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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布鲁塞尔,使自己的研究成果具体化。
在眼下伦敦这个世界经济中心——应是历史为自己着意选择的最理想的政治经济观测点。……
于是,他面对这里的任何困苦都不沮丧、颓废,似乎几个孩子饿死也是自然而然的,自己把外衣典当一个星期不能出家门也是自然而然的……
走进英国博物馆,他可以把什么烦恼都抛于九霄云外。规律是自然和必然的,在于发现而无法创造,就任自然之花结出丰硕的自然之果吧!
英国博物馆收藏着各个民族、各个时代的艺术品,它的图书馆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之一。
早晨钟声刚响,马克思几乎每天都到图书馆去。他在图书馆里,有个威廉·波佩尔的德国青年义务当他的秘书和英文翻译,两人这么坐在里面,直到晚上看门人关门为止。
马克思在博物馆图书馆有固定的坐位,他的桌子上也同他家里的写字台一样有堆积如山的书,人伏下身去,两边的书把他上身深深地淹没住。桌面上未打开的书放得很整齐,翻开的书一本叠一本的,书里折叠着角,甚至书里临时用什么文具代作了书签……这桌面上的一切的一切,马克思离开后,任何人都不可碰他的。在家里,燕妮、琳蘅知道,连孩子们也知道。这里的图书管理员更知道。
图书管理员每天给他拿来一堆新书。经济学问题和物理学、法律学、数学、化学、文学,甚至外国语的文法书,马克思都进行认真的研究,他身边常常摆着卡片和草稿纸,以便认真作笔记,他从每本书中摘录内容提要,凡属他所特别感兴趣的书,他就细心地作札记。他在钻研中一旦冒出新的思想火花,便立即用文字记下来。
一天,图书管理员好奇地问他:“博士先生,你同时可以研究好50种科学吗?我们的教授通常只能攻读一种专业!”
马克思敏捷而风趣地回答说:“亲爱的朋友,所以也有很多教授戴着遮眼罩呀。如果人们要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人们就不要只在一块草原上去赏花啊!”
在伦敦,马克思完全掌握了英文和西班牙文,广泛研究了各种政治经济方面的文献资料,并写出《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八四八年至一八五○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帕麦斯顿勋爵》等好几本书。
去了图书馆不想家里的事,回到家里不想图书馆的事。这个非常时期,他要为维持家庭生活去奔波,还要同那些形形色色的反党的小资产阶级派别进行严酷的、不停的斗争。这种非普通人所能忍受的、长期的艰苦工作以及多年贫困所造成的极坏的健康状况,从未动摇过他的意志而迫使他停止工作。
一天,他看着写字台上的一大堆稿纸失态得像孩子般大声叫嚷:“我已准备好,我要动手了,动手呀——!动手——!”
燕妮、琳蘅和孩子们都呆呆看着他,哑然失色……
第23章 风雨同舟
马 克思经过14年的准备,决定开始写作《资本论》。这时,大女燕妮才13岁,劳拉11岁,最小的爱琳娜刚刚开始学走路。
这时,正得到了经济上的帮助,他们一家在梅特兰公园附近找到了一所小房子。这是离伦敦城边离汉普斯泰特荒阜和樱草丘不远的一栋小房子。
经过第恩街贫困区的龌龊之后,现在看到这绿草如茵的环境,出门不远就是公园,燕妮和孩子们真是入了迷。他们添置了一些家具,也不再拥挤在一起了,马克思也有了属于自己写作的“书房”。
这个公园附近的格拉弗顿坊离城区较远,到英国博物馆得走整整5公里,幸好马克思是个健走健谈的人,他可以利用散步的机会同时完成去图书馆借书的任务。
当马克思的黑脸容光焕发的时候,燕妮预测他会有什么喜事了。
果真,马克思要准备动手写《资本论》了,这是他一生中准备时间最长、付出代价最多的一部巨著啊!
“你应该先好好休息几天!”燕妮见丈夫高兴得近乎发狂,立即央求他先休整一下。
“休息?!”马克思却惊异地反问。提起休息,他忽然感到几个星期没有和孩子们好好地一道玩了。于是,他遵从燕妮的安排,把女儿们叫到身边来。
一般,女儿们不到星期天是不敢进马克思的书房的,一到星期天就是孩子们的天下了,马克思把星期天的指挥权全交给孩子们手里。
“我们来玩玩海战好吗?”马克思提议。
“好呀!”孩子们高兴得抱着他的脖子。
马克思用旧报纸做小船,做完一艘再做一艘,每一艘外表都不一样,很快便做好了一个完整的“舰队”。
他带着女儿们到小澡房装满一大木盆水,然后把这些小纸船浮到里面,让这些船互相撞击,并大声叫道:“纳尔逊公爵在特拉法尔加!”(英国舰队大败法国西班牙舰队)每当一个姑娘说了一句诙谐的话,或者机智地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他那在浓眉下面隆起的、乌黑的眼睛便更加炯炯有神。
“孩子们可以教育父母。”马克思这样对孩子说,在游戏中他并不独断专行,他对待他的女孩子们像对待大人一样,从不向他们发命令。
他能就这样同她们玩个把小时,一旦他的精神得到了恢复,他又惦记着他的写作,他把船一艘一艘地点着火,让全“舰队”在姑娘们一片响亮的欢呼声中化为灰烬。
马克思最喜欢附近的公园,并喜欢丘陵起伏的汉普斯泰特荒阜,他在他少有的休息时间里常常带他的姑娘们到那里去郊游,给他们讲自己编的故事,他按路程计算讲故事,好让孩子们忘记疲劳,孩子们时常要求父亲再讲一里路的故事。
