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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令她惊骇到大脑一片空白的并不是高杉,而是站在他对面的那名身形异常高大诡秘的身影。
巨大的斗笠,猎猎翻飞烟色的长发,诡异的绿色皮肤,在爆炸席卷起的猛烈气流中飘飞鼓动的漆黑披风,仅仅是站在那里的身形都犹如鬼魅一般诡谲而阴森,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阴寒森冷的气场更是令遥遥观望的悠奈等人都不寒而栗。
竟然是……!!
呼吸好像刹那间变得困难起来,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连身体都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有什么黑暗的负面情绪从记忆的最深处开始翻涌了出来。
那个人微垂着头,斗笠在他看起来坚硬如钢铁的绿色皮肤上投下一道深深地阴影,越发衬得他那嘴角轻扬的邪魅笑容诡异飘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深不可测。缓缓地,在高杉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下,那名天人举起自己手中的剑,然后抬起脸来,咧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紧接着在电光火石之间如离弦的箭一般冲向高杉,来势凶猛迅捷!
来不及了!
心脏像是骤然间漏了一拍,在悠奈的瞳孔猛然收缩的瞬间,一个张狂的白色身影在最为紧要的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出现在受伤的高杉身前,险险地挡下了敌人雷霆万钧的一击,兵器在空中相交爆发出惊人的火花!
“掩护医疗人员撤退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身边猛然间传来桂的怒吼声,悠奈闻言倏地转过身去,却看见桂正向身边的得力部下下达指令,一边急急地转过身就要向着天守阁的方向跑去!
“等一下!”悠奈这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地大喊道,一边从旁边的医疗人员手中接过医疗箱,紧接着追上桂急促的步伐:“我也一起去!”
桂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一眼望见了悠奈背着的医疗箱和她坚毅中带着几丝不寻常的表情后吞回了原本想要驳回她请求的话语。
默默地望了她一眼,桂抿着唇肃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小心点,悠奈!”
“知道了啦,假发!”虽然说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轻松口吻这么回复道,悠奈却是神色严肃地紧紧盯着不远处银时高杉两人在屋顶上和天人交战显得异常有默契的身影,一边加快了脚步和桂并肩奔跑起来。
“不是假发,是桂啊啊啊!”
一路上两人皆是遇鬼杀鬼佛挡杀佛,手起刀落之间带起飞旋的血花,无数出来挡道的天人有时候连悲号都来不及发出变成了两人的刀下亡魂,两人俨然向天守阁清出了一条堆积着敌人尸骨的血路。
时间好像骤然间变得无比漫长,气喘吁吁的悠奈咬着牙用尽最快的速度向上攀登着楼梯,一边时不时挥刀斩向冒出来的天人。通向天守阁上层的狭窄陡峭的木质楼梯好像看不到尽头一样,身边的桂也因为先前耗了太多的体力而显得呼吸急促。
一定要赶上!已经不想再……!
终于踏上最后的一级阶梯,悠奈几乎是几个箭步冲到了通向外面屋顶的墙壁上的巨大豁口处,滚滚的烟尘混合着硝烟和鲜血的气息登时扑面而来,视野骤然间变得开朗,阴沉暗淡的天空,远处的爆炸还有炮火,屋顶上三人交战的身姿皆清楚地映入眼帘。
然而,她却像是脚下被钉在了原地一样彻彻底底地僵住了,手脚好像被上了枷锁,动弹不得,只能瞪大眼眸怔然地望着那个带着巨大斗笠的高大身影。
两人的视线一如四年前那场梦魇般的私塾大火中的一样,隔着滚滚的烟雾和燃烧着的火光在空中相交。
时间顿时静止,万物变成了凝固般的状态。
没有变。那双嗜血森冷的血色瞳孔,在火光之下透着魔鬼般的寒冷光芒。不,那眼中的冷厉邪恶之色甚至比以前更甚。
心脏在两人视野相交的那一刹那如坠冰窖,身体和灵魂都仿佛在那嗜血目的光下被贯穿了一样,手指冰凉,神经和血管皆被冻住,大脑一片空白。
透过那双血一般的眼瞳,她恍若听见了当时建筑在大火中崩毁时所发出的悲鸣,年幼的自己绝望而悲恸的哭声,松阳最后温润虚弱的声音,看见了冲天的火光,正走向毁灭的私塾,还有松阳在最后的最后露出的那一抹几乎能将她的灵魂生生刺穿的柔和笑容。
多年来的梦魇在此刻如同旧景重现一般,带着那样真实到令她心脏都颤抖收缩起来的震撼性在她眼前出现,让她恍然间有种自己的灵魂又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疯了般地开始在四肢百骸内肆意游走,啃噬着她的理智。
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阿悠!!!”
