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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嘛?”孙胤不客气地问道。
“还不是爹娘要我告诉你,后天别忘了回门,翎嫂子虽然没有娘家,但将军府可还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这回门的礼节可不能少。”
他就是一个人待在府里太无聊了,才会从将军府兜到这里来,以前大伙儿住在一起的日子,想来就热闹,现在……唉!无聊得紧。
“这我知道。不过翎萱受了伤,改日吧!”反正也不是多远,想回去再回去便是,孙胤暗想。
“伤得重吗?”孙曦关心的问道。
孙胤挑了边眉,“你这么关心她做啥?”
“你不要吃醋嘛!我只是问问……我说你不是吧!才新婚一天就这么会吃醋喔!成亲真是可怕。”他摸起手臂两侧刚浮起的鸡皮疙瘩。
吃醋?他倒是没注意到,但见翎萱每回见到他别扭的模样,他不禁疑心她到底对他有没有感情了……
“哥、哥?”看他失神的模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孙曦突然好想知道。
“怎么?”
“你该不会是房事不顺吧?”他乱猜,可他运气不错,第一个答案就对。
“你胡说什么。”孙胤拿出做兄长的架式,否认到底。
“不必害羞啦!自己人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昨晚你们……”
“孙曦!你可以再过分一点!”孙胤气得站起身,愈是否认愈是可疑。
“本来就是嘛!这种事多练习几次就行了。啊!我看时间不早,明儿个我再来找你去一个好地方,就这样啦!”孙曦自顾自地决定,然后不待孙胤追问与拦阻,先行一步离开。
“这小子,脑子净想些有的没的。”孙胤喃道。
但是他说他吃醋……好像又有那么一回事。
怪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跑不掉了,怎么,怕失去她的感觉竟是这么强烈,尤其是当他听闻她被纵火犯打了一掌落入水里的消息后,那恐惧是他从未曾尝受过的。
第七章
服侍刘翎萱的侍女才离开不久,孙胤便回房了。
看见她半躺在床上,虚弱又柔软的模样,他必须抑制住体内紊乱的欲念才能接近她。
有哪个新婚夫妇是像他们这样的?孙胤想来便感到可笑。
仿似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休憩中的刘翎萱突地睁开眼,正好瞧见了孙胤正在盯视她。
他在生气吗?这会儿要来算总帐了是吧?刘翎萱想到从小到大几乎都是这么著—;—;她犯错,由他来说教。
“伤口还会痛吗?”孙胤来不及闪躲她的目光,只得迎视。
“不会了。”她摇摇头。
“那好,明日去跟李大人请辞,这捕快不做也罢!”他霸道的说。
况且,李大人的职位比他小,他的妻子在他手下工作,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使唤她。
“什么?这怎么可以?”虽然薪饷不多,可好歹也是钱。
“我是你的丈夫,我说可以就可以。”天杀的,他本来不是要这么说的,也不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强硬,可习惯使然,一出口就是说教。
“你怎么这么霸道?那是我热爱的工作!咳咳咳……”怒极攻心,刘翎萱差点儿又气岔了。
“看吧!这个样子你不拖累人就不错了,还想抓贼立功?”看不过去,他走近床边拍著她的背,替她顺气。
心同时为她疼著。
那个该死的纵火犯,居然对一个姑娘家下手!他想著怎么将他绳之以法。
“我才不是想立功。”她澄清道,心跳随著他的掌心缓落,扑通扑通怦跳下止。
“那是什么?”在他看来,就是这样。
“我……我不想变成你的责任。”
“什么责任?”他不明白。
她撇过头去,抿著嘴下说。
“翎萱,我在问你话!”他不知道她又在赌什么气了。
“你心里比我有数。”
“我心里有什么数?你把话说清楚。”他若是有数就不会问了。
她还是不说话。
“翎萱,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要我打你,你才肯说吗?”他扳住她的肩,逼她面对他,如果不这么做,她眼里根本没有放下他!
