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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突然又吻我!」她害羞地小声抗议,双颊粉嫩,煞是美丽。
「不喜欢?」他的吻不讨她喜欢吗?他怎么觉得她还挺乐在其中的?
「当然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害羞嘛!」她是个姑娘家,突然问与他更加亲密了,岂能不害羞?
「你尽管害羞没关系,因为我会一直吻你。」唉,看来他已不小心将心遗落在她身上了。不过他很高兴对象是她,因为她是值得疼惜的好姑娘。华夜雨害羞地直傻笑,不好意思说她很期待他出其不意的亲吻,免得被他取笑。
恭云起带著她走不易被人发现的羊阳小径,小径两旁,丛生的荒草长得比人还高,他将她半拥在怀中,以免她被荒草划伤娇嫩的肌肤。
「咱们往北是要到哪儿?」她忍不住满腔疑问,问道。
「回家。」他答得干脆爽快。「你不会把我送回家后,自己就跑了吧?」她舍不得与他分离,尤其是在发现喜欢上他后,她更是离不开他。
「那我岂不成了混帐?」她该明白,他无法做出伤她心的事来。
「不!你才不是混帐。」听他这么说,她就知道他不会撇下她不管,唇角为此漾起欢欣的笑花。
唉,她真希望每天都能这么开心!
「有许多事,我都没有告诉你。」他的事,他不想再瞒她了。
「比如……你把剑弄丢了?还是不小心被你弄断了?或者你的功夫其实不是三脚猫功夫?」她再笨也知道他的功夫绝不是什么三脚猫功夫,纵然无法以一挡百,可也是真利实学,不容小观的。
「哈哈哈……」他被她的话逗出一长串豪迈的笑声,就知道与她在一块儿,绝不会感到无聊,因为她总能在三言两语间逗得他捧腹大笑,又能在陷入危机时,与他一同面对,甚至还能轻松地与他一搭一唱。像她这么好的姑娘,就是打著灯笼也找不著啊!
他,恭云起,认定了她,华夜雨,一生一世永不改变。
「别笑,我可是认真的耶!」她嘟著唇,不许他取笑她。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正因为知道,才觉得有趣。你刚刚说的话很不错,其实我有想过,干脆直接把剑丢入打铁铺的熔炉,让它化成一堆废铁,这样就不会惹来一连串的麻烦。不过现下想想,幸亏当初我没那么做,否则就无法与你相识了。」
他不再视「冲霄剑」为祸害,反而觉得「冲霄剑」是他与华夜雨的媒人。
「你若把剑丢入熔炉,那把剑交给你的老公公不就会很伤心?」毁了一把好剑,总是可惜。
「应当不会,他送给我之后,可没说不能把剑丢入熔炉。」送他之后就断了气,连身后事都来不及交代,岂有空闲要他如何处置「冲霄剑」?
