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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淡淡的看她一眼,手还放在小丫头的顶上“你要明白,其实,现在风冿扬最重视的人是谁,是她——”
她的杏眼突然低头望向手中的在地上爬的孩子,小丫头正在开心的抱着小皮球。
谁都知道风冿扬最重视的人是女儿,只要谁讨得了小丫头的开心,而且,如果小丫头对自己有依赖感,为了孩子,风冿扬也会更加的重用大人。
余梦芝看向小丫头的眼眸一冷,而柳絮却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我真想掐死她——”余梦芝看着地上爬来爬去的小东西,恨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她的妈妈,夺走了风冿扬全部的爱,她又怎么会被风冿扬嫌弃,而且侮辱。
“你想掐死她啊。”柳絮那大大的眼眸看向余梦芝又看了看掌心里爬来爬去的小孩子,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寒“其实,就算你掐死她,我也没什么意见,我可以假装没看见——”谁愿意自己喜欢的男人每天的注意力却在另外一个不是自己生的孩子身上。
而且,她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孩子,长的太漂亮,风冿扬太爱,几乎是爱到骨子里,疼到骨髓里。
仿佛除了她他的心中再容不下任何人,真的是让人气郁。
“你想让我做替死鬼,你来捡便宜——”听了柳絮的话,余梦芝就站在阳光下的不远处笑,冷笑,冷冷的撂下一句,愤愤的转身就走。
毒死了孩子,风冿扬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来一场,谁敢背负这么大的祸事儿,反正,她不敢。
只是,她有些不甘心,是很不甘心…当初,这个丫头的娘在的时候,风冿扬将满满的全部的爱给了她娘,现在,她娘好不容易不在了,风冿扬几乎又把自己全部的爱意给了她。
风冿扬,风冿扬,凭什么那个女人值得他死心塌地…
在楼上,翻了资料,不多时,风冿扬就下楼来了,只要看见风冿扬,柳絮立刻对孩子就变得殷勤起来了,而风冿扬看到小丫头乐呵呵的,自己心里也就特别的高兴,于是,叫佣人开了饭,然后让柳絮跟他一起用餐。
柳絮也是难得风冿扬留她吃饭,更是受宠若惊,坐在风冿扬的右手边,一个桌子只有他们两用餐,周围都是佣人,柳絮似乎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俨然,她就是这家的女主人,这种感觉太超然了,看见柳絮在风家桌子上用餐,其他人都还好,而余梦芝,那是气的咬牙。
*
在慕尼黑周围的一个小镇的上,窗外是大片大片整齐的街道,岔路口有花园,里面有几条大狗,冉依颜站在二楼的房间里,挺着大肚子,将窗子拉开…
已经快七个月了,她穿着白色的孕妇长裙,头发都向后挽起,一离开就数月,日子快的她都分不清年月了。
那美丽的小脸迎向阳光,已经下了两场雨了,佣人在清理着房子里的垃圾,桌子上还凌乱的摆着喝剩的牛奶和吃了一半的乳酪面包。
“提拉,中午去镇上的超市,再给我买些番茄酱——”她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那美丽的小脸转向身后的佣人
“是的,颜小姐——”提拉会说中文。而且很勤快。
她温和的朝她笑了笑,然后又转头过来,又看向窗外,阳光落在精致的小脸上,散发出母爱一般的薄薄一层光晕。
想起刚出来那会,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自己都吃惊的要死,但是,现在,她却又一次感觉到做母亲的这种幸福感。
苏煜宪从身后突然出现,然后双手环在她的腰身。
冉依颜根本不用转头,就知道是他。