——“喂,我说阿悠!!!”
——“阿悠你听见了没有!再不回我老子就把你珍藏起来打算买章鱼烧的零用钱全部拿去买18X杂志你听见没有啊啊!阿悠!!”
出窍的灵魂好像扑通一声重新回到了肉体上,神智骤然间清醒。
悠奈哆嗦了一下,眨了眨眼眸,重新聚焦起来之后望向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银时不知何时抽空回过头来正极尽自己的欠扁之能肆无忌惮地乱喊她的名字,那嚣张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个死卷毛刚才说什么?!!
悠奈感到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心中的怒火噌噌地往上飙升。
然而……
“悠奈,刚才没事吧?!”肩膀上突然间被某人重重地一拍,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桂担忧的脸庞。
听他这么一说,悠奈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悠奈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回过头去冲他说道:
“谢谢,假发,我没事。”“不是假发,是桂!”
——太好了,赶上了。虽然都受了伤,但那两个白痴都还没有性命之忧。
悠奈一边这么在心里庆幸道一边赶紧和桂往银时他们那边的方向冲去,急促的脚步踏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噔噔”声。
“唔喔哦哦哦!”
那名天人敏捷地往后一跃避开了银时从正面劈来的攻击,紧接着又举刀挡下桂从斜前方刺过来的刀锋,顺势又接连往后倒滑出几步躲过高杉的砍击,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
接着,在所有人错愕的注视下,那名天人低下头,一手按住自己斗笠的边沿,然后在下一秒闪身到屋檐旁边毫不犹豫地往空中跃去,稳稳地落在正逐渐贴着天守阁升起的军舰的甲板上,漆黑的披风在众人的视线中划过利落的弧度。
“后会有期。”
那名天人迎着众人或是不甘或是愤怒或是惊异的目光抬起头来,裂嘴露出一个令人汗毛倒竖的阴森笑容,低沉冰冷的声线中竟然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开什么玩笑!!”
身边的银时和高杉的反应最为激烈,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军舰上升到他们所无法触及的高空中去,怒吼着举起刀就想要追上去。
——但比起追上敌人这种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呜……”还没来得及跑出几步的高杉突然间像是被人在腹部打了一拳似的发出模糊不清的闷哼,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着疼痛,身形在空中摇晃了一下,随即迅速地往下倒去。
“晋助!!”
悠奈、桂还有银时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出惊呼然后朝高杉奔去,离高杉最近的银时则是在第一时间转过身来接住了高杉倒下的身体。
“晋助!!”
三人以高杉为中心团团围在他身旁,悠奈则是赶紧放下自己肩膀上的医疗箱,然后倾身上前来,语气焦急地说道:
“让我看一下他的伤势!”
