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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奈淡定地瞥了他一眼。
“……阿悠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离假发远点比较好。”
“现在与其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先把眼前这些缠人的家伙解决了再说!”
漫天的烟雾不知在何时已经完全散去,随后出现在视野里的则是一队身着统一黑色制服的天人士兵,彻底挡住了二人的去路——是先前被派来抓捕银时的同一批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悠奈暗了暗眼眸,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微微压低重心,旋即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向敌人的所在。
那群天人见状忙摆出了防备的架势。
但到了最后一刻,悠奈却脚下一顿,在对方惊愕的眼光中猛地错步朝一旁闪身而去,与此同时,一柄长刀自身后猝然破空袭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遽然间插入了领头天人的喉咙口。
滚烫的鲜血爆射而出。
趁着对方陷入骚乱的那一刹那,银时几乎是闪现到了那名天人的眼前,一脚蹬在对方的胸膛上抽出了喉咙间染血的长刀,接着回身一挥,弧形的冷色银芒划破了空气,所及之处皆带起一片飞舞的血花,间或伴随着敌人不可置信的惨嚎。
旋身落地之后,银时脚下一扭,侧脸避开了贴着发丝削过的刀刃,悠奈则是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那名天人的身后,一刀将其脑袋斩落。
周围身经百战的敌人此时早已从最初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开始朝两人围拢过来。
悠奈翻转手腕,震开敌人压在她刀刃上的武器,紧接着猛地一矮身,以手撑地,右腿闪电般地扫向对方的下盘。
一击落空,对方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跃避开了她的攻击,但还未来得及站稳脚步,身后就传来银时手中的刀锋劈开空气的尖锐啸声,“噗嗤”一声,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
在进攻的瞬间左右手切换武器,悠奈虚晃一招,左手反手削向眼前敌人的脑袋,紧接着借势旋身一脚踹飞周身涌上来的敌人,将左手的刀抛回右手中,再度冲入敌人的阵营厮杀起来。
刀刃在空中不断交击发出清脆的嗡鸣,悠奈正和眼前的敌人交持不下,背后却蓦地一凉,她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收刀回防,面前的敌人却抓住这个机会至上而下朝她攻来。
在剑锋即将触及到她的那一刻,银时突然间一刀逼退了周围的敌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她的所在奔来,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破空斩下,硬生生地直接将敌人刺向她背部的剑刃斩断。
“你在发什么呆啊混蛋!”银时一边咬牙道一边利落地结束了那名天人的性命。
“才不想被你这么说啊混蛋!”
解决了面前的敌人,悠奈猛的扭身,朝着扑向银时空出来的背部的天人就是一刀。
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刀子般刮着喉咙,胸膛里则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点一点抽取着身上的力气,连视线都因为不断落下的汗水而变得稍微模糊起来,悠奈却完全没有空隙去理会,只能咬紧下唇,将浪潮一般接连涌来的敌人尽数斩退。
攥紧了手中汗津津的刀柄,她沉下重心,一下子挥开了眼前敌人劈下来的武器,铁灰色的长剑发出一声哀鸣直接从对方手里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上空。
趁着这个机会,悠奈将手里的刀飞快地往前一送,刀身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劈开盔甲直直没入了对方的胸膛,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到那种血肉被撕开,经脉被扯断的厚重钝感,听得到血管爆裂时的“噗噗”声,闻得到空气里浓稠的血腥味。
但就在那一刹那,一团黑影像是发了疯的公牛一样不顾一切的朝她撞了过来。
心里一惊,悠奈下意识地想要抽身避开,但手中的刀却牢牢地被嵌入了眼前天人的血肉之中,根本拔不出来。
糟糕……?!
“砰——”的一声,那名天人像是橄榄球员一样将她直直地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滑出几丈远才堪堪停下。
惊呼还来不及出口,悠奈只觉得眼前猛地一黑,巨大的力道就像是迎面扑来的海啸一般硬生生撞了上来,一巴掌直接将她抽得往后飞去。她下意识地双手护头,但起跑的势头再加上身上沉重的盔甲,她还是在瞬间被撞得大脑嗡鸣,眼冒金星。
背部狠狠砸在金属地面上时发出清脆的哀鸣,悠奈“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胸口则好似压着沉甸甸的巨石,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等等,巨石?!
视线里的黑斑褪去之后,悠奈这才赫然发现先前将自己撞飞的天人正死死地禁锢着自己,犹如小山一样将自己压在下面。
……死士?!!
眼角猛然间瞥到那名胸口插着刀的天人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炸弹的动作,悠奈心底一凉,飞快地伸手抽出身上敌人腰间的短刀朝他的脖颈刺去。
腥臭的血液溅了她一脸,但敌人以铁钳般的双手紧紧束缚着自己的力道却未减少分毫
来不及了!
悠奈狠狠地弓膝顶向敌人尸体的腹部,但不远处的那名天人却已经憋着最后一口气,猛地一把拉开了安全栓,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炸弹朝地上扔去!
“阿悠——!!”
