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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色的咖啡液上,浮着一层凝成一团的纯白的奶,好吧,这没什么,但夺目之处在于,奶团的形状,竟是一片枫叶!一片犹如画家画出来的韵致的栩栩如生的枫叶!
怎能如此?!
连忙紧咬嘴唇,再三告诫自己眼前种种都不过是故弄玄虚的把戏而已,然后,端起咖啡,恰当的抿了一口。
这是一杯加了奶的咖啡,奶的份量似乎比咖啡还要多,不过,得承认,这种搭配效果不错,口感顺滑,奶香丰盈,馥郁香醇。
扪心自问,费雷拉认为这确实是一杯最顶级的咖啡,各方面都毫无瑕疵,比尝到过的绝大多数咖啡都要优秀,但若仅此而已却如何也算不上惊奇——牛奶加咖啡罢了!哪里没有?又怎么值得特意为其取个“拿铁”的名字?
哼!如果算上那片枫叶的话,倒也。。。。。。
不!那不是咖啡的本质!
费雷拉自觉找到了责难的理由,不由扯起了嘴角,欲待接着审视那“披萨”,抬头一看,却发现对面的阿贝拉瞪圆了双眼,怔怔地直视前方。
“怎么了?”
阿贝拉没有答话,她只是往餐盘上叉起了一小块所谓的蛋糕,送到了费雷拉的嘴里。
两三秒后,费雷拉也变得怔怔的了。
第一八九章 难受的费雷拉(下)
“太好吃了!”
“果然是惊奇美味啊!”
“怎会如此梦幻?!”
“我该用什么言语形容?”
“必须再来一个!”
“。。。。。。”
奇异恩典糕点坊里,赞叹声此起彼伏,一声声都像抽往费雷拉脸上的巴掌。
费雷拉的脸肿了么?不知道,大概也没有人在乎,大家都只顾着细心感受绽放在舌尖上的美好味道了!便是费雷拉自己,尽管心理满是别扭和尴尬,尽管向来不喜甜食,也舍不得放弃已经摆到桌面的这些无上美味——哦,对了!披萨可不是甜的,他爱死这个了!
味觉被充分满足了,某些人的蔫坏性子便开始复苏。
沙隆巴斯咂摸着嘴巴,细细品尝完自己的最后一丁点蛋糕,歪头看到了拧着脸不尴不尬的费雷拉,眼珠一转,忽而叫道:“完蛋啦!我已经被征服了!怎么办怎么办?以后再也吃不到这些糕点的话,我会疯掉的~~~!”
他嘿嘿怪笑地转向费雷拉:“老费,你怎么看?喔对了,你可是见多识广层次巨高品尝过真正顶级美食的上等人——欸~~!叉下留情!所以,你的那盘烤饼还是留给我吧!反正你也瞧不上这等‘区区的’糕点。”
说完,他还真的叉走了最后一块披萨,快速送入嘴中:“哇靠!这款烤饼是叫什么?披萨?太好吃啦~~~!”
对于实力强大而又位高权重费雷拉,沙隆巴斯既害怕也不害怕。等闲当然不愿意招惹这个如巨龙般可怖的凶人,和其对抗更是想都不敢想,不过倒是不惮于对其进行一些言语上调笑和戏弄。反正费雷拉也没办法就这个来修理自己,体制是个很好的护身符,共和国的光鲜亮丽的民主体系下,军政分离和文官制度是为其最不可动摇的根本,军头们的权利和作为可都一直受到非常严密的限制和监督,即使是崇高如军团司令轻易也无法奈何他这个一郡之首,相反,还会顾忌到会不会受到来自他的各方面的制约。
而现在嘛,沙隆巴斯显然是看费雷拉不爽了——老子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郡里头那群烦人的议员,来到这新月城的花花世界,准备享受一段惬意的假期,你他喵的第一天就给我来捣乱?得!接招吧!打不过你我还不能用言语挤兑死你?
