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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样的将军如果到了西疆那就是脱缰的野马,管不住了。最后再拐弯说两句,就是公然造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后再加上,据说他和景郡王曾经走的很近,当年景郡王造反的时候未必没有他的一份。
“雍京传话传的快着呢,我不信父王不收回让他去的成命。如此一来,再也找不到和任何王子都不近的将军,兵部这道调兵的手令就只能拖着,过了一年半载,谁还记得?就是父王一意孤行,到时候派几个人杀了他,事情还是一样。
“不过妄言大臣造反,却是死罪,秀远,找的传话的人一定要忠诚,不然,你我顷刻之间就会身陷不测。”
秀远没有表情听完,低头出去了。
和苏知道他已经成功获得秀远的全部忠诚,因为秀远知道此次和苏冒了什么样子的风险。
徐璜是员悍将,和苏曾经不止一次要把他收为己用,但是总是无奈于他的忠贞。他对郑王绝对忠诚,对大郑绝对忠诚。不然此次父王不会把六十万大军交到他的手中。
不过纵使如此,和苏对自己的计划依然很有信心,郑王对徐璜的信任源自徐璜的人品,而对他的猜疑则来自他的实力。
一个君主不可能完全信任手握重兵的将军,所以和苏的谣言看似荒诞无际,事实上却直刺要害。
和苏的头向后仰着,微微摇晃着,那些丝缎般的长发就这样在和苏的身后披撒开来,末梢扫到了翊宣的身上。
翊宣的手勒住和苏的腰,单薄的腰身都快断了。
此时的和苏看着眼前的翊宣,原本温柔的他,此时却如此的疯狂。不知道他在这场如风暴般的情爱中是否享受到欢愉。
这次也算顺便送了一份大礼给翊宣,至少他的兵力暂时不用削减了。
还有,也许连父王也认为我想要那些兵吧,不过那些军人怎么能抵的过西疆昊族三十万铁骑呢?
我只是轻轻一句话,就得到了昊族的全部支持。
秀远,其实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
想到这里,和苏笑了,妖娆着,他的唇边是一抹清幽的迷。
翊宣不知道和苏在想什么,笑的是那样得靡丽。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到了狂情极致的翊宣,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更加猛烈的躁动。他的手手抚上了和苏垂在卧榻边缘的腿,撑开来,向上折起,这样和苏的秘处完全呈现在翊宣眼前。
难以置信的完美和难以置信的残缺同时存在。
和苏瘫在翊宣身上,甚至没有了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眯起的眼睛没有神采。翊宣看着下身如此狼藉的和苏,用被子裹住了他,把他扣入怀中,用的力气,让他以为,自己的手都要断了。他细细吻着和苏的面颊,他的眼睛,一股热辣的气息让翊宣眼睛发潮,他只能轻轻地说,“……和苏,和苏……”一声,又一声的。
和苏没有昏迷,他靠在翊宣的脖颈之间,微弱地呼吸着,仿若暴雨后的蝴蝶。
他的声音也是清淡的,如同三春杨柳的絮,“……没事,翊宣……”
没事,翊宣,是我要留下你的,所以,不是你的错。
和苏侧眼间看见了外面的池水,他的眼睛突然睁开,有两支火红色的莲,抽出的骨朵,含苞待放。
原来,盛夏将至。
第九章
翊宣抱着和苏,连忙叫外面的小太监拿来了热水干净的衣服,又让那个老大夫重新配了伤药,等一切收拾完毕已经过了晌午。翊宣想起和苏似乎没有怎么吃东西,又让侍从准备了银耳粥,那个老大夫重新熬了一碗补血的草药,侍从们把这些全端了过来。
和苏趴在翊宣的身上,恹恹的,细瘦的手指抓住翊宣的领口,闭着眼睛。翊宣抱了抱他,轻声说,“吃点东西再睡,嗯?”