对于这点,他想到就有火气,从回来至今,她的表现似乎是在回避,虽不明显,可他就是感受到了。
突然,一道轻微的抽气声传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发声处,捧著药碗的婢女急急掩住嘴,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
“侯、侯爷……”
“是大夫开的药?”他挑眉问。
“是……”
“拿来吧!”他出手接过,而后挥手赶婢女出去;婢女大概是吓得厉害,很快地退离房间,满脑子都是侯爷要打夫人,她要不要报官处理?还是封口比较好?
“你吓到她了。”刘翎萱顺势转移话题。
“却没有吓到你。”他才不管其他人,他只管她听不听话,“捕快的工作不许你再做,如果你真的那么无聊,到将军府去陪爹娘。”
“我做捕快才不是为了打发时间,我是很用心的。”
她认真的神态和当年嚷著要去当差的模样相去不远,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此改变,只知道现在的她固执得可以了。
“用心到拿命去拼!你难道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教我怎么跟你哥哥交代?一看看手上这个碗、这药汁,今天喝这个能够好,以后就未必了。”
他很难想像他们在边关的日子,她是怎么安然度过的?
原来,是不好跟哥哥交代呀!刘翎萱阖上眼,心上流过一抹痛楚。
“你不必跟哥交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你们无关。”她硬著声说。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弃捕快的工作!”他重重地搁下碗,药汁溅了出来。
他太生气了!一个堂堂的侯爷会连一个妻子都养不起吗?
她实在太看轻他了!
甚至,他也懒得再猜她那句话中有话是什么含意了。
胸前一口气凝窒,让他面色肃冷。
“没错。”虽然害怕他凌厉的气势,但刘翎萱只要想到自己成了他不要的包袱,心就发寒,就是落入了如冰霜般寒冽的湖泊,也无法与此相比。
“那你就不要给我受伤!有本事去就不要受伤回来。”孙胤激动得无法自持,他的心遇上她就无法平静,以往的沉著在她面前都是空谈。
“我不会的。”不会造成你的负担。刘翎萱错读了他的意思,只知道他讨厌背负她这个包袱,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闻言,他也不接话了,单手扶起她的背,另一只手则端起药碗,“喝掉!”
“我自己来。”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的面色又凝,对她这种回避的举动感到不快;尽管之前曾经动过吃了她的念,但现在,他没兴趣了。
“我知道你不会。”
他对她没有兴趣,他只认为她是包袱……身体上的伤加上记忆里的难堪,以及此刻他的柔情,在她体内复杂的交错著,她想著想著,下禁悲从中来,想哭的情绪伴著药汁一口一口的咽下。
“药这么苦吗?”他看她一脸苦意,忘了愤怒,问道。
“没有。侯爷,我想睡了。”她推开碗,身心俱疲。
不想再与难堪对抗,也不想亲身体验他偶尔为之的温暖,那只会让她心绪更乱。
喜欢一个不爱你的人,伤会很重。
“你睡吧!”他替她拉上被,深邃的眸子紧凝著她的睡容。照理,这一刻不该这么僵硬、生涩,他们是夫妻呀!
可他确实体会得到她的疲累,他知道绝非是因为她不愿辞去捕快的工作,而是其他……
那是什么?
他反覆思索之后,只得到一个结论—;—;好似从他离家的那一天开始,他便不再懂她。
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变回从前的那个样子呢?
想著想著,他出了神,苦恼的痕迹却留在他的面上。可已阖上眼的刘翎萱,没有机会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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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孙曦要带他去什么好地方!
