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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蕾不做回答,骑着自行车逃之夭夭。
海风吹拂下,孤寂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只有轻轻如叹息的声音自嘴中溢出:“天使!”
入读华荣大附中的转入手续由华荣校董林贺亲自经手办理。第二天,叶蕾的校服就送来了。白衬衫,绛紫色及膝百折裙,紫外套上面华荣的校徽醒目突出。新加坡多少人渴望穿上的衣服呀!对她而言,却像囚衣一样可怕。
这间学校她早就来过,占地宽广,建筑规模,硬件设施俨然一所名牌大学。凡在此校就读的非富则贵,都是些鼻孔朝天的家伙。虽然如此,在其严厉的校规下,贵族子弟们倒也不敢懒懒散散,毕竟这学校讲究真才实学,想要继续升上该大学就必要付出汗水。当然,这些人大多都明白自己的家庭义务,他们将来不是企业的领导者就是政治人的继承者,若无那么几桶水,马上就会遭到淘汰。甚至在高中时,他们就开始明争暗斗,非把对手比过不罢休。
叶蕾暗叹气,习惯性的撑着半边脸发呆。沉闷的文学课!
“Ray——”外教满面笑容的凑到她跟前,喊她的英文名,吓得她双手弹开桌面,站了起来。
“Yes;Mrs。Parker。”她恭敬的回答。
“Youarealittleabsent…minded;mydear。Canyoutellussomethingaboutflowers?”外教和蔼地露出笑容。
问花的事啊?她可在行。于是自信的问:“Whatkindofflowerareyouinterestedin?”
“Whataboutdaffadil?”
水仙么?
叶蕾看了看周围的同学一眼,发现他们都以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了定靠关系入读的她无法用英文解释有关水仙的事情。狗眼看人低呢?她心中低哼了一声。然后从容的说:“Daffadilisawater…livingplant。IlovethetaleofDaffadilorNacissus。Chineseconsideritakindofluckyandpure。Westerners;however;pareittothosewhoareabnormalself…love。Actually;itsrootcanbepoisonous。”
“Thanksforyourexplanation。”外教满意地点头。
叶蕾吁口气。就说不喜欢这里嘛,若是没回答出来,不知会遭受多少白眼。
午休时,叶蕾留在座位上,开了手机发短信给娜娜和其他在圣博修的朋友。
刚刚完成,才发现身边围了几个班上的同学。其中一个有张苹果脸的女孩犹豫了一下才问:
“你真的是杂志上那个女孩吗?”
叶蕾抬起头,笑得灿烂,“是。”
“你和罗裴真的在一起?”另一个气急败坏。
“没有。”叶蕾回答得爽脆。
“你们认识?”第三把声音亮如洪钟,而且人如其声,同样厚实。
“并不!”
“那杂志上写的你怎么解释?”一个卷发美女也加入阵型。
“胡说八道!无可奉告!”叶蕾开始发笑了,这怎么看那么像被抓奸后受审的情形!
“算了。估计她没有在撒谎。我们的梦中情人怎么会看上这种货色?”洪钟又再响起。
叶蕾赶紧接上:“对嘛,用想的都知道不可能。”
众女再仔细看了叶蕾一眼,不吭声。忽然,课室外有把声音喊叫:“韩海萍,签收鲜花!”
“哇——”女孩们一涌而出。
“喂喂!不要把我的花弄坏了。住手!”卷发美女签过名后,一把抢过花束,放到鼻孔下陶醉地深吸一大口。
“萍萍好幸福,每天都收到花束。”羡慕的声音四起。
“昨天是金百合!”
“前天是石斛兰!”
“错,yousee,大前天才是石斛兰,昨天是爱丽丝。”
被唤做萍萍的卷发女抱着花束,以优雅高傲的姿态坐到椅子上。不屑的说:“这算什么,比起我姐姐,这是小巫见大巫呢。她通常是九百朵九百朵地收呢。”
众女又哇地感叹起来。
叶蕾好奇地看了那束花一眼,红郁金香,花身还是水灵的,可看那叶子上的水气,知道是经过冷藏的花,实际已经不新鲜。这样的花,要不不会开,要么开了马上就凋谢。
看她把脸埋在花中,不断忘我地拼命吸着其中香气,叶蕾打发善心的说:“这位同学。请不要吸入太多的郁金香的气味,回中毒的。”
韩海萍猛地抬头,拧过脸,瞪视她,“你在妒忌。”
其她女孩也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
“笑话!没听说过郁金香有毒。”
“你们说她那是什么心态?”
“什么心态,yousee,吃不到的葡萄心态呗?”
叶蕾笑了,开始有在圣博修时的感觉了。这群小姐上课时一本正经,下课后,跟其她爱慕虚荣的女孩心态一样嘛!
“你笑什么?”韩海萍撂一撂长卷发。
“郁金香花中含有毒碱。人在这种花丛中待上两小时就会头昏脑胀,出现中毒症状,严重者可有毛发脱落的现象。我的父亲是植物学家。你最好相信我。不然,你那头美丽的头发很快就不保了。”叶蕾仍是笑着,脑袋中开始构想眼前这小美女秃头的滑稽模样。真爽!
