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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常人无二,若不是下身这般模样,那混至人群内必然无人能觉察。
韩毅想到这儿不免后怕,只是确认这虫王已死无疑,心下才稍有宽慰,他又观察这坑内并无暗连着什么密道之后,这才完全放心,只是这虫王横尸在此,想要查看坑底是不可能了,韩毅便又纵身飞出坑中,上去找千屈去了。
此刻千屈已在上面等待多时,这时见韩毅飞身上来,开口便问道,“如何?有什么发现?”
“那虫王原来是卡在了坑中,并非不愿离开,现在看来倒并无异常,只不过它卡在那儿,坑底便看不到了。”韩毅解释过后又道,“你试试能不能将那虫王的尸身拖出来,我好再去坑底看看。”
千屈心中正有此意,便二话不说当即运气将那虫王向坑外提起。那虫王本就是卡在坑中,千屈一提之下自然没能成功,但千屈却与虫王不同,他见不能把那虫王尸体提出,便又加了几分力气,更是猛力向外拉扯,这一扯之下,便有了几分成色,韩毅见那虫王向上挪了几分,便又挥手示意千屈继续,千屈这便不再保留,猛地一下子将那虫王拖了出来。
但这一番举动,却又给两人多填了十分恶心,那虫王尸身卡的严实,千屈向外猛拖,那虫王的虫腹自然与坑中石壁摩擦,千屈这狠劲儿上来,那虫腹便一下子被石壁列开,内里面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儿的哗啦啦撒回了坑内,那虫王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皮囊,当下被千屈一甩手扔在了远处。
腐臭的气味一下子弥漫开来,两人都不由伸手遮住了自己的鼻子,韩毅皱着眉头向坑下看去,那副狼藉模样自是不必言明。
“瞧瞧你做的好事……”韩毅叹息道,而千屈却露出一副不能怪我的表情,随即说道,“快下去看吧,完事之后我好将这黑水放回去,也省的这么熏人。”韩毅听罢无奈叹息一声,再次纵身跳了下去。
片刻之后,韩毅翻身上来,身上则是沾满了秽物,他脱去外衫仍在一旁之后,连连摆手开口道,“快,快将那水放回去吧。”千屈知道他是被下面的气味熏得不行,当下将那一直悬在空中的黑水顷刻间倒了回去,那气味经水冲淡,这才好了许多,但两人鼻中仍留有余味,不免还是恶心。
而韩毅待那味道稍散,这才开口说道,“我看过了,下面什么都没有,那问题就只在两点了。”
“嗯。”千屈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一旁虫王的尸体,开口道,“这虫王怎么会是这般样子,还有,这黑水又是些什么东西。”
两人正思索之时,正阳等人已是快步赶了过来,韩毅见两位长老皆至,自是不能失了礼数,当下起身敬道,“长老。”而千屈也是同样,两人礼毕,韩毅才又开口道,“虫王已经伏诛,请两位长老过目。”
说罢便将目光引至远处那虫王尸身,两位长老虽是见多识广,但在这坤泽之上也从未听闻有这般人身虫腹的怪物,初见之下也都是甚是诧异,那虫王虽只剩一副皮囊,但尸体仍旧极大,两位长老不可一眼看尽,便走上前去细细观察,而千屈也趁此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告知了两位长老。
此刻在人群之中,董天闻轻声对风子淳道,“这虫王都已经死了,那个卫道的事情,我们什么时候……”
“事已至此,也不急于一时,便等此节结束,我自会禀明华霆山众人。”面对董天闻的多次催促,风子淳心中似乎早有了打算,只是他却一直不曾言明,这让董天闻未免还是有些担忧。
正阳与宁致查看过那虫王之后,都已是心中有数,又加上韩毅他们的推断,两位长老也已确信这虫王背后一定在密谋着什么计划,只是现在随着虫王身死,这一切便都随着它陪葬去了,看起来似乎是这虫王欲意化身人形,只可惜最后失算身亡,但这中间却总有些说不清的疏漏在,使得这件事情的谜团仍旧挥之不散。
风子淳虽在远处,但他耳力过人,又加上正阳他们说话未曾刻意顾忌不让众人听到,因此风子淳自然是将这番对话听在心中。他听完之后若有所思,那中间的疏漏便就在他这儿连了起来。
风子淳又考虑一番,这才上前,对正阳小声说道,“此事晚辈略有所知,只是此处非是说话之地,长老若不嫌弃,便待此事过后,晚辈再去华霆山拜会,将所知之事尽数相告。”
正阳乃一派长老,处事老成自不必多说,他见风子淳此时不愿讲明,便也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而韩毅和千屈却仍是困惑,不免就多看了风子淳几眼,只是风子淳此事筹划已久,见那两人后也不曾露出什么异样神色,仍是神情淡然,转向正阳长老道,“既然虫王已死,晚辈还需回禀告知界门山处的宗门中人,便不多留了。”
得之正阳首肯,天道宗一行十二人才动身离开此地,向着界门山去了,而天道宗众人一走,此地便只剩华霆弟子了。千屈性子稍急,立刻问道,“师傅,刚才那……”
不等说完,正阳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见正阳如此,千屈只得嘴上作罢,但他心中仍放不下,不免在一旁思索起来。
韩毅虽也有困惑,但却不像千屈那般,他见正阳长老也不肯说,便索性不提,转而问道,“各路异虫都已除尽了?”
