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繁荣的龙城实在不搭。
听说要拆房子,许阿姨当然不依,那些人便说要买下这房子,出了相当高的价钱。许阿姨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这房子老是老了点儿,可住在这儿这么久,她对这里依依不舍。尽管表示她绝不会为了钱将这房子卖出去,可那些人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
后来听人说,才知道那位来谈判的李先生是凤城著名的房地产大亨,他看中的地皮,没有一块是入不了他手的。看来这片房子也得成为对方的囊中之物,起先与她谈的时候,那李先生还是极好的脾气,将利害关系与她一一说开,可她一点让步的意思也没有。
直到后来,据说是那位李先生的夫人,前来担当说客。许是将话讲得重了些,又句句戳中要害,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许阿姨这辈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厉害角色,能把一件事情剖析得如此深刻,然后将那些浅显易懂的道理讲给她听。许阿姨只觉得这房子是绝对保不了了,于是才那样哀愁地坐在门前兀自失落。
景良将车开得安稳,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的青梅,只好说:“别担心了,对方又不是不给钱,把那房子卖了,那个许阿姨就可以利用那笔钱安享晚年了。”
青梅撇了撇嘴,将手搭在窗户上,车外头是繁华而热闹的夜市,有人在空旷处搭了台子,还摆了音响,接着便有人爬上去唱歌。这样热闹非凡喜气洋洋的气氛,闹得青梅心里更加惆怅。
“龙城这样大,他们非得将那些房子拆了,建更多的高楼大厦,龙城的高楼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连别人的心情也不顾,拼命地造楼。”
景良轻笑一声:“你愁眉苦脸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你不愿许阿姨难受,那我就将那些房子买下来,许阿姨还是在那住着,怎么样?”
她开心地转脸看他,欢愉而惊喜地说:“真的?”
“千金难买你一笑。”他将播放器打开,立时有美妙舒缓的轻音乐传出,是卡农的《金色的琴弦》,小提琴声婉转悠扬,好似一眼清泉,叮咚叮咚,叫人心生安宁。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抱头):景、景良君,窝已经给乃洗白白鸟~景良君(收回枪):介还差不多~作者君(傻笑):嘿、嘿嘿……景良君:神马时候让窝和青梅君OOXX?作者君(傻笑):木有XXOO鸟~因为乃已经被窝洗白鸟~景良君(掏枪):神马?作者君(抱头):嘤嘤嘤~窝、窝介就给乃安排去~
、景良:改变(2)
(接上)
从前的景良是不会听这样舒缓典雅的音乐的,他嫌这音乐催眠,不过青梅爱听,从前她放给他听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她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还一边对他说:“如果有人求婚时放这首曲子,就算那是个陌生人,我都愿意嫁了他。”
而一旁的景良却无声无息,青梅诧异,一转头,才发现他早已睡着,一时生气,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你什么时候会听这个的呀?”她侧过身子看他,车内后视镜上挂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随着车子移动而一晃一晃,青梅伸出手去摸了摸那玉,真凉。
“就这两年。”一个红灯过去,他专心开起车来。
那玉佩雕刻的是一只兔子,站立的姿态,栩栩如生,将兔子雕刻在玉上,可真的叫做“玉兔”了。这么精致的工艺,她忍不住细细抚摸,尽管那玉冰凉,可景良的回答却叫她心生暖意。
“是因为我?”
他的嘴角弯了弯,轻轻看了她一眼:“嗯,是因为你。”
他就这样坦率地承认下来,青梅震撼了一下,忽然回忆起以往的点滴,从前她总是会问他到底爱不爱她,他总是含糊不清地回答,有时候两个人吵架,他就会怒急攻心似的说,他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他的事业,绝不是为了她。
每次听他这样说,她心里都觉得悲伤。她总觉得他不够坦率,不够勇敢,现今他这样直接而诚实地表达情感,她着实吓了一跳。
景良还是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片刻,他又微微笑起来,好似春风细雨般能润泽心田:“那两年,我学会了许多以前不会的东西。我看你喜欢看的书,看得头都大了,听你喜欢听的音乐,一遍一遍地重复,去你喜欢去的地方旅游……我做了那么多我以前从不会做的事,后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喜欢那些东西。”
那只“玉兔”被抓在青梅的手心,此刻早已暖哄哄的,她的心开始狂跳,仿佛要跳出她的胸腔。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你啊。”
他说得理所当然,含笑望了她一眼,心下一片镇定。
那两年来,他将书房的书柜里装满了她爱看的书,他闲暇无聊就会一本一本地翻看,那根本不是他会看的东西,可他还是能将它们一页页看完,有时候会看得他呵欠连天,他本就是持枪舞刀的男子,居然能耐着性子阅读,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唐子清一看见他拿着本书坐在书桌前,就觉得这画面特有喜感:“老大,其实那里面没字儿吧?其实里面都是图画吧?”
赵景良气笑,拎起桌面上一本硬皮小说就朝唐子清砸了过去:“看图画能看得我想睡觉么!
”
那小说厚得很,唐子清双手将那书接住,还止不住往后倒退了一步,他“嘿嘿”笑着说:“你上次听音乐就睡觉来着,那啥,叫啥名字来着,什么什么钢琴曲?不瞒你说,那音乐一放,守门的弟兄立马趴下三个,我草,比枪炮管用啊!”
