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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亲手接过,而是由总管接去呈了上去。
恭喜觅得良缘。锦囊上绣着这六个字。
朱战楫心情立刻转好。“总管,领他下去疗伤,再赠千金,就当一两祝他觅得良缘的礼金。”
总管二话不说,命人将段小宗抬出厅,就当不曾有事发生,轻击几次手掌,众人又各自回到工作岗位,神情自若。
银一两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在王府已待上好一段时日了,但对府上一干奴仆训练有素,装模作样的功力,还是相当佩服的。
“爷?”
“嗯。”他一贯懒洋洋地整襟摇扇。
“方才您是在吃醋吗?”
“……你终于知道我不是无缘无故了。”
她终于开窍了!回头决定再多赠那小子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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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银一两皆不与朱战楫说话也不理他,心中还气着段小宗之事。
他也由着她,任她对他发脾气,但经过李少又总管提点,为讨好她平息怒气,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匹千里宝马,此点子果真奏效,她一见宝马立即爱不释手,每天宾士数里,心情大为好转,又恢复笑脸,成天跟着他有说有笑,还吵着要学音律。
于是他将宫中名师延请入府,有空就敦她弹琴作曲,初学时,王府整日魔音乱舞,吵得人受不了,他完全不置一语,但一个月后,随时可听见音律协调,仙乐嫋嫋,看来这丫头不学则已,一鸣惊人。
可这日府里却整日无音律传出。
王府众人脸色凝重,谁也不敢先开口。
就见爷下早朝,听闻总管呈报后,阴惊地等待九门提督到来。
“七爷,听说银姑娘失踪了?”
“思,由早晨晨骑至今毫无消息。”代为开口的是总管。
“要臣立即派兵搜索吗?”
“废话!”朱战楫终于暴怒地开口。
“是是……臣这就紧急派人搜查,就算将整个金陵城翻遍,也会为七爷将姑娘找回的。”他吓得赶忙说。
其实就算不是因为七爷,他也会努力找人,因为他至今乌纱帽还在,全亏了银一两为他说项,让他在七爷面前有申诉的机会,这才证明清白,保下老命。
“还不快去!”朱战楫怒催。生平初次尝到手心冒汗,惴惴不安的感觉。
“是。”
只是刑景天才要退出就有人来报,银一两现在人在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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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瞧着重伤呻吟不休的银一两,登时肝胆俱裂。
“我不是叫你绑了她做人质,你居然将她弄伤!”他颤抖着双手指着床上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下他死定了!
金国王子不屑地冷笑。“弄伤又如何?不过是个丫头嘛,还要劳烦本王于亲自动手,活该她要企图逃跑,死也不足惜。”
“你!唉,你坏了大事了!”太子气结。
“坏了什么大事?横竖我们听从你的建议将这丫头绑来了,不是吗?”他不以为意地反问。
“我是叫你绑人,可没叫你伤人。”
“有何不同?”
“你有所不知,这丫头十足是那恶魔的心头肉,是他近年来唯一中意的玩具,现在你伤了他的玩具,你说我们还有命吗?”
“你就这么怕你弟弟?”金国王子生性剽悍,眼神中有些看不起地说。
“你若见过他,你也会知道什么叫害怕的!”
他不以为然。“既然你这么怕他,怎么还敢唆使我绑人?”
“那是权宜之计,若没绑了这丫头,他怎么会出兵攻打你金国?”
“他真会为这丫头出兵?”金国王子不禁怀疑地看着昏迷在床的人。她生得俏丽,但非绝色,连王妹的五分姿色都不到,这样的一个平凡丫头,真能让男人发狂大动干戈?
“应该会。”太子保留地说。七弟行事想法往往与他猜想背道而驰,会不会为这丫头出兵他也没有十足把握,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丫头目前为止还是他的心爱玩具、唯一弱点,但他能为这玩具做到何等地步?谁也说不准。
“那不就好了,人都绑了,是死是活已不重要。”
“谁说的,这人要是死了,他一抓狂,未出兵我已人头落地!”太子魂飞魄散地说。
“啊!那你说该如何是好?”这胆小无用的太子,与他合作当真丢脸。
“这……”极度慌乱下,一时间他也没了主张。
“还不简单,就直言是我干的,本王子不怕。”
“你干的……对,就说是你干的!与我无关,我这就要人通知他这丫头在我这儿,就说我无意间救了她,把她带回太子府疗伤……这么一来,我成了这丫头的救命恩人,他应该不会怀疑我才是。”他心一横,继续推演发展。
“至于你……我要人假意追赶,你快快趁乱回国……我想,他定会为此怒极出兵,你回国后立即整军推翻你父王、夺取政权,等朱战楫的兵力一远离金陵,我就可以一举反他,夺下实权,这时,他定会急调远赴金国的兵将速返救驾,那么金国的危机也解除了,而返国的士兵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待士兵回朝,我已砍下他的脑袋,安坐龙椅。”
“好个毒计!”金国王子这下子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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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伤的?”朱战楫盯着银一两,见她胸口一条又粗又长、令人沭目惊心的鞭伤,后脑勺也肿了大大一块,至今人末苏醒,心下狂怒又气急败坏,但脸部表情却一片平静。
“七弟,这事是金国王子干的,他原想绑人却被我撞见,我极力救下银姑娘,可惜金国王子却教他给跑了,不过你放心,我已派人追缉,不会让他跑掉的,一定会抓他来给七弟赔罪。”太子照着剧本滔滔不绝。
“金国王子为什么要绑一两?他们有仇吗?”他神色清冷地说。
瞧他脸色下急,也无恼意,太子下禁有些迟疑。难不成,银一两失宠了?他们下错赌注了?
