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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看了一看，只当姬水镜是带着孩子过来学拳的家长，于是拱手说道，“这位大嫂，我们猫拳门暑期培训推出优惠大酬宾，只要九百九十八文，就可以让令公子在这里练上两个月的基础课程，实在是物超所值，走过路过不可错过。”
姬水镜听他这般一说，顿时就心花怒放，满面春光，“大师傅，你觉得我这孩儿，要是练拳两个月，能有什么成果？”
这大汉正色说道，“令公子骨骼清奇、资质绝佳，一看就知道是万中无一的学武奇才，两个月之后必定可以拿到我们武馆的白带。如果坚持长年学艺，持之以恒，将来一定可以练成黑带，拯救世界就靠他了。”
姬水镜拍着手，开心不已，“太好了，原来我这孩儿竟然有如此上乘的武学天分，要是不学拳实在是太浪费了！”
然后弯腰对着十妹，笑成了一朵花，“宝宝，人家大师傅说你是练武奇才，不如就在这里报名练功吧。”
姬傲剑脸色煞白，连眼珠子都白了，恶狠狠地说道，“不练！”
姬水镜不依不饶地说，“为什么不练啊，你再考虑考虑嘛，将来你有可能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哦。”
“拯救世界有这么容易吗？”姬傲剑哼道，“这一街的人都在练拳，将来个个拯救世界？”
招生的大汉咳了一声，“小哥，本门的武术与众不同，乃是天下第一拳的猫拳，当年在武林大会上，将千年第一的龙拳都给拉下马来，这是何等的光辉荣耀！你只要将这门神拳练至大成，何愁不能拯救世界？”
“是啊，是啊。”姬水镜连连点头，“你听听，这可是天下第一拳，练好之后就会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要是你不学的话，将来后悔莫及啊。”
“但是这里练的是猫拳吗？”姬傲剑愤然地指着那些练武的人众，“这明明是虎拳啊。”
大汉毫不迟疑地说，“没错，老虎也是猫科动物，虎拳就是猫拳。”
“那种窜来跳去的猫拳，才是真正的猫拳！”姬傲剑大声嚷道，“我才不要练这种只会耍笨力气的拳法！”
大汉略显尴尬，咳了一声，“小哥，你有所不知啊。”
姬傲剑不理会他，然而家长却接过话来，“师傅，有什么不知的？”
“俗话说得好，万丈高楼平地起，学武基础需打牢。”大汉正色说道，“这些你们看上去凶猛如虎的拳脚，乃是入门的基本功夫，等把这些招数练得纯熟扎实以后，达到收放自如，随心所欲的地步，自然就能做到轻盈矫捷，像是一只猫儿。”
姬水镜不住点头，“师傅，按你的意思就是说，虎拳是猫拳的基本功，猫拳是虎拳的高级境界，是这样吧？”
“就是这样，只有把虎拳练到相当的功底，才能达到猫拳的修炼门槛。”
姬水镜笑眯眯地对十妹说，“你听听，人家说的多有道理，练拳要一步一个脚印，哪能一口吃个胖子？你不先练虎拳，怎么能练猫拳？”
姬傲剑着实愕然了，这些招生人员果然了得，随口扯出一番理由，竟也头头是道，自圆其说，一下子竟然反驳不得。
姬水镜看他不说话，又道，“你要是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在这里报了名吧，待你神功大成之日，就是拯救世界之时。”
“不行，不能报名啊！”姬傲剑一把抓起八姐的衣角，在眼睛上擦来擦去，带着呜呜的哭声，“你从早到晚在洗衣坊里做工，一天也挣不了十文钱，这培训班一下子就是你三个多月的工钱，怎么可以浪费在这里啊？”
姬水镜听他哭得酸楚，也不觉潸然泪下，情真意切地说，“好孩子，只要你能拳霸天下，出人头地，为娘就是苦死累死，也是心甘情愿。”
“出人头地也不是非要练拳的啊。”姬傲剑继续哭着，“你说好了把钱省下来是供我读书的，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咳咳，我给忘了。”姬水镜十分尴尬地对着猫拳门的大汉说道，“不好意思，我这孩儿更喜欢读书，就不能在贵门学艺了。”
大汉怔了一下，“令郎喜欢读书？”
“是啊。”姬水镜把十妹推开，指着他道，“你看，我这孩儿骨骼清奇、资质绝佳，两眼闪烁的都是智慧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智商超过了两百八，只要好好读书，将来出国深造，当个医生和律师什么的，都是妥妥的高薪职业，为我养老一点问题都没有。”
姬傲剑哼了一声，“那两个都属于殖民地买办阶层的三大职业，我才不会从事这些行当。”
姬水镜奇了，问道，“三大买办职业，还有一个是啥？”
“银行经理啊。”
“嗯嗯，金融人士更是高薪了。”姬水镜点了点头，又朝着大汉说道，“这年头，学武之人不容易找到工作，我觉得不能耽误了孩子的前程，还是让他读书为好。”
大汉说道，“可是他刚才的意思，好像也不想任职那些什么买办的工作？”
“哎，你看看，他连这些高薪职业都可以挑三拣四，不正是说明读书上学的从业前景十分宽广？”姬水镜呵呵笑着，“我们娘俩就不打扰贵武馆招生了，这就离去。”
走出了武馆一条街，姬水镜再怎么逗十妹吃东西，也得不到反应，终于恼了，“你脸摆得像个死人似的，想要干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姬傲剑差点蹦了起来，“刚才在武馆门前，你占了我多少便宜，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姬水镜若无其事地说，“那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又不是没干过。”
