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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刚要睡着,听到很急的敲门声,不理他,还没睡着就来烦我,但是敲门声不止,我问:“谁啊!”敲门声没停下来,服务生听不懂中文吧?用英语又问了一遍,还是在敲,我拖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没找到猫眼,于是开门,看到李响在门口站着。
“咦?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睡十分钟就来吗?”
“潮汐,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我怕你一个人出事,所以上来看看,你没事就好,坚持一下,换身衣服,”他看了看我裹着酒店的那种浴巾式的睡衣领口开得很低很低,“我在门口等你,你关上门!”我赶紧捂紧了,说:“嗯嗯,我马上来!”
我立刻清醒了点,赶紧换衣服,稍稍化了点妆,弄了弄发型,就重新开门,李响正靠墙站着,似乎在思考什么,见我开门,立刻抬头,问:“可以走了?”这个造型真是高中以来见过最帅的李响,平心而论,比那谁还帅。
我点头,他仔细一看,“很漂亮的套装!颜色适合你!”
“谢谢,你真会说话!”他这些年多少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响,会夸赞人了。
“别以为我在说套话,是实话,以前在学校你从来不穿这样的衣服,这次看到真的很美!”他诚恳地说。
然后他见我有点窘迫的样子,“难道蒋宏没有常常这么夸赞你吗?”
觉得他说这个话略略过分了点,我冷了脸,“我们,我们都觉得这样的夸赞还不如一顿美味大餐来的实在。”
他立刻说:“可这是事实。不过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去吃饭吧?”
到了一家酒店附近的餐馆,门脸不大,顾客也不多,却基本没有空席,伙计过来见到李响,很热络地打招呼。
座位在临街的落地玻璃窗旁边,我打了个哈欠。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有濛濛的细雨,行人有打伞的也有带着风雪帽的,此刻还有几个人在室外的座位上,大雨伞下,桌上点了一个小蜡烛灯飘在小水盆上,火苗时而被风吹得微微有些晃动,我转头再看眼前的李响,他曾经是我的班长,曾经跟我一起在运河边眺望船队,这么几年过去了,竟然我们又坐在一起在异国异乡,人生的际遇谁又能预料分毫呢?
李响说:“觉得冷吗?”
我说:“呵呵,还好!就是有点困,”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个餐厅看起来非常有特色,是你常来的吗?”
他笑笑,让服务生送来了一杯esspresso,然后指了指窗边的那幅画,竟是个中年的中国妇人,说:“画像里的是我的母亲。店主当时已经保不住这个家庭小饭馆,我妈妈会常来这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便出资还了银行的贷款,还是让原来的店主当老板,只是让他保证这家店一直是这个风格。”
“哦,你妈妈很喜欢这家店?”我问。
“她现在在巴西度假呢,一到冬天她就躲去巴西避寒了,呵呵。”他轻松地笑了几声。
服务生端来了菜,先是一点开胃酒,酒味很淡却是浓浓的果香,一餐饭下来他一直跟我介绍各种菜式和来源,吃完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了。
回去的路上,小雨还没有停歇,我们没有带伞,就这样走在里雨里。他突然问:“想去河边走走吗?那里距离酒店不是很远,晚了可以步行回去!”
一路上,人们行色匆匆,路边的咖啡馆或者小酒吧里倒是聚集了不少人。到了塞纳河边的河滨路上,我们下了台阶沿着河边走着,河面上还有游船在走,远远地看到埃菲尔铁塔矗立着,点缀的灯光时隐时现,河岸上有情侣坐在河边肩并肩聊天,有情侣在散步,我跟李响这么走了几步,便坐在了河边的长凳上,我还是感到有些困倦。
我们一起坐着看着河面说:“这些年了,每次想到你我就到这里来一个人走走,看看游船看看河堤看看那些桥,全当是看到了老家的那条运河那些船队还有那些桥,有时候会错觉地以为穿越回去了,想象着那次我们在运河边的共处。”
这里跟老家的运河差别很大,运河上的船队是一串串来去的,都是商船,装满了货物就将船身压得很低,回程的船就高高地浮在水面上,这里则是灯火通明的游船,都是独来独往的船,各种音乐飘扬着,而那些桥,都是装饰满了各种欧式风格路灯以及雕塑的桥,运河上的桥不多,却都质朴地方方正正的设计,能将这两样东西看得恍若穿越,这位同学你是多想家呢?
我说:“嗯,都是河。”
他突然看看我:“你不高兴见到我吗?”
我立刻说:“不会啊!”这话问得十分含蓄,如果我假装没有体会到这层意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重新见到你就已经很意外了。”其实一直都认为我们不可能再见了,竟然又在这里屡次见到,不能不说有些神奇的力量在操控吧。
“也许是我看起来一直委靡不振吧!”我自我解嘲地说,“要不要来点提神的?”我的意思是去喝点酒什么的。
他却拉起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之后他并没有放弃,用力抓住了,“潮汐,给我个机会跟他公平竞争,如何?”他的眼神在路灯下几乎有摄人心魄的能力,我没敢看就躲开了,使劲想要挣脱,还是徒劳。
24
24、第 24 章 。。。
第二十四章
这时他突然松了手,起身走到河道的栏杆处,指着正向这边驶来的游船说:“知道吗?我多少次假装自己是在家乡的运河边,将那些船想象成我们那次一起看到的船,不管身边是什么美女名媛都不能给我当时的感觉。所以到今天没有人做过我的女朋友,这个位置留给你一个人,已经将来的李太太和我孩子的妈,我都只想你一个人来做!”
