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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夜班。你在家里干啥？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有想好。你几时回来，爸妈都很着急呢。”
“想我回去嫁人啊？你有没有看看那个人是谁？”
“没有吧。我不知道。”
“嘻嘻，你别骗我。我在这边好着呢，你帮忙做做工作，让爸妈别瞎操心。”
“嗯，嗯……”
“人家到时候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
“先不告诉你。”
“为什么啊？”
“第一、要看你的表现；第二、人家想到时候要给你一个惊喜啊。”
“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走着瞧呗。”
“……”
“好啦，我还有事呢，挂了啊。”
林小枫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林大伟听着一连串的忙音，心里好气又好笑。林小枫从小就是这样，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天马行空，家里谁都拿她没办法。
母亲问：“小枫跟你说啥？”
“她说她在那里很好，叫你们不要担心。”
“她没说她几时回来？”
“她说现在还不能决定，等定了以后，再说。”
母亲说：“这鬼丫头！”
林大伟拍拍母亲的肩膀，说：“我看，最终，还得我亲自去请她，她才会回来。”
母亲忧心忡忡地说：“我跟你爸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让你去一趟。”
林大伟一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躺在床上，看一下表，还不到三点，林大伟继续翻那些旧日记。尽是岳少华的影子在眼前飞，一会儿从左边飞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飞到左边，飞着飞着，就只剩下了一个头，再飞，头已变成了一张面皮，面皮越来越模糊，最后，林大伟都不敢肯定那是否是岳少华的脸。林大伟干脆合住日记，收神静看房间内的家具，让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林大伟很奇怪，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幻觉，不知道是福是祸。
起身去看电视。将所有台都浏览一次，尽是些又假又烂又长的广告。电视台就像一群声嘶力竭、谄媚妖艳的托儿，正想尽一切办法向全国人民兜售一堆一堆精心包装的水货，把老百姓口袋里不多的几张钞票挖走。林大伟一看就来气，赶紧关了电视。泡一杯茶，端到自己房间里，又拿起那本《知音》来看。
时间终于到了四点五十分，林大伟丢下杂志，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去上了趟厕所，跟母亲打了声招呼，才出门往聚仙楼走去。
聚仙楼位于下街头上，汽车站旁边，对面是百货大楼。林大伟报了王虎的名字，服务小姐将他领到二楼叫“旺角”的房间。王虎他们早到了。一见到林大伟，王虎他们赶快站起来，迎接他入坐。
林大伟笑着说：“让你们久等了吧。”
王虎打个哈哈，拍拍林大伟的肩膀，说：“别客气，我们也是刚到。”
加上林大伟，共五个人。王虎拥着林大伟坐在靠窗的位置，王虎坐在林大伟的右边，林大伟的左边依次是李强、黄瑞发、张东明，都是一起长大的。现在他们四人合伙经营“三河歌舞厅”，王虎独占四成，是第一大股东，老板，其余三人各占两成。
“歌舞厅的生意不错吧？”林大伟喝一口茶，随便一问。
“还行，可以混口饭吃。”王虎说：“在如今的三河镇，有点钱的人都去打洞开矿了；次一点就想办法进矿建公司，混一个正式工作；最差的也在矿上混个小头目，监监工什么的，一个月也能落个千儿八百块。我们几个是既没钱开矿，又不想舔别人屁股，去矿上当差，所以，就只好自己干。”
“矿上那活，简直不是人干的。”李强补充说。
林大伟说：“自己干好。矿上是不能去的。我以前看过一份资料，说铅对人体有害，长期接触，会造成身体病变，最好离它越远越好。”
王虎他们四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王虎问：“是真的吗？”
林大伟说：“绝对没错。”
李强说：“现在镇上到处都是矿石、矿粉，还有选矿的黑水，大家都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了两年啦，岂不是已经中毒了？”
林大伟小声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事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自己注意，尽量不要接触矿石一类的东西。”
王虎说：“难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这两年都在县城，或者西安买了房子，把家小都搬了过去。”
黄瑞发说：“他妈的，看来我们也该想办法挪一挪了，要不然，啥时候得怪病死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哩。”
王虎问林大伟，“你们家在外面买房子了吗？”
林大伟摇摇头，说：“还没有眉目，过两天，我要出去看看行情。”
服务员敲门进来，问可不可以点菜。王虎叫林大伟点菜，林大伟说自己刚回来，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还是请王虎点。最后，王虎点了八个菜，一个汤，五瓶啤酒。
边聊天边吃喝，一直到八点多，才整完毕。一共喝了十瓶啤酒。林大伟觉得，王虎他们最好的地方，是不搞硬劝酒那一套，大家随意，非常地文明和自律。如果换了老一辈那些人，今天非整个二三十瓶啤酒不可，而且还会上白酒，林大伟今天“单刀赴会”，不喝到桌子底下，就休想走人。