太子益发心急。“他们素不相识怎么会有仇?有仇的人恐怕是七弟你啊!”
“喔,怎么说?”
还是不愠不火?“七弟你想想,他们会想绑人无非想挑衅你,也料定你不敢对金国出兵,要不是我及时救下姑娘,只怕此刻她已成为一具尸首。”太子极尽挑拨之能事。
“你怎么这么巧,有幸救下一两?”
“呃……我是正巧路过程江大道,知道姑娘一向有晨骑的习惯,就想上前打声招呼,没想到撞见金国王子强行掳人,这才惊险出手相救,但可惜为兄到时已晚,姑娘已重伤昏迷,不过不要紧,我已召过御医为她诊治,虽然目前尚未清醒,但并无生命危险,相信再过一刻便会苏醒。”太子垂下脸来虚伪相应,不敢与之对视,就怕露了马脚。
“这么说,本王还要谢谢你的凑巧相救了。”
“哪里的话,这丫头是你的心肝宝贝,为兄说什么也要舍命保下--”
“舍命?”朱战楫笑得不屑至极。
“七弟?!”太子难堪得面红耳赤。
“总之,本王谢过你了,李少,要人备轿,本王要带一两回府。”说完,他亲自抱起依旧昏迷下醒的人儿,准备定人。
“呃……七弟,等等,难道你不恼金国王子?不给他们一点教训?”太子愕然道。怎么完全与他预期相反?他并无一丝恼怒,更无派兵攻打的打算,这岂不乱了他所有的剧本?
“你不是已经派人追缉了吗?记得抓到的人有重赏。”朱战楫似笑非笑,包藏险心。
“可是……”太子错愕连连。
“太子,本王只奉送一句: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脸色倏地下沉,抱着银一两翩然离去。
太子身软跌地,心神恐惧。
“李少,传我口谕……”才出太子府,朱战楫已愀然变色,杀气腾腾,再无一丝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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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步错,全盘皆输。
朱战楫下令李少亲自追捕金国王子,最后于近金国边境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王子的头颅砍下,再连夜送回金陵让他当球踢,接着就以毒杀皇帝,罪证确凿的罪名将太子以及共犯燕亲王拿下,送上断头台。
但朱战楫怒火不熄,一声令下,全军又攻打金国,顿时一片腥风血雨,杀得敌人血流成河,金国从此归顺金陵皇朝,而公主也被迫下嫁皇朝战国将军,长居金陵做人质。
至于银一两呢,经过数月疗养,才一康复就急着骑上他所赠之神驹,总管见状也不阻止,有了前车之监,怕她又被掳走,使个眼神立即有数人随侧,一道狂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她才痛快回府,一进厅就看见他已闲憩地在等着她。
“野丫头回来了。”他朝她招招手,心情甚好。
她蹦跳入怀。“爷,今天这么早,要我沏茶吗?”
“不必,晚些再说。”拉着她的手直接进寝房。
“爷,才申时不到,您就要就寝了吗?”
他低笑一声,由怀中拿出一只羊脂玉盒,旋开盒盖,立即飘出一股药香。
“这是什么?”她探头来看。
“药膏,治疗你胸口伤痕用的。”他含笑解释。
“我伤口早好了,不需要治疗。”
“谁说伤口好了,还留有疤呢!”他不悦地说。这瓶药膏是他千方百计要人至民间寻来的特效偏方,定能让她身上那道刺目伤疤消失殆尽。
“原来是治疤用的,好,晚些我会自己上药,给我吧!”银一两开心地伸手取药。他手轻移,没给她。
“爷?”不是让她上药吗?
“我帮你擦。”朱战楫缓缓地说,不容拒绝。
“可是……”她伤在胸口,怎能让他上药?!光想那画面就足以教她脸红心跳,羞不可当。
他果然是行动派的,反对无效,迳自伸手就解开她的前襟。
她也无力阻止,只得红着腮帮子让他将外衣褪至腰下,仅着贴身淡绿亵衣,羞怯地低下头。
见她娇羞模样,脱衣的手顿在空中,微微发颤。
“爷?”见他发愣,她才不解又好奇地抬起头。
“呃……”他难得失神。“来,我为你上药。”虽然他俩同榻而眠多时,除了亲吻,他尚守礼节,并无侵犯,如今美人在抱,又怎能装做毫不心动。
朱战楫低首看着手中的药,沾在指腹,轻柔地为银一两上药。
其实这伤