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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一两-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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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爷吗?那日在金阁寺他受惊不小,李少将他带回王府,这会儿人还躺在床上休息,哪有失踪?还是娘娘要见他?”银一两笑问。

    “不、不、不用了。”摇妃咬牙挥手。既然朱战楫没死也没伤,就没必要瞧那没用又好色的小子了。

    “这样啊……可是这会儿爷要与相爷商议正事,不如娘娘与我到内殿聊聊女人家的事?”银一两一面撒娇地把玩着朱战楫的衣角,一面问。

    “呃……本宫还有事,急着回宫。”想起皇上要她速去速回,想必他等消息已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了。

    “原来娘娘急着回宫,烦回禀皇上爷无恙,想必皇上一定很是关心爷的安危,毕竟父子情深嘛,娘娘,您说是不是?”银一两笑得甜美,笑意却未达眼里。

    “当、当、当然,皇上当然很关心王爷的安危。”摇妃尴尬地勉强露出假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娘娘了,您还是早日回宫禀报,也早一刻让皇上安心,顺便也请转告皇上,爷不会倒,这皇朝也不会改变,皇上还是可以继续清心寡欲地安享余年,请他老人家放心。”她半垂脸庞,声音清冷,语调凌厉。

    朱战楫则是一脸赞赏。这丫头益发精练了!

    “你!”摇妃这才白着脸,狼狈地匆匆走人。

    “爷!”摇妃前脚才迈出,朱战楫立刻垮下身来,脸色死灰。银一两惊呼,马上上前扶住他,李少与总管亦两人四手,立即小心将他扶进内堂。

    一进内寝,银一两屏除左右,噙着泪为他更换上方才被众人弄脏的衣袍。

    那日金阁寺爷为救她脱险,受了金薄一剑,伤及肺腑,虽然经李少力救回府,但他高烧不退,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这才命危转醒,皇上就派摇圮来探,逼得爷硬是撑着身子,不露破绽地亲自打发摇妃。

    如今是成功瞒过狼子野心的摇妃与皇上,但此刻见他虚弱乏力地躺在床上,听闻着他轻浅不稳的鼻息声,她仍是心疼不已,美眸微湿。

    “不许哭。”他睁眼。

    她红唇扁了扁,脸儿更是往下垮。说不许哭,哪由得了人啊!

    朱战楫暗叹一声。“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帮我打发了摇妃。”她的表现好极了,要不是她在前厅主导掩饰,他就连一分与摇妃应对的气力也没有,更遑论能骗过摇妃,还让她知难而退地狼狈而去,阻止了敌人的蠢动。

    他栽培多年的徒弟,终究有大将之风,没有让他失望。

    “说什么谢,都是我,都是为了救我,否则你也不会被擒受伤。”明白当日因她而坏了他的计画,她内疚低泣。

    “别说了,为了你,我心甘情愿。”他偏头看她,对她凝眸温柔一笑。

    “爷。”她垂泪,低身抱住他。

    他怜爱地抚了抚她发丝,轻轻拉她一起躺进丝被中,将虚弱的身体与她肢体缠绕,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与馨香。“一两,在这世上我原无所顾忌,喜新厌旧从不停息,唯独你,却教我牵萦挂记,为了你,我不惜杀人甚至杀了自己,为了你,我可以背弃天下人,唯独不会抛下你不顾。”他眼眸眨也不眨,发着热光。

    “爷。”他越说她越感动,索性躲进他怀里闷声哭个够。

    好半晌,听她哭声转为啜泣,他才抬起她哭红的眼道:“你只要记得我的情,并且终生不悖离我,我于愿足矣。”

    银一两恋慕的视线再也不能移转。“爷,你说我的心已教你五花大绑,还走得了吗?”她破涕为笑。

    “五花大绑吗……”朱战楫低首瞧着软香怀抱,她的葱玉小手正抚着他布满白布的胸膛,白嫩小腿缠着横跨他的腰下,心下一阵缩紧,虚弱的躯体竟然本能地有所反应。

    可惜他力不从心,只得不断抗拒心头那躁动,那想将她搂个满怀,吸吮她红唇的冲动。

    他也有不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啊!

    他发誓,等他伤好了,首先不是剿灭乱党报仇,而是先拿下眼前这妩媚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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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现在情形如何?”朱战楫阖目休憩地倚在床上。

    银一两由总管手中接过参茶,伺候他喝了一口。

    李少一旁躬身。“回爷,听说摇妃娘娘回去后皇上就一病不起,这会儿太医们正紧急施救。”

    “哼,想必父皇定是为本王还活着而感到大失所望,本王还真是不孝啊!”他长长的睫毛轻掩,蕴含一丝惯带的嘲讽。

    一旁的银一两叹了口气。皇上明明已日薄西山,却还念念不忘权位,要做一世的皇帝,难道他能永世不死的吗?

    “唉,权势这东西,害人不浅啊,可是这父子相争该如何是好?”她无奈。

    “哼,我不会要他退位的,他依旧拥有皇帝之尊,只是得持续强迫他与摇妃在深宫享清福了,不这么做他便无法养病,不这么做他就会处心积虑要我的命。”父皇暮年的命运已然决定,他的表情只有凄冷。

    “啊。”她揪着衣襟。亲情至此,就算爷有饶恕之情,亲人也无亲情之义,她顿觉悲哀地叹了口气,也许软禁对父皇来说是最好的下场了。

    “老九呢?”他转向总管。九弟让他抓进王府后,是由总管看管的。

    “九爷已回府了,属下也转达爷的话,要他谨言慎行,另外,娘娘入险的这笔帐,爷日后再与他算。”

    想到九爷听到这些话时那惊惧的表情,总管仍不住掩面偷笑。

    “嗯,李少,还没有消息吗?”