赵景良不是舞文弄墨之人,也从不说些文邹邹的话,看了那么多书,听了那么多高雅音乐,他只觉得那些都是打发时间的玩意。只是这沉寂了两年下来,他倒是悟出了一些东西。
“青梅,以前是我太自我,我总把你看成是我的私有物品,我知道我太自负,特别是对你,于是你做出一些稍令我不满的事来,我就将它无限放大。”
“有时候,我那么恨你,因为你做出一些令我讨厌的事。我生气,发怒,有时候恨不得掐死你,他们都拦着我,知道我必定会后悔。他们都看得那样清楚。”
“我自诩智商不低,这么多年,这龙城已有大半都是我的,可对于你,我却好像总表现得很低能。他们全都知道,全都知道。”
“我那么恨你,其实,我那么爱你。”
他说得真心实意,眉宇间全写着认真,眼睛也晶亮,像是一盏黑夜里兀自发亮的明灯,将她照得睁不开眼。他的声音极轻极缓,仿若一股淙淙溪流,在山野悠然地流转,她侧耳倾听,生怕遗漏一个悦耳的音符。
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把闪光灯打亮,摆正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神里浓浓的宠爱此时如开闸的水流,一涌而出:“我都还没好好地看过你,我应该仔细地看看你的。”
青梅就这么被他搂着一动不动,心里的鼓点越奏越响。他的眼神灼热,快要穿透她的肌肤似的。
那双因为常年习武而长满厚茧的大手,此刻带着微微颤抖从她的额头滑过,他轻启唇瓣:“你的额头。青梅,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此生我再也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子,你的额头这样白这样平坦……”
“你的眉毛。”他用大拇指小心翼翼地刮了刮她的眉尾,“这么浓,都数不清有多少根……”
“你的眼睛。”他这时轻轻勾了勾唇,带着无限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眼睛,她听见他充满爱惜的一声叹息,“这双眼睛,我做梦梦见最多的,就是这双眼睛。”
他将手在她的脸上一点一点游离而过,每一寸都不愿放过,他手划过之处,她都觉得滚烫,好像被烧开的水渍溅到一样,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的鼻子。还有……你的嘴巴。”
他的目光最后在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上流连,她以为他会自然而然地亲吻下来,于是她乖巧地闭上双眼,等待他落下的吻,可最终,等到车子重新启动,他也没有吻她。
那只“玉兔”又欢快地晃来晃去了,青梅被那玉佩打到脸,才捂着脸将眼睛睁开,身边的男人早已手握着方向盘目视着前方。他眼神专注,好像开车是一件极其重要的大事。
青梅呆呆看着景良,那张脸上的淡淡忧伤,怎么也逃不开她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君:收藏君收藏君~乃吉布吉岛作者君为毛线闷闷不乐捏?收藏君(瞄了一眼瘦不拉几的评论君):唉~因为乃太瘦了~收藏君(又瞄了一眼点击君):要像点击君介样胖乎乎滴,摸起来才有肉感~点击君(抬头):啥?
、景良:决定
青梅坐在柔软的沙发椅内,雕刻精良的木头桌面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氤氲的水汽将面前女子的面容都模糊开来。
接到杨呈丹的邀请,青梅犹豫再三终于决定赴约。杨呈丹将她约在这家较冷清西式餐厅,她心里隐约能猜到几分。
果不其然,杨呈丹开门见山:“那片房子,对你来说,意义独特吗?”
她将红茶杯拿起,小心抿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我在那里住过两年。”
杨呈丹因为这句话勾起唇角,笑了一笑,拿起刀叉将盘子里的点心割了三刀,金属划在瓷器上,发出轻微刺耳的声音:“我以为,你会触景生情放下那里的一切呢。”
青梅皱了皱眉,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吃素,特意找她也不是想要了解情况那么简单,于是她静静看着她,等待对方下文。
“东权和你在那里住过一阵子。”
她的心一点一点冷了,身体好像置于冰窖,寒冷的湿气一丝一丝侵入体内,有些她不愿回想的往事,明明已被她深藏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可偏偏有人熟门熟路地将这上了锁的记忆之门撬开,让那些回忆一股脑地冲刺出来。
“我的丈夫看中的是雅丽那块地皮,那片房子只不过是附属品而已,谁不想让自己拥有的土地多一点更多一点啊。”她拾起切割好的点心,姿态优雅地将它放入嘴中,“其实,我们对那房子的兴趣也不是很大,只要有那块地皮,就够了。只是没想到我们明明已经和房主谈好,你们这边竟然横插一刀。”
“已经谈好?”青梅冷下脸,她又想起那天许阿姨痛苦的面容,“你们对房主威逼利诱,这也算是‘已经谈好’?”
“这可不能叫做威逼利诱,我们是商人,这只不过是一种谈判手段。”杨呈丹笑了一笑,优雅地抚了抚额发,“我说过了,我们对那片房子兴趣不大,既然你们一定要买了去,我想,定不会再轻易卖给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你约我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呈丹敛了敛笑意,眉毛一耸,便显出几分冷厉,她自顾自说道:“那片地皮的生意,我们早就谈妥,本来,我们是准备着吃完你们的喜酒再回凤城的。可哪知,后来生出那么多事,伯母伤透了心,我看她老人家需要人陪,才和丈夫商量了在这边小住几日再回去。”
她看着青梅表情越来越僵硬,心里冷笑不止,还是不管不顾地继续说道:“现下伯母状况稳定,毕竟都已经过去一年多,我们再在这边呆着也不很好,只是答应伯母会时不时回来看看她。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
青梅咬了咬下唇,心想这里暖气那么足,怎么还是心生寒意:“杨小姐,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卫小姐你这么聪明,定能明白我的意思。陆家前段时间因为婚宴取消的事又是忙得人仰马翻,东权的父母再开明,想必也是容不下你。希望我不是多此一举,我只是请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再去叨扰他了,好吗?”
青梅舔了舔嘴唇,觉得干涩不已:“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