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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被他看出来怎么办……”
“放宽心，有我呢，有心算无心，我会给你一个和他类似的元素波动做掩饰的！”白泽无所谓的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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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守藏传承
小店还是几天前的破败样子，只是晨曦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黑森林之旅算是画上了句号，如果清点战后收获的话，他甚至还算是最大的赢家。别的尚且不论，仅那块贯通空间的神器镜子和哥布林部落的整体归附就为其以后建立自己的势力提供了充足的条件。
店门半掩着，晨曦也不做作，推门而入穿过那些堆放满杂物的狭窄空间。文始真人尹喜依旧那样古井不波的坐在那里，宛如一尊塑像，似乎晨曦离开之后他就没有移动过。
“真人，我回来了，幸不辱命！”晨曦恭敬的问候道。
“世道有些乱了啊，我从你身上感受到了几股神明的气息！”尹喜缓缓起身，神情有些严肃，“和我说说吧，看来你这几天经历了不少事情！”
晨曦微微欠身，把黑森林一行择重要的叙述了一遍，尤其是关于那几个异域神明的气息，他着重做了说明。
“梵蒂冈教廷的圣女也已经转生觉醒了么，看来大劫是迫在眉睫了。孩子你有什么安排，下一步想要去哪里？”尹喜的眉头不由皱了皱，情况发生的比他预估的要早一些，这样一来很多先前的安排现在要重新调整了。
“我需要在这里等上几天，只要有了撒沙人的帮助，治愈格雷特应该不是特别困难。然后我需要去一趟马恩岛青春之泉。不过好在根据我的了解，马恩岛秘境在英国和爱尔兰之间，又是传说中凯尔特天空之城法尔的一部分残骸，我想在那里应该会有不少收获。路上还可以顺便回一下德文郡的老宅。”晨曦稍一思索便回答道。
“多事之秋，这个时候不宜与这些异域蛮神有太多的牵连。修道之人当趋利避祸才对！”文始真人开口劝道。
晨曦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修道之人更应该入世应劫，我听说，九州修道之人皆有三灾七厄之难，躲又怎么躲的过去。尤其是这次，应该是那传说中的末法劫难吧。这天地之大，哪还有我们修行者的万全去处，特别是像我这种底蕴低微的，若不迎难而上还求的什么大道！”
尹喜盯着晨曦打量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判断晨曦话语的真伪，半晌之后不由抚掌大笑道：“哈哈……如此，方才不愧我九州修者的本色！”
“文始先生……”
“上古九州人族之所以修行，不是为了长生而是为了可以站的顶天立地。从盘古开天辟地伊始，我们九州修者体内就有着那么一根向不周山一样宁折不弯的脊梁。可惜世易时移，千年以来，大家都忘却了当初‘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艰辛。你敢如此洒脱的入世应劫，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晨曦不由赧然一笑：“其实也没那么高的觉悟，我只是希望当绝望到来的时候，自己不至于束手待毙而已。真人你还要一直留在这里么？”
“还不到我的缘法，我只能等在这里。不过也不是全无乐趣，比如说，收一个徒弟！”尹喜微笑的颔首道。
“徒……弟，真人您说的是真的？”晨曦不由狂喜道，当时老德鲁伊洛林一心想收他入门墙他却再三推辞，最后只是落下一个记名弟子的名分而已。为的就是他心中那丝对九州的执念，他一心想要追随华夏先祖的脚步，不希望仰赖异域宗派安身立命。
“两千多年前，我在函谷关作别老师之后便辞官潜心修道，待我终南得道之时却已经没有了老师的音讯。从此我一路西行，直到在此地安定下来。但守藏一脉的道统我却从未传承出去，如今末法在即，大劫之下众生皆为蝼蚁，这副担子也便交与你一同承担吧！”尹喜一边说一边朝晨曦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晨曦见状也不再玩笑，而是恭谨的跟随其后。尹喜师从老子李耳，正是后来《封神演义》当中所虚构的玄都大法师的原型。只是他这一派却并非后世所传扬的道教，而是被称呼为守藏的上古方士一系。因为那所谓的道教还要在他们之后数百年才得以诞生，不过是有心之人假托两者之名罢了。
尹喜带晨曦来到一个篆刻了“守藏”二字的石碑面前，恭敬的上了三炷香后示意晨曦跪下，随后脚踩禹步，念念有词。晨曦只觉得那些生僻的词汇每一个都似乎敲击在自己的心间，但却一个字也听不明白。随着尹喜的吟诵，原本有些灰尘扑扑的石碑渐渐泛起一种蒙蒙的白色光彩，一个个类似蝌蚪的字符从中不断解离出来飘入晨曦的额头后消失不见。
晨曦的识海中不断震荡，同他意识密切相关的白泽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敢在晨曦识海久留，当下便退回自己的画卷空间。晨曦那本有些晦暗的识海渐渐被一个个字符填充满，每一个字符都散发着星斗般的光彩。
“这……这些真是上古律令？九州人族所能掌握的最纯粹的力量！”白泽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
但这个时候的晨曦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说什么，随着字符的不断飘入，晨曦渐渐明白了这些字符所代表的含义。每一个字符实际上都是一道律令，是上古人族通过不断同天地诸神抗争所换来的权力，是上古人族得以自立的根本。
“哞……”一阵阵龙吟声在晨曦脑海中不断回响，那无数的字符缓缓凝聚成了一条象征着九州神韵的五爪金龙，在晨曦的识海深处蛰伏下来。
