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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此时正紧闭着双眼，无它，如果这只是一个翘曲空间，那么这里脆弱的空间规则根本就无法构筑这种庞大的万神之殿，那么眼前的一切都只有一种可能，不过是幻觉罢了。这种空间中架构出的超级幻境，以晨曦的水准自然是没有办法的，但白泽却可以为他作弊。借助白泽的感知，闭上双眼的晨曦如愿“看”清了这个空间的本质。
他现在就像凌空悬浮在一片虚空当中，不远处透过薄弱的空间壁障甚至都能看到无数空间裂隙生灭的情境。在他前方不太远的地方，提前进来的凯文、埃文等六人此时正漫无目的在原地不住的转圈，看来正身处幻境无法自拔，再往前则是一个悬浮在虚空当中的粗糙石坛，祭坛不高只有矮矮的两个小层，而且古朴的没有丝毫的装饰。一名长着长长银色长发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跪在正中，口中不断的念念有词，她的身前悬浮着一枚幽蓝色的晶石，晶石上不断淌下浓郁的灵力灌注到下方的格雷特身体当中。
“莫急，静观其变！”晨曦刚想迈步，白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果不其然，没用多少功夫，以扫等几人便相继出现在这片虚空当中。
晨曦忙装作凯文等人的样子，在原地慢慢的绕着圈子，不愿被这群人看出破绽。
以扫似乎对这片空间很是熟悉，也不搭理绕圈子的几人，随便几步便走到祭坛边缘，而凯普和洛雷斯等人似乎也陷入到了幻境当中，让晨曦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其实并非纯粹的幻境，而是一种对空间规则的操控，作为这片空间的开辟者，那面魔镜就是这个空间当中为所欲为的创世之神！”白泽的话算是解答了晨曦的疑惑。
“神阶可以不受影响么？”
“神阶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这同修行者早期的积累有关。如果像以扫这样，已经开始领悟属于自己的领域的话，那么他的身体四周算是自成一方小世界，这些脆弱的空间规则自然不会羁绊他。但那几个三阶和圣阶的人，即使距离神阶只差一步，只要没有空间类的法宝护身，也是必定要中招的！”白泽一边解释一边呵呵笑道：“新进来的这两个圣阶战士都是和你一个情况，他们身上都有一些细微的空间波动，只怕也是在示敌以弱！”
“示敌以弱，你不是说，魔镜对这片空间了如指掌么？”晨曦忽然想到。
“所以说一会儿才有乐子瞧了，这两个自作聪明的家伙儿只怕要被反坑了！”白泽似乎很喜欢看这种桥段，当下揶揄道。
以扫却懒得管他们这些人的状态，语气有些冷淡的对祭坛上跪着的女子说道：“瑞琳，你要我做的事我现在算是全部做到了，现场这些祭品放在现在这个世代，也算是强者了，估计也足够你用的了。我们之间约定的事儿你也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吧！”
银发女子没有反应，而是静静的念完自己口中的祭词之后才缓缓起身：“你急什么，这些人只能算是勉强够用了。没想到这群人自作聪明，让这里缺少了教廷的高手。你且再等我四日，只要仪式一完成，我就立即带你去马恩岛秘境，生命之泉就在那里！”
女王缓缓转身，露出那张同正摆在祭坛上的格雷特极为神似的脸，只是那双眼睛空洞无神，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
“老白，你怎么看，我确实没从她身上感觉到灵力波动，这不会真是一个普通血肉之躯吧！”
“是一具血肉之躯，但也并非凡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很多神明曾经通过夺舍、转世或制造的方式为自己打造过肉身。这些肉身虽然也躲不过时间的摧残，但确实比大多数人类的躯体要强悍很多。神明用这些躯壳同人类孕育的生命自然也会比普通人要强大。她使用的这具躯体就是这样一个流着神明鲜血的存在，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青春之神安格斯的血液，所以有着很强的生命活力。”
“那为什么还要以格雷特为材料再重新锻造新的身体？”
“她的灵魂强度要比现在的这具肉身强大太多，这样一具身体对她来说作用并不太大。所以她在玩儿火。”白泽不懈的哼道。
“怎么说？”
“她应该是知道这个家族体内流着神血的秘密，所以便利用她们远超普通人类身躯的活力，不断用强大的灵力刺激和强化那个女孩的身体，增强身体的强度。但这种方式是有很大缺陷的，看来这个器灵对灵魂的奥秘也不是特别清楚！”
“缺陷？”晨曦不由问道。
“当然，她的本质实际上就是一个神器器灵。器灵虽然也有智慧，但她们的灵魂却是残缺的，用我们九州的话来说就是有魄无魂。这一点甚至比大多数元素生命还不如，所以即使她把这具未来的躯体铸造成功，她自身灵魂上的不足也无法避免。而且，一个不好被反噬也是正常的！”
“反噬，你是说身体的原主人？”晨曦不由问道。
“要不呢，从灵魂波动的情况来看，她连现在这具身体都无法很好的掌控呢，所以眼睛里面才没有精神，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
“明白了，不过是一个想给自己铸造人类躯体的器灵罢了，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晨曦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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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上古战场
“还要四天么，我还等得起。不过你最好说话算话，否则就算是你的主子安格斯也救不了你！”以扫闷声哼道。
“以扫大人，还请相信我的信誉，我并无骗您的必要，而且我想主人很高兴见到您这样的盟友的。不过，能否再次麻烦一下，这里好像还有两个小虫子不太安分！”
