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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猫-两个博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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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什么都是未知。同来的小刘一直叽叽喳喳地跟接待人员宣传我的丰功伟绩,什么最年轻的副教授,什么主动把机会让给年轻人,自愿来这里支援。我听得特别刺耳,我对感情的逃避,换得的就是这些虚名吗?难道这些年来,我和雷牺牲了时间、爱情、婚姻、家庭,换来的就是这些毫无意义的称赞吗?即便如此,我发现我还能够对着小刘和接待人员微笑。我的灵魂仿佛抽离躯壳,无论表面怎样满足,心灵依然空虚。雷应该跟我有相同的感受吧?所以,他对那个施医生动了心?

接连数日的风沙把我们阻隔在基地,根本没办法出门,我只有上网打发时间。卫星接收设备受风沙干扰,网络和通讯时好时坏,我已经把新闻都看烂了,OICQ挂了好几天,没有一个人头亮。我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风似乎停了,透过脏兮兮的玻璃,隐约可以看到星光。我回到显示器前,永不放弃的头像居然亮了。我有一刻不知所措,他来了,这条断了五年多的线又连上了,该跟他说话吗?说些什么?告诉他即将枯竭就是我,还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刺探他的,想法?

我正在犹豫,他的头像开始晃了。

永:嗨,这么晚了还没睡?

他的口气是那样熟稔,仿佛我们五年来没有断过联系。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迟疑,最终敲了下去。

即:嗯,睡不着。

永:我也是。

我仿佛能够听到他的叹息声。

即:为什么?有心事?

良久,他那边才传回信息。

永:相思难眠。

我脑中轰然一响,相思难眠,我又何尝不是?只是,令他相思难眠的是谁?我还是她?

即::)什么人这么大的威力,可以令你相思难眠啊?

我的手指不停颤抖,打出来的笑脸符号仿佛在哭。

永:我妻子。

天!我感觉眼眶火辣辣的,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

即:妻子有什么好相思的?回到家里不就能见到她了?

永:这一次,我无法确定,她会不会愿意在家里等我;我也无法确定,我能不能在家里等到她。

即:你们出现了危机?

永:对。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当你确定拥有什么的时候,会迷惑,会疲惫,会厌倦,会被其他东西吸引。当你即将失去的时候,突然就清醒了,才知道你曾经拥有的,就是你一辈子想要的,

即:你说的——是你的妻子?

永:是。还有我的家庭、我的婚姻、我的爱情。

我的泪已汹涌如潮,噼里啪啦地滴在键盘上。还说什么呢?本就相似的两个人,连感觉和顿悟都如此相似。我爱他,一直爱他,可是我也曾疲惫和厌倦。那么,他当然也会。

永:你哭了?

我一惊,急忙回信息。

即:乱讲,我干吗要哭?

永:我感觉得到你哭了。别哭,你哭,我会心疼。

在一行字的下面,画着一个手指形状的图案。

即:去,你都是这么哄女孩子的吗?

永:不,我只哄你,你知道的,一直只有你。

我的心乱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谁了?要求文件传输的请求发过来,我接收了,是一首老歌。

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握花的手在风中颤抖?

激昂的歌声在午夜回荡,下面传过—行信息。

永:我在等你,等你回家。

我将脸整个埋进手掌,细微的抽泣声在空荡的机房中分外清晰。风声渐响,淹没了缠绵激荡的歌声,显示器屏幕一阵激烈的波动,稳定下来时,小企鹅已经暗了。我急忙上线,企鹅晃啊晃啊晃啊,始终也不亮。



天亮时,警卫员告诉我,卫星接收仪器被风吹歪了,必须重新调试,我们跟外界暂时中断了一切联系。

等待等待再等待,除了等待,我什么也不能做。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六年前,坐在急诊室外的长凳上,也是这样发抖和等待。然后雷出现了,给了我信心和希望。现在,谁又来给我信心和希望?我站起身,走进机房,站在观察信号的女兵身后,“我可以帮忙吗?”

女兵回头,露出灿烂的笑容,递给我一个耳机,“好啊,你戴上,像我这样,不停地喊‘喂喂’。如果听到回音,就喊‘收到,基地收到’,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两天之后,通讯恢复了,气象预报说近两天内气象稳定,不会再有狂风和沙尘暴。支援组和基地的技术人员一起乘上吉普车,向2号风能测试实验站出发。天公作美,这几天风向稳定,强度适中,测试进行得很顺利,可是理论结果跟实测结果的效率差了15个百分点。我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程序,却始终找不出症结所在。望着40多米高的塔架,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什么?你要上塔架,还是在开机状态下?不行,太危险了!”基地总工坚决反对。

“你们请我来,就要相信我,我有把握,上去一定可以找到症结所在。”