一听这话,韩海萍顿住撂发的手,缩开手指,见几根弯弯柔润的发丝夹在手指缝隙间脱落下来。
“啊——”她尖叫起来,挥手拨走桌上的鲜花。原本围在她旁边的女孩们更跳开,把花当作瘟疫。
“怎么办,真的掉头发了。”美女仍是尖叫着。
叶蕾忍住大笑的冲动,走过去,拾起花朵,欲归还给她。她却摇头摆手死也不接。
“放心,这毒没那么容易见效。你那几根头发只是新陈代谢,正常现象。”叶蕾不忍一束花就这样被糟蹋了,又递了过去。
“真的?”韩海萍将信将疑,接过花,脸不敢凑近去。
叶蕾坐回自己的位置,又掏出手机,边看着里面的信息边说:“红的郁金香代表了喜悦和爱的告白。看来送花给你的人有话要对你说呐。”
“我知道!”美女的轻哼声。
看着娜娜问候的信息,叶蕾会心笑了。
“喂,叶!”胖女孩挡在她前面,“你上课时说水仙的根有毒,那是真的么?”
“唔。”叶蕾按着手机键。
“你真的懂花?”甜甜的苹果脸也伸过来。
“是!”手在忙着。
“金百合代表什么?”韩海萍的声音。
“心心相印。”
“石斛兰呢?”
“傲慢的美人。”
“哼,这死鬼!那,爱丽丝呢?”
“好消息,想你!”
“噢——yousee。”
“金鱼草?”
“爱出风头!”
“啊——,我要杀了他!下次该让他送什么花好呢?”
“星辰花吧!”叶蕾终于合上手机。
众女不解,“什么意思呢?”
“永不变心!”
“噢————!”
于是,在转学第二天,叶蕾就跟班上这几个同学混熟了。
万人迷般的美女韩海萍,小鸟伊人般柔弱的楚纤,力大无穷的胖胖利天天,和一开口必定加句‘yousee’的扬微。不过,和她们的交流也紧止于花的话题。因为她们讨论的其她东西不是男朋友,就是男明星。要么就是上流社会的舞会和名牌时尚。这些女孩除了精通汉语和英文外,
另修着一两门的外语。据说那是要和国际接轨,加强与外国帅哥的沟通!
如此名校的未来名女人!
父母果然要求她每天回家。司机会准时在放学时间在校门口等待,不会让她有机会闲逛。星期天也会亲自送她上教堂,作完礼拜后,再领她回家。所以她也没能再去福记吃她喜爱的猪手面。
不过她依然能在教堂的最后一排见到洛司雨。车子经过海滨路时,也能看见他面海而坐的身影。有两次,仿佛感受到她的注视,他转过身,望着车里的她。她也看他,直到那身影小得看不清之前,他仍保持着那个姿态。
鼻头有点酸,眼睛有点湿润,不知是不是风吹的缘故。
冷空气的袭来,宣告冬季正式来临。阴雨连绵了一个星期,叶蕾穿着单薄的衣裙逞强了一天后,终于感冒了。下着雨的礼拜天,教徒一听完弥撒,就架车回家。由于司机要进城办事,父母也有任务,因此叶蕾只好继续留在教堂中等。
人群散后,神甫也回到后堂。大堂内静悄悄的。叶蕾习惯性往身后张望。他还在!那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看。
叶蕾马上转回身,心不禁蹦蹦的跳起来。
“我有这么可怕么?”他嘲弄道。
她低下头,想起上次的事,心情突然紧张起来。这里是教堂,他不会做奇怪的举动吧!
“回头看我!”他的声音是命令的。
叶蕾一撇嘴,对别人的无理她最感冒。
“蕾!”声音低低的,叹息的,仿佛在呼唤情人。可、可她不是啊!
寂静了好一阵,叶蕾缓缓扭过头,然后遭电机般跳起。他已经出去了,他居然不打伞就走出去了。
雨势不是挺大,但在冬天也够受的。他是笨蛋吗?
叶雷冲到门口,拿起架上的伞,打开,奔跑追了上去。
他不说话,由着她撑着伞走在他身边。
叶蕾此刻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该责备?她好像没这个资格。该安慰?到底安慰什么?
想把伞塞给他,他只顾着走,手也不抬。她只好继续伸直了手臂,高举着伞,遮住他。不到一会儿,手臂就开始酸了。心里在埋怨,这个人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他要去哪里嘛?
等到洛司雨终于停下脚步时,野蕾早已经从他左边换右边,又从右边换左边的变换了无数次的位置。她气喘吁吁的看他的目的地。仍是海边!
叶蕾快要气晕了。下雨天他就不能换个别的地方去么?如果她不追上来,他打算就这样淋雨站在海边?
“哈嚏!”忍了半天的喷嚏终于还是打了出来。天主垂怜,她还感冒着呢!
小手帕,香水纸巾。叶蕾单手困难的从侧背包里掏所需用品。
小手帕漏在家中了。想从纸巾袋里抽一张出来,动作却无法灵活。
“讨厌!”她嘴里咕隆着,
修长光滑的手拍开她的笨拙,在她的手上塞入雪白的帕子。
叶蕾愣了一下,见他有了反应,干脆把伞递给他,说:“诺,拿着。”
他不接,盯着她看,看到她眼中犹豫和退缩。
“干嘛,拿着呀!”她更是退后一步,伸直手把伞递了过去,自己却淋在雨中。
长臂挥开雨伞,将她捞入怀中。
叶蕾身体又僵直了,右手上还垂着他给的帕子。雨水沿着头发滑到脸上,她张着嘴巴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又是这样了!
“你,你?我,我……”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叫我名字!”他把头枕在她的肩膀上,“雨!”
“洛司雨,你……”
“雨!”他再次强调。
“我们,不是很熟!”她坚持着。
“一次就好,快叫呀!”他开始低吼了。
“哈嚏!哈嚏!”叶蕾的鼻子无法抑制地酸!“好吧!虽然这样很奇怪,”她揪起手帕胡乱擦擦,搓搓鼻子后说:“雨!放开我吧,这样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