女王瑞琳的话音未落，凯普和洛雷斯两人便知道不妙。就在以扫的利爪轰击到凯普之前，一道蔚蓝色的空间门户突然张开，露出一个隐藏在浓雾之中的蔚蓝大湖。
“阿瓦隆之湖，为我指路！”凯普轻声喝道，以他的盾牌为中心，一层层空间涟漪荡漾开来，让本来就不太稳定的空间位面变得更加动荡。翘曲空间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晨曦甚至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空间裂隙。
“混蛋！”瑞琳不由喝道，凯普此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骑士手里竟然会保存着上古神器。
凯普那个不太起眼的橡木盾，是他的祖先兰斯洛特传下来的，按照历史的记载，亚瑟王最为倚重的骑士兰斯洛特从小在阿瓦隆圣湖接受湖上女仙的教导，在重新踏足世俗社会的时候，女仙们赠与了兰斯洛特一张盾和一把剑，兰斯洛特由此也被称为湖上骑士。看来，这块烙印了阿瓦隆圣湖力量的盾牌就是那面女仙之盾了。
随着空间裂隙的不断扩大，女王和以扫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一旦翘曲空间崩溃，几人可能都有保命的手段，但空间内的祭坛祭品什么的肯定都会损失殆尽，这可是两人几十年的心血了。
女王瑞琳不由轻叹一声，双手凌空合十，身前立即出现一面有些古朴的金属镜子，镜子只比手掌要大一些，小巧玲珑，但一出现却散发出恐怖的空间波动。以扫有些贪婪的看了镜子一眼，但不知想到什么却是没有动手。随着镜子散发出的波动逐渐增强，整个空间都被附上一层金色的光辉，随后光芒一闪，几人便重新出现在一片荒芜的巨石遗迹之间。
“老白，这是怎么了？”晨曦不由好奇道。
“她害怕翘曲空间崩溃，把大家都给带回到主位面来了，不过这个地方有些蹊跷，空气中的灵力含量很高，甚至不弱于上古时代，但是蕴含着太多的怨念，似乎死过不少人！”白泽嘟囔道。
晨曦心中不由一愣，稍微一动用《巫诀》，便发现功法迅速运转起来。蚩尤生性暴戾，被奉为华夏军主，主掌杀伐。这种夹杂了战场怨念的灵力极为适合巫诀的吸收使用，原本就吞噬了不少来自布瑞斯的地狱魔气的巫诀此时更是畅快。晨曦甚至感觉自己的精魄都有一种满溢的错觉。
“照这种程度，很快就要开第二脉轮了。这种进度，就算在上古也是罕见。果然还是这种暴戾混乱之气更适合这种法诀的发挥啊！”白泽见此情景，似乎又记起当年那个在逐鹿战场上纵横睥睨的身影。
回到主位面，随着空间规则的改变，原本的幻境此时也慢慢消散，清醒过来的几人一看眼下这情形，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即分开阵营。埃文看了看几位老友，只是摇头叹了口气，倒也没有说什么，缓缓走到梅肯斯坦身边。晨曦则是跟随凯文几人回到奥古斯身后，这场战斗也到了该分出个成败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地方，洛雷斯你的经验比我们多，可认识这个地方！”凯普额间带汗，不复平时的优雅，显然发动神盾的力量对他的刺激也是不轻。
“这种熟悉的感觉，这里是莫以图拉战场，上古三大神战有两次都爆发在这个地方，这种恐怖的军魂怨气，绝对错不了！”芬恩武士洛雷斯低沉的说道。
“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来？”曼黛疑惑的问道。
“刚才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空间夹隙，是连接同一位面两个空间位置的甬道，既然是甬道，就一定有起点和终点。如果说起点是魔塔，那么终点也就是这个女人一直所处的位置，也就是这里了。”凯普说话还是有些喘气。
实际上，不光晨曦一方有些疑惑，就连狼人始祖以扫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不由怀疑的朝女王瑞琳问道：“女人，这可不是我们计划中的东西，你到底瞒着我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唉，本来想把这个秘密保存下来的，你们这些肮脏的异教徒，一群想要图谋主人留下的财富，一个想要图谋主人青春力量的秘密。还真是死不足惜啊，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让事情变得不是那么完美！”瑞琳怀中抱着那面金色的小镜子有些不屑的说道。
“女人，你这是找死！”以扫冷漠又不屑的说。“你似乎忘记了，我随时都有捏死你的能力！”
“哦，是么？”瑞琳娇笑着，似乎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来自东方的游牧蛮子，你还不明白这个荣耀的战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以扫早就感觉不太对劲，因此不由离女王瑞琳远了一些，他那久远的生命告诉他，今天可能有大麻烦了。
“莫以图拉，我们达努神族在此彻底将巨人国弗摩尔击溃，奠定了神国在整个大陆的统治权。那一役，无数神国勇士血洒疆场，甚至连神王努阿达也陨落在此。所以，这里是我们达努一族永恒的荣耀之所啊！”瑞琳无视周围的所有人，肆意的笑道。“我本来想要用这些战场上的巨人之魂补全自己的灵魂，所以需要些祭品催动，虽然有些缺陷，但加上你这只傻狼倒也足够了。”
女王将镜子向后一抛，镜子便悬在了格雷特头顶上。口中念念有词的她整个血肉之躯都慢慢崩溃，她所占据的这具身体，也就是韩塞尔和格雷特的母亲，慢慢化作一片血雾激荡四方，但瑞琳源自灵魂的话语丝毫没有止歇。
“献上达努神族血裔的鲜血，沉睡的达努勇士们，再次为我族而战吧！”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战场上无数残破的躯体慢慢站立起来，每个都散发着不弱于三阶的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