耳中传来被敌人缠身动弹不得的银时声嘶力竭的厉喊,但下一秒就被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吞没殆尽,黑暗与火光咆哮着占据了整个视野。
身体底下的地面像是暴风雨中的海面一样剧烈地震动起伏,几乎要将她生生抛出去,掀起的气流像是刀子一般,嘶吼着席卷而来,震耳欲聋的巨响则是垄断了她所有的感官,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
短暂的一秒却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烟尘过后,悠奈艰涩地眨了眨眼睛,却发现伏在自己身体的尸体已经被爆破的余波烧得一片焦黑,背上触目惊心地插满了碎石钢筋,汩汩的鲜血流了一地,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焦臭。
啧,竟然因此获救了什么的。
悠奈抹去脸上的黑灰,咬牙将沉重的尸体从自己身上推下去。
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火药味和未散的血腥味,视野一片昏暗,她一点一点地扶着坑坑洼洼的墙壁站起来,双腿一阵发软,大脑似乎还未从刚才巨大的爆炸中缓过劲来,一直嗡鸣不断。
通道的中间此时堆满了巨大的碎石和金属废块,完全无法通过,也无法看到另一边的情况。
“阿银?”悠奈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几乎是立刻的,对面就传来了银时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应:
“阿悠?!你没事?!不要乱动!阿银我马上就过来!呆着别动啊,白痴!会牵动伤口的!我立刻就……”
一向漫不经心的声音即使强装镇定也掩盖不住暗地里波涛汹涌的慌乱和颤抖。
忍着身上各处伤口传来的刺痛,悠奈稳了稳心神,冷静道;
“不,我们现在还是兵分两路比较明智。”
“你在说什么啊混蛋!到了中二期吗混蛋?!阿悠你难不成还停留在中二的那年夏天没有毕业……”
“没时间了!”皱着眉头,悠奈喘了口气接着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去救假发他们,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们现在暂时分两边行动,到时候再在监控室汇合。”
顿了顿,她蓦地缓和了语气:
“就这么约定好了啊,如果到时候我没在监控室看见你的话,以后你都不要想着吃甜品了——反正你血糖本来就超标了。”
接着,不待银时回应,悠奈就转身朝反方向迈开了步子,强迫着自己一步一步朝离对方越来越远的方向走去,直到她终于开始忍不住奔跑起来。
——身后再无传来动静。
敌人似乎将兵力全都集中到了这一层,不管是哪个拐角处都有敌军层出不穷地相继出现,身体几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能够在捕捉到敌人身影的第一时间挥刀斩去。
身体中的每一根肌肉都在颤抖着朝她发出抗议,骨骼在咯吱作响,神经在哀鸣,四肢则像是灌了水泥一样的沉重,但尽管如此,悠奈却没有丝毫停顿,手中的利刃所至之处皆是鲜血飞溅,不断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太阳穴在鼓鼓地跳动,急促的呼吸声和血液急速流动的声音不断敲打在耳膜上被无限放大,但尽管如此,氧气却始终却供不应求。
视线中突然间突兀地出现了黑斑,大脑一阵眩晕,就在那短暂的刹那,敌人的刀锋在电光石火间从侧面劈来。
“啧,”悠奈咬咬牙,凭着直觉直接腾出左手攥住了对方的武器,鲜血滴滴答答地自手掌骇人的伤口中落下,然后转身将右手中的长刀迅猛地刺入对方的心脏。
随着一声闷响,敌人的尸体猝然倒地。
将刀锋自对方的心口拔出,悠奈顾不得甩去刀刃上的血污,直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继续前行。
视线忽然间豁然开朗,通道的尽头原来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巨大的圆形柱子拔地而起,将她的身影衬托得渺小如蚁。
喂喂,这画风有点不对啊。
悠奈望着这间富丽堂皇的欧式大厅在心里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和之前那些冷冰冰毫无生气的研究室或是军火库完全不一样,光滑如镜的深色地板上铺着厚重的绒地毯,猩红的色泽搭配着边缘精致繁丽的金色花边,一看就是她这种穷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高级货。猩红的绒地毯笔直地铺到了房间的尽头,沿着由不知名的名贵材料制成的台阶拾级而上,接着在到达第二层以后犹如蛇信子一般分成两路朝着左右延伸而去,直至从视野里消失。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穿过这个大厅,爬上那个台阶再右拐,沿着道路一路走到底就是监控室了。
悠奈刚刚提步打算向前,脚下的动作却在瞥到了从廊柱后面出现的鬼魅般的身影时猛然间僵住。
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停跳,手脚骤然间一片冰凉。
她几乎要错以为,那是从自己过往的梦魇中直接走出来的身影,因为她几乎看不到一丝时间留在对方身上的痕迹。
不管是钢铁般的青色皮肤也好,还是烟色的头发也好,就连那双仿佛凝聚着鲜血的森冷瞳孔,都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灵魂像是在瞬间被冻结,大脑则是一片空白,悠奈恍然间听到了幼年的自己跪在逐渐走向崩毁的私塾前发出的泣血悲鸣,眼前仿佛看到了守城战役中,高杉血肉模糊的左眼。
“这可真是令人感动的重逢啊,”
和记忆中如出一撤的阴冷声音将悠奈从恍惚中拉回到了现实世界。
对方的声线犹如出鞘的刀锋,凝聚着冰冷的杀意,令悠奈不由得背脊一凉。
“你说呢,矢野悠奈。”
虽然是疑问句,对方却显然没有打算听取她的回复,咧嘴露出令她毛骨悚然的愉悦笑容;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盯着她的目光就像是打量着猎物的毒蛇一般,死死勒着她的脖颈,几乎令人窒息。
“不好意思啊,”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悠奈攥紧了手中的刀面无表情道,“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绿皮肤的外星痴汉。一见面就说这种话什么的,真的是很恶心啊。”
低沉冰冷的笑声自对方震动的喉咙中滚出;
“说起来的话,我似乎从未做过自我介绍——吾名为黑夜叉。”
“……不好意思,请问你这是在搞笑吗?黑夜叉什么的我根本听没听说过,被称呼为白夜叉的蠢货我倒是认识一个。”
悠奈抽了抽嘴角。
“真是有趣,即使大难临头了也还能在掌握着自己性命的敌人前保持这种嚣张的气焰么?真不知该称这种行为为鲁莽还是愚蠢。”黑夜叉不为所动地勾了勾嘴唇,森冷的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白夜叉如今已经自身难保,你现在完全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就算再怎么哭泣祈求,也不会有人前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