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是第一个人敢对我这么说,这也是我第一次手软……
“只因为,她是翊宣的母亲,我不想伤害她。”
秀远看着这样的和苏,憔悴中带着一些恐慌,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殿下,王后平时不是这样不知轻重的人,也许她……”
“她已经完全疯了,她要我下手杀死她,这样她说她的儿子才能不被我迷惑。”和苏的双手插进了头发,和苏的心非常乱,此时的他却无法恨箴王后,即使他们之间恩恩怨怨这么久。他想起了方才箴王后的样子,刚开始只是要他杀了她,可是他把这样的王后当成了疯子,后来无论她用多么不堪的话激和苏,和苏的剑甚至已经出鞘了,但是就是无法下手砍下去。他的眼前总是浮现翊宣的那张脸。
“那个女人已经彻底疯了……”
“殿下,这些不应该影响到你。”
“……不,她说得对,那是我的错。她说翊宣本来有大好前程,如此被毁掉,她不甘心。一个母亲,可以为她的儿子做到这种地步。所以……”和苏拨开了秀远的手,“我不想等待了。这样的事情既然父王已经知道,那么是死是活,我要让他亲口告诉我。”
秀远看见了和苏眼中坚持的目光,他只能放开了手。
“殿下,您想要哪件朝服?”
“黑色,绣黑色龙纹的那件。”和苏淡淡地说。
第十一章
和苏在微音殿外被缎棋拦了下来,他说,“殿下,郑王有旨意,他不召见人。”
和苏并没有听他的话,硬是绕过了他,“我要见父王,有要紧事。”
但是大殿前面的回廊上站满了郑王的禁卫军,他们看见和苏要闯进去,刀剑出鞘,指在了和苏的身前。
和苏还要继续向里走,但是他身后的秀远扯住了他的手,“殿下……”
缎棋连忙站在到了和苏的面前,“殿下,郑王谁都不见。”
“可是我是太子。”
“殿下,回去吧。”
“公公,就说我来请罪的,父王还是不见吗?”
“殿下,回去吧。您何罪之有?再说,郑王现在……”他不知道要不要说,或者要怎么说,后来他一沉吟说,“郑王这些天都没有睡好,他未必有精神见您。回去吧。等王想明白了,其实一切就过去了。”
“过去?”和苏不明白。
“对,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殿下……”
“那怎么可能?”和苏似乎感觉他无法了解他的父亲,他以为他会得到一纸废黜太子的诏书,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郑王就这么平静地说一切都过去了。
诡异得平静。
“殿下,其实,方才郑王已经下了旨意,着礼部择日为翊宣殿下完婚。一切如初。也请殿下要体谅郑王的爱护之心呀。”缎棋的这句话饱含了太多过往,但是这个时候的和苏根本就不能完全了解,他只是认为他的父亲不过要息事宁人而已。和苏突然感觉一切回到了开始,但是他又感觉十分地荒唐。
“这算什么?”和苏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说,“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也想见父王一面,有些东西我想好歹说清楚。”
“殿下。”这次缎棋抬起了头,他看着和苏,“殿下,你一定要这样逼郑王吗?他不只是大郑的君主,他还是你的父亲。”
“我……”和苏看着眼前的缎棋,仿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惊异于他为什么这么说,“我逼他?缎棋,在大郑禁宫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缎棋重新低下了头。和苏的手指着他,不过最后无可奈何的垂下了。
“好,我先回东宫,要是父王问你,就说我来问安的。”
“是。”
缎棋看着和苏远去,那正黑色的龙袍让他的背影在子夜的星辰下,看不清楚。
殿下,也许你永远不知道,你的父亲为了你背负了什么……
他这样决定,其实是最好的结局。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翊宣跪着接过微音殿送来的圣旨,放在一旁。箴王后送走了送圣旨的太监,看见翊宣把自己头上的冠摘了下来,只是用绸带重新扎好,坐在檀木椅上。忽然,他的手抓起桌面上的圣旨站了起来。
箴王后连忙问他,“翊宣,你做什么?”
“我要去见父王。”
“可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你的父王早就睡了。”
“不会,这个时候他也睡不下。”
翊宣已经到了朝阳宫的大殿边上,但是箴王后叫住了他,“翊宣,你不能去。你的父亲已经原谅了你的荒唐,你应该感恩。”
“母后,你说过你会尊重我的决定,我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会接受这道圣旨的。我以后不会在任何事情上违背父王的意愿,但是,这和这场婚事毫无关系。”
“你怎么可以如此仔细?把你的母亲至于何地?”
翊宣转身,没有看他的母亲。
他的眼睛透过了刻花的窗看到了外面的夜阑星空,今夜没有月光。
他闭上了眼睛。
“母后,原谅我。在你与和苏之间,我无法选择—;—;也许我以后可以放弃和苏,但是我不想负他。所以姚家的那个女孩子,我不能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人是个妖孽。来历不明的妖孽,却蛊惑了我唯一的儿子。也许还是大郑下一代的主人!”
