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紫晶!”江太太气得跳起来。
“这是我自己的钱,可不是卢家的钱!”紫晶高傲地仰起下颚,鄙夷地看着江太太。“表姑,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不过这件事你以后不用插手了。”
“你……”
紫晶不说话,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也奇怪,向来精明骄傲的江太太,竟然在她的逼视下退缩了。
小女孩真的长大了!她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控制她。
“卢太太,这个钱……”
“这个钱有能力你再还我吧。”紫晶朝她笑了笑,双手撑在桌上,微笑地看着她的眼:“绝对不要轻易为了钱出卖自己!知道吗?这次算你运气好碰上我,如果碰上别人,你可就要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了。”
雅零感激涕零地注视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走出咖啡店,紫晶轻松地舒了口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好事!可是继而一想,她不由得苦笑起来,那件好事刚刚好把她所有的积蓄给花完了。
两年多前大卖的“迷宫”跟她出的写真集,给她带来一小笔财富;但近一年来她到处流浪已经花了大半,现在她又把自己仅剩的五十万给花了出去,如今她又是一贫如洗了。
宝山帮她开了一个户头,里面存了给她的零用钱,但这两年来她一直没去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宝山给她的已经够了,她不想再要他的钱——不过现在想想,都要离婚了,她在卢家喂了两年多的鸡,光那些鸡也可以卖不少钱耶!她拿点薪水好像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里,她决定去找卢宝山,问问自己这几年来养鸡的所得到底应该多少?
一进门,她吓了一跳!卢宝山的屋子里贴了许多海报,上面的少女正是目前走红的新一代少男杀手——莫小乔。
卢宝山躺在按发上睡得呼噜噜,对她的来到毫不知情。
紫晶在屋子里走一圈,发现到处都有小乔的痕迹——墙壁上贴着海报,桌子上摆着照片,她还在床边找到一件女用的内衣。
紫晶坐下来,对自己的忧心感到好笑。卢宝山终究是卢宝山,他怎么可能让自己闲着?他是如此的多情!
“小乔!小乔!”卢宝山瞪着大眼睛从沙发上跳起来!“小……”等看清楚来人,他的脸色立刻刷地惨白!“紫晶?!你、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印度?!”
“我是去印度,但我又不住在印度。”紫晶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我还以为你一个人过得很悲惨呢!”
“紫晶!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啊解释。”紫晶挥挥手,指着一屋子的照片:“这不是就跟以前一样吗?”
“不一样、不一样!我只是逢场作戏!你是我太太,我……”卢宝山懊丧地耙耙头发:“我只是被你跟爸妈逼极了,我真的不是有心要背叛你!”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紫晶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再不说实话我可不会同意离婚,到时候痛苦一辈子的人可是你喽?”
“离婚?我不要离婚!”卢宝山使劲摇头。
“拜托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紫晶叹口气。“你坚持什么呢?爱清早就消失了。大概在你娶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大家心里都明日好吗?你这个人是不会停止追寻的。”
“我不是那种人!”
“真的?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还爱我。”
卢宝山鼓足了勇气瞪着她的眼睛,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沮丧地叹口气:“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婚……”
“你再说一次你不想离婚我就K 死你!靠!”紫晶气呼呼地猛一挥手:“你想怎样啊你?得不到又死去活来想要,得到了又觉得索然无味,真是够了你!”
卢宝山愣了一下,傻呼呼地笑起来。“你去印度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个人,好像变回以前的紫晶。”
“那又怎么样?我他X 的养鸡养累了行不行?”
卢宝山歉疚地望着她。“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把你扔在乡下不理你。”
紫晶摇摇头。“算了啦!你对我也算仁至义尽了。我不怪你又爱上别的女人,早就知道你是死性不改的,咱们一笔对一笔算是扯平了。”
“真的非离婚不可?”
“你说呢?”
卢宝山仔细想了想,终于深深叹口气:“好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个简单,你请律师跟我姐夫联络就好了。”紫晶淡淡地笑了笑,倾身向前在卢宝山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让大家都自由。”紫晶温柔地望着卢宝山的眼。
其实宝山真的不是坏人!他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女人永远让他得不到,那么他的心才能真正安定下来。虽然那对爱上他的女人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但宝山天性如此,恨又有什么用呢?
“我走啦!”
“你去哪里?”
紫晶回头,微笑着对他眨眨眼:“去做一件早八百年前就该做的事。”
紫晶走了,卢宝山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满屋子的巨型海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怅然若失……他有点后悔,不该这么轻易答应离婚;但他却又知道,锁住紫晶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得不到的总是最美。
卢宝山轻轻叹口气,枕着自己的双手再度躺下来。
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真正爱着紫晶……而不是伤害她、冷落她,甚至用无形的锁链绞死她。
AO海报纸上有一只北极熊,圆圆胖胖的模样极为可爱!
北极熊下方写着四个大字——寻找小熊四个大字下面又有一行小字——十月十七日星期五,晚上十一点,老地方等你。
全台北各大PUB 都贴了这张海报。
还有工读生在热夜街头发送小型海报,引来路人好奇的眼光。
小熊是什么?一个人名?一则广告?还是某种所费不赀的恶作剧?老地方又在哪里呢?
