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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回去的途中稍稍有些狼狈,可这一点不影响叶书的心情。
叶书和田甜前脚刚走,马明薇就拉着苏正豪出现在了画展门口。
“咦,那是叶书吧?”她看见了叶书钻进了路边的一辆车里,根本来得及了。
苏正豪回头一看,恰看到了汽车扬长而去的尾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书会来参加画展?”所以才故意把他拉到这儿来。
“嘿嘿,不是啊,我们不是为了给姨妈选礼物才来的嘛。”马明薇虚心地笑笑。
苏正豪敲了她脑袋一下,“我不是跟你说了嘛,别老搞小动作。既然叶书说了不让你告诉我,你就应该听她的。”
“所以呢,你现在要装作不知道吗?”马明薇嘟着嘴,满脸不爽,“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宠的有点过了吧!”
“胡说什么呢。”这时候,见或不见,对他来说倒是有些无所谓了,不像在上泉那么急迫的感觉。他谋长不看短,对于叶书躲着自己这件事说一点不在意是假,但是还没有到特别留意的程度。就连他自己也没弄明白对叶书的这种或有或无的感觉叫什么。之所以不打算在北都见叶书,一个是因为他没弄清楚这种感觉,另一个是因为他害怕在北都见到叶书那种感觉会跑掉。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
叶书回去以后冲了个热水澡,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田甜,你已经和石超表白了,是不是不需要我了?”继续呆在北都已经没有必要了,和陶见通过电话联系就可以。
“你不跟我爷爷学围棋了?”
叶书突然皱眉,这件事她没有忘,可是来了以后田甜从来没有提过。
“爷爷前几天和他的几个老朋友去外面旅游了,打电话说明天回来。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呢。”
“这么大年龄还出去旅游啊?”她对这位尚未谋面的老人好奇起来。
田甜自豪一笑:“我爷爷可是酒店的创始人,心志坚定,身体健壮,可不是一般的老人。”
这样一说,叶书更加好奇了。
“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呢,你着什么急,至少等见我爷爷一面再决定回不回嘛。我都跟爷爷说好了,让他教你围棋。”田甜见叶书有些松动,又道,“说不定你还能从他身上学到点别的东西。”在她的眼里,爷爷是无敌的存在。虽不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也差不多咯。
叶书终于被打动,一个白手起家的商人,一个创造豪庭财团的年迈老人,他身上得有多少宝贵的财富啊!她现在已经有些两眼发光了。
“好的,我留下。”
079 心不可浮
阳光穿过云层,降临大地,为银装素裹的冬天增添了一抹含羞的光晕,叶书此刻站在楼下却无心欣赏美景。田甜的爷爷田永丰马上就要到了。
她来到了田甜的家,屁股还没做热乎,田甜就接到了电话,然后兴高采烈地下楼迎接,叶书自然也跟着下来了。
很快,就看到从大门口开进来一辆宝马系列旅行车,在她们面前停下。
从车上首先走下来的是一名医护人员,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然后才走出来一个老人。
田甜见此,一下子扑了过去:“爷爷。”
显然,这个身着运动休闲装,头发微白,步伐稳健的老人就是田永丰。田甜一过来他就哈哈大笑起来:“丫头,想爷爷了吧!让你跟我一起去玩,你不去!”
“真是的,爷爷,人家要上课,怎么跟你去。倒是你非着急去玩,不然等到寒假不是正好。”田甜撒着娇,落在叶书眼里全然是另一个模样。
突然从车里头探出一个头来,看着田甜笑:“就知道你爷爷,我可是安全把他给你送回来了。我可不管了哟。”叶书勉强能看到里面这人的长相,对方戴着鸭舌帽看不真切,可总觉得有些眼熟。
“蒋爷爷,谢谢您,田甜看见您也很开心。”
姓蒋?叶书又看了一眼,认了出来,田甜口中的蒋爷爷是那位从市委退休下来的老书记。叶书在电视上看见过他。
“行了,快别在这贫嘴了,你家里人肯定也等你呢。”田永丰跟医护人员打了声招呼,“你们出发吧,把他们几个老头子安全送到家。”
“是。”医护人员满脸笑意,显然已经和这群老爷子很熟络了。
“爷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好朋友,叶书。”田甜介绍道。
“田爷爷好!”叶书恭敬地鞠了个躬。
天永丰抚掌微笑,“不用这么大的礼,以棋会友,咱们是要做朋友的。”单单因为叶书帮着田甜去医院这一点,他就看叶书很顺眼。没办法,他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孙女。
叶书听了这话微微诧异,看田甜在一旁笑的有些尴尬,心里有些明白了。田甜的爷爷根本不知道叶书是个围棋白痴,她来这里是来找老师,可不是交朋友的。
田甜的爸妈不在家,只有保姆阿姨在,早就准备了老爷子爱喝的铁观音。
田甜拉着天永丰坐下,问:“爷爷,给我带礼物了没有啊?”
“带了,带了。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去,把我的行李箱拿过来。”
田甜乐颠颠地跑过去把箱子拖了过来,见天永丰在里面搜出两块小挂坠,一个是绿色的乌龟形状,一个是浅红色鲤鱼。每一只都活灵活现,可爱诱人。
“你和叶书一人一个。”
叶书闻声微愣,竟然还有她的礼物?