桌子撤下去，开始卡啦OK。王虎安排黄瑞发和张东明先去三河歌舞厅开门，说：“你们先去盯着，有事打电话过来。”
林大伟说：“干脆不要卡啦OK啦，你们还是去忙生意吧。”
王虎说：“这不碍事，他们两个过去，还有两个女服务员，可以应付得过来。再说，即使有什么事，这里过去不到一百米，两分钟之内绝对赶到现场。”
黄瑞发和张东明过来，和林大伟握握手，笑笑，去了。
第二十二章 妹妹
22
一阵电话铃声将林大伟嘈醒了，刚准备过去接听，母亲已经接了。过了几分钟，母亲过来叫林大伟去听，说是他妹妹林小枫打来的。
林大伟那起听筒，刚说了一个“喂——”林小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哥，没打断你的好梦吧？”
“我哪有什么好梦。”林大伟看一眼旁边的母亲，继续说：“你今天不上班啊？”
“上夜班。你在家里干啥？有什么打算吗？”
“还没有想好。你几时回来，爸妈都很着急呢。”
“想我回去嫁人啊？你有没有看看那个人是谁？”
“没有吧。我不知道。”
“嘻嘻，你别骗我。我在这边好着呢，你帮忙做做工作，让爸妈别瞎操心。”
“嗯，嗯……”
“人家到时候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
“先不告诉你。”
“为什么啊？”
“第一、要看你的表现；第二、人家想到时候要给你一个惊喜啊。”
“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走着瞧呗。”
“……”
“好啦，我还有事呢，挂了啊。”
林小枫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林大伟听着一连串的忙音，心里好气又好笑。林小枫从小就是这样，做事很有自己的一套，天马行空，家里谁都拿她没办法。
母亲问：“小枫跟你说啥？”
“她说她在那里很好，叫你们不要担心。”
“她没说她几时回来？”
“她说现在还不能决定，等定了以后，再说。”
母亲说：“这鬼丫头！”
林大伟拍拍母亲的肩膀，说：“我看，最终，还得我亲自去请她，她才会回来。”
母亲忧心忡忡地说：“我跟你爸商量一下，实在不行，就让你去一趟。”
林大伟一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躺在床上，看一下表，还不到三点，林大伟继续翻那些旧日记。尽是岳少华的影子在眼前飞，一会儿从左边飞到右边，一会儿又从右边飞到左边，飞着飞着，就只剩下了一个头，再飞，头已变成了一张面皮，面皮越来越模糊，最后，林大伟都不敢肯定那是否是岳少华的脸。林大伟干脆合住日记，收神静看房间内的家具，让心情逐渐平静下来。林大伟很奇怪，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幻觉，不知道是福是祸。
起身去看电视。将所有台都浏览一次，尽是些又假又烂又长的广告。电视台就像一群声嘶力竭、谄媚妖艳的托儿，正想尽一切办法向全国人民兜售一堆一堆精心包装的水货，把老百姓口袋里不多的几张钞票挖走。林大伟一看就来气，赶紧关了电视。泡一杯茶，端到自己房间里，又拿起那本《知音》来看。
时间终于到了四点五十分，林大伟丢下杂志，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喝干，去上了趟厕所，跟母亲打了声招呼，才出门往聚仙楼走去。
聚仙楼位于下街头上，汽车站旁边，对面是百货大楼。林大伟报了王虎的名字，服务小姐将他领到二楼叫“旺角”的房间。王虎他们早到了。一见到林大伟，王虎他们赶快站起来，迎接他入坐。
林大伟笑着说：“让你们久等了吧。”
王虎打个哈哈，拍拍林大伟的肩膀，说：“别客气，我们也是刚到。”
加上林大伟，共五个人。王虎拥着林大伟坐在靠窗的位置，王虎坐在林大伟的右边，林大伟的左边依次是李强、黄瑞发、张东明，都是一起长大的。现在他们四人合伙经营“三河歌舞厅”，王虎独占四成，是第一大股东，老板，其余三人各占两成。
“歌舞厅的生意不错吧？”林大伟喝一口茶，随便一问。
“还行，可以混口饭吃。”王虎说：“在如今的三河镇，有点钱的人都去打洞开矿了；次一点就想办法进矿建公司，混一个正式工作；最差的也在矿上混个小头目，监监工什么的，一个月也能落个千儿八百块。我们几个是既没钱开矿，又不想舔别人屁股，去矿上当差，所以，就只好自己干。”
“矿上那活，简直不是人干的。”李强补充说。
林大伟说：“自己干好。矿上是不能去的。我以前看过一份资料，说铅对人体有害，长期接触，会造成身体病变，最好离它越远越好。”
王虎他们四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王虎问：“是真的吗？”
林大伟说：“绝对没错。”
李强说：“现在镇上到处都是矿石、矿粉，还有选矿的黑水，大家都在这种环境中生活了两年啦，岂不是已经中毒了？”
林大伟小声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事我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只能是自己注意，尽量不要接触矿石一类的东西。”
王虎说：“难怪镇上有头有脸的人，这两年都在县城，或者西安买了房子，把家小都搬了过去。”
黄瑞发说：“他妈的，看来我们也该想办法挪一挪了，要不然，啥时候得怪病死了，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哩。”
王虎问林大伟，“你们家在外面买房子了吗？”
林大伟摇摇头，说：“还没有眉目，过两天，我要出去看看行情。”
服务员敲门进来，问可不可以点菜。王虎叫林大伟点菜，林大伟说自己刚回来，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还是请王虎点。最后，王虎点了八个菜，一个汤，五瓶啤酒。
边聊天边吃喝，一直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