孙胤一看是怡红院,不说一句话掉头就走。
“哥,别这样嘛!这里的姑娘温柔又多情,又懂得讨你欢心,保证让你一展男性雄风不再挫败。”孙曦连忙拉住他。
“你满脑子想这什么?你难道忘了翎萱小时曾被拐进来吗?”想到那个时候,孙胤脑中飞快地闪逝一个画面,仿似记起了什么。
不错,他想起了自己承诺不让她离开他、要好好保护她的话。
“哎呀!又不是同一间!”孙曦凑在他的耳边说:“我是用心良苦耶!知道你们夫妻不协调,特别带你来这里‘充实知识’啊!”
孙胤横扫了他一眼,他和翎萱的问题才不是这个,而是……她还不懂男女欢爱情事的那种障碍。
“不必你费心。”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能替他们解决。
“哎!既然人都来了,就去见识一下无妨。”
“孙曦,你堂堂一个侯爷,流连花街成何体统?”他板著脸,开始说教。
他怎么不知道孙曦迷上此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是配合你耶!这种事自己亲兄弟还害羞什么?”还亏他打听到这里的美人儿多娇、俏丽。
“你给我……”
“听说昨天……被追到湖岸边,差点儿就被抓到了耶!”
“如果……被抓到,欢欢姑娘可要伤心死了……”
两名姑娘从他们面前走过去,边走边窃窃私语,引起孙胤的注意,她们的对话让他直觉不简单。
下一瞬,他跟著两名姑娘进了怡红院。
“咦!不是不要进去?看到美姑娘就变了,真是会装耶!”孙曦一头雾水。
适才是谁在门口说教的?现下居然二话不说就跟进去了!他说了一百句也比不过两个妖娆的美人儿。
见哥哥头也不回,他嚷道:“喂!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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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中了一掌再加上受了风寒,刘翎萱错过了回门的时间。
还好孙胤事先有派人通知将军夫妇,这才没让他们责怪下来。但当石嘉仪来探视媳妇时,却没有见到儿子在身边看顾,心里不免起了怀疑。
“这胤儿也太不应该了,你受伤怎没在身边照顾你呢?”
“呃!娘,其实侯爷他有在第一时间替我疗伤,我的伤才好得这样快!”她替孙胤说话。
“侯、侯爷?”这是什么怪称呼?石嘉仪不禁瞪大眼,“你叫他侯爷?”
“是呀!”刘翎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这是跟公公婆婆学的呀!
“不是叫胤哥哥吗?”石嘉仪蹙起眉头,难道他们感情真的这样差?
石嘉仪想到了府里内外的耳语,还有他们匆匆成亲的原因,丈夫这回可料错了,他们压根儿没在调适嘛!反而感情比未成亲前更糟。
“那是之前呀!现在成亲了就不同了。”
是他不让她这样叫的,刘翎萱想到这里就难过,赶紧眨了眨眼,把眼眶内的酸涩给眨回去。
“怎么会不同呢?”石嘉仪想不透。她突然拉住刘翎萱的手,“告诉娘,胤儿对你不好吗?”
“很好呀!”好到……跟那年一样的让她感到陌生。
石嘉仪见她这副模样,实在很难相信,“你……嗯……你们圆房了吗?”
“圆房是什么?”她一脸无知。
“成亲当晚,你们真什么都没有做?”原来谣言不是谣言,是真的!石嘉仪只觉浑身乏力,看来要把胤儿叫来问问了,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
“做什么?娘不是说交给胤……侯爷来收拾吗?”
“是这样没错,但我以为……算了,这件事我问胤儿。”
“胤儿呢?不在府里吗?”她都来这么久了,就算再忙,也要过来请个安吧?
“这……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天哪!难道你们也没有同房……”她的疑问太多了,还是快快回去和丈夫商量再做打算。
“不是的,是侯爷很忙,平日都在书房睡了……”
她替他找借口,要怪就怪她没有魅力,留不住他在身边,再加上明白他是为什么娶她的,她便不曾强求什么了。那年的难堪,让她顿时成长许多,也明白了很多事是勉强不来的。
石嘉仪倒抽了口气,头也开始泛疼,“告诉娘,你们是不是协议好什么事?”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