「那他可真放得下。幸好他是把剑交给你,不是交给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当初那位老人家实在是太会看人了,将剑送给了不贪不求的他。
「可不是。」恭云起低低笑著,大言不惭。
华夜雨噙著笑与他一道走著荒草蔓生的小径上。此时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湛蓝的天,衬著青翠野草,她竟觉得这条看不见彼端的小径会领著他们迈向幸福。
*****
「我不叫张渊飞。」他突然说道。
「什么?你不是张渊飞,那你是谁?为何要冒充他?」她吃惊地停下轻快的步伐,瞪著他。
「我的意思是,我的本名不叫张渊飞,并非我不是张渊飞,我也没有冒充他。」他笑著跟她解释,并谈起他的本名与身家背景,让她明白他为何会从母姓另取一个名字行走于江湖。
华夜雨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无法从他给的震撼中恢复。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是京城人士,怎么也想不到他出身官宦世家,外祖父又是两淮最大的盐商,他的一切与她截然不同。
他属于京城里那些瞧不起她的王公贵族,可是他却与她牵手走在荒郊野外,还吻了她的唇。这一瞬间,她感到心慌意乱。
「你是认真的吗?」她轻问,好怕他只是耍著她玩,其实他心下和那些王公贵族没两样,一样瞧不起她。
「夜雨,你这么问不仅是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我不是会对自己不在意的姑娘出手的狂蜂浪蝶,当我牵起你的手、吻上你的唇时,就表示你这个人已烙印在我心版上了,你明白吗?」他认真地看著她说道,不希望她有所怀疑,甚至产生误解。
「你不会觉得我粗鲁不文,难以登上台面吗?」他的话,消去她心里不少的不安,可是她仍忍不住想要更确定。
「在我眼里,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可爱、更加吸引我了。」他倾身啄吻了下她的**,要她别胡思乱想。
他的啄吻,一下接一下,轻轻吻去她的不安,使她的心不再像悬在半空中般不著边际。
「我真的很喜欢你。」她探出手,揽住他的腰际,坦诚面对她的情感。
「我也很喜欢你,比你所能想像的要更喜欢、更喜欢……」他的声音低沉呢哝,深情回应。
她像朵初绽放的小花儿,仰头承接他的润泽,为他绽放得更加娇艳美丽。
恭云起唇舌痴缠,激若狂暴风雨,轻若柳絮蝶吻,挑动她的心弦,使她随他翩然起舞,沉醉在他所带来的激情狂潮中。
两人纠缠许久后,草丛中忽然窜飞出一只白鸟,惊动了两人。他们不舍地匆匆分离,不稳的呼息、急速的心跳、迷乱的眼神,在在泄漏出他们有多陶醉在方才的激情热吻中。
「再不走,恐怕他们追上来了,我们都还不知道。」恭云起试著对她轻松一笑,事实上,再不冷静下来,恐怕他会当场要了她.他不想这么待她,她值得更好的。
「嗯。」华夜雨的脑子已成糊,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说的全都是对的,傻傻地回应。
「我可不想再像一块上等的肉,被一群饿疯了的狼看守住。」他受够了不自由。
「我也不要。」申正道贪婪的嘴脸跃上脑海,总算让她回过神来。她皱著小鼻子,深有同感。
两人迅速走著,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让追兵有追上的机会。
*****
「张……不对!你说,以后我该叫你张大哥呢?或是恭大哥?」
「你还是别急著改口,依然叫我张大哥好了。」他的身份还是别对外泄漏得好。
「好。」她已习惯叫他张大哥,若突然之间耍改口,真有点困难。
他爹是大理寺司务,她发挥想像力,想到的却是一位严肃的高官,心头不由得感到沉甸甸的。
恭云起能喜欢上她,她很高兴,可是他的家人呢?他们是否也能敞开心胸地喜欢她?
「你在想什么?怎么一脸沉重?累了吗?」见她脸色不对劲,他关心地问道。
现下没了马儿代步,她的确会累著,他不能以自身的状况来断定她没问题,一切得依她的状况来调整。
「没有,我不累,只是想到你的家人……」他家人比身体上的疲惫更为重要啊!唉,如果他的家人不喜欢她,该怎么办?
「傻瓜,我爹娘和我哥哥他们不会不喜欢你的,你该对自己有信心。」他对自个儿的家人可是很有信心的,他们不是会瞧轻别人的人,绝对能看见她美好的一面。
「真的吗?」她充满期待,希望事情像他说的那样顺利。
「当然是真的,相信我,一切都没问题的。」他敢拍胸膛跟她保证。
见他说得信心满满,她这才挥开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不再怀疑。
「你饿了吧?我顾著摆脱那群人,一时间忘了咱们还没用午膳。」
他望了望四周,瞧不见野果、野味,一时间要找到食物来填饱肚皮还真有点困难。
「不过是一餐,我身强体壮,没事的。」一餐不吃不打紧,重要的是得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么得委屈你再忍一下了,我们尽快赶到下个城镇去,找个地方好好填饱肚子。」他看了下,与其在这里找食物,不如赶到下个城镇去,只要到了镇上,他就有法子让追兵更难追查到他们俩的踪迹。
「我可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和他在一块儿,饿一顿算什么?