    “回爷,属下办事不力,乱党至今尚无消息,请爷治罪。”李少赶紧回禀。这金薄十分狡猾,几次追拿都教他给跑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他无颜见王子,只得自行请罪。

    朱战楫精光一敛。“不急,他迟早会现身。”

    “爷。”李少低下首,惭愧不已。

    “咳咳……季秋意那老小子人呢?”他抚胸咳问。金薄那一剑至今仍教他下不了床,受尽剑伤之苦。

    银一两皱眉,心疼得又要红了眼眶,他握住她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她这才又将眼泪挤回。

    “尚书大人依爷指示,还安然躲在爷安排的地方候着。”李少回道。

    “嗯。”他低敛。“那老小子最近可有什么要求?”

    “回爷,您真是未卜先知,尚书大人近日才来报,要求见爷您呢!”李少佩服地说。

    “是吗。”

    “爷要见吗?”李少请示。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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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见过七爷。”季秋意将身子躬得低低的,进房参见。

    “嗯。”朱战楫应一声后,就没再出声。

    季秋意低首,偷窥地将眼珠子轻轻抬高瞄向床上的人,见他两眼凹陷,闭目不语,脸色死白,似乎极为不适,而一旁的银一两则是一脸忧心,为他拭汗拉被,他兀自暗喜。

    好一会,朱战楫才张眼,却不是朝季秋意说话,而是柔着嗓子对着他的爱妃道:“一两,我好久未曾闻到茶味,你为我沏壶茶来吧!”口吻有些哀求,令人不敢相信和宫王爷也有如此的一面。

    “可是你的身子……唉,好吧,不过不能喝一壶,只能喝一杯。”瞧见他的渴求,她只好让步,莲步轻移地亲自为他沏茶去。

    她离去后,朱战楫又继续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头低得快断的人,直到好一会才又睁眼。“他是谁?”气息微弱,指着季秋意身后的人,见那人将头压得极低,几乎是跪压在地板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微臣在乱党内的内线,为微臣打探不少消息,微臣今日特携他来拜见七爷,以便日后围剿乱党,也好有个接应。”

    “喔?叫他抬头起来说话。”

    “是……”季秋意有些迟疑,声音也跟着颤抖。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露出龇牙咧嘴的笑脸。

    这人不正是乱党头子金薄吗!

    众人倒抽一口气,李少立即挥剑相向,但才使力便发现全身发软,完全使下上力地瘫下。

    放眼望去,不只李少,包括总管及一干护卫全都倒下。

    “季秋意,你背叛本王了吗?”床上的朱战楫不疾不徐,依旧闭目地问,完全看不出此时他也感到四肢比之方才更无力。

    “不愧是和宫王爷,这种场面还能这般镇定。”季秋意尚未出声,金薄就先说话了。

    朱战楫露出阴森的白牙,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季秋意牙关发颤。难道错了吗?“七爷,微臣是不得已的,我若不这么做,金薄就会即刻杀了我,况且微臣也中毒了……”僵住背脊急急解释,因为金薄竟连他都下手。

    朱战楫扬手要他不必再说,目光的冷锋已足够将他凌迟。“你贪生怕死的本性本王又岂是不知道,你会背叛本王早已是意料中之事,我想金薄也是看清这点了,既已无利用价值,留你何用?”

    “啊!”季秋意已是惊愕瘫软,欲哭无泪。

    “说吧,金薄,你是怎么让本王属下这一干人全都倒地不起,这点本王甚是好奇?”

    “哈哈哈,我使用的正是西域奇毒,疯麻子。”金薄得意地说出。

    “疯麻子!”李少吃惊。“爷,疯麻子这种毒无色无味,虽不会要人命,但会令人全身发软,无力三天。”他赶紧向主子解释这种毒的特性,焦急地想要再起身护驾,却无奈身体动也不能动,其他人也是一般。

    朱战楫冷眸一肃,剑眉皱了皱。“奇怪了,本王并没见到你下毒,你是如何做到的?”

    “当我趴在地上磕头时就不断一点一滴将毒挥散于空气中,弥漫整个寝房。”金薄简直得意之至,人也越发狂妄。

    “看来本王百密一疏,竟栽在你这不人流的招术里。”他首次露出恼怒神情。

    “七爷聪明一世,我若不用点阴险招术,又怎么是七爷的对手?”金薄毫无羞耻地说,“况且以王爷洞察乾坤的才智,早知我迟早会找上季秋意,今日你肯接见他,不就是要引我出来,我能不准备就来送死吗?”金薄仰头大笑,行径嚣张。

    “你想怎么做?上回没要了本王的命,今天要再补一刀杀了本王?”他气息平稳,无一丝惧意。

    “七爷毁我王朝,奴役我民,身为前朝遗子怎能不将你诛之而后快!”金薄恨恨地说。

    要不是此人,就凭当今皇上的能耐,绝不足以毁他邦国,灭他王朝,所以他非杀了此人不可,唯有此人断气,他们才有可能再兴王朝,救赎落难遗民。

    他手握短刀,狰狞地逼向朱战楫。“七爷,你就死吧!”

    “住手!”门外传来一声娇喝。

    金薄转头。“是你?”瞧见银一两身着华服长摆,瘦弱的身子有气无力地举着一把长剑,模样可笑,于是出言讥讽道:“娘娘,听说你从前是个厨娘,你拿那把剑是要宰鸡还是杀羊呀?”

    “我要你放了我家爷,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银一两用剑指着他。

    “哼,就凭你那杀鸡的身手也敢威胁我?”他更觉可笑圣极。

    “对,就凭我这杀鸡的身手,我要你放了爷,即刻!”她威势十足,王妃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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