姬傲剑生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你和三姐九妹在回来的路上，说自己是一家三口。”
“……”
“没话了吧？”姬水镜得意洋洋，“你也是丈八的烛台，只照别人不照自己。什么大宗师啊，连反省自身都做不到。”
姬傲剑没精打采地说，“我不和你计较了就是，咱们回去吧。”
“不急不急，反正都出来了，我还要找个人。”
“你要找谁？”
“我家珊瑚在什么地方摆摊啊？”姬水镜问道，“你带我过去，我看看她的白手创业，究竟在做些什么买卖。”
第六百八十章 健康向上
还没靠近，就听到阵阵哗啦哗啦之声，夹杂着各种吆三喝四的叫喊，似乎有一股金戈铁马、壮怀激烈的气息。
姬水镜停住了脚步，愕然道，“原来珊瑚在这里开了一家麻将馆？”
“什么麻将馆，你没看门前的那块招牌吗？”姬傲剑伸手一指，“分明是棋牌室。”
“哎，麻将馆就麻将馆嘛，还掩饰什么？”
姬水镜一头撞了进去，珊瑚看到了她，急忙奔上来相迎，“小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还没问你呢。”姬水镜双眉一竖，恶狠狠地说道，“死丫头，你招呼都不打，就出来自立门户了？”
珊瑚吓了一跳，“小姐，我没有自立门户啊，我只是给小公子打工呢。”
“好啊，你招呼都不打，就跳槽到别家去了？”姬水镜说了一半，忽然疑惑地看着十妹，“你不是说这丫头在白手创业吗，她怎么说是给你打工，难道这麻将馆是你开的？”
“这不是麻将馆，是棋牌室！”姬傲剑再次纠正她，“这个娱乐场所是珊瑚姑娘开的，本来是她的产业。”
珊瑚道，“小公子，开业资金是你的五十两银子，当然你是老板。”
“那五十两银子是借贷给你的，这棋牌室和我没有关系。”
“行了，别争了。”姬水镜摇手道，“你们一人一半股份，算合伙开店好了。”
姬傲剑想了一想，点头，“也好。”
珊瑚也笑道，“小姐你说的很有道理……”
姬水镜劈口打断她的话，“好啊，你这死丫头招呼都不打，就出来当老板娘了！”
珊瑚顿时呆住了，吃吃地说，“我、我怎么就成了老板娘？”
姬水镜理直气壮，“你和这小子男女搭配开店，共同经营，你不是店里的老板娘是什么？”
“没你这么理解的。”姬傲剑哼了一声，“我们只是正常的商业伙伴。”
“欲盖弥彰。”姬水镜不屑地丢下一句，然后四处打量，只见这间“麻将馆”的大厅也算宽敞，足足摆了有十几桌，好奇地问，“你们这个小赌场，生意怎么样？”
珊瑚更是吃惊了，“小姐，我们这里不是赌场，是棋牌室啊。”
“有什么好装的，这些打麻将的家伙，桌上摆的难道不是钱吗，莫非你要告诉我那是冥币？”
“那些只是客人们自己小赌怡情，和棋牌室没有关系。”珊瑚辩解说，“小姐，我们只收桌位费，又不和他们对赌，怎么是赌场呢？”
“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姬水镜斥道，“只要为客人提供聚赌场所，那就是赌场了。”
姬傲剑哼道，“按你这理论，寻常百姓之家，也是天天自开赌场了。”
“你们开办这种场所，毒害社会风气，引诱人心沉沦，简直罪恶累累，居然还没有一点悔悟之心。”姬水镜沉痛地说，“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姬傲剑没好气地说，“这个时代黄赌毒那么泛滥，你也没有去伸张正义，尽行铲除，却对我们这个小小的棋牌室揪着不放，有意义吗？”
“是啊是啊。”珊瑚应和着道，“小姐，我们这里已经是非常健康正面，向上向善的娱乐场所了。”
“这还健康向上？”姬水镜惊讶地说，“你们开办这种场所，让麻将愈加泛滥流行起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珊瑚问，“意味着什么？”
“麻将这种东西，核心要义就是看住上家，防住下家，盯住对家。自己胡不了，谁也别想胡，你要想成大牌，我非要给你搅黄了，这就说明……”
姬傲剑冷冷地说道，“这就说明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没有团队精神，合作意识，体现了深深的民族劣根性是吧？”
“对啊，对啊。”姬水镜笑嘻嘻地说，“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嘛。”
珊瑚也似懂非懂地点头，“听起来确实如此，麻将还真不是个好玩意。”
姬傲剑看了她一眼，“珊瑚菇凉，我告诉你一件事。”
“小公子请说。”
“凡是这种从日常事物莫名其妙地感悟出什么微言大义的，都是扯淡。”
珊瑚哦了一声，“原来小姐刚才是在扯淡吗？”
“当然是了。”
姬水镜一下子火了，“你说清楚，我怎么扯淡了？”
姬傲剑淡淡说道，“麻将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其中的规则蕴含无穷变化，是一项需要严密逻辑推理和注重心态控制的高智商运动，具有丰富多彩的娱乐性、趣味性和益智性，十分适合推广成为世界级的竞技运动，必将深受各国人民的喜爱。而且，这是和围棋并列的人类智慧最后堡垒，在人工智能崛起挑战的时候，将代表和维护着人类的最后尊严。”
“……”
“听懂了没有？”
“好，好像是懂了。”珊瑚结结巴巴地说，“小公子，虽然我没怎明白，但也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没关系，你以后就会明白得越来越深入了。”
“既然麻将是如此智慧深奥的游戏，为什么现在确实还被广为诟病，饱受抨击呢？”
“这很简单，你落后时，全身都是缺点，你发达时，全身都是光辉。”姬傲剑接着道，“当然，在没有竞技产业化之前，目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