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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穿过肉体时的厚实钝感,骨骼断裂的脆响,咯吱咯吱刀刃在血肉里碾转的感觉,敌人惨烈的哀嚎声在耳膜上被不断放大,在耳际闷闷作响。
回身闪避破空袭来的刀剑,反击,挥刀。
悠奈一个斜劈直接将对面的天人尸首分家,又一个腾空后旋踢断了后方打算袭击的敌人的脖子,并借力在空中翻身的时候挥刀斩向另一个天人的胸口,落地之后又躲开直冲面门而来的刀锋,就地一个矮身,后脚跟一蹬就往前冲去,手里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上一挑,鲜血就如喷泉般射了出来。
悠奈一边敏捷地在身形庞大的天人中间来回闪避,一边找准了空袭就猝不及防地给人来上一刀,透过眼角的余光往医疗站那边的方向一扫,发现队友们此刻都在抓紧时间火急火燎地转移着伤兵和各种必备药品器械。
——必须拖到医疗队安全转移才行啊,口胡!
好在附近的敌人似乎都将注意力放到了她一个人身上的关系,并没有人去袭击正在转移的医疗部队。
忽的,悠奈迅速将刀平举在胸前挡下了敌人闪电般劈下来、雷霆万钧的一击,兵器相撞的尖锐声音在空气里如水波一般地荡漾开去,嗡鸣不断。
——眼前的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啊,喵了个咪的。至少跟之前那些宛如从《西游【哔——】》里面蹦出来的猥琐天人不一样。
悠奈弯着膝盖,弓着身子死命地将刀横在头顶上方防御这凌厉的一击,额上布满了汗水。
恐龙模样的天人兴奋地舔了舔嘴巴……不对,是下颚?!瞳孔细长的眼眸中闪过嗜血的神情,露出恐怖扭曲的笑意,手上的力道不由得逐渐加大,几乎叫她把持不住。
悠奈卯足了全力举刀向上震开了对方的弯刀,旋即猛地向前一步横斩向对方的腹部。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不,对方本来就不是吃素的……大概……急速地收刀回防。
“叮——”的一声,两刀相撞发出一声的刺耳嗡鸣叫人汗毛直竖。
对方的喉咙里忽然传来了沙哑粗糙的寒冷笑意,似乎强压着遇到强者的兴奋,刀锋一转,手里的刀就如蛇一般灵敏地贴着她的刀向她的脖子砍去,寒冷的杀意令人胆颤。
竟然借着自己手里的弯刀攻击范围比自己更广的优势真是太不公平了!
悠奈下意识地瞬间向后仰头弯腰,冰冷的刀刃恰巧急速地从眼前挥过,刚好来得及斩断几缕银色的发丝。
悠奈迅速双手撑地,干脆利落地一脚踹上对方的手腕,并借势在一个后翻落地之后倒退出几步。
恐龙天人再次证明了自己不是素食的这一点,大手一捞,原本被她踹飞的弯刀就再次回到了手中,并迅速朝她急速俯冲过来。
向左侧身闪开,悠奈借力一个旋转就挥刀砍向天人的脖颈背面。岂料,之前冲锋的天人不可思议地瞬间收住了向前倾的身体趋势,电光火石间脚下一拧就转过身来,一手扣住她握刀的手腕,一刀就急急地朝她胸口捅来——
左手迅速掏向左腰侧,悠奈在千钧一发之际拔出了自己一直都未动过的另一把紫色的小太刀,握住刀柄瞬间抽出刀来,横着刀面险之又险地挡下了对方迅猛凌厉的攻击。
悠奈由于无法反抗对方变态的蛮力便提脚踹向对方腹部,不聊却被恐龙天人下意识往后躲了过去。天人似乎微微愣了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当即扣着她右手的手腕用尽全力将她狠狠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大闷响,天旋地转之间她被扔到了碎石沙砾遍布的地面上,身体由于巨大力道的惯性直接往后滑出了几米远然后猛地撞上身后粗壮的树干,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窜遍全身,特别是后背。她顿觉胸口气血翻涌,眼前发黑乱冒金星,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快被摔断了。身后的树承受不了这骇人的冲击力直接“卡擦”一声裂为了两段,她则是不受控制地“虎躯一震”,一口鲜血就直接吐了出来。
谁知对方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操刀冲上来对着还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的悠奈就是一刀。眼前明晃晃的锋利刀刃反射着远处的火光,显得刺眼无比,悠奈咬了咬牙凭着直觉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那迅疾的斩击,并随后强忍疼痛翻身握刀站了起来。
