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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的最后15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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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乱偿金万民血,故宫宝器尽连城。

  要人垄断伶人喜,一掷缠头十万金。

  吴稚晖、张人杰、李石曾三人还是故宫盗宝案的窃贼——

  故宫春色悄然去,无饰王冠只一端。

  南下明珠三百箧,满朝元老面团团。

  吴稚晖对陈独秀则怕得要死,恨得要命, 1942年陈独秀去世时,他做悼诗还骂陈是“阿Q“跳梁小丑”。说他“思想极高明,政治大失败;对社会有功,于祖宗负罪”①云云。

  ①吴敬恒 (稚晖),《挽陈仲甫先生》,载重庆 《新民报》晚刊,1942年6月8日。

  一些国民党政府官员监守自盗,大官大盗者,还有行政院长汪精卫、铁道部长孙科、实业部长陈公博等人——

  十三万万债台高,破产惊呼路政糟。

  太子叼光三百万,宗臣外府大荷包。

  (孙科任铁道部长时,侵吞300万元,汪精卫任行政院长以铁道部为外府。)

  低头分取一杯羹,实业宣传花样新。

  机器农场偷卖尽,增加生产厚民生。

  (谓陈公博当实业部长,只会弄虚作假,粉饰太平。)

  此外,《金粉泪》还讽刺国民党官员抽大烟,“为免欠呻濒掩袖,好将烟炮暗中吞”;“凛凛威风”的监察委员们只会拍苍蝇;“皇皇大典”举行高等文官考试,不过是虚张声势,欺骗民众,“官运高低靠后台”。

  这样一个贪官污吏横行的国民党政府,会有什么样前途呢!“民国”、“民国”,何民之国?所以作者称其“所谓民国”,实为“亡国”,真是“自来亡国多妖孽,一世兴衰过眼明”。由此可知,国民党政府所吹嘘的“统一”“升平”、“新生活运动”、“储蓄致富”等等,在陈独秀看来都不过是唬弄老百姓的假象。陈独秀也以此为笑柄,作诗予以嘲笑:

  一国三公赣港宁,可怜诸葛竟分身。

  党中无派缘清党,阿斗先生双眼明。

  (“赣港宁”指南昌行营的蒋介石、香港的胡汉民、南京行政院长汪精卫。全诗大意是:国民党政府表面上是统一了中国,实际上仍是三分天下。当年为统一三国操劳一生的诸葛亮若再世,又要分身了。其实所谓“统一”、“党中无派”,乃是法西斯“清党”高压的结果,这一点,“阿斗先生”蒋介石自然心中明白。)

  要人玩耍新生活,贪吏难招死国魂。

  家国兴亡都不管,满城争看放风筝!

  (“新生活”指1934年2月国民党在全国发起的“新生活运动”,提倡“国民军事化”,以“礼义廉耻”为生活准则。“放风筝”,国民党中央委员褚民谊等曾在南京组织大放风筝。)

  麻雀乌鸦总祸胎,投机彩票禁难开。

  检查毒品官家利,奖券航空大发财。

  (“麻雀”即麻将等赌具;“乌鸦”即鸦片毒品。“奖券航空 大发财”指当时报上宣传的“航空奖券”,宣称“航空救国,储 蓄致富”。)

  陈独秀自幼就深切同情中国人民的苦难。如今,看到在国民党这帮贪官污吏残酷压榨下,民族经济凋敝,人民家破人亡,更是满纸悲愤——

  虎狼百万昼横行,兴复农村气象新。

  吸尽苛捐三百种,贫民血肉有黄金。

  (“兴复农村”,指国民党设置的“农村复兴委员会”。)

  鸦片专营陆海军,明严烟禁暗销行。

  州官放火寻常事,巢县新焚八大村。

  (“巢县新焚”指1934年4月皖北强行铲毁烟苗,巢县农民不服,群起反抗,官兵竟纵火焚烧。)

