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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个大问题,他可不想三营主力撤离后,这里还有自己的部下因为没有通知到而继续被遗忘在这里。那样的话基本上就是宣布了被遗留士兵们的死刑了。这很显然又是一个包括自己在内的营团级指挥员事先没有想到的问题。看来这次的撤离需要解决的问题还很多啊。
思维里琴科是在严大力思考这个问题时出现在严大力的面前,他为了不被德军士兵发现不得已向后偷偷溜出来后绕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才赶到这栋建筑的。严大力一见到他,没等思维里琴科喘匀气就立即问道:“你现在能联络上八连的所有人吗?包括九连的一部分增援你们的人员也能联系上吗?”
思维里琴科有些奇怪严大力为什么一上来就着急询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回答到:“这个恐怕有些难,有好几个战斗小组由于敌人的穿插已经与我失去了联系。大尉同志,有什么新任务吗?”这位严大力的老部下虽然对于指挥来说并不算在行,但是他的心态一直比较乐观,以为自己的老上级要他率领自己的部下去执行什么任务。
“是这样,由于目前的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师长同志于一个多小时前下定决心要撤离博科夫斯卡亚,而且已经得到了方面军司令部的批准。我现在根据团里的命令来通知三营的所有人员准备撤离,一旦师司令部将撤离计划和部队撤离顺序确定,我们就要脱离和敌人的战斗接触。当然在这之前我们可能会对德军发起一次声势浩大的反击来迷惑敌人。现在我需要你尽量将这一区域的八连和九连的人员都通知到,最好是能集结起来。”严大力有些严肃地向思维里琴科下达了新的命令。
思维里琴科有些傻眼,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时上级会计划撤离。一向乐观的他不得不有些着急地着说道:“这就麻烦了,我能尽量将能联络到的士兵们集结起来。但是有些失去联系的战斗小组我也没有办法联系上。唯一的办法就是看哪些地域有战斗发生才能判断那里有没有我们自己人。对了,七连那边能集结起来吗?”
严大力点了点头,表示七连那边没有问题。他也知道在这种混在一起巷战的情况下要集结所有人确实有些不现实,但是思维里琴科刚才提出的办法也有问题,假设知道有些地方突然爆发战斗再派人去通知,也许负责联系的人到了那里,自己的战斗小组很可能就已经转移了。在这种混乱的巷战中找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现在距离天黑已经不足两小时,时间也非常紧迫。
严大力开始苦苦思考起办法来,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自己不是提议有一次假反击吗?现在只有八连的区域战斗小组比较分散,那么将这次假反击搞得逼真一点,就在八连的这个区域进行。也许可以将德军往回再压缩一些,说不定那些失去联系的战斗小组会因此冒出来加入反击的队伍,这样也许能通知到这些士兵。这也是最后一次努力,如果还不能找到那些被打散的士兵就真没有办法了,只能宣布他们在战场上失踪。看来在战场上真的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中国有句古话说慈不掌兵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严大力立即对思维林琴科说道:“我们撤离的时间定在晚上。现在距离天黑的时间很短。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先悄悄地集结起目前能联系上的战斗小组,而且按照你刚才的办法尽量通知。我回去后和基利杰缅科中校申请一下,将撤离前发起的反击就放在你们八连所在的区域。如果能将德军击退一定的距离,说不定那些被打散的士兵们会加入进来,这样就能联络上了。当然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还联系不上我们也没有办法。”
思维林琴科有些难过,他心里知道如果还不行,那些被打散的战斗小组只能被放弃。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当初自己当初突围的时候不是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吗?他很明白这是自己的老上级能想出来的最后办法。因此他点了点头,回答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这可能我们是最后做出的努力。我能理解。”
严大力没有再继续在这里停留,他必须马上回到团指挥部去向基利杰缅科提出自己关于反击地点的建议。因此他只带了两名武装工人离开,剩下的六名武装工人就加强给了思维林琴科。
与此同时,在第172步兵师司令部内,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还在等待方面军司令部与斯大林格勒州内务人民委员会协调的结果。撤离计划的准备工作正在按部就班地进行。775团所残余的五百名士兵已经出发去了城市北郊,开始建立警戒阵地。师军事委员会委员阿尔韦申还没有从博科夫斯卡亚市苏维埃委员会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收集到渡河的船只。
一旦所有准备工作就绪,撤离的顺序是师司令部机直属部队和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那个连护送伤员先撤。974团在发起反击后将德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城市的西部,给德军造成苏军集中力量在西部发起的反击是主要突击。而南部的768团和西南部974团二营的两个连此时逐渐和德军脱离战斗接触开始撤离。最后才是974团撤离并在主要公路交汇处埋设大量炸药炸毁道路。反击发起的时间定于晚上20点30分。
费奥克季斯托夫没有等到方面军司令部反馈的协调结果,反而是师军事委员会委员阿尔韦申先回来。这位政工军官一见到费奥克季斯托夫就高兴地说道:“博科夫斯卡亚市苏维埃委员会虽然已经大部分撤离,但是第一书记同志还没有离开!他和剩余的几名委员和我们一起撤离。据他说在城市的东北方向上有三艘机动船和五艘渔船。一次能装载三百多人渡河,当初市民撤离就是使用的这个渠道。对了,师长同志,上级和斯大林格勒州内务人民会员会协调好了吗?”