和苏没有回答,头扭到了一旁,没有理他。翊宣知道和苏现在难受,没有强求什么,放下了碗,然后抱起了和苏,让他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小心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刚开始还好,下午的时候和苏开始盗冷汗,里衣一会就湿了。翊宣连忙叫了那个老大夫过来,老者看了看,开出几付药,让宫监去熬,并说,“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喝下去。”
翊宣这才知道其实和苏很任性。和苏的伤这些天来都好不了,其中也有和苏根本就不让他们近身,既不喝药,也不上药。这里侍侯的人都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没有人敢违背和苏的意愿,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敢劝他。
药重新端了过来,翊宣拿在手中,单手拍了拍和苏的肩,小声说,“和苏,这次药一定要吃。”
和苏只是把脸埋在翊宣的胸前,微微摇头,没有抬起来。翊宣叹了口气,把药放在几案上,让那些人都退出去,然后双手重新抱起了和苏的肩,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他说,“和苏,把药吃了再睡,不然伤好不了。好吗?”
和苏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睛都没有睁开,双手揽住了翊宣的脖子,头枕在他的颈窝上,重新趴好。翊宣只能感觉到他细微的呼吸,还有那淡淡的白昙花的香味。翊宣揽好了和苏,有些无奈。他把和苏的里衣褪了下去,又给和苏下身的伤口上了一遍药,结果看见和苏疼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于是他赶忙用被子裹好和苏,拥着他,让他睡了。
下身的伤疼起来撕撕扯扯的,和苏根本就睡不着。不过幸好翊宣两个时辰给他上一次药膏,虽然翊宣并不熟练,会扯到他的伤,但是药膏冰凉的感觉总算缓解了那种热辣辣的疼。和苏总是试图睡,不过一下午都翊宣的怀中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踏实。翊宣就只有抱着他,用绸巾擦去他额上鼻尖的汗珠,再给他换好干爽的里衣。
到了掌灯时分,和苏睁开眼睛看了看翊宣,发现翊宣正在看着他,见他睁了眼睛,连忙问,“怎么和苏,想要什么?”
和苏看着他说,“天晚了,你回去吧。”
翊宣揽过他,把他重新抱好,这才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反驳你的,你又不让他们给你上药,我一走,估计你手下那些人肯定照顾不了你。别管我了,睡吧。”和苏嘟嘟地说了一句,翊宣没有听清,于是捧起了他的脸,问他,“什么?”
和苏睁开了那双浮现出银色光泽的眼睛,幽幽地看着翊宣,任何人看着这样的和苏都不忍心拒绝他,他说,“让他们过来点些白昙,我实在睡不着,而且……疼的厉害。”
翊宣咬了咬牙,这才能拒绝他,“不行,有我在,你就不能再用那个鬼东西。整天熏迷香睡觉,你……”说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和苏的眼睛湿湿的,于是他揽住了他,让和苏的头枕在自己的胸口上,没有再说什么。
和苏说的话都带了一些呜咽,“可是,真的睡不着……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何止没有受到这样的伤,和苏是金枝玉叶的王子,原先冷着热着了,身边的宫人太监都要受罚的,除了练剑的时候受过一些皮外伤,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其实今天他和翊宣的情事有些逞强的意味,结果新伤加旧伤,尤其是在那样敏感的部位,疼痛感愈加地强烈。
而且,和苏母亲早逝,他从来没有亲近的人,东宫的那些人敬和苏有如神明,和苏根本不可能在他们面前露出真实的面容,如今翊宣在身边,和苏突然感觉身边有个可以倚赖的人真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使过的性子就都冲着翊宣来了。
