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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受到李白诗歌的巨大影响。当然学的极像,颇有几分神韵的也就李贺、苏轼、毛主席而已。其中李贺得其奇伟、瑰丽的想像,苏轼得其豪放之情,毛老人家得其狂放无忌。
江湖夜雨对李白的景仰之情是说不尽的,也是怎么说也觉得没有说尽的,最后,江湖夜雨想借用同为唐代诗人的皮日休的一段话来赞美一下李白:“言出天地外,思出鬼神表,读之则神驰八极,测之则心怀四溟,磊磊落落,真非世间语者,有李太白。”
李白之名高千古。
吴兴宝贝李季兰
我们如今有“上海宝贝”卫慧之类的美女作家。大唐时也有,而且江湖夜雨觉得大唐的美女作家们比现在的卫慧、棉棉之类的更美女更作家。此篇我们就来看看唐代着名的女诗人---李冶,又名李季兰的故事。
李季兰是浙江吴兴人,所以江湖夜雨把她叫做“吴兴宝贝”,因为李季兰美眉确实大胆放纵,这样叫她也不算冒犯吧。吴兴也就是湖州附近,这湖州附近可是文化璀璨纷呈。吴中四士包融也是吴兴人,后世如赵孟睢⒔⒌贝骷倚斐俚榷际俏庑巳恕!短撇抛哟分杏姓庋桓龉适拢
李季兰自幼聪明伶俐过人,六岁那年,她写下一首咏蔷薇的诗,诗中有这样的句子:“经时未架却,心绪乱纵横”。她父亲看了后,虽然惊叹女儿的文才,却又觉得,她小小年纪,居然春心萌动(架却谐音嫁却),性情不宁,于是向她母亲说:“此女聪黠非常,恐为失行妇人”。
不过江湖夜雨觉得这故事不大可信,要说骆宾王七岁咏鹅,我倒信。因为那什么“鹅鹅鹅”之类的话就像是小儿之语。而李季兰这两句实在不像六岁女童所写,六岁女童哪有这样的感受,也太早熟了吧。要是十六岁还差不多。这恐怕多半是后来文人们编出来附会的。就像过去编的什么真龙天子出生时异香满室,红光冲天之类的事情一样,因果关系其实是颠倒的,正是由于李季兰在旧时人的眼里是“失行妇人”,才有了这段附会的故事吧。
据载李季兰“美姿容,神情萧散。专心翰墨,善弹琴,尤工格律”,是个不折不扣的才女。这“神情萧散”四字很传神呀,可以想像出李季兰美眉的小资情调。李冶十一岁时,被送入剡中玉真观中作女道士,改名李季兰。这唐代的女道士是一种十分奇特的角色。好多女道士并不是守身如玉的出家人,倒是因为不是有夫之妇,可以随意和男人不清不楚地往来而无人可管。李季兰更是如一枝怒放的红杏,道观的矮篱如何羁绊的住。在李季兰留下的诗作里,留下了她和当时比较有名的文人如朱放(江湖夜雨本来不知道这小子,他沾了李季兰的光啦,呵呵)、着名的茶艺研究家陆羽,还有号称五言长城的刘长卿以及阎伯钧之类的官僚们来往的记录。有的作者就据此编出来好多香艳的故事,当然有的也不一定可信。李季兰有诗作相酬,并不一定就是发生了关系。但李季兰大胆开放,不亚于现在的美女作家们,也是无疑的。从这样一个故事可以看出来:
士有百行,女惟四德,季兰则不然也。形气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以下罕有其伦。尝会诸贤于乌程开元寺,知河间刘长卿有阴重之疾,诮曰:“山气日夕佳。”刘应声曰:“众鸟欣有托。”举坐大笑,论者两美之。(《唐才子传》)
这段意思是说刘长卿有“阴重之疾”,也就是“疝气”,肠子下垂,使肾囊胀大。当时患者没有手术治疗这样的途径,经常要用布兜托起肾囊,才可以减少痛楚。李季兰知道刘长卿有这种病,所以用陶渊明的诗:“山气日夕佳”(饮酒诗二十首》之五)来笑话刘长卿的疝气病。刘长卿也用一句陶渊明的诗来回答;“众鸟欣有托。”(《读山海经诗十三首》之一)这个“托”字借作“托”字,“众”字借“重”字,得了疝气肾囊胀大沉重。而这个“鸟”字作为水浒中骂人用的“鸟”字来讲了。