  观瞻对外苦周旋,索命难延建设捐。

  白发媪翁双跪泣,气苗敝絮过冬天。

  委员提款联翩至,心软州官挂印逃。

  入室无人拘妇去,婴儿索乳苦哀号。

  兵车方过忍潮饥,租吏追呼乌夜啼。

  壮者逃亡老者泣,将军救国要飞机。

  (指广东、湖南皆以交飞机捐,榨取民间巨款。)

  当时,不只是劳动人民断绝了生机,在苛捐杂税下,民族工商业也濒临破产危机。有诗云:

  苛捐榨尽民间血,百业凋残袖手看。

  商贾不知遗教美,但愁歇业忍饥寒。

  中国出路何在?革命,惟有革命!为此,作者不仅捍卫历史上一切革命运动,还呼唤新的革命的到来——

  五四五卅亡国祸,造反武昌更不该。

  微笑撚须张大辫,石头城畔日徘徊:

  (蒋介石曾谓五四运动为亡国祸。“张大辫”指张勋,一个疯狂的保皇复辟派,当年曾在长江流域顽抗辛亥革命。本诗以

  反话斥蒋介石,捍卫了辛亥革命和五四五卅运动。)

  士气嚣张应付难,读书救国最平安。

  埋头学得胡儿语,好待荣膺甲必丹。

  (“胡儿语”指外国语,“甲必丹”即captain ,船长、海陆军尉校级军衔,这里指做官,充当买办。本诗是反话斥胡适的“读书救国论”,维护当时学生的抗日救国运动。)

  “暴虐秦皇绝千古,未闻博浪狙张良。”当然不能简单理解为作者主张对蒋介石采取个人恐怖手段,而是呼喊人民起来,推翻整个国民党暴虐统治。在国民党暴虐统治下进行革命,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必然饱经摧残和牺牲——

  贪夫济济盈朝右,英俊凋残国脉衰。

  孕妇婴儿甘拼命,血腥吹满雨花台。

  陈独秀写《金粉泪》一组诗并不是为了暴露而暴露,而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国民党政府已经看透了,自己经过这次磨难,非但没有消极悲观,反而革命意志更加坚定,对革命前途更加充满了信心。虽然自己年纪老了,又有病,但颇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雄心壮志,因此,他颇具匠心地安排的第一首诗就是:

  放弃燕云战马嚎,胡儿醉梦倚天骄。

  此身犹未成衰骨,梦里寒霜夜渡辽。

  (“燕云”指河北、山西大同一带。五代时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给契丹,成为历史上卖国求荣当儿皇帝的典型。)

  最末一首是:

  自来亡国多妖孽,一世兴衰过眼明。

  幸有艰难能炼骨,依然白发老书生。

  这样,这组诗首尾相顾,前后呼应,把平时陆续写成的 首诗,组成一个整体,一气呵成,在“胡儿”(日本帝国主义)深入国土,民族危亡,国民党“妖孽”横行,“一世兴衰”的背景下,突出了一个“骨”字——自己特殊的风骨。虽然在整组诗中,这样的自我表白只有两句两“骨”,却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其他 首诗,都是为这两首两句两字做铺垫的。

  《金粉泪》不仅在内容上表现了陈独秀的特殊风骨,在形式上,也表现了他的特殊风格。从 《新青年》、《每周评论》的“随感录”,到 《向导》、《布尔塞维克》的“寸铁”,都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的短文。《金粉泪》则嬉笑怒骂皆成诗,绝无无病呻吟的颓废,而充满激情与活力,针砭时弊。这种风格的诗文,是陈独秀所开创,后来由鲁迅继承发展,成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块瑰宝。