拿到海报的人纷纷这样想着,觉得既新鲜又有趣,却没人想过这则特异的“寻人启事”后面,隐藏着一个多么深情的故事。
紫晶等不了那么久!从十月十五日开始,她就到河堤上开始她的等待。
五年的时间让河堤改变了很多很多!
自从五年前那次严重的风灾过后,简陋的河堤变成河堤公园,新添了漂亮的草皮跟小型游乐设备,河堤上方的道路也改变了。如果不是河堤对面那栋建筑物,她可能找不到当年他们所躺的地方。
深夜的河堤好安静!她从黄昏一直就坐在河堤上等待着。这里变成适合全家大小来休憩的地方——小孩子们在游乐设施上玩得不亦乐乎,年轻的父母则在一旁含笑看着孩子;年老的夫妻手挽着手到河边来散步,看了总不由自主叫人想要流泪。
夜愈深,这里愈安静。人群纷纷散去了,只留下紫晶一个人孤单地坐在河堤上。
河堤边不断有摩托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幸好旁边也新添了一家警察局,所以没有安全上的顾虑。就算有,她也不害怕,别忘了,她可是混过头了的。
十月十五号,月竟还不是很圆。
十月十六号,圆圆的月亮比昨天更亮了。
小熊没有出现。他不在台北吗?或者,他已经不在 PUB工作了?又或者他根本已经娶妻生子,远离了过去的生活圈子。
等了两天,她觉得小熊出现的机率愈来愈低了!失望的情绪开始笼罩她。
海报没有用吗?小熊是不是根本没看到那张海报?还是他看到了,却不愿意出来见她?
各种诡异又可怕的想像在她的脑海中奔驰!她知道,自己没办法这样等到明天……
十月十七日,紫晶请了一团乐队来到河堤公园。
如果小熊不来,起码她该给自己一个交代,她要给逝去的爱情一个告别礼。
震天的音乐响起时,河堤上所有的人都过来欣赏这场临时的演唱会。附近的民众很快聚集,连警察都跑出来维持秩序。
年轻的警察上前想叫紫晶走,但他很快认出那是小姚——两年前他也是她的乐迷呢!可以看到她再一次的演出,年轻的警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先是一首饶舌乐,紫晶在图形水泥地上忘情演出,原本在水泥地上滑轮鞋的孩子们又叫又跳,在一旁开心得手舞足蹈!
“这个世界看来看去真的有点坏!我们爱得太少、我们吃得太饱!我们左看右看左看右看每天打带跑……”
演唱会的规模愈来愈大!小姚在河堤公园复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台北市。虽然有很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个人,但还是有很多人记得“小姚”这个名字。媒体也出现了,摄影机拍着小姚劲歌热舞的模样,台北的夜空很晴朗。
听说台风快要来了,每次台风要来之前,台北的天空总是特别晴朗,特别漂亮!
晚上九点——年轻的警察开始受到压力了!他的长官用无线电怒斥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执行勤务?周围的民众打电话到警察局抗议的次数,多到快把警局的线路给烧断了!
年轻的警察有点遗憾地找了个空档跟小姚提起这件事,他年轻的脸上满是愧疚!好像赶她走是自己的错。
小姚从善如流地切掉了电源,但演唱会还是继续着,只不过没有了电子鼓跟电吉他。
人群还没有散去。
抒情歌曲的表演又持续了一个钟头。
渐渐的,风开始大了:带着孩子的父母慢慢离开,隔天必须上班上课的人们也慢慢离开。多希望台风真的会来啊!那他们就可以得到一天假期,然后留下来继续听演唱。
晚上十一点——乐团也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了,虽然他们很想留下,但是风势愈来愈大,树木被吹得呼呼作响,他们真的该走了。
“如果你想演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们都愿意继续配合你。”乐团的老大诚恳地对小姚说道。
小姚点点头,眼眶有点湿。不知道是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感动,还是因为已经十一点了。
媒体工作车也在旁边收拾器具,记者很想走过来问问小姚,为什么突然决定在这里开演唱会?是真的要复出吗?那张在台北街头流传好几天的“寻熊启事”,跟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是年轻的女记者在小姚脸上看到悲伤、看到哀戚,她决定放她一马,不管回去是不是会被主管海K 一顿!但女记者没有走,她示意摄影师先别离开,凭她敏锐的直觉知道,接下来还会有更精采的故事将会上演。就算没有,她也想拍小姚离开的背影……
十一点半了,天空开始下雨。这个虽已经人工化的河堤仍将会很快被河水淹没吧?
紫晶不想走,她还想等!可是天好黑,雨打在身上好冷啊……她最讨厌冷了!
小熊,你为什么不来?
她不断不断地想着,小熊为什么不来呢?
十二点的时候,女记者开始认为自己的直觉错了!她考虑着要不要过去请紫晶跟她一起走。在这种夜晚,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远方有一条往河堤方向狂奔而来的身影!
“小姚!”
雨下得好大!紫晶没有听见,她将自己的脸埋在膝盖里,坐在河堤上一动也不动。
“小姚!”那条人影跑得好快!倾斜的河堤让他好几次差点跌倒,但他不顾一切拼命往这个方向跑。
女记者没命地叫车里等到睡着的摄影师起床:“快快快,摄影机!摄影机啊!”
“小姚!”
这次紫晶总算听到了,她抬起头,茫然地四下张望。
身影很快来到她面前,他还是很瘦,俊美的脸看上去已经有风霜的痕迹,不过才两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