每当星期日天气晴朗的时候,马克思总是陪全家到荒郊去,如有恰好来访的朋友或者路过的流亡者,他也约着他们一道去。星期日是放假休息的日子,孩子们早就眼巴巴地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每当收到一笔稿费,或者接到恩格斯寄来的几镑汇款,琳蘅必须首先储备口粮,为一些流亡者到家里来避荒。然后,准备一个还是从特利尔带来的大筐里装满了很大的一块煎小牛肉,一罐配了砂糖的茶,另外还准备一些水果。
威廉·李卜克内西通常带着两个小女孩走在前面,她们一边走一边做体操,一边玩着,唱着,或者采摘路边的野花,走在孩子的后面的是来访的朋友同马克思和燕妮,最后是琳蘅这个总管家。篮子必须由最想吃东西的客人帮助提。
当大家找到适于落脚的地点时就停下来休息,把带着的东西拿出来吃。孩子们在灌木丛中跑来跑去,打打闹闹,大人们便拿出他们的报纸来闲谈,而且马上展开热烈的、有时甚至是激烈的争论。
后来,姑娘们要求所有的人必须与她们一起玩,与她们竞走、角力或者扔石子、瓦片,看谁击在塘里的瓦片漂出来的漩涡最多,漂得最远……
骑驴是最有趣的游戏,马克思是一位不高明的骑士,他在孩子们和朋友们的一片笑声和欢呼声中跨上驴背,好胜心驱使着他,他反复爬上那倔强的动物的背上,而那牲畜总是立即颠着把他摔下来。恩格斯却是位出色的骑手,他有一匹专用的猎马,他猛烈地追逐野兽时,总是一马当先,冲过壕沟、篱笆等障碍物。这时,连马克思也不免要对燕妮说句担心的话:“他说不定哪一天会发生意外的。”
回家的路上,琳蘅提着空篮子,领着几个疲乏了的姑娘。为了鼓舞孩子们,使他们忘掉疲劳,马克思也参加唱民歌,一支接着一支地唱,还时不时出现拉歌的场景,大伙都鼓掌要马克思独唱。有时,马克思就用讲故事、背诗歌代替。他成段地背诵《神曲》,有时背诵莎士比亚的剧词,他特喜欢引用《浮士德》里的诗句。
他的头脑里装满了历史、自然科学和文学艺术的各种知识,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像他那样懂得动用长期精神劳动中积累起来的知识了。他在艺术节上的观点同在科学方面的观点一样严谨,他从不轻浮谈论那些他自己不真正掌握的东西。
一个星期日,大伙在野外发现了一棵高大的、果实已经成熟的毛栗树,马克思找一根棍子把树上所有的毛栗打个干净才罢休,回家的路上,他感到胳膊有些酸疼,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肌肉疼得厉害,胳膊痛得一星期不能动弹。
“穷开心是消愁的最好办法。”他常这么对朋友们说。
恩格斯在长时间的分别之后来到了家里。
这往往也就成了家中的节日了。孩子们都收到了恩格斯送给自己的礼物,然后,大家丰富地吃一顿。这之后,马克思就带着一些不好解决写作方面的问题把恩格斯引进了书房,他们谈了看法,再回顾各人分别后生活上的经历,谈到生活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时会放声笑起来,笑声感染屋外的人。
孩子们就又突然记起了今天是星期天,小燕妮带着大妹妹就大胆闯进了书房。
小燕妮生得像父亲,脸色黝黑,头发漆黑。劳拉两颊绯红,前面的卷发金光闪耀,就像经常有夕阳照耀着似的,很像她的母亲。小燕妮看看这两位笑得前仰后合的朋友,严厉地说:
“今天是星期天,不准你们坐在书房里!”
马克思听女儿说是星期天,连忙拍拍自己的头,觉得冷落了孩子,应该出去带孩子们一块去玩。于是,他斜眼看了看恩格斯,互相埋怨起来。
“对对,星期天,只因为是你恩格斯叔叔来了才这么特殊一下,爸爸以后一定记住,一定改正!”马克思向孩子们承认错误。
“不,要马上改正!”小燕妮又严厉地说。
“对,马上改正!马上马上,上马,上马……”马克思说着,立即耷拉着腰,两只手支在地上,长长的腰弯成马鞍状。
小燕妮忙着把劳拉推向前去,并指使说:“我骑爸爸!你骑叔叔!”
“走吧,驾——!”小燕妮第一个骑上马克思的背,并喊起了口令。
两个孩子从书房里“骑马”出来,马克思驮燕妮在前面走着,摇着,好像真的一匹黑鬃马;后面的恩格斯紧拉着劳拉的脚,弯着腰,一边跳一边走,好像一匹真的上了鞍的棕色马,棕褐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驾——!驾——!”全家乐得连燕妮和琳蘅也真想跨上“马”去……
由于美国面临严重的商业危机。《纽约每日论坛》表示不愿意付给马克思每周两篇文章的稿费。宽敞的房子和疯长的孩子需要开支。经济上又开始拮据了。
德国流亡工人在伦敦创办了周刊《人民报》,虽然由于经济上的困难,刊物发行了四个月就停刊了,但刊物的影响力经久不息。
50年代末60年代初,马克思和恩格斯给《人民报》、《纽约每日论坛》以及其他报刊写了不少文章,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表明德国人民争取民族统一的道路以及首先必须采取什么步骤,抵制波拿巴法国干涉内政;要废除封建制度,要制止民族内部分裂;要解放那些受普鲁士和奥地利压迫的人民。所有这些,就是无产阶级革命者的行动纲领。
于是,对德国的民主统一怀敌视的所有人——从法皇拿破仑第三到普鲁士容克——都联合起来反对革命的民族纲领。拿破仑第三利用昔日的德国小资产阶级民主主义者卡尔·福格特,造谣诽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