说道:“我说的肯定是您想听的!”
辛建勋训斥说道:“少废话,快说!”
鹦哥说道:“好好好,我这就说。事情是这样的,大约十几天前,有一天,一个人突然找到我,说要跟我学习口技,如果我教的好,他就给我一百大洋。一百大洋,小人辛苦一年也未必能挣得了这么多,所以就很高兴地答应了!”
戴晓天说道:“哦,那你的财运还不错,但是这不是我想知道的!”
鹦哥又说道:“但是这人很奇怪,他只要学一个人的一句话!”
戴晓天皱着眉头说道:“跟一个人学一句话?跟什么人学什么话?”
鹦哥回答说道:“他学的这句话是:三壮,你蒙着眼睛,到山坡上去推那个石碾子,如果推的动,哥哥给你买好吃的!”
戴晓天和辛建勋一听,都大吃了一惊。戴晓天激动地站起身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听哗啦一声,那桌子被他一掌打的散了架子,噼里啪啦倒在地上。辛建勋吓了一跳。鹦哥更是吓得脸色惨败,他生怕戴晓天也突然给他这么一掌,他也像这桌子一样四分五裂。
鹦哥这句话,一下子让石碾子杀人案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大大出乎戴晓天和辛建勋的意料之外。戴晓天现在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运气好,还是料事如神,竟然出乎意料的抓住了案子的关键。
他连忙问道:“学这句话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吗?”
鹦哥战战兢兢的回答说道:“那是个满脸长着大胡子的男人。他还一直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帽子很大,鼻子上还架着一副墨镜,我始终也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从他的声音听来,年龄好像也不算大,大概也就是三四十岁吧!”
戴晓天又问道:“他让你学什么人说话?”
鹦哥回答说道:“也是这个村子的一个人,也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那个大胡子带我来到这村子,在村口的树林里等着,见到那个男人之后,让我听了几句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