上次这样的长谈是在他要来法国之前,那次是告白,这次是表白吗?告诉我他是这么认真地等着我。这样一种几乎无望的等待,是什么人愿意去做的?
这时经过一对恋人,他们亲昵地拥抱着走过。
“你看,法国美人也多,一定很多人追你的!”我也走过去他那边,一起看着河道。
“要多少女人没有呢?可是他们当中没有你,没有叫顾潮汐,没有跟我在同一天走进同一个学校门,没有在那一刻直击我的心弦,我就无法说服自己将就。”
我的脑子下意识地闪过了刘圣媛的影子,“男人都期望自己能有齐人之福的吧?左拥右抱才是快乐人生的哲学吧?”真不知道是要调侃自己还是他。
他忽然十分认真地转身对着我,握住了我的肩膀,严肃地说:“顾潮汐,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理解,我有我的原则,什么齐人之福什么左拥右抱,统统都是废话,如果不是心爱的女人,我根本没法…… 总之我李响不是这种人,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哇哦,这么激动的反应,不过是句类似玩笑的话而已。
“哦,班长,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不会了……”我还没说完,竟然突然就被他吻住了,一句话没说完就硬生生咽了回去。我使劲儿挣扎,这也太离谱了!完全不符合规律和定理。
终于他放开了我,我举手一个耳光就挥了过去,他的脸上应声就多了五个掌印!他有些懊恼,但竟然又一次想要吻我,我用手捂住了嘴巴,“为什么?”
他忽而不动了,“潮汐,你可以打我,但我不后悔吻了你!”
我们一动不动地站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基本快冻透了,回家的路上,他并没有再试图吻我,只是将我放在他的保护范围似的,不容我离他“太远”。我“乖乖地”任由他领着回去,只是脑子里的罪恶感在不断纠缠我:为什么不反抗?你的男友是蒋宏,还能如此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吗?又自己回答说:这是在法国,没那么多规矩。朋友间的相处也可以这样啊……然后不过三十秒又返回来继续问继续答,表情上还偶尔还得露个笑容什么的。
到酒店的时候还觉得蛮累的了,他说:“晚安!今天累了,早点休息。明早见,我带你去巴黎最美的地方!”然后他走到我房间对面,他关上门前说:“我就在这里,离你很近,有事叫我!”
拿着电话想了半天,我要不要告诉他碰到李响的事情,直到睡着了电话也没拨出去,我想明天早上再说吧。
醒来的时候,看看也才4点不到,我想我要继续睡。却只是在床上烙饼似的,这边翻到那边,来回折腾好了好几十回,终于扛不住了,外面天还没有亮,没有行人,只有孤零零的路亮着。
打开电视,都是法语台,英文台又都是新闻,中文台也是在放什么新闻调查,只好作罢,翻出来行程看看,觉得可笑,自己明明是来工作的,而李响是怎么我的这些信息的?脑子里这些折腾完了也才六点,距离早餐和出发的时间还早。
我穿了件大衣,准备逛一逛大清早的巴黎,天色尚未亮起来,街道上已有一些送奶的车和垃圾车在行驶了,路上极个别人且行色匆匆。空气是泠冽的,我深吸了一口,看到周围的各式建筑似乎都在沉睡中,无法想象这里的街道和房屋都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虽然中国也有几千年的历史,可现代城市都已经看不到任何历史的痕迹,纵然城市里有个把建筑物努力实现复古的情调,但终究失了当年的风范,点缀在闹市区里略显不搭,这一点让人对巴黎爱不释手。
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半了,走路走的全身热乎乎,除了有点饿又没有找到像国内那样美味廉价的早点摊之外,却是眼睛的大餐,饥肠辘辘了才赶回酒店吃早饭。
在餐厅门口遇到了李响,他一身休闲的冬装,显得非常帅气又温暖的样子,他其实是五官端正又精致的类型,并不像蒋宏脸部线条过于生硬了,个头也竟然比高中时候又高了很多,眼看我只能齐着他的肩膀了。
他说:“Bonjour!这么早一个人出去,怎么不给我电话,我可以陪着你啊!”
心情大好的我也没有纠结一些昨天的事情,回答道:“可不能劳烦您,万一你投诉回去旅行社,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这怎么可能?要是你因此不回去了,我倒是乐得立刻打电话回去‘投诉’你呢!”
餐间想起尚未跟蒋宏联系,于是拿了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他,不到一分钟又回过来了,于是一来二去我的早餐也凉了。李响一直在一边默默地不说话,只是静悄悄地吃着。
这个沉默一直持续到我们到了埃菲尔铁塔下。我赶紧往售票的地方去排队拿票,这是个热点,就算是导游窗口也有好多人。他抓住了我的胳膊,“别去了,我有票,我带你上去吧!”
乖乖跟他排队,他还是沉默,我也就懒得说话,拿着相机到处咔嚓。人有时候很难捉摸,昨天还非常热闹地说这说那,今天就是个冰棍了,穿着漂亮衣服的冰棍。
镜头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也许会捕捉到一对热恋的情侣在亲热,或许是孩子快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又或者是某个梁上君子正在行窃……而此时,被我捕捉到的却是:一个黑人高个子抢了一个亚裔模样女人的包跑了!女人大叫:“强盗,他抢了我的包!”——是个中国人!还有上海口音。
没有商量,但他径直去追那个黑人,我则过去安慰那个女人,她非常含糊又语无伦次地说:“他……我的包,钱,护照……这下完了……”然后她开始哭了起来,她的导游在打电话报警,团队里的有个高个男士也追了出去。
导游又去安慰她,她一直在说:“护照,钱,我怎么回家?”
我也替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