呵呵,看来李美眉好厉害,当众讲黄段子不脸红。可见不是吃素的。李美眉既和陆羽相好,竟然连陆羽的好朋友和尚皎然也想勾搭,皎然这和尚却和唐僧有一比,不为其美色所诱,也没有像武松一样“恼将起来”,而是很礼貌地还了她这样一首诗,果然是高僧的气度:
天女来相试,将花欲染衣;禅心竟不起,还捧旧花归。
不知道当时李季兰美眉看到这首诗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李季兰虽然即使放在现在也是个放纵大胆同样会遭人非议的女人,但她的才情却实在是高于前辈的女诗人的。此前像什么谢道韫、上官婉儿之类的都比不上她。李季兰有很多不错的诗,像这首《相思怨》: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 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
很不错,意境高远潇洒,不让须眉。这首《得阎伯钧书》写的也极好,江湖夜雨觉得首开温庭筠花间派诗风:
情来对镜懒梳头,暮雨萧萧庭树秋。
莫怪阑干垂玉箸,只缘惆怅对银钩。
李季兰的诗,前人们多夸她这一首写的最好,《唐诗鉴赏词典》也选了这一首:
寄校书七兄
无事乌程县,差池岁月馀。 不知芸阁吏,寂寞竟何如。
远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车。 因过大雷岸,莫忘几行书。
有个叫高仲武的《中兴间气集》说
“远水浮仙棹,寒星伴使车”这是“五言之佳境”。但江湖夜雨却觉得很一般,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地方。据方家们解释“远水浮仙棹”是暗用汉代博望侯张骞奉使乘槎探索河源的故事,“寒星伴使车”又是根据什么《后汉书》上的故事。但江湖夜雨学识浅陋,不懂以上典故,所以读来索然无味。还有最后这两句“因过大雷岸,莫忘几行书”也是用了鲍照《登大雷岸与妹书》中的典故。江湖夜雨既然不熟悉以上的典故,所以就不觉得好。就像一个人,如果没有看过《天下无贼》,你套用里面“开好车就一定是好人吗”的笑话,他肯定难以理会。
所以江湖夜雨不觉得上面那首诗好,倒是在李季兰的诗中最喜欢这一首:
八至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四句平白如话,但却意味深长。前三句其实全部是衬托最后一句,至亲至疏夫妻,是呀,夫妻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亲时可以生死与共,反目成仇后却又似不共戴天的仇人。也许正是李季兰对夫妻间的感情失望,才放浪情怀吧。
李季兰后来这“美女作家”的大名越传越远,皇帝居然也知道了,但可惜李季兰已经老了,怪不得张爱玲常说出名要趁早,李季兰老来得到皇帝的召见,不免有以下的遗憾:
无才多病分龙钟,不料虚名达九重。仰愧弹冠上华发,多惭拂镜理衰容。
驰心北阙随芳草,极目南山望旧峰。桂树不能留野客,沙鸥出浦谩相逢。
已是华发衰容,不免遗恨终生。虽然皇帝对她“优赐甚厚,遣归故山。评者谓上比班姬则不足,下比韩英则有余,不以迟暮,亦一俊媪。”充分肯定了她的才情,但想必李季兰还是心中余恨,因为毕竟年岁大了,落了个“俊媪”(漂亮老太太)的名声。
