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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他好愤怒。
不一会,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他感觉来人坐在了胖警官刚才坐着的位置,然后胖警官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那么快又要换班了吗?』凡尘心里默默的想着,却始终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人。
“为什么你没说她有身孕?”懒洋洋的低沉嗓音陡然响起。
凡尘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不禁湿润了,低沉的声音不自觉的从喉头涌出,沉闷的一声:“哥——”
“大男人,哭什么!?臭小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怀孕了!?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凡烈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手按在桌子上,微微颤抖着,心情激动的不能自已。刚才从警务处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警察告诉他说现在只等结果,确认强暴尔沁的究竟是杰烁还是凡尘,然后才能决定是否放人。现在,他除了是庄凡尘的哥哥以外,还是他的代理律师。
“我……”凡尘顿了顿,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缓和自己的情绪。“如果我说了,能改变现状吗?”
凡烈愣了一下,强烈的自责涌上心头。他紧握着拳头,身体慢慢向后,靠在了椅背上。摸出了口袋里的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尘要不要也来一根。他见凡尘摇了摇头,然后收起烟盒,深深的吸了一口指间的烟卷。
“你的烟瘾,好像越来越大了。虽然和你相处的不久,但是我能看出来。你很烦躁吗?”凡尘摸着桌子的边角,淡淡的问着。他的眼神有些惆怅,这里面究竟隐藏了多少情绪,或许他自己都不清楚。
凡烈挑了挑眉毛,摁灭了才吸过一口的烟。心中惊讶的想着,原来烟也可以暴露人的情绪。他拢了拢自己的衣领,正色道:“对于这件事情,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你现在对尔沁是什么情绪?”
十八个小时的精神折磨,让凡尘痛苦不堪,脑海中不断回想的就是床榻上不断流血的尔沁。当时,他很害怕她会就这样死掉。可是现在,他却害怕看见她醒来。他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也不知道她醒来后想起这件事会有怎样的情绪波动。一切都让他很烦恼很烦恼,所有的情绪都回荡在他脑海里斩不断理还乱。凡尘感觉很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开口道:“哥,我不知道要怎样面对她……”
“哎……”庄凡烈叹了口气,心情依然凝重,无奈的抓了下头发,继续道:“那么你想怎么处置齐杰烁?”
凡尘的眼中猛地闪现出点点愤怒的火花,“我要他死!”说的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庄凡烈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尘,等警方的调查完毕,他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你真的想宰了他?然后赔上自己的性命?”
“我……”凡尘有些迷惑,支吾了好久说不出第二个字。
“我出来前,老头说,如果你还有勇气爱下去,他会支持你……”凡烈看着眼前饱受精神折磨的弟弟,决定给他一线光明。
一时间,审讯室里异常的安静。庄凡烈等着凡尘的反应,而凡尘,则在细细体会那句『如果还有勇气爱,他会支持你』的含义。
良久,凡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眶微微湿润了。他心头一紧,呐呐的问:“哥,你去看过尔沁没有?”尔沁,永远都是自己割舍不下的人,永远都是牵扯着自己思绪情感的唯一的人。凡尘再怎样不知如何面对,都无法让自己不再想她。
“还没,他们说尔沁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凡烈说的很淡然,希望可以缓解一下凡尘紧张的情绪。
“那么,那个孩子呢?”凡尘启唇轻问道。
“那个孩子是你的?”凡烈刚才从警察嘴里知道尔沁被强暴然后流产的消息,惊讶万分,这一切太可怕了。可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凡尘和尔沁之间那么快就会有孩子了,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居住关系,因为尘和尔沁之间从来都没有过分的亲密行为。他疑惑了好久了。
“不,我和沁,什么都没做过……”凡尘低下头,刻意的回避着凡烈紫色眼眸中散发出的质疑神色。
凡烈有些明白了,不再多问什么。沉默片刻后,兄弟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开始分析案情和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凡烈始终没告诉尘,他们的地址,是他透露的。
很快,化验结果都出来了,虽然尔沁还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但是杰烁的罪还是被定下来了。一切都在庄凡烈的控制下进行的很顺利,他封锁了所有媒体渠道的消息,把这件事的范围缩到最小,不走漏一点风声给外界知道,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判决书下来那天,凡烈偕同凡尘坐在原告席上,代表尔沁做证词。杰烁自始至终都处于极度消极的状态,对所作的一切供认不讳。应他的要求,法医化验了从尔沁子宫内清理出来的那团死肉的DNA,证实了他与其之间的亲子关系。对他来说,整个世界或许在那时已经都崩裂了吧。他不得不接受杀害自己孩子的事实,也不得不接受自己犯下如此罪行的事实。
'齐杰烁,男,三十岁,某企业销售部主任,因强奸罪被判入狱十五年,即时执行'。法官在进行了最后的审讯后,做出了判决。一场错误的爱恋,一段莫名其妙的误解,造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杰烁悔恨不已,泪水渐渐涌满了他的眼眶,沿着脸颊滑落。听到判决裁定书的那一刻,他黯淡无光的眼眸里闪现了一丝醒悟。
他抬起头,望着原告席上的凡尘,抿了抿双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双眸触碰到凡尘那锐利而冰冷的眼神后,原本想要说的话嘎然而止,原来此刻,无论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他一声不响的转过头,跟在狱警的身后,悔恨的泪水纷纷乱乱的淌过他的脸庞,冲刷着他的心灵,他的灵魂。他心里默默的念着『对不起』
第十八章 落跑
尔沁睁开眼睛,身体撕裂般的疼痛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四周的墙壁雪一样白。『这是哪里?』她不自觉的想着。努力想要撑起身子,挪动着手臂,传来一阵刺痛,看了看,原来是动到了埋在静脉里的输液针。抬头往边上看了下,几个输液药水瓶正挂在床头的架子上。那这里,应该是医院了?