强忍着疼痛的高杉原本将左手死死地按在自己的左眼上,其他人除了从指缝间流出的鲜血以外什么都看不见,更别提具体的伤势了。
闷哼一声,在三人紧张到不能自已的注视下,高杉紧皱着眉头一点点移开了自己的左手。
血肉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大家都知道原着中松阳老师是被天道院奈落带走之后砍头了的对吧对吧对吧,啊哈哈……
但是当初在写这篇文的时候漫画并没有出到那一话,所以这篇文里的松阳死因是根据《白夜叉降诞》的剧情构思的【满脸血泪】
当初问过一些亲的意见,她们都说继续写下去没关系的QAQ
然后我就抱着被原着打脸的决心写下去了【满脸血泪】
可以的话,就把这个当成是松阳葬身于私塾大火中的银他妈的平行世界好了?【原着党求高抬贵手QAQ】
希望亲们不要介意【真是粟米马三!】
还有……女主角还没有被悲剧掉哟,还没有领便当哟,攘夷篇还有几章哟~【虽然说差不多要收尾了】
放图:
看《白夜叉降诞》的时候发现……矮杉你和银桑的感情明明很好嘛o(╯□╰)o
、心灵上的伤痕不会轻易愈合
“银时,你睡着了吗?”
黑暗中,隔壁床铺的桂忽然间把脑袋凑过来,轻声问道,焦糖色的圆圆眼眸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一切的开端要追朔到四年前的那一夜。
“吵死了,假发!”“不是假发,是桂!”
不耐烦地拨开对方跟海带似的垂到自己脸颊上的头发,他将被子拉过头顶,然后翻身继续睡去——睁着一双无神的死鱼眼。
——当时,在帮村里的山田运完货物之后,由于天色已晚的关系三人都留在了当地的村子里过夜。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被冷落的桂暂时放弃了他这边转而去骚扰高杉,然后不出意料地遭到了一声不耐烦的呵斥外加白眼一双。
——三人都没睡,亦或是,睡不着。
不知从何时起,心里的不安就像是水中的涟漪一般不断扩散,不管他怎样试着将注意力转移到前不久看的《Jump》上都无法忽视那种身体里好像缺了一块的空荡荡的感觉,更别提睡觉了。
房间里一片压抑的寂静,稀薄的月光透过纸门的缝隙落了一地斑驳,心底却像是犹如虫噬般焦躁不安。
“呐,我说,”桂不死心地再度出声,皱起眉头,还显稚嫩的脸上充满了担忧:“私塾……不会出事……”
“闭上你的乌鸦嘴!松阳老师怎么可能……喂,银时!”
顾不上身后高杉由最初的暴怒变得惊愕不解的喊声,他几乎是在下一秒掀被而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匆匆穿好鞋提上刀,旋风般地扯开纸门冲了出去。
“等一下,晋助!我也一起去!……”
桂焦急慌张的叫喊声隐隐在呼啸的风中传来,但他却置若罔闻地只顾着一个劲地朝前方奔跑,穿过庭院,跃过门槛,一头栽进耸立在深沉夜色中的树林,发疯般地朝私塾的方向跑去。
密不透风的树林里,黑暗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白日里充满生机的树林在此刻却仿佛变成了死亡的迷宫,处处陷阱横生。层层叠叠交错的枝桠宛如厉鬼从阴间伸出来的干枯手臂,鹰爪般的尖利手指撕扯着他的衣服,指甲抠进他的脸颊带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树林里暗影涌动,脚底下的树根盘根错节,在黑暗中犹如蠕动匍匐着的蛇类,邪恶地扭曲着冰凉湿滑的身体,充满恶意地故意绊住他急促的脚步。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被迎面扫来的枝条抽打得满脸是伤横,被根本看不清楚的树根狠狠绊倒在地,土块碎石在身上划出无数细小的口子。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次次挣扎着爬起来,继续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朝私塾的方向没命似的冲去,对于身上的伤口好像浑然不觉,眼眸因为不知名的恐惧在暗夜里睁到最大,瞳孔收缩到针眼般的大小。
初秋的夜里带着冰凉的寒意,尽管如此却抵不上他心里如坠冰窖的恐惧感。心里好像是缺了一个口子,迎面扑来的寒风呼啦啦地往里面灌着,心脏更是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