李季兰最后的死也很悲惨。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叛将朱泚篡位,立国号大秦。当时就有这样一个“烈士”般的人物叫段秀实的,居然不顾朱泚军权在握,生杀予夺。出于义愤,以一个文弱文人之躯夺过一块上朝时拿的象牙笏板,扑上前大骂道:“狂贼!我恨不得把你斩成万段,怎会和你一起造反!”说着就用笏板猛砸朱泚脑袋,正中其额头,裂开好大一个口子。吓得那朱泚虽是个武将,也不得不慌忙逃窜。当然醒过神来的朱泚的爪牙自然砍杀了这位忠臣。但连朱泚事后都不得不称段秀实为忠臣。据说唐德宗听闻段秀实死亡,深恨从前没有委用这位忠臣,“涕泣久之”。但是李季兰却站错了队,给这位乱臣贼子献诗。这种行为在当时,就像抗日战争中当汪伪汉奸差不多的意思。难道是李季兰当时人老珠黄,穷困已极?也很有可能,因为像李季兰这样的女人晚景一般比较凄凉。像一代名妓赛金花,晚年也十分落魄,据说接受过韩复榘的资助,还写了首诗给老韩:“含情不忍诉琵琶,几度低头掠鬓鸦;多谢山东韩主席,肯持重币赏残花。”
看来确实是“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啊!但即使如此,李季兰也不应该和这种乱臣贼子来往。当朱泚之乱被平后,李季兰也因此倒了大霉。唐德宗召李季兰而责怪她说,就算是被贼人所逼,为什么不不学严巨川有诗曰“手持礼器空垂泪,心忆明君不敢言”。“遂令扑杀之”。所谓扑杀,据说就是乱棍打死了。呜呼,李季兰也死的很惨呀。
李季兰的行止众说纷纷,有褒有贬。但李季兰的做为一个才女是当之无愧的,诗人刘长卿谓季兰为“女中诗豪”,高仲武云夸她“形器既雄,诗意亦荡,自鲍昭已下,罕有其伦。”陆昶《历朝名媛诗词》称其:“笔力矫亢,词气清洒,落落名士之风,不似出女人手……”无论如何,李季兰以她另类不俗的一生为后世留下了几多佳话,唐朝的诗词宝库中也多了些许红袖馨香。
少陵野老吞声哭
杜甫,后人往往称之为杜工部。像元稹为杜甫写的墓志铭就是“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其实杜甫做的这个“工部员外郎”只是严武保荐的“检校工部员外郎”而已。并非真正掌握工程、水利、交通大权的(呵呵,以现在的眼光看,工部可是个好单位呀)。但杜甫这个官只是个虚职,又没有做几天。江湖夜雨不喜欢把杜甫叫做杜工部。因为老杜一生困顿潦倒,唐朝诗人中凄苦者首推老杜,食不果腹,居无完庐。以“杜工部”这一官名相称,恐怕九泉下的老杜也要苦笑“枉担了虚名”了。当然更让人气愤的是,文革中郭丑写了本叫做《李白与杜甫》的书,扬李抑杜(因为毛老人家十分喜欢李白的浪漫气质),竟然说杜甫的草堂也是高级住宅,草堂边的几亩土地也表明杜甫是个大地主。对杜甫肆意污蔑。可怜老杜过着”恒饥稚子色凄凉“的贫苦生活,却不想千年后被人污蔑为“地主”。真是冤哉!江湖夜雨每念于此,气愤不已,套问郭丑原句,以其之道,还施彼身:“千刀万剐郭丑肉,一拔何亏杜甫毛”。呵呵。
江湖夜雨原来初读唐诗时很不喜欢杜甫,总觉得杜甫整天哭丧着脸,穿的也衣衫褴褛,倒像个拾破烂的。当时我看的书上有李白、杜甫的像,上面老杜鬓发苍苍,满脸饿纹,一付愁苦之色。再看李白等人,都是潇洒飘逸神采飞扬。而且杜甫诗中常说什么“战哭多新鬼,愁吟独老翁。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飘弃樽无渌,炉存火似红。数州消息断,愁坐正书空”。要酒没酒,有炉没火,一副穷酸样儿。哪有人家李白什么的气质高华。心中的天平自然向李白这边多加了几个砝码。当时对老杜的诗除了常见常选的外,读的极少。
然而,随着年齿的增长,却越来越觉得老杜的诗如老酒、如苦茶,越品越觉得滋味无穷。而且江湖夜雨也不再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人。感受到现实中的越来越多的无奈后,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李白之类那样潇洒如意,越来越觉得只有老杜才能道出这世间如山岳般一样压在心中的愁闷。
杜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