小心翼翼的抬起打着点滴的手臂,想要侧过身坐起来,视线接触到角落的长沙发里那条修长身躯时,她停下了动作。沙发上,凡尘侧卧在那里,应该是睡着了。细碎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脸庞,眉头轻蹙,看起来有些异样的疲惫。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也会在这里?尔沁开始在脑海里搜索着最后的记忆,想起了那晚发生的事,还有意识模糊时听见的打斗,心头微微一怔。重新躺回病床,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轻轻抚摸着,感觉到腰盘处有着阵阵痛楚侵袭。浑身乏力,每一个动作都会牵扯出一连串的酸痛。现在,到底是怎样?
突如其来一阵干呕,惊醒了沉睡中的凡尘。心头涌上一股不安的情绪,想要躲藏,却发现无处可躲,别开头,努力不去看他。然后听见房门“吱丫”的一声被拉开又关上,他走了?尔沁默默的想着,好像心也随着那声关门的声音一起被关了起来。眼角滑过一滴泪,明明自己早就想好要放弃的,怎么现在还是会有种被遗弃的伤感呢,忽然间,感觉自己很龌龊,很恶心,因为以自己现在这副残破不堪的躯体,是更本没资格拥有别人的爱。那我,究竟是在奢求什么呢?
“已经没有了。”沉寂的声音,淡淡的语气,从门口飘了进来。
尔沁转过头看向房门处,凡尘正拿着水杯走进来,他瞥了眼她正在轻抚着小腹的手,神色有些哀伤。尔沁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小腹,手静止在原处,然后抬头凝望他。“什么……没有了?”
“孩子……孩子没有了。”凡尘躲避着她的眼神,言辞不加修饰,短短几个字刺进了她的心窝。
尔沁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个多触角的柔软生物,不断的收缩着。孩子没有了?是啊,孩子没有了!那样的事情过后,孩子真的被他弄死了。她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浑身的细胞似乎都在扩张。这一切太可笑了,他带来的东西,最终还是被他带走了。他一定很后悔,他现在一定很后悔!
“哈哈哈哈哈————”尔沁忍不住开始狂笑,笑的流出了泪,心里却是一阵钻心的痛。
“别这样……”凡尘说话的声音很细小,仿佛和她不在一个空间。尔沁收起笑声,定眼望着他,却发现他始终都没正眼看自己。心情又跌落到无尽的深渊,我是那么的肮脏不堪,现在连他都不屑看我一眼了,他应该也在歧视我,鄙夷我了吧。心底掠过一丝悲痛,逐渐蔓延着,在他的面前,我永远都只能是卑微的。爱,又能怎样。与其如此尴尬的相处,不如痛快说分手。
“喝点水吧……”语气还是那么轻柔。他伸出手托起了她的头,另一只手拿着水杯贴上了她的唇。
尔沁机械的抿了一口,眼光始终落在他那深邃漆黑的眼眸中,他还是没有看自己,表情是一副冰霜般的冷漠,叫人心寒。重新躺回了病床,思绪飘到好远,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去也去的很突然,最后残留在体内的,就好像地震过后所留下的一片废墟。想要清理,却无从入手。
她不自觉的又把手放在了小腹上,轻轻的抓着覆盖在腹部上的被褥,把注视着凡尘的眼神转了回来,投射到窗外的蓝天白云上。其实一开始,自己就不准备要这个孩子的,为什么真的失去了,却反而让自己多了一份那么强烈的失落感呢?只是因为掠夺吗?
身边的凡尘轻叹了口气,然后低声轻语着:“你昏迷了将近一个星期,身体……很虚弱,幸而没有别的损伤,呕吐是因为药物的反应。杰烁的罪很快就被定了下来,判了十五年。”
尔沁望着窗外,没有回答。杰烁,那个已然疯狂的男人,进监狱了。尘,现在也变的很陌生,很冷漠了。而自己的孩子,也被无情的带走了。天空至少还有白云,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了。尔沁的胸口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居然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丫头!你终于醒了!”一阵嘹亮的悦耳男生响起在门口。尔沁转过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庄凡烈走了进来。
蠕动了一下嘴唇,扯出一抹牵强的微笑。身边的凡尘,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床单,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屋子里的气氛变的异常尴尬。很快,凡烈走到了尔沁身边,他弯下腰,低头凝视她的眼睛,手指毫无预警的触上她的唇角,隐约一丝痛楚从唇角处传来。
“会不会很痛?”庄凡烈紫色眼眸中透着无尽的温柔。
还没等尔沁反应过来,身边的凡尘不耐烦的站起来推开了凡烈。“让她好好休息”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冰冷的可怕。庄凡烈摊开双手站到一边,一脸的无奈,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凡尘和尔沁。
空气回复到先前的凝重,尔沁浑身散了架般的疼痛着,琢磨不透凡尘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居然已经睡了一个星期那么久了,而那天晚上的机票……不知道天涯现在是不是很着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为此丢掉工作。尔沁迷惑着,犹豫着,她想逃,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逃离这个地方,现在她只想逃。
医院里的夜晚是十分宁静的。偶尔会有护士推着装医疗用品的小车发出“吱丫吱丫”的声响。月光照射在病房里,映照着四周一片惨白。尔沁艰难的坐起身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