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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长老他们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会讨长辈的欢心,原来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说到这儿,莱拉摇头笑了笑,那个笑容中带着一些讽刺的味道。
“你喜欢做亚迷斯,还是迪比特?”塞尔玛突然问,“你为你的身世感到羞耻吗?难以接受吗?”
莱拉微微一愣,随后低下头,认真想了想。
“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她诚实地回答,“在今天之前,我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亚迷斯,而亚迷斯和迪比特是宿敌,从我懂事起,长辈们就教育我,迪比特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种族,他们杀了很多的亚迷斯,我也曾经亲身经历过和迪比特族的战争,看着自己熟悉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被他们杀死,所以我对这个种族应该是厌恶、甚至是憎恨的,可是,我的爸爸属于那里……”她顿了顿,眼底划过一丝迷茫,“希菲丝告诉我,我身上流着迪比特一族的血的那一刻,我的确感到有些难以接受,可是羞耻……羞耻……”她细细地体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像是没有的。”
“这就对了,”塞尔玛看上去很满意她的答案,“迪比特和亚迷斯其实是一样的,站在亚迷斯的立场上,迪比特十恶不赦,站在迪比特的立场上,亚迷斯同样十恶不赦,你说迪比特杀了很多亚迷斯,亚迷斯又何尝没有杀过很多的迪比特?所以,无论你的身体里流着哪一族的血,这都不重要,你就是你,莱拉。”
“我就是我,我就是我……”莱拉喃喃地重复了两遍,眼底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转为清明,“你说的对。”她翘起嘴角。
塞尔玛也跟着笑了笑。
“对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需要月之光华?”莱拉换了个话题。
“想回去原来那个时空呗。”塞尔玛含着巧克力,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你果然知道,那你应该也知道撕开时空裂缝所需要的其他几件东西吧。”
塞尔玛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即指两件。
“真怀疑你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莱拉看着她,嘟囔了一句,“第一件东西,极阳之力,第三件东西,情人的心脏……情人的心脏……”她低低地念了两遍,语气有些复杂,“希菲丝说,情人的心脏在古老的祭祀中代表黑暗的力量,而如今,我的体内就有这股力量……对了,我的封印解除了。”
“解除了?!”话音刚落,塞尔玛猛地惊跳起来,一双狼爪急急地伸向她的胸口。
喂……
莱拉囧囧有神地看着对方飞快地解开自己衬衫的衣领,将浅棕色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前,专心致志地观察从左胸口一直蔓延到锁骨上方的那片荆棘图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塞尔玛是一个力量体,力量体的性别——应该是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问题……嗯,很严峻。
塞尔玛观察完后,心满意足地退开,在这之前不忘用那几根沾满巧克力粉末的手指帮她把衬衣领口的扣子重新扣好,成功地在她干净的领口处留下了几小块褐色的印记。
喂……
莱拉的眼角忍不住抽了一抽,随即严肃地问道:“塞尔玛,你的性别是男性还是女性?还是第三种选项?”
“第三种选项?”
“东南亚有一个国家叫泰国。”
“……这个不够霸气,pass,我给你第四种选项。”
“什么?”莱拉好奇地求解。
“我嘛,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塞尔玛满不在意摆摆手,说,“性别问题随意啦。”
“随意,嗯?”闻言,莱拉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有些森寒,“某人刚才好像扒了我的衣服看了我的胸,如果她是男的,那么……”
塞尔玛闻言一抖,急忙端正容色,一本正经地表示:“我是女的。”想想觉得这句话力度还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千真万确。”言辞之恳切,就差指天发誓了。
莱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之所以会突然转变对我的态度,愿意把月之光华借给我,就是因为发现了我身上的这个封印吧,塞尔玛。”莱拉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以一种随意的、聊天的口吻说,“你和迪比特一族是什么关系?”
“你猜得没错,我是月之光华的守护者,而月之光华曾经是——迪比特一族的宝物。”
莱拉点点头,对这个答案没有感到特别的惊讶,从之前塞尔玛言辞中对迪比特的维护和对亚迷斯的厌恶,她多少猜到了些,既然亚尔米提之泪的守护者可以是亚迷斯一族的圣女,那么月之光华也可以是其他某个种族的宝物,不是吗?
塞尔玛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巧克力,状若随意地问:“希菲丝就对你说了这些吗?”
莱拉轻轻地“嗯”了一声,神色有些怅然,“我本想从她口中获得更多关于我爸爸的信息,他是谁,叫什么名字,但是希菲丝说,我爸爸的名字是族里的一个禁忌,她不能告诉我。”说完,她倾身靠近塞尔玛,眼神晶亮地瞅着对方。
塞尔玛被她鲜见的、过分热情的眼神瞧得一抖,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喂喂,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又不知道你爸爸是谁,我已经有好几千年没有回去那个时空了。”
“……哦。”莱拉失望地退回原位。
“说起来,你很相信那个希菲丝?”