费雷拉额角直抽,忍着脾气,没有暴怒,却扬起叉子,一把将靠得很近的沙隆巴斯隔开:“既然你是如此难舍,那么,不妨辞掉郡守之职,搬来新月城长居,之后你便天天可以享用到这里的美味了。”
沙隆巴斯没有回应,转头望向了旁边的将军夫人:“阿贝拉,你的丈夫怎生如此愚蠢。。。。。。唔,笨拙?”
挑了挑眉,阿贝拉似笑非笑地答道:“笨拙没比愚蠢好多少。”
“那我直说了,”沙隆巴斯哪管其他,只顾顺杆往上爬,“嗨!为了吃到美味的糕点就辞职搬家?这他喵的不是脑袋秀逗了么?没有比这更愚蠢的决定了!难道我不能聘请一位糕点师傅到基福郡,让他服务于我。。。。。。噢,还有基福郡的广大民众吗?你说你这是。。。。。。啧啧啧啧~!”
说罢,他还朝着费雷拉连连摇头,撇嘴摆手,一副深深嫌弃的模样。
当即便有人想要发笑了,只是畏惧费雷拉的威势而不敢笑出声来,反正是忍得好辛苦。罗契和弗兰克表面若无其事,底下却在互竖拇指,这位沙隆巴斯叔叔,实在是有够给力,绕来绕去就是要骂你一遍,看着费雷拉那副恶心坏了的表情,他们就觉身心舒畅,昨天遭遇的那些龉龃难堪仿佛就已抵消大半。
沙隆巴斯又看向阿贝拉,讨好地笑着,满是恭维,又似乎是可怜巴巴:“阿贝拉啊~!你说你怎么就找了个如此。。。。。。笨拙的莽汉做丈夫呢?好歹当年我也是你的狂热追求者之一啊,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
窃笑更甚,而怒火愈盛的费雷拉已经准备发作了。
然而阿贝拉还是那副不羞不恼的淡定模样,一边怡然地轻拌着面前的咖啡,一边轻飘飘地瞥了沙隆巴斯一眼:“因为你又老又丑啊~!”
哄堂大笑——这回的对象是沙隆巴斯,也就不需要苦苦忍耐了。
吃了一瘪,沙隆巴斯唯有叹着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不好玩不好玩~!阿贝拉,你比你那莽汉丈夫聪明太多了!可不好糊弄~!”
阿贝拉轻笑质问:“难道你整天就想着糊弄别人?”
沙隆巴斯哼了一声,斜睨着费雷拉,回应道:“总好过整天就想着胖揍别人~!”
占不了上风,更不愿将话题继续,阿贝拉扬扬眉便不再回应,复又想起那股意犹未尽的绝好滋味,她不禁发问:“缘何那蛋糕竟如此香甜?噢,我得说,那股甜味。。。。。。”
“最甜蜜最纯净!”沙隆巴斯主动替她补完,“每个人吃完了都会有这种评语,我听都听腻了!”
“嗯哼,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白糖!毫无疑问只能是白糖!”沙隆巴斯立刻笃定地答道,瞧了略显困惑的阿贝拉一眼,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得瑟模样,接着说,“喔,也对,你和你的丈夫住在驻地普兰特郡,那里,哼哼,是比较闭塞啦,还没有接触到白糖也不奇怪。”顿了顿,又道,“不过,别急,在新月城,你多得是机会接触到它!然后,和所有人一样,你会爱上它的,你会离不开它的,你不会再愿意食用除它之外的所有甜味调味品。”
说到这里,他又换了一副嫉恨的神色:“不得不说,瑟曼找到的一条伟大的财源!他们独家掌握着白糖的生产技术!全世界都只能主动地找上新月城来,主动地摊开自己的钱袋子,主动地奉上所有的钱财,以换取这种馋死人的小结晶!嗨!你们完全可以想象这里头到底蕴藏着多么恐怖的利润!也许。。。。。。哼!一个月就抵得过我基福郡一年的财政收入啦!”