刚才她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被深深砸下去的坑,尘土飞扬,可想而知刚才自己若是没有离开会落得个怎样粉身碎骨的下场。
望着再度举刀向自己砍来的敌人,悠奈深呼吸了一口,旋即脚下一顿,矮身躲过从头顶横向斩过的攻击,并顺势欺身向前挥刀斜劈——
对方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动作,立即迅速地往后倒退几步躲出了她的攻击范围——不对,应该是她之前用的那一把黑色小太刀的攻击范围。
悠奈露出得逞后的黑化式微笑,旋即攥紧了左手中、相比之下攻击范围更广的紫色小太刀,在对方来不及做出反应也无法做出防御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卯足了全力一刀捅了过去。
猛然爆射出来的猩红液体顿时占据了所有的视线,腥臭粘稠的血液溅到白色的队服上晕染开点点暗红的梅花色泽,映衬着火光显得无比狰狞。
望着敌人惊恐而不敢置信的眼神,覆盖着丑陋鳞片的尸体砰然坠地的时候,悠奈忽然感到一股莫名复仇后的快意涌上了心头,心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声嘶力竭地呼求着更多的新鲜血液。手里的刀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次次扬起又斩下,并时不时左右手互换武器,使得对方根本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被一刀斩下。划破灼热空气的刀锋带起一片猩红的血珠,冷厉的锋芒如死亡一般将敌人的退路尽数封闭,不留丝毫余地。
刀刺穿肉体的“噗噗”声,鲜血飞溅的张扬弧度和敌人惨烈绝望的哀嚎和不敢相信的恐惧眼神,全部都深深地印刻到了视网膜上,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血液在急速流动,怦怦的急促心跳一下比一下有力地在心口跳动着,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世界好像逐渐离她远去,远方士兵们厮杀的声音和炮弹包扎的声音也变得模模糊糊。她握着手里的刀,好像那就是她的全部一样,重复着闪躲和劈砍的动作,手里的刀扬起又落下,骨肉开裂的声音随着自己急急跳动着的心跳回响在耳际,宛若收割生命的进行曲。
每当自己砍倒一个敌人,往日牺牲在战场上的熟悉队友的笑颜就会短暂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然后便是记忆里他们在生命中的最后一刻被这些丑陋的天人无情虐杀掉的画面,刺激着自己的神经,明明手臂都已经酸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全身的细胞也在叫嚣着要罢工,骨骼关节全在咯咯作响,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蓦然间,在她沉浸在厮杀里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了利刃破开空气的呼啸声,令人胆颤的冰冷寒意直直地刺向自己露出的背部空隙。
悠奈神色一僵,瞬间转过身来,倏然回头望见泛着冷光的刀尖向着自己的后背急速刺来,无奈却早已错失了在第一时间收刀回防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刀向自己逼近——
“当——”
刀剑猛然相撞交击的嗡鸣声骤然间响彻硝烟缭绕的上空,尖锐清脆的声音犹如在沸水中倒下了一碗冷水般在厮杀声震耳欲聋遍地的战场上震荡开来。
刀光剑影之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紫色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了一个熟悉到令她心尖都颤抖起来的银白色身影——
白色的染血战衣随着战场上灼热的气流而上下翻飞猎猎作响,白色的护额在空中划过利落无比的弧度,这么些年没见的少年肩膀已经由最初的削瘦变得无比坚实可靠,原本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身躯早已变得高大无比,仅仅是看着他伟岸的背影都会给予人一种山岳般的稳重安心之感。
