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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西民将摩托车寄存在路边的一家旅馆。
“明天,我们要正式进入沙漠了。”西民整理好装备,面色凝重,“车子只能开到这里。”
“走就走,谁怕谁啊!”婉儿想也没想,头一甩,鄙夷地露出牙套,潇洒得很。
大漠、克拉玛干沙漠!
清晨的沙漠像水洗过一样明净,无边的黄沙里,漫漫的天空下,婉儿和西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死人,你看,树皮的屋子!……”婉儿指着一个小小的村落惊呼。
西民走在她身边,给她讲解着,“这是克里雅人的原始民居,用杨树搭的屋架,红柳枝条编墙,剥下胡杨树皮做门……”
“真好玩!那下雨了怎么办?”
“沙漠中很少有雨……”
越过一些片状的流动沙丘带和胡杨、红柳沙包地带,婉儿又被那大片的胡杨林吸引了,“这么多杨树!”
“是胡杨林。”西民微笑着,“沙漠的天然卫兵,相传是一千年不老,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枯的神树,我们才刚开始走,还能看到那么多胡杨林,慢慢地就越来越少了……”
……
绿色逐渐越来越少了,满目尽是黄沙。
黄沙间,常出现一些条带状的丘间洼地,长着一些胡杨,大部分已枯死。干枯的胡杨树干被风沙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姿态,或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或像丑陋恐怖的妖鬼……
太阳,也越来越高了,毫不留情地散发着它的热力,脚下的地,越来越烫了……
“什么鬼地方!”婉儿又热又渴又累,刚来时的好兴致早就飞走了。
“车子也不能开,头发里都是沙子,脸上也是!”她抱怨着,“快把我烤熟了!”
“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西民不紧不慢地从脸上抹去汗水。
“谁说我受不了的?”婉儿要强起来,神气活现地加快了步子。
“我们才开始走呢。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西民这倒不是存心讽刺,而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一定会吃不消的。
可婉儿才不领情:“闭嘴!……哎呀,这是什么?”她定睛看去——面前,是大群高高的沙丘,散布在大约二、三十里方圆的荒地上,挡住了去路。
这些沙堆全是弧形的,在外表上看去一模一样。每个都有大约几十公尺左右高,而每一个间隔的距离都差不多。
婉儿想也没想,打起精神,就往沙丘上爬去:“死人,敢说我吃不消,我看是你自己吃不消……”
“喂!你快下来!”西民猛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冲上去要拉她,但又不敢乱动,“你快下来,不能上去,要绕过去!”
“你白痴啊!”婉儿得意地回头挥着手,“天这么热还要绕道?我才不傻……啊!”话音刚落,她双腿顿时就陷入了流沙中,她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人就像秤砣一样慢慢下沉——
顷刻,黄沙已经埋到了大腿!
“啊……救命……救我啊……”婉儿吓得魂飞魄散,越是挣扎就越是一点点下沉!她惊得全身都冻住了,好像发噩梦一样,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眼前的景象是千真万确的啊!
“别动!”西民镇定住自己,一声大喝:“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一动就没命了!!!”
他的呼喝声那么威严,婉儿不动了,怔怔地看着还在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流沙……
沙子没到她的腰部了……到胃了……还在继续上升……上升……
‘天啊……”婉儿像梦魇一样,“不要这样快……为什么这样快……
“快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西民发现了原因,“慢慢地卸!”
婉儿眼泪汪汪地,抖着手去解背包:“这里面是水……还有GSP定位仪,丢了会没命……”
“不丢的话你现在就没命!”西民情急,厉声怒喝,“丢!”
“哦!”婉儿乖乖地,一点一点解下了背包……背包落在流沙堆上,几秒钟的时间,就被黄沙吞没了!
“明天,我们要正式进入沙漠了。”西民整理好装备,面色凝重,“车子只能开到这里。”
“走就走,谁怕谁啊!”婉儿想也没想,头一甩,鄙夷地露出牙套,潇洒得很。
大漠、克拉玛干沙漠!