田甜将两个玉石放在手里看来看去,“好可爱啊!”她把乌龟留下,“鲤鱼归你了。”
她傻愣愣地接过鲤鱼,一时之间忘记说谢谢。
“鲤鱼跃龙门,很好的征兆。”田永丰说完这句话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悠哉闲然之极。
“谢谢田爷爷。”她原本还想推脱一下,可是拿到手里以后又听到田永丰的这句话,便改变了心意将挂坠戴在了脖子上。田永丰的眼睛看似慈祥,那里面却会偶尔闪烁出智慧的光芒。就好像他知道叶书的心事一样。如果叶书不是重生而来的人,一定会以为这不过是个慈祥的长辈。
事后,她把田甜拉到一边问,是不是把自己的情况跟老爷子都说了,田甜有些迷茫地摇头,她才知道,老爷子的眼睛很毒。
吃完饭,田永丰说手痒痒,出行在外很久没有碰围棋了,非要叶书和他杀一盘。叶书无奈,只得老实交代。
“你不会围棋?”田永丰看了旁边的田甜一样,见她笑得别扭便说,“为了你的朋友,竟然连爷爷都骗,该打!”
“爷爷,您不是也老骗田甜么……”田甜叫屈,田永丰再看过去立即噤声。
田永丰正了正身子,“既然是来求学的,则非友人。刚刚的一拜既然受过了,便作数。”
“您愿意教我?”她以为田永丰想下棋,却不一定愿意教人。
“我这骨头需要动,脑袋也需要动,不然就该生锈不好用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带个徒弟也不错。”
叶书真心佩服,旅游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儿,老爷子刚刚从外地回来不但不休息,还要下棋,而且面色容光焕发,身体不见丝毫疲乏感。
“我都动了一辈子了,所以身子骨特别好。”好像知道叶书在想什么,他笑了。
田甜的家比她单独在外面买的公寓更宽敞,专门设了书棋室。室内面积应有百平,古香古色,走的是中国风,屏风、书案、木榻、燃香、收集的古籍和字画……
若不是房顶上吊着的现代灯具和木质地板,叶书说不定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叶书看得仔细,田永丰见了一脸骄傲,“这是我退休以后弄的,感觉怎么样?”爱好房屋设计倒是遗传给了田甜,就连设计炫耀也是一样。
她含笑点头,“很美。”古中带美,美中有古。中式装修现在还没有流行开来,这是田永丰全凭个人爱好做的,很不简单。
她是真的喜欢,一点不做假。
“田甜第一次看见,说我是老古板。”叶书的喜欢让他很高兴。
房间北侧是一个大大的木榻,快赶上她家的土炕了,木榻之上已经摆好了矮桌,左右两个分别摆放着一盒围棋,黑白两色,颜色分明。木榻之外燃着香炉,有淡淡的香味从中飘出。
“我平时不烧这种,怕你们女孩子不习惯,让保姆换了。”田永丰很细心。他走到一边坐好,向叶书招招手。
烟雾缭绕,似有似无;香气环绕,充斥周身。
时间仿似静止一般,一位白发老人耐心指点,一个认真女生面沉如水。
时间又好像过得很快,当叶书再次抬起头来,发现田甜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
“累了吗?”田永丰含笑落下一子。
叶书回一笑容,在房间内找不到钟表,“还好。”
“心不可浮,你现在太躁了。”田永丰再次低头,轻缓说道。
叶书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细细品味老人的话,莫名地有些酸涩,“还请老师指点。”
080 深夜跟踪
“你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要想成大事,一定要心稳,心定,心静。执念无益处。”田永丰说完,抬起头,脸带笑容。
“您说我太浮躁。”她希望田永丰能够多说点。
但是田永丰显然没有那个打算,只含糊道:“我说的是棋。”该说的他都说了,至于能不能领悟,领悟以后又能不能做到,就看她自己了。
“我累了,咱们改天再下。”田永丰转身穿上鞋,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
“心稳、心定、心静,我明白。可是执念无益……又是什么意思?”她轻轻地说着,抬头看这杂乱却有序的棋盘,有些迷茫起来。
……
接连几日,叶书都是窝在房间里研究围棋,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发现田永丰是个围棋高手,他一直想要找个高手对棋,但是他的朋友里爱好围棋的并不多。
叶书有心感谢田永丰,心里暗暗有了主意。如果可以,她想要把龙泽宇绑架过来,陪老爷子下棋。虽然就目前来说是不可能,将来却不一定。
每天吃完饭就是一坐,叶书终于郁闷地发现自己的小肚子起来了。坐累了就跪,跪麻了再坐,反反复复,田永丰终于看不下去了,“休息一会儿,一个小时以后继续。”
田永丰刚一出去,叶书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她看了看电话号码,区号是上泉的。
“喂,你好。”
“叶书吗?你好,这里是《国际都市报》。”
听到这里,叶书明白过来,说道:“这个月登刊的钱我已经提前交过了。”因为放假,所以她已经提前交了两个月的。
对方笑了两声,“呵呵,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对美国夫妇打来电话,很有可能是小森森的父母亲。”
森森的父母亲?!这当然是她登报的目的,可是惊喜来得有些太快了。她原本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如果真找到了森森的父母,她以后不用再登报,森森的病也能治了。
“喂,您还在听吗?”
“在!我在听!”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对方显然是预料到了叶书的反应,含笑道:“他们想要见见森森。”
叶书想了想,“他们现在在哪?在上泉吗?”
“打来电话的适合他们正准备登机,明天可能就到了,最晚后天。”
“我会赶回去,我想先见见他们。”虽然很激动,但她没有冲昏头脑,如果不是森森的父母,是骗子怎么办。
“好的,等他们再联系,我会让他们等待。你回到上泉以后打这个号码就可以。”
叶书答应一声,便出去和田甜说话。
“真的!?”田甜不知道叶书口中的小森森是谁,也不知道叶书一直在帮助他,现在猛然一听,最先有的不是替小森森高兴,而是关心叶书,“你打算今晚就飞回去?”
叶书点点头,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事情虽急,却不是小事。我去机场看看有没有票,今晚走不了,明天走。”她之所以想要晚上走,还有一个原因,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