翊宣知道和苏难受,但是他实在不能再让和苏用白昙香。那个老大夫已经说了,这种香可以侵入脑子里,以后要是形成了瘾性,再想断,就麻烦了。他搂禁和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和苏,那个东西真的不能再用。我知道你难受,是我不对,我总是这么鲁莽,等你好了,翊宣任你打骂,但是那个迷香我真的不能给你。”
他以为和苏会哭,但是和苏只是把脸埋在他的身上,安静地趴着,再也没有说话。
夜里过的也不算安宁,翊宣又给和苏上了一遍药,喂了他两口清甜的银耳汤,这才让和苏稍微平静了下来。翊宣抱着他,心里一阵一阵的苦涩,总是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知道节制,为什么又伤了他。他看着和苏一夜都没有舒展开的眉,轻轻地吻了又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次日天明。
天朦朦亮,翊宣一夜没有合眼,手也酸涩无比,似乎已经失去了感觉。他有些艰难地抬起手,试了试和苏的额,发现已经不热了。这个时候和苏也睁开了眼睛,却没有精神。翊宣让外面侍侯的人赶紧端些银耳汤还有汤药来,和苏本来还是不想喝,翊宣劝了半天,这才喝进去一小半,就说什么都不喝了。和苏的脸埋在枕头上,翊宣又不敢用力拉起他来,最后终于还是放弃了。
天明后,东宫的奏折抵报送了过来。和苏从枕上抬起头,眼睛下面都是青色的,脸色也不好,接连好些天都没有睡好,面容惨淡。
翊宣刚从外面进来,手中端着和苏的餐点,看见和苏靠在抱枕上,仔细地看着奏折,不时会咳嗽一下,握住狼毫的手也有些颤抖。翊宣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下子把和苏手中的奏折拿了过来,折好,递给那个捧着一摞奏折的小太监,但是那个小太监没有敢接过去,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塌上的和苏。
和苏没有注意那个小太监的眼睛,此时的他抬头看着翊宣,“从来没有人敢从我的手中抢过奏折的,翊宣,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还带着暗哑。
翊宣没有看那些奏折,他知道这是专送东宫的东西,如果他看,就是僭越。他只是把那几本放在了捧奏折的小太监手里,然后吩咐他说,“殿下今天不看这些东西,你先下去吧。”翊宣简直无法相信,和苏已经病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在看奏章。
那个小太监在没有得到太子命令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动,他双手捧好了奏章,低着头。眼前这两个人他谁也惹不起,只能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抬头。
“些云,把那本折子给我。”和苏淡淡说了一声,小太监一听,连忙上前,却被翊宣挡了回去。翊宣把这里所有和折子有关的东西,笔墨,纸张,还有那个小太监一股脑的收拾好了,他的手推着小太监的后背,推着他走,用力不大,但是那个小太监也无法反抗,结果就让翊宣给推出了大殿。
翊宣轻轻抱住了和苏,在他的耳边说,“少看一天奏折,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但是你的身体就在这一两天的休息。等伤好了,你怎么看都行。昨夜一整晚都没有睡踏实,今天又看那些东西,人不是铁打的,打熬不起。”
和苏淡淡地说,“一天有一天的事情,如果今天误了,保不准就是十万火急的军政大事,或者是小民百姓的性命,耽搁不起的。”
“和苏,王不是这样做的。你应该学会放,而不是揽。”翊宣慢慢单膝跪下,在和苏的塌边,就这样看着和苏。翊宣的双手握住和苏的肩头。
和苏微低着头,也看着翊宣,秀挺的眉,淡薄如同水一般的唇,还有就是,充盈着温和的眼睛,其中闪耀着坚定。
“……我还不是郑王。”和苏说这话的时候,清淡的语气中透出的是极其复杂的感觉。有些感慨,有些失落,也有些伤感。仿佛把这些年他经过的一切都包含了进去。
“总有一天会是的,和苏。”翊宣笑着看着他,那感觉如同岐山的雨,岐山的夜,虽然有些缥缈,但是却是渗透到和苏的心中去,总是挥之不去的温暖,荡漾在他周围。
说完这句,翊宣很轻的,在和苏的额上吻了一下,仿佛暮春的柳絮拂过。
和苏从来没有想过翊宣会这么说,这就等于间接说明了他的心意,他会放弃王位。
九五之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