清晨的沙漠像水洗过一样明净,无边的黄沙里,漫漫的天空下,婉儿和西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死人,你看,树皮的屋子!……”婉儿指着一个小小的村落惊呼。
西民走在她身边,给她讲解着,“这是克里雅人的原始民居,用杨树搭的屋架,红柳枝条编墙,剥下胡杨树皮做门……”
“真好玩!那下雨了怎么办?”
“沙漠中很少有雨……”
越过一些片状的流动沙丘带和胡杨、红柳沙包地带,婉儿又被那大片的胡杨林吸引了,“这么多杨树!”
“是胡杨林。”西民微笑着,“沙漠的天然卫兵,相传是一千年不老,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枯的神树,我们才刚开始走,还能看到那么多胡杨林,慢慢地就越来越少了……”
……
绿色逐渐越来越少了,满目尽是黄沙。
黄沙间,常出现一些条带状的丘间洼地,长着一些胡杨,大部分已枯死。干枯的胡杨树干被风沙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姿态,或像张牙舞爪的怪兽,或像丑陋恐怖的妖鬼……
太阳,也越来越高了,毫不留情地散发着它的热力,脚下的地,越来越烫了……
“什么鬼地方!”婉儿又热又渴又累,刚来时的好兴致早就飞走了。
“车子也不能开,头发里都是沙子,脸上也是!”她抱怨着,“快把我烤熟了!”
“你要是受不了就回去吧。”西民不紧不慢地从脸上抹去汗水。
“谁说我受不了的?”婉儿要强起来,神气活现地加快了步子。
“我们才开始走呢。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西民这倒不是存心讽刺,而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一定会吃不消的。
可婉儿才不领情:“闭嘴!……哎呀,这是什么?”她定睛看去——面前,是大群高高的沙丘,散布在大约二、三十里方圆的荒地上,挡住了去路。
这些沙堆全是弧形的,在外表上看去一模一样。每个都有大约几十公尺左右高,而每一个间隔的距离都差不多。
婉儿想也没想,打起精神,就往沙丘上爬去:“死人,敢说我吃不消,我看是你自己吃不消……”
“喂!你快下来!”西民猛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冲上去要拉她,但又不敢乱动,“你快下来,不能上去,要绕过去!”
“你白痴啊!”婉儿得意地回头挥着手,“天这么热还要绕道?我才不傻……啊!”话音刚落,她双腿顿时就陷入了流沙中,她发出一声恐惧的尖叫,人就像秤砣一样慢慢下沉——
顷刻,黄沙已经埋到了大腿!
“啊……救命……救我啊……”婉儿吓得魂飞魄散,越是挣扎就越是一点点下沉!她惊得全身都冻住了,好像发噩梦一样,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眼前的景象是千真万确的啊!
“别动!”西民镇定住自己,一声大喝:“不要动!千万不要动!!一动就没命了!!!”
他的呼喝声那么威严,婉儿不动了,怔怔地看着还在一点点吞噬着自己的流沙……
沙子没到她的腰部了……到胃了……还在继续上升……上升……
‘天啊……”婉儿像梦魇一样,“不要这样快……为什么这样快……
“快把身上的背包卸下来!”西民发现了原因,“慢慢地卸!”
婉儿眼泪汪汪地,抖着手去解背包:“这里面是水……还有GSP定位仪,丢了会没命……”
“不丢的话你现在就没命!”西民情急,厉声怒喝,“丢!”
“哦!”婉儿乖乖地,一点一点解下了背包……背包落在流沙堆上,几秒钟的时间,就被黄沙吞没了!
此时,汹涌的黄沙,已经埋到了婉儿的胸前!