“为什么这么问?”莱拉敏感地挑眉,“她告诉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随便问问,”塞尔玛耸耸肩,“你知道的,我对亚迷斯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当然,你除外。”
“我对希菲丝无关信任不信任吧。”莱拉深吸一口气,将手背在脑后靠向身后粗壮的树干,仰面望着夜空,静静地说,“我和她认识了一百多年,对她的为人处事多少有些了解。希菲丝是一个心性十分坚忍的人,坚忍得近乎固执,认准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如果有谁和她的目的相冲突,那么就要当心了,相反,如果和她的利益相一致,那么她就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盟友。而现在,我和她的利益是一致的。”
“有意思,非黑,却也不一定是白。”塞尔玛玩味地说了一句,话锋一转,“那么,你可以回去了?”
“嗯。”
“开心吗?”
莱拉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茫然,“不知道,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但也没有不开心。就像是……以前好不容易完成了长老布置的任务一样。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不用,谢谢。”塞尔玛摆手,“我还是喜欢这个世界多一点,这里的食物比较好吃,尤其是亚洲一个名叫中国的国家,那里的人对食物有着博大精深的研究,食物种类丰富得你想都想不到,强烈建议你在回去之前去一趟那个国家!”一提到食物,塞尔玛顿时精神大振,两眼放光。
诶诶,吃货的本性彻底暴露了喂……
莱拉抽了抽嘴角,“谢谢建议……”
一阵风吹过,云朵缓缓飘移,将银盘似的月亮遮蔽在它的身后。
“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塞尔玛折了折巧克力包装袋的开口,把它放入口袋中,随后身体灵活地一跃,由坐姿变为踮着脚尖站立在枝头,枝头的树叶轻轻颤动。
“给你一句忠告,”她转过头,冲莱拉眨眨眼,“永远不要指望他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得靠自己去发掘。”
莱拉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
塞尔玛笑笑,回身几个纵跃,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莱拉朝着塞尔玛消失的方向静静地望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轻盈地从树上跃下,刚站稳,就看见爱德华飞快地朝自己奔来。
、晋江独家发表
“原来你在这里;莱拉。”
爱德华几步来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熟悉的体温的那一刻;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脸上的神色由焦急转为安心。
“我给你留了字条,你没有看见吗?”莱拉疑惑地问。
“看到了,但是——”爱德华低头笑笑,那个笑容有些赧然的味道;“你一不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心里不安定。”说到这儿,他抬起头;深深地凝视她,“莱拉,你总是给我一种似乎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
莱拉微微一愣,侧头避开他的注视,同时不着痕迹地从他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转身朝卡伦家的方向走去。
爱德华顿了顿,跟上她。
“刚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莱拉边走边说,“我打算明天搬回原来的住处。”
“为什么?”爱德华的脚步一停。
“我……已经打扰你们很久了。”她斟酌着回答。
“根本不存在打扰这个问题!”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爱德华缓了缓情绪,柔声说,“莱拉,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和我的家人都很欢迎你,很高兴你能够和我们住在一起,住多久都没关系,而且——”他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被遗弃的表情,“你不担心希菲丝再来取我的心脏吗?”
“她不会再那么做了,她对我们已经没有危害。”莱拉简单地回答。
“你相信她的话?”
莱拉摇头,“因为她已经不再需要你的心脏。”
沉默半晌后,爱德华静静地开口:“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莱拉微微一惊,虽然他的话中没有明确指出回什么地方去,但她明白他的意思,不禁诧异于他敏锐的观察力,抑或是——直觉?
她没有回答,垂眸朝前走着。
耳边飘来一声叹息,接着是爱德华的话语,坚定的,执着的:
“如果你要回去,请一定要告诉我,我跟你一起走。”
***
周一下午,福克斯镇上的医院里难得有些冷清。
办公室内,卡莱尔正低着头,认真地翻看桌上的病例。
“您好,请把门——”
听到推门声,他以为是前来看诊的病人,习惯性地说了一句,不过话未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眼底滑过一丝讶然,“莱拉?”
“下午好,卡莱尔。”莱拉对他笑了笑,关上门,走到卡莱尔桌前坐下。
“下午好,爱德华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卡莱尔将视线从她的身后收回,极自然地问了一句。
闻言,莱拉神色一囧。
自从她“死”而复生之后,爱德华黏她黏的比之前还要紧,果然在旁人眼里,他俩已经成了一对连体婴了是吧是吧……
“他帮我去买巧克力了。”她解释道。
“有什么话需要特意避开爱德华说吗?”卡莱尔温和地问,眼底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莱拉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是。我是来取月之光华的,我和希菲丝打算今晚就回去原来的世界。”
“那么,爱德华呢?”卡莱尔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不打算让他和你一起离开吗?你应该知道他想和你在一起。”
莱拉垂眸,几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是……我更加清楚的是,离开自己熟悉的世界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因为我自己就在亲身经历着这一切,孤独,彷徨,没有归属感……更何况,他要放弃的不仅仅是熟悉的环境,还有你们这些关爱他的家人,他不应该为我牺牲这么多,我怕他将来会后悔,我也……回报不起。”
“我想,爱德华并不会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谁知道呢,未来……”莱拉耸耸肩,眼底掠过一抹惆怅,“我不相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的,而且,在感情的天平上,如果总是一方付出的多,另一方付出的少,总有一天,这架天平会倒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