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来回地踱着步,有些苦恼地说道:“还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回复。刚才我已经将撤离计划上报了,现在只能等。不过你那边的消息还不错,至少我们找到了渡河工具,不会被顿河给拦住。”
严大力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团指挥部的地下室,他立即将八连的情况汇报给了基利杰缅科中校,并且提出将反击的地域放在八连所在的方向上。基利杰缅科同意了严大力的建议,他决定反击由自己亲自带领一营负责实施。反击过程为一个小时,根据师长的命令,反击将于晚上21点30分结束。克洛奇科夫带领974团指挥部先撤,严大力带领三营的七、九连以及配属给三营的二营那个连做为第二梯队撤离,三营八连随着一营最后撤离。
第两百四十六章 撤离
在费奥克季斯托夫批准了974团这个反击计划后,基利杰缅科也定确下了来974团的撤离顺序。现在一切都基本准备就绪,974团的指挥员们只等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的最后命令就开始实施。可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看着天色已近黄昏,原本应该早就得到最后命令的974团却迟迟没有得到师司令部的电话。基利杰缅科、克洛奇科夫以及严大力都枯坐在地下室内,眼睛盯着那部与师司令部连通的电话机,盼望着它早点响铃。
这三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和阿尔韦申此时正像个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地在师司令部通讯科的那几部电台旁边踱步,焦急地等待着方面军司令部和斯大林格勒州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协调结果。这两位师指挥员看着原定撤离计划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
外面的太阳已经基本上落入地平线以下了,因此西边的天上之残留了一抹晚霞。眼看着天色即将完全陷入黑暗,费奥克季斯托夫终于忍不住了,他对电报话务员下达了一个新的指令,重新向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部发送了一份请示电文。在这份电文中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直接向方面军司令员请示第172步兵师的撤离行动是不是如期进行。当然,他的言下之意也是在催促方面军司令员尽快和内务人民委员会方面协调好。
天终于完全黑了下来,这份后来发送的电文依然没有回复。这种情况让费奥克季斯托夫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与方面军司令部的联系是不是中断了。就在这时,一名作战参谋带着一位身穿内务人民委员部制服的军官来到了通讯科,报告道:“上校同志,这里有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同志找您!”
那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上前力争报告道:“报告上校同志,我奉斯大林格勒州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命令前来向您报到。根据上级命令,我的连暂时听从您的指挥。撤离博科夫斯卡亚后,我的连向斯大林格勒转移。”
来人正是原来根本不服从野战部队调派的常驻博科夫斯卡亚市内务人民委员部那个连的连长。看来内务人民委员部有自己的通讯联络方式,与野战部队完全独立,甚至比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还要先得到消息。这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是得到了斯大林格勒州内务人民委员会的命令前来听从指挥的。他根本不惧怕眼前这位上校师长,在他的眼里,自己直属上级的命令才会被执行,其他人的命令完全可以不用理会。这也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的一贯作风。
费奥克季斯托夫眼皮只是跳了跳,像没有听到对方的报告一样,反而立即抓起了身边的电话机摇了摇,对着话筒说道:“基利杰缅科中校吗?上级已经批准撤离计划,请您按时执行!”
说完,他又对眼前的这位内务人民委员部军官严肃地说道:“请您立即打开战备仓库,将武器弹药分配给我们师的部队以及武装工人。并立即在主要公路交汇处埋设地雷。然后等候我的通知随着我的司令部和直属部队撤离。到达渡河地点后负责维持那里的秩序。命令明白了吗?”
“明白了,上校同志。请允许我离开执行命令!”那位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按照条例立正敬礼回答到。
“执行吧!”费奥克季斯托夫没有多废话,他实在是不想和眼前这个死脑筋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军官多说什么。这种人是非常顽固和固执的,他相信如果不是对方的上级给这个军官下达了明确的命令,这个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军官真有可能干出阻挠部队撤离城市的事情来。对于这样只是死板执行命令而不看形势的人,费奥克季斯托夫心里很不满,但是确无从发火。这也许是战前大清洗后苏军指挥员对于内务人民委员部人员一贯的看法。
基利杰缅科在得到了费奥克季斯托夫上校的明确命令后忙碌起来,开始调整部署,为20点30分的反突击做着最后的准备。严大力也找到了谢尔久克,并且带着营指挥部的所有人员以及谢尔久克所带领的武装工人们一起来到了七连的防守区域与古谢夫和古斯塔诺夫会合。
由于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双方在激战了一整个白天后都没有占到什么大的便宜,士兵们被巷战折腾得精疲力竭。因此苏德双方都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停止了交火。整个城市的西部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了枪声和爆炸声。德军在白天的战斗中虽然向城市中心前进了一段距离,但是远远没有达到目的。在发现防御这座城市的苏军依然顽强战斗后,德军指挥官认为在黑夜中的巷战己方并不占优势,也就停止了进攻。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