预想中的疼痛当然并未如期而至。相反,如凭空出现般挡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身影紧握手中锋芒毕露的武士刀,以肉眼难辨的鬼魅速度横刀斩向先前袭击她的天人。银色寒芒划过之处,猩红的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世间的所有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慢放键,连血液喷洒而出的动作都无比清晰地倒映在瞳孔里。
虽然整个过程在不过短短一瞬之间即刻发生,但她还是在瞬间捕捉到了,那人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的凌厉眼神,如血的瞳眸中早已不复以往懒散的神采,棱角分明的脸孔也早已看不出往日的稚嫩。那人从眼中迸发而出的凛然杀气,洒脱不羁、自成一派的犀利刀法,浑身都缭绕着森寒的煞气,叫人几乎不敢直视。
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此刻那人随着动作在风中飞扬的自然向上卷曲的惹眼银发,在灰黑色和火红色交织的背景里显得无比刺目。
胸口忽然翻涌而上莫名的情绪,她完全忘记了此刻该干什么,只是呆站在原地,嘴唇微微翕动着轻声呢喃道:
“……好大的……一坨卷毛啊……”
对方的身体猛然间一僵,似乎是完全没料到她的这种反应。下一秒,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倏地转了过来,相当气急败坏地喊道:
“哈?!什么是好大的一坨卷毛啊,混蛋!你是歧视天然卷吗?!你就是这么对待多年未见、刚刚救了你一命的同伴吗喂——!你乡下的老妈绝对会哭得满脸血满脸泪的啊喂!信不信银桑我揍你一顿啊喂——”
刚刚还显得杀气腾腾煞是慑人的白夜叉此刻又变成了像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一样而急得跳脚的小孩子。
唔,声音也变得低沉而充满男子气概了呢……
悠奈摆出一副死蠢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地扬起头来看着此刻唾沫飞溅地朝她抱怨着的银时。
——岁月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啊咦咦咦咦!连当年那个只知道挖鼻子睡觉偷甜品吃的卷毛小鬼也变得看似无比可靠了咦咦咦?!这是作者桑的外挂吗?这绝对是作者桑的外挂吧喂——!
“喂,我说阿悠你有在听吗——银桑我的玻璃心真的是被你狠狠伤到了啊混蛋!”银时见她不理睬自己只是光顾着用一种魔幻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禁急躁地大喊起来。
悠奈刚想要无奈地开口说些什么,目光却在不经意地扫到了银时背后的刹那变了。
下意识地推刀出鞘,悠奈矮身避开头顶上方银时瞬间扫过去的武士刀,从他举起的手臂下跨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刀斩过去。
“唰啦”刀刃斩开甲胄、刺进血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疯狂溅射而出的鲜红血液,悠奈和银时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拔刀挥向了对方后面打算偷袭的敌人,身形迅速在空中交错。
随着敌人高大的身躯扑通一声坠落在地的闷响,悠奈利落地甩了甩刀尖上的血珠,然后倒退一步,和互换了位置的银时背靠着背站在一起,一手握刀,面色凝重地望着再度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天人。
“喂,我说阿银你这个天然卷小心被别人从背后捅上一刀然后去见马克思啊……”
她凉凉地,头也不回地说道。
“阿悠你小心看着自己的背后啊,白痴。”
银时带着几丝讥诮意味的声音从背后几乎是在同时间响起。
“马克思是谁啊喂!”
顿了顿之后,银时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但很快的,二人的注意力就再度放到了此刻步步逼近的天人身上。
“假发和矮杉他们……”
犹豫了一会儿,悠奈握紧了手里的刀,还是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啊,辰马那家伙已经带着大部分的人马去支援他们了。不用担心,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就是个智商为负数的蠢材,但在关键时刻还是很可靠的一个男人。”
银时懒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