“方才还未,但此刻想来便已差不多了。”宁致说罢又道,“这虫王一死,底下异虫全收牵连,弱一点的便当场倒地身亡,再厉害的也不过勉力强撑,虽可活命,但却已无战力,外面的弟子正做收尾,一剑一个也快的很。”
韩毅听后哑然,想不到这异虫血脉相连一气,除了虫王便竟是都不可活了,如此异虫一支尽数断去,倒也便利了众人。他看看身后的华霆弟子,一个个脸上虽有大捷之喜,但其下那疲倦却已盖不住了,此番回去之后定需好生修养才是。华霆山受伤的弟子虽也不少,但与联军相比却是不能,韩毅没见此地有联军之人,这才想起忙问道,“联军众人怎不在此,莫不是伤亡惨重?”
“唉”正阳先是叹息一声,随即才道,“联军众人折了不少人手,剩下的大都也挂了彩,山内毕竟还有余毒,便没让他们进来,一会儿把该收拾的收拾了,我们便出去汇合。”
第二百六十章 烧山
正阳说着便从从怀内取出一水囊,他走到那黑水之前,是要装水回去再看。此时那黑水中混着虫王的脏器秽物,难免也变得十分腥臭,正阳眉头一皱,以水囊口向下没入水中,自己则一捏囊身,黑水当即便被吸了进去,如此一来不用沾手,便不必担心水中有什么毒质了。而至于那虫王尸身,众人无法携带,便只好一把火烧了。
处理完此地,正阳便对众人说道,“行了,都出去吧,联军的人还在外面等着呢。”
经他下令,华霆山的一众弟子才向外走去,而正阳他们几人走在后面,宁致在这时便说道,“你可想过,这满山遍野的异虫尸身如何处理?”
“嗯……”正阳略作沉思,随即道,“这虫血甚污,浸到土里怕是草木不生,经此一役,南岭便是毁了。”
“以你之意……烧山?”
“唉,便是不烧,这南岭不出一年也将是草木枯萎,难再生长了。”正阳叹息道,“我们将这南岭连同异虫尸体全都烧了,若是有幸,或许百年之后此地还能重现生机。”
言及此处,两人心中不免都甚是惋惜,但大战背后势必都要付出代价,这也是两人都深知的道理,更何况此战所付出的代价,也远不止南岭这一片密林了。
这些年来异虫为害之深,已远不止钱财性命这等,它们为祸四方,落到今天这步本是命中注定,只是时至今日,为了除掉异虫,已不知多少勇士英杰投身,又有多少家庭在无团聚之日。韩毅神情恍惚,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双亲,一下子悲从心来,双目忍不住便红了。他怕众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当即走慢了几步,抬手拿手背在自己眼上擦了两下。
时间不久,众人便来到了这孤山之外,此刻联军众人已在此修养多时,韩毅只见伤者一个个盘膝坐在地上,纵然伤势不轻者,也都是忍者疼痛等待军医救治,全然不闻半点哀嚎之音,而在伤者之后,便是那冰冷的尸体。联军之中军纪严明,凡战死沙场者,皆要送回故土掩埋,此刻看着那排满一片的尸体,沉默的气息蔓延在了所有人心头。
正阳感叹一声,?随即持诵真经,为逝去诸人超度解脱,而华霆山一众弟子也跟着咏唱起来,一时间孤山外回荡起悠远悲壮的经文,那气氛显得尤为伤感,直叫人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那经文中的哀痛与悼念。直至众人咏唱结束,徐桓才走上前来,深鞠一躬说道,“多谢正阳长老。”
“逝者已去,徐统帅,异虫皆已伏诛,善后便交给我们华霆山就好,联军众人伤亡不轻,先行撤军吧。”正阳回礼说道,而徐桓则似仍有顾虑,他既为联军之首,此刻先行撤军稍显不适,但他又顾忌众人伤势,权衡之下,最终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劳华霆山诸位了。”
徐桓说罢,回身便示意副手准备撤军事宜,如此,联军阵中便忙碌起来,而华霆山一众弟子也终于得闲休息,一个个都是随性的坐在了地上。
韩毅坐一会儿,身上倦意更浓,大战至此已整一日,这一日中所有人都没休息片刻,更不必说韩毅出力还比他人要多三分,此刻休息起来,心态也跟着松懈,疲惫之感便一下子涌了上来,韩毅索性倒在了地上,只觉得如今能闭上双眼小憩一会儿也是好的。他就那么睡在了地上,眼前在没有那些纷争,只是一片单纯的黑,韩毅耳畔传来微风流动的声音,他多想就这么一直下去。
“嗯?”韩毅突然觉得额头上传来一丝清凉,那是沾了水的丝帕,还带着些许女子身上的气味,那味道是韩毅认识的,他知道那是沐彤,韩毅缓缓睁开双眼,沐彤正盘坐在他的一侧,用手上的丝帕为他轻轻拂去额上的汗水。这一刻,韩毅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他很享受现在发生的事情,那股温暖的感觉从心底发出,韩毅望着沐彤笑了笑,又闭起了眼睛。
一旁的千屈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份感情来之不易,心中也很是欣慰,此时联军已经重整队列,便待徐桓一声令下即可撤军,徐桓又看了一眼华霆山众人,正阳上前说道,“徐统帅无须牵挂,待此处事毕,华霆自会立刻派人知会王都。”
“有劳了。”徐桓神情肃穆,说罢一挥手调转了旌旗,挥军向南岭外撤去。
大军如龙,很快便消失在了林中,仅剩的那些华霆弟子则仍旧在地上歇息着,这种疲劳并非打坐调息便可立即回复的,每个人都疲惫着,两位长老也难得的并未训斥他们的散乱,而是默许了现在的状态。毕竟等到联军众人撤去之后,还有烧山这一大事等着他们。千屈站起身来,走到两位长老身边说道,“长老,此地交给我和韩毅便可,不用劳烦大家,两位长老带他们回山歇息就是。”
“千屈,你虽是一片好心,但烧山非是一时片刻能成,凭你两人还远远不够。”宁致说罢,张峰却又在这时走上前来道,“长老,弟子也可留下。”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