总工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点头。做好一切防护措施,一个技工跟我一起爬上塔架,风轮的速度很快,强大的风力令我们无法站稳。感受到风速,我就知道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我向技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下去。他点点头,朝下面的人挥手。突然一阵猛风吹来,他没有抓稳,整个被强风吹了出去。我惊叫一声,觉得身上的钢丝绞索猛地一紧,强大的拉力迫使我松手,身体一下子腾空了。我们俩在半空中晃荡,随时可能撞到钢制塔架,总工在下面连连摆手,钢丝绞索缓缓下降,下到约20米处时,风力已经没那么强了,摇荡幅度也减缓,技工看准一个机会,伸手抓住了塔架,支撑好自己的身体,回手抓住了我。一直到回到地面,我的心还在怦怦乱跳,不敢相信我已经安全了,简直是九死一生。

其他人围上来道:“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我抓着小刘撑起虚软的双腿,才感到脚踝钻心地刺痛,低头一看,已经肿了。

“怎么了?”

“不知道,”我咬牙,额头已经疼出冷汗,“大概扭到了。”

总工打开车门喊:“赶快回基地。”





第十二章  复合

吉普车刚进基地大门,技工就摇下车窗大喊:“快叫卫生员,池教授受伤了。”

我忍着疼笑道:“你这么大呼小叫的,人家还以为我快挂了呢!”

车旁边聚集了很多人,警卫员道:“红十字会的医疗队刚好到了,把池教授直接送他们营房去吧。”

小刘扶着我下了车,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朝这边奔来,速度快得不可思议。那身形,那步伐,那轮廓,是——雷?

“小芮,”他高喊一声,冲向我,一把抓住我双臂,上上下下地打量,焦急地问:“你伤了哪里?”

我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直觉地回答:“脚。”

他蹲下,小心地握住我肿大的脚踝,我痛得抽了一口气。他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是脏话?他又从下到上仔细地捏遍我全身,确定没有其他伤处,然后打横抱起我,直奔营房。

我听到小刘诧异的声音:“骆医生怎么来了?”

一群人问:“他们认识?”

“废话,他是池教授的丈夫。”

从没有任何一刻,听到别人说雷是我的丈夫,让我感到像此刻这般激动和骄傲。是啊,他是我丈夫,他来了,抱着我,紧张我。我埋进他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

他垂头问我:“很疼吗?”

我点头,是很疼,不是脚疼,是心疼,感动的痛楚,幸福的痛楚。

他把我抱进临时搭建的医疗室,放在床上,吩咐护士:“准备消炎药,夹板和绷带。”

他脱了我的鞋,直接剪开裤管和袜子,心疼地看我一眼,柔声道:“忍着点,我帮你的踝关节复位,会很疼。”

“嗯。”我信任地望着他。

他聚拢眉心,吸了口气,手上一用力,就听见“卡巴”一声伴随着我的哀号。我气得用力拧他,大叫:“骆雷,你就不能轻点儿。”

他抹了把汗,安抚地亲我一下,“不是告诉你会很疼?”

“你这人……”我的脸“腾”地红了,垂着头不敢看别人,当着这么多医护人员的面,他也不知检点。他不害臊,我还要见人呢!

他看着一旁偷笑的护士,理直气壮地道:“笑什么?她是我老婆。给她的踝关节固定,二百毫升氨基苄静脉注射。”

“哦。”小护士手脚麻利地缠绷带、配药、扎针,然后看着我一直笑。我索性整张脸埋进他胸前,不要见人好了。

酒泉的夜特别静,月亮特别亮,星光特别灿烂。因为雷的存在,这茫茫戈壁在我眼中突然变得辽阔而富有诗意。

我靠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问:“你不坐你的专家门诊,怎么跑到这里来带队义诊了?”

他低哑的声音在静夜中自有股诱惑的魔力:“我来追逐。你在这里放逐,所以我来追逐。”

我的眼睛又热辣地发疼了,“你不是说,等我回家?”

“我害怕,”他搂紧我一些,深邃的目光锁住我的,“我怕等不到,怕你不肯回来,怕你对我失望,怕你打算放弃我,放弃那个家。”我在他的目光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企盼和恐惧。

我的泪已经滚出眼眶,“要是,我真的放弃了呢?”

他俯下头,吻我的眼角,吮干我的泪珠,温热的唇贴着我的额头,“你忘了?我叫永不放弃。对生命,我永不放弃;对你,我同样永不放弃。”

“雷。”我叹息地唤他的名,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唇。

爱,会淡、会累、会厌,但只要没有消散,就永远不要放弃。

后来我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就是即将枯竭的,他死也不肯说。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今后我们再闹矛盾的时候,还可以上网聊天,当做一种调节和沟通的方法。我们的孩子就取名叫骆酒泉,虽然没有“食”,好歹有“酒”,也算应了当初相亲的缘分。

至此,我们终于改写了小霜的等号箴言——

两个博士=一对恋人

两个博士的家=科研宝库

两个博士的孩子=天才

两个博士的婚姻=幸福还有一句——

两个博士的爱情=永不放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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