只有他的吻才这么温柔,温柔的如同绵雨一般,轻啄在她白净的颈脖中。
“我想你…”
他对着她的颈脖轻轻的吻,细细的吻。
冉依颜不转身,但是却用手轻轻地推开他的头…他埋在她颈脖里的头。他温热的唇贴着她的后背,留下一个个细致的吻痕。
“不是在一起么?”冉依颜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在一起还会感觉到‘想’
“就算你在身边,我依然是无时无刻的想——”男人炙热满满的情意,抬起了头,这一次,却吻上她的耳垂。
那是她敏感的地方“呃——”忍不住,她轻轻的开口…
“你的假期快满了么,什么时候回去——”她不理会他的炙热求索,而是这样问他。
“有你在,我都不想回去——”其实,男人这是真话,但是冉依颜却轻笑,她知道,这不可能。
“接受我好么——”终于,男人停了下来,贴近在她背后的颀长身材,一手环在她的胸前,而另外一只手环在她的肚子…紧紧的搂住她。
他多么希望,她能接受他,这大半年来,都是他细致的照顾她,他真的很爱她,等她,真的是无尽的耐心,但是,他最怕的是,她还在以前的感情里没有走出来。
一直不接受他的真心。
为了她,他真的不介意,就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依然可以在她把她生下来之后,当自己的亲生孩子看待。
他只什么都不计较,只要是关于她的,他都爱,只是希望,她能接受他…
“宪。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她轻轻的声音,那落寞的眼眸望向大道的街口,这里,每条街都很干净。
“可是,颜儿,我不怕等,但是,就是怕你忘不了他——”这是他的心里话,他怕她一直陷在那种感情里,然后出不来,一辈子都不接受他,其实,那个男人的感情很好忘却不是么。
“宪,不会忘不了的——”她凄凄的眼眸,就算忘不了,那也是因为伤的太深,手腕处的伤痕,已经有些淡开,但是,那条疤痕永远都在,会伴随她一辈子,一辈子让她想到这种感觉始终觉得害怕…
“好好,我不逼你,我不逼你,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他生怕说到那个人勾起她心里的伤心,他最害怕她伤心流泪的模样,只要她开心,他什么都可以妥协,只要她要他等,只要她在他身边,等一辈子又何妨…
只要她在,只要有她…。
*
终于,又过了几个月了,苏煜宪请的长假已经到了,回国去了,而冉依颜一个人留在那里生孩子,这个孩子生在九月,是夏末秋初的时节。
周末,苏煜宪搭班机过来,然后,在私立医院去看望产完子的冉依颜,生产完孩子的冉依颜很虚弱,非常虚弱,那娇小的身躯,都不知道是怎么将孩子生出来的。
刚生下来的孩子浑身红通通的,肉嫩嫩的,睁不开眼。
医生是德国人,将孩子抱过来,女孩,又是一个女孩。
小小的蠕蠕的身子,像个肉团子,可爱的非常。
脸上,看得出些许生的像冉依颜的模样。
*
自从风允儿嫁到顾家,就很少时间会风家,很久顾恩华会陪同会风家一次,而这次,当风冿扬再见风允儿时,那憔悴的模样吓了他一跳。
憔悴了,人也瘦了一圈。
但是眼角处,神态了,还有衣着,装束,的确是有些像少妇的感觉了。
看得出有些沉稳和忧郁,不再是过去那个喜欢穿高跟鞋,蓬蓬裙的小丫头了。
今天来的她,穿了一条黑色长裤,还有一件黑色的大风衣外套,头发很简单的向后面挽起。耳环,只有两颗简单的钻石耳坠。
“在顾家过的好么——”此刻在山庄,说话的是风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
“嗯——”风允儿点头,和顾恩华坐在风老爷子旁边的沙发上,而顾恩华没有开口,只是坐在旁边穿着棕色的亚麻西装面带浅笑。胸有成竹的模样。
风老爷子看她精神颓废的状态,仿佛连回答问题的精力都不能集中,有些郁气,但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两岁了,小丫头已经能已经偏偏倒到的扶着东西自己走路了,头上扎着两个小鸡毛毽子,由佣人扶着在客厅里到处走。