她的不抱怨让他赞赏,也更加确认,她就是他所要的人。
像浮萍一样东飘西荡的他,终于找到对的人,想安定下来了。
第八章
那日进入城镇后,恭云起先是上客栈要了间房,填饱肚子后,接著又写了封信托小二哥送到附近大城给他外祖父所开设的商号,不消多时,城中商号管事便备齐他所要的物品,包括华丽的马车、丝绸裁制的衣衫与家丁、奴婢等一应俱全。
待侍候他们梳洗完毕后,在商号管事的恭送下,家丁驾车载著他们一路北上。
他们坐著华贵的大马车,穿的是绫罗绸缎,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们是富贵人家,不会与江湖人士联想在一块儿,更没人会想到他就是被江湖人士找翻了天的张渊飞。
一路北上,舒舒服服,无人起疑,他们顺利进了京后,恭云起先送华夜雨回华府,当面向她的父母华长耕与赵美玉赔罪,同时向瞿天问与华府一家坦承自己的身分,不再隐瞒。
留书出走的华夜雨不可免地受到父母的一顿责骂,不过华长耕与赵美玉见女儿平安归来,又见恭云起是个正人君子,与夜雨似乎也有了感情,便不忍心多加苛责。
再则,恭云起不论出身或是人品都是上乘之选,如果真和夜雨私定终身,两老高兴得放鞭炮都来不及了,岂还会生气不满?
于是,两老决意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两人自由发展。
*****
这日,两人相约在城中的「龙凤酒楼」包厢相见,华夜雨一进到包厢,马上支开贴身丫鬟,想和恭云起密谈,但丫鬟担心她兴致一来,又和恭云起跑了,到时自个儿又少不了一顿骂,因此说什么都不肯走远,华夜雨唯有暂且妥协,让丫鬟在厢房外等候。
「张……恭大哥,我来了。」回到京城后,他以恭家三少的身份在京城走动,她自然得跟著改口了。多日未见恭云起,再次相见,只觉他英姿焕发,俊逸逼人,教她见了脸红心跳。
「坐下吧!你回家之后,一切都好吗?」他扬著笑看她翩然出现,一样的金光闪耀,可是多了更多甜美与娇羞气质。不过几日未见,他就想她想得紧,宛如再也无法承受与她分离。
「很好呀,你不晓得我这几日有多忙,两个妹妹成天吵著要我讲在江湖的所见所闻,我天天都讲得口干舌燥呢!」她顺手拿起桌上他为她斟好的西湖龙井,大口灌下。
「呵,你的两个妹妹不会跟你一样,对江湖事很好奇吧?」他无法想像另外两只金光闪闪的金孔雀在江湖上跑窜的情形,一定很……令人印象深刻,或许可以列入江湖轶事也说不定。
「应该是没有,她们只是想听些有趣的事罢了。」华夜雨偏头想了想,不是很肯定地回他。最近她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哪有时间去想妹妹们对江湖有没有兴趣?
「那就好,不然已经热闹非凡的江湖,多了你那两个妹妹后,恐怕会吵翻天。」他认为她的妹妹们和她一样搞不清楚状况,若哪个倒楣鬼遇上她们,铁定会闹得鸡飞狗跳。
「呵呵,没错!」她笑著赞同,小口啜饮著再次斟满的西湖龙井。
恭云起挟了块桂花糕送进她嘴里,体贴的细微小动作让她笑眯了眼,张口吃下他喂来的糕点。
习惯在外野宿的恭云起,现下再回到繁华富丽的京城,吃的用的全是上等货,他一方面觉得太过精致了,可是一方面又想要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好好地呵宠她,实在矛盾。
「恭大哥,这几日我想了许多……」吞下桂花糕后,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想了什么?」恭云起戒慎地看著她,当她一动脑筋想事情时,就表示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