但,因为这突然的分量减轻,暂时减缓了下沉之势——
“身子往前趴!尽量用整个身子压地,分散力量!”西民一边飞快地脱下外套一边指挥着,他里面还穿着那件棉质的白衬衣。
嗤嗤几声,西民一把将衬衣从身上扯落,用刀子割成四条宽布条,打好结,一头绑在登山杖上。
“现在,我丢过来,你一定要抓好!”西民衡量着自己和婉儿的距离。
“丢……快丢……”婉儿气都喘不上来了。
登山杖,在西民手中打了个转,准确地抛出去——
“啊!”婉儿伸手一捞,抓着了登山杖!她顿时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浮木一样,松了口气,这才“哇”一声哭出来:“死人……救我……哇……”
“抓紧,不要松手!”西民清亮的眼睛闪发着凝肃的光,“如果你不乱动,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婉儿哭了几声就不敢哭了,泪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西民,“你一定要救我啊……”
“是的!我一定会救你!”西民被太阳晒得发红的脸上,是从没有过的自信和坚定,“但是千万别动,你一动我也会陷入沙里,只要你不动,我就能把你救出来,相信我!”
婉儿不再哭,不再动,双手紧紧抓住了登山杖……虽然满面黄沙和尘灰,她的大眼睛却还是流露出喜悦和信任的神色:“嗯,我相信你!”
西民慢慢发力,他不能用太大力气,否则自己随时都会陷入流沙之中。
他一点一点拉着带子,一旦感觉脚下略有震动,就停止……然后,再小心地拉,一点点地拉……
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将婉儿拉出来。
婉儿动了一寸,又动了一寸……
太阳火一样灼热地烤着西民……
因为赤裸着上身,西民很快就被晒伤了,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像个红萝卜一样……
一寸……再一寸……又是一寸……
西民身上,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眉毛上的汗珠滴下来,迷蒙了眼睛……
……
登山杖的另一侧,力量慢慢弱下去,弱下去……
婉儿已经被太阳晒得几乎昏迷了,手指也慢慢松了……
“端木婉儿!婉儿!”西民大急,“别松手!”
他想找块石头丢过去打醒她,可是遍地都是黄沙,一块石子都没有。
西民灵机一动,取出食物包里的一个熟鸡蛋打过去,“醒醒!婉儿!醒来!”
婉儿迷迷糊糊,被太阳晒得眼前金星飞舞,砰!突然额头被鸡蛋一砸,疼痛使得她略微清醒。
“死人……你为什么打我……!”
“保持清醒!别松手!”西民又拿起一个鸡蛋砸过去!
“哦!”
婉儿明白了,她努力大睁着眼睛,提醒自己:不能松手!西民在救她呢!绝对不能放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寂寥的黄沙下,广阔的天地间,两个黑点,慢慢地移动着,移动着……
婉儿身上,黄沙褪到大腿了,褪到膝盖了,褪到小腿肚了……
一分,一寸地褪下去,再褪下去……
西民身上,是密集的汗珠,不断地落进沙堆里,不断地顷刻被吸干……
吸干了再落,再被吸干……
……终于,西民在足足忙了几个小时后,好容易把婉儿拉出了沙堆!
婉儿手脚并用地爬到安全的地方,再也挪不动一步;全身冷汗,脸上,头发上都是沙子,还混合着蛋清和蛋白的碎屑。
一边,西民也累得瘫倒在地,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眼前全是一波一波的黑影。
四周除了风声之外就是沙,镑镑地在空气中飞扬着……
渐渐地,空气中逐渐加重的寒意,使得两人都缓和过来了。
“死人……你怎么样了?”婉儿喘息着看过去。
“我还好,你怎么样?”西民也喘息着看过去。
“呵呵……”两人目光交接,忽然,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那已橙红的太阳渐渐接近地平线了。
在太阳挨到地平线的那一瞬间,天地间忽然变了样……西边天上层层的云朵似被胭脂染过一般,蓬松松、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