“母后!”翊宣几乎喊了出来,但是他感觉自己这样情绪已经快要失控,连忙压低了声音,“母后,我知道你刚才去东宫了,你们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说和苏是妖孽了。他是轩辕的王子,大郑的储君,而且……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翊宣打开了那虚掩的大门,“母后,请你相信我,有我在,即使以后我无缘那个王位,您也不会无所倚靠的……”
箴王后颓然地坐在了华丽的木椅上。
翊宣,你拒绝了你父亲给我们最好的结局。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微音殿中,郑王安静地听着翊宣说话,他拒婚了。
这样的情形在一年前也有过一次,不同的是,那次是他另一个儿子和苏,他说要带着他爱的人远走高飞,那次郑王还可以下手杀了那个他认为迷惑和苏的少年,而这次,弥江感觉自己连说话的精神的都没有了。
“……父王,儿子心有所属,所以……”
翊宣笔挺地跪着,年轻的脸庞上有这一种神采,让人可以看见干净的灵魂。
弥江很累,他知道和苏方才来过,缎棋拦住了他,因为弥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儿子,但是当他听说外面跪着的是翊宣的时候,他召见了翊宣。
翊宣的性格中有一种执著,或者说,翊宣过于单纯,他还没有复杂到认识到,生命中很多是需要选择放弃的地步。所以,从翊宣走进大殿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了翊宣的来意。
他听翊宣说完,这才说,“嗯,既然你不愿意,另外在找合心意的女子就是了。”弥江的声音不高,似乎他们在说的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翊宣惊讶。
“父王……”
“今天也折腾了一晚上,都累了,早些回去。”弥江的手指摩挲着面前的一个折子,看着大殿上跪着的翊宣,“冬天转眼就到了,你现在管着兵部,驻防将士过冬的衣物都要准备好。”
翊宣听到这里连忙磕头,“是。”
他知道郑王一旦说起朝政意思就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已经结束,他可以退下了。
“等你出去的时候,叫缎棋进来。”
弥江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翊宣站起来后,看见他的父亲靠在身后宽宽的龙椅上,手指在一封奏折上慢慢地敲打着,眼睛似乎在看着翊宣,却又好像不是。翊宣突然有一个念头,现在的郑王与和苏出奇的相似,几乎让他错认为,他看见的是很多年后的和苏。他又想起他的母亲对他说起和苏诡谲的身世,说他不是大郑的王子,此时这样的说辞显得十分荒谬。
翊宣到了大殿外面,对缎棋说,“父王叫你进去。”
弥江靠在黑缎子做的靠枕上,手中捧着一本奏折,他看见缎棋进来,让他走近,就站在紫檀书案前。他把手中的奏折放在面前,从旁边朱漆果盘中捻起一片蜜糖梨片放入口中,嚼碎了,咽下,这次说话,“缎棋,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缎棋不是很清楚郑王为什么这样问,还是老实回答,“是,二十四年了。从王初摄王位至今。”
弥江点点头,说,“对,我也记起来了,那年你也是刚入宫门的,那个时候,我的母后还在。这些年事情繁杂,以往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他拿起那本奏折,递给了缎棋,“看看这个,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就是现在不知道给谁了……”
缎棋接了过来,是司空张孝栖上的,他是箴王后的同胞弟弟。
弥江站了起来,在大殿中踱了两步,他说,“我本来想压下去,但是那两个孩子不懂事,一定要挑起这个端口。张家也过于嚣张,不过罪不致死;至于姚家吗,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还是不能磨平他们的野心。离王后都死了这么多年,知道这些个陈年旧事这么详细的,恐怕也只有姚家了,是他们告诉箴王后,和苏不是离王后的孩子。但是他们都不够聪明,姚家本身连着和苏,就是他们想攀上翊宣,但是根子上还是和苏这边的人,即使,和苏是那个样子的。”
缎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那本奏折,恭敬放在了书案上。
“郑王,看来他们只是知道了太子不是离王后亲生的孩子,至于其他……”
弥江站住了脚步,沉吟着,“我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可是,不管多少,都是祸端。如果翊宣按照他母亲的安排,一切不会到如此地步。现在该如何善后呢?”
“王,恕老奴说一句灭族的话。殿下他们,是真心的。”
“我知道。”弥江看了看缎棋,“就因为我知道,我才能容得他们。要是先王在……”弥江感觉那些话不用说。他的父王是个严苛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容许如此违背伦常天理的事情存在。
“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不过那些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和苏的身世,如果一旦被人证实如同这个折子上所写的,他是没有资格成为储君的。因为他不是嫡子。”
大郑的宗法不能更改,嫡长子继承王位,作为铁律铭刻在神宫,不能更改。
“王,既然如此,那么就此废黜太子也未尝不可。”缎棋知道弥江的心思,他也知道和苏最大的弱点,所以才有此一说。
弥江瞄了一眼缎棋,苦笑着说,“也就是你敢这么说,换个人我早杀了他了。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也不知道要如何善终。和苏是我的儿子,我不容许任何人作践他,即使我不想他成为下一代的郑王。还有就是……
“也许外人不知道,其实神宫有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不允许亵渎。无论如何,我曾经发下誓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废黜和苏的,不然整个大郑就要被诅咒了。我不想冒险。
“不说这么多了,我一时半刻的也死不了,先安稳过几年再说吧。”
弥江这样说着,缎棋一句话也不敢再说,末了就听见弥江说,“叫和苏到这里来吧。”
除了说一句“是”,缎棋也说不出什么了。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和苏跪在微音殿中,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面前就是张孝栖的折子,完全展开摆在他的面前。他跪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感觉外面的朝阳已经又成为了夕阳,橙红色的光透过大殿镂空的窗子照了进来。
他的脑子里全是黎明时分郑王对他说的话,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很清晰,如冷水一般,平淡无味。
“这是司空张孝栖的折子,你自己看。
“他说,当年离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