尹喜的施法终于完成，原本的“守藏”石碑变成一块石头令牌，被文始真人小心的取在手中。有些不舍的抚摸了一会儿后，他把令牌送到晨曦面前。
“接下守藏令，你就是我的继任者，九州新的守藏吏！”尹喜不悲不喜的说道。
“守藏吏”三个字让晨曦不由张大了嘴巴，他还记得李耳曾经就是担任这一职务的。当初在史书中刚看到这个时，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周朝国家机关，现在才明白这其中的分量。
“徒弟吴晨曦，谨遵成命！”晨曦深深的跪伏在地，朗声承诺。此刻，无需什么赌咒发誓，他为华夏上古先祖跪拜，并将承其遗志，矢志前行，从此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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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律令之意
“晨曦，你且起来。既然接下此职守，那么有些事情你就应当知道了！”尹喜面色宽慰的说。随手从背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卷长长的布帛往空中一扔，帛画就那样悬浮在空中徐徐展开，其中由水墨构成的图像不断变幻，似乎在演绎一段段上古时代的人文轶事。
尹喜指着画卷缓缓说道：“守藏吏源自上古羲皇，本来只是部落中保管契约文书的一个虚职，往往由令人信服的长者担当。但随着人族地位的不断攀升，契约的分量也随之水涨船高，签订契约的对象也由人变成了神明甚至天地本身。到黄帝一统九州南北人族的时候，人族已经有了可以和上古神明平等对话的权利，于是黄帝设守藏室，将守藏吏作为一个重要的属官确立了下来。”
画面上，晨曦看到人首蛇身的伏羲女娲崛起雷泽，整合人族部落，在重重磨难当中带领九州人族高高擎起文明之光。也看到炎黄阪泉之战，从此黄帝成了九州共主，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多了一个炎黄子孙的名号。画面虽然简单，但却胜在传神，晨曦看着不由有些热血澎湃。
“待到颛顼帝乾荒即位的时候，派遣重黎二将绝天地通，驱逐了所有在人间居住的神明势力，从此九州人族成了这方土地的主宰，而原本的契约文书也变成了人族占据优势的律令。”文始真人讲到这里，不由也有些豪气顿生。
这段历史晨曦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那些上古诸神并未消失吧？”
“他们是没有消失，但却再也不能以神国的方式驻扎在九州大地上。要么遁入名山大川、江河湖海等人迹罕至之地，要么在虚空之中另辟神国。再想像上古那样以族群形式出现，高高在上的驱使人族已是不可能了！”尹喜稍稍解释道：“后来我一路西行，游历世间诸多文明才逐渐了解到，我们九州文明虽然不是这世上最早崛起的，但却是最早将那些所谓的神族驱逐的。”
晨曦沉默了许久才渐渐了然，难怪在他的了解里，世界各国的神话时代都有自己的神族存在，比如西欧英、法、德区域的凯尔特达努神族、北欧斯堪的纳维亚的阿萨与华纳神族、日本的天津神与国津神神族，唯有九州是一个例外。九州拥有自己的创世神话，但却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上古神系，反而成就了一个三皇五帝的人族治世，晨曦念及于此，心里不由一阵自豪。普天之大，唯有我们九州才是属于人族自己的土地，傲立于世界诸多神国之间，这是何等的霸气与荣耀。
尹喜看晨曦终于明白，才继续说道：“只是那些潜伏在阴影当中的神明们从未死心，不断借助各种身份混迹人世之间挑拨纷争，挟制人皇。尤其是有夏一朝，在被东夷古神扶持的后羿、寒浞等佞臣的扰乱下几乎分崩离析！”
“后羿？射九日的那个……”
“那是尧帝时的大羿，是我们人族的英雄。除了都擅长射箭之外，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物，别像世俗世界的人一样把两者弄混了。”尹喜严肃的斥责道，晨曦这才明白，难怪历史上对羿的描述有那么多的相互冲突之处，原来本就是两个人。
“我知道了，老师您继续说，夏朝不是在少康的带领下拨乱反正了么？”
“哪有那么简单，当年人族之所以能够驱逐神明，借助的除了自身的努力还有诸神之间的内斗。那些被驱逐的诸神也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好方法，他们扶持了汤，灭亡了大禹王一手创建的夏朝，从此之后，鬼神之道再次笼罩神州大地，那些血腥的祭神之礼也被重新搬了出来！”
“天降玄鸟，落而生商么，那家伙果真不是人族啊。难怪有商一朝，鬼神肆虐，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原因。”晨曦愤愤的说道：“可是，如果连人皇都变成了神明的傀儡，那身为国家机关的守藏室又会怎样呢？”
“还能怎样，不久之后守藏室就被捣毁了，可是好在人族不乏先知先觉者，他们创造了你手中的那个东西！”尹喜指了指晨曦手中的守藏石牌。
“这个，它蕴含着什么秘密么？”晨曦低头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有些不太起眼的石牌，除了略有些沉重之外似乎也没有多少特异之处。
“守藏室虽然被毁了，但其中的律令契约却并没有遗失，而是被妥善的封存在了这个石牌之中，这石牌自然也便成了守藏吏的传承之宝。也正是在这块石牌的帮助下，武王姬发才能灭的了那个鬼神纵横的大商！”尹喜从晨曦手中拿过石牌，稍稍的注入自己的灵力，石牌开始发出蒙蒙的白光，从中透出一片宇宙的虚影，其中繁星点点，围绕着尹喜缓缓旋转。
“看到了么，刚才进入你识海的律令印记就是源自这一颗颗的‘星辰’，也就是人族的律令文书。”文始真人收回灵力，轻轻挥了挥衣袖，那片星辰宇宙便消失不见。随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