他一拍桌子,叉起腰,朝着大公爵挤眉瞪眼,一副愤恨难平的样子,谁都以为他就要展开大肆抨击,他却大嚷:“瑟曼!有你这般赚钱的么?大道理——独食难肥啊~~!你知道不?你就不考虑找我这个老朋友分担一下吗?怎么分担?简单!譬如分享技术,譬如让我入股,譬如在基福郡设厂——嗨!别说话!我知道你笃定是要找理由拒绝的!但你得考虑一下,以我俩多年的交情,那些虚伪的借口真的合适吗?那很伤!真的!伤害了我,也伤害了这段可贵的交情~~!”
呃,原来是花式求包养。。。。。。。
大公爵强忍笑意,答道:“我没想拒绝啊。”
沙隆巴斯登时大喜:“真的?”
“真的,老朋友,我怎么会拒绝你呢?”大公爵谑笑着点了点头,看到这个表情,沙隆巴斯就知道要完,果然,“但是,这事不归我管,那是他的生意~!”言罢大公爵便指了指自己的大儿子罗契。
罗契当即站起,恭敬地施了一礼:“没错,白糖是十三行的专营生意,而在下,嘿嘿,忝为十三行的执行董事。作为执行董事,自当事事要以公司和股东的利益为先,换言之,一条原则,在商言商。。。。。。当然,作为十三行的大股东,在不违原则的前提下,我也不是不可以因着人情做一些小小的变通——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嘛~!多一点少一点有什么所谓?图的就是一份情谊~!然而。。。。。。”罗契忽的将脸色一肃,似是兀自琢磨,“我,和沙隆巴斯叔叔您,似乎还没有太大的交情。。。。。。”
沙隆巴斯不由笑骂:“臭小子!”
罗契脸色不变,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事实上,正是考虑到父亲和您的深厚情谊,我们才会优先地选择了您和您执政的基福郡作为合作伙伴。沙隆巴斯叔叔,我觉得您真应该‘仔细’品味一下你我双方即将签订的这份合作协议,就像您品味蛋糕一样!协议中,我们会把基福郡指定为优先的原料供应方,日后所需的大部分原料都将从贵郡采购——也许您还不太能理解这个‘大部分’是什么意思,我只能说,那一定是一个超出想象的庞大数字,并且,这个数字是长期的稳定的。。。。。。这代表着什么?许多田地即将被开垦,数量难以预估的工作职位被创造出来,大量流民将得到安置,税收会得到增长,繁荣在增加。。。。。。这都将是您的政绩!耀眼的政绩!毫无疑问,它是我们为您这位老朋友精心准备的一点心意。”
听了这些话语,沙隆巴斯没有烦躁也没有生气,只有一副犹有余味的样子,就像刚刚看完了一场戏剧,他摇了摇头,比了个拇指,叹道:“会玩!还是你们父子俩会玩!我啊,道行不足,还差的远哪!”
此间的大部分人都没有那副足够聪明的头脑,连番对话,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有能够听懂的人在,譬如小费米恩,譬如提亚戈,譬如阿贝拉。。。。。。
听不懂的人只能看个热闹,听得懂的人自有其默默算计。
歇了一小会儿,沙隆巴斯又闹将起来:“好啦好啦~!都够了没?该转场啦!罗契那混球说得对,这里应是一个优雅闲适的地方,我们这一大群人,太吵闹啦,还是赶紧滚蛋,将这里还给优雅闲适吧!”
左拥右抱地站起身来,沙隆巴斯又扭头朝罗契叫唤:“混球罗契!接下来该去哪里?就在隔壁的十三行?”
罗契耸了耸肩:“事实上,所有的参观地点都在这里的隔壁~!十三行,或者‘苏珊娜的秘密’。”
“所以?”
“悉随尊便。想先去哪便去哪,集体行动或者分散行动都可以。”
“分散?不必了。先去哪。。。”一转头,沙隆巴斯朝费雷拉喊道,“老费,你可是当事人,你想先去哪里?”
费雷拉烦躁地回了一句:“随便!”然后,便扭头不语。
慢慢地,随着众人走出糕点坊,临出门前,他却下意识地回望了后厨的方向一眼——
那个爱骂人的小婊砸,怎么不再出来了?
。。。。。。。。。。。。
那么。被费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