  4

  写自传是陈独秀被捕后首先考虑的写作计划。当时,许多老朋友都建议他写自传。狱外的托派朋友希望他能仿效托洛茨基写 《我的生平》、《俄国革命史》和他自己写的《我的政治意见书》、《告全党同志书》 (1929年12月10日)那样,通过自传,总结中国近现代革命的经验,抒发自己的政见。托派组织还答应帮助他找资料,后来伊罗生也表示愿意把他收集的资料提供给他。胡适则在1933年6月27日写的《四十自述》序言中,大声呼吁蔡元培、陈独秀等都来写自传。他说:“我这十几年中,因为深深感觉中国最缺乏传记文学,所以到处劝我的老辈朋友写他们的自传”;“我盼望他们不要叫我失望”。汪原放叔侄也非常关心陈独秀写自传,他们认为此时出版陈独秀自传一定好卖,探监时曾多次问陈独秀何时动手写自传。

  陈独秀何尝不想写自传,人在无聊时极易想起平生往事,但写什么呢?写少年幼年的事记得的已极少,而且也无意义;记得的事,都是党事、政治事,不是与国际纷争的事,就是与蒋介石之间的过节,此时也不能写。由于政治原因使他的拼音文字草案未能出版,现在动手写自传,能不能出版,这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另一个因素则是经济问题。除了他自己的各项开支外,高君曼及其两个孩子 (鹤年和子美)的生活费,一直由他负担。他的经济来源除了亲朋偶有接济之外,主要靠亚东图书馆的稿费和版税。高君曼患病居上海,每月从亚东领取30元,1931 年她去世后,儿子陈鹤年在上海的学费和零用钱,也在亚东图书馆支取。所以陈独秀入狱后发现自己欠亚东的钱“实在不少”;汪原放来探监时,陈表示“心里很难过”。①除了建议把 《独秀文存》重印出来,拿版税还债外,他打算先着手写自传,卖稿给亚东图书馆。但是,当时因《独秀文存》不能登报出售,对陈独秀是个不小的打击,因此他的写作积极性顿时受挫。1932年12 月22日,他在给高语罕的信中说:“自传一时尚未能动手写,写时拟分三四册出版,有稿当然交老友处 (指汪孟邹一一引者注)印行。如老友不能即时印行,则只好给别家。自传和 《文存》是一样的东西,倘 《文存》不能登报出售,自传当然也没有印行的可能。若写好不出版,置之以待将来,则我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①汪原放,《回忆亚东图书馆》,第168页。

  后来,群益出版公司得讯,表示愿意接受,陈独秀又积极起来。1933年2月7日,他写信给高语罕说:“自传稍迟即可动手”,汪孟邹处不能出版,“曹聚仁代表群益公司来索此稿 (大约稿费每千字20元,每月可付200 元)。曹为人尚诚实,惟不知该公司可靠否?望托人打听一下。”他还向高要书,表示急欲得到托洛茨基的《我的生平》、《不断革命论》、《西方革命史》、《法兰西革命》等书,说明他真动手写自传了。不过他还是希望亚东出,3月14日,在给高语罕的信中,他又说:“自传尚未动手,此时是否急于向人交涉出版,倘与长沙老友 (汪孟邹当时在长沙 ——引者注)一谈,只要他肯即时付印,别的条件都不重要。”

  但是,接着他因应付审判,不服上诉,又被驳回,情绪极坏,暂时取消了写自传的念头,尤其是胡适约他写自传,强调传记的“文学性”,更使他望而却步。不是他不会写文学传记,而是当时的生活环境和心情,使他提不起写文学作品的兴趣来。 1933年10月13日,他致函汪原放时说:“自传尚未动手写……我很懒于写东西,因为现在的生活,令我只能读书,不能写文章,特别不能写带文学性的文章,生活中没有文学趣味了!……你可以告诉适之,他在他的《自述》中望我写自传,一时恐怕不能如他的希望。”谈到读书,他又说:“我以前最喜欢看小说,现在见了小说头便要痛,只有自然科学、外国文、中国文学音韵学等类干燥无味的东西,反而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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