风冿扬在客厅里也沉默的坐着,眼眸始终在女儿身上游走,偶尔也会回头看一看风允儿和顾恩华…深邃的眼一直从侧面紧紧的盯到顾恩华的脸上,他不知道顾恩华笑意里的那丝胜利的意味是怎么来的…
中午在风家开饭,然后佣人端来洗手的水和擦手的帕子…
“我去上个卫生间——”风允儿扭头就躲了众人的视线,不敢将手伸进盆子里,而自己跑去了卫生间。
进了盥洗室,还偷偷的手放在水龙头低下左右看,最后,确信没人,才把袖子从缓缓的挽上来。
然后,那满满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拉袖子的动作,风允儿却疼的咬牙,最后,终于将袖子挽了起来,白皙的手臂上,却是醒目的一条条血痕。
那是早上顾恩华用皮鞭抽她的。她擦地擦的不干净,每次,顾恩华打她都不允许她回来告诉家里人,否则,要么离婚,要么如果她有一点告诉家里人的念头,下次打的更重。
所以,刚才,她根本不敢在饭桌上洗手,很担心一不小心伤口就漏了出来。
除了风冿扬,所有人都没有注意风允儿跑向厕所里的动作。
“爸爸,肉肉…肉肉…”小丫头站在爸爸的怀里,然后指着自己碗里的瘦肉,叫爸爸给喂饭。
本来眼眸瞟过去的风冿扬,不得不将视线收回,给孩子喂饭。
“咱们家宝珠是不是快两岁了,又要过生日了——”风老爷子在一旁开心的眯着眼笑道。
听了风老爷子的话,风冿扬微微有些失神,是啊,一转眼已经快一年了。
她走了已经快一年了,可是,心里为什么还这么痛呢。
他自问,风冿扬,已经一年多了,伤口有愈合一点么,你能稍稍忘掉那个人一点么,答案,不能。
他悄悄的抚上自己的胸口,因为那里还是疼痛的非常。
“允儿待会吃了饭上楼去看看你妈妈吧,我觉得她应该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顿了顿,风老爷子又开口道,风爸不在桌上,而风允儿唰的一下眸框就晶莹了。捏着勺子的手发抖。
五月,宋如玉就诊断出了得了食道癌,虽然风家也到医院花钱医治了,但是,医生说是末期,没法医治了。最多撑不过五个月。
所以,风允儿一下子泪框就晶莹了。湿润了。她的妈妈,要死了。以后,她就再没有妈妈了。没有妈妈了。
*
下午,风冿扬一个人回到别墅,柳絮在别墅里早早的等他,一看见他,整个脸都笑开花了,干净过来抱孩子,但是,孩子今天是吃的太饱了的缘故,当柳絮将手伸出来时,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将小身子依过去去,反而,身子一偏,紧紧的回头搂住自己的爸爸。
柳絮讨了个没趣,而恰好被从客厅拿着扫把出来拖地的余梦芝看到,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得意的羞辱了她一翻。
柳絮更加气郁,但是又碍着风冿扬在面前,不敢发作。
风冿扬要去楼上给孩子拿衣物,而顺手就把孩子放在婴儿车里叫柳絮帮忙照看着。
看见风冿扬的影子两步跨行上去消失在楼道,柳絮对着婴儿车里的小丫头一下子就放肆起来了。
那尖利的指甲捏上孩子的肉嘟嘟的脸颊。
“叫你给我怪,叫你给我怪。”她还在为刚才她去抱她而小丫头不让她抱而羞愤报复。
孩子的脸颊被她的手指给捏的红红的,因为小丫头的肉很结实,而且小丫头也很乖,不是特别的刺痛都不会哭,所以,柳絮是知道她的性格的,一个劲的捏她脸颊,估计要到不能承受的痛点就放手,不能把她弄哭了,否则,被她老爸看到可一点都不好玩。
“你不是想捏死她么,怎么,还不是不敢下手——?”余梦芝此刻将拖把干脆的放到一边,两步悠然的走上前来,同时,那尖利的指甲在小丫头那白嫩嫩的小脸上划来划去,那眼眸一瞪,她只恨不得一个下手下去,狠狠的将指甲掐进孩子这肉里去…
“想当初,我对付你老妈,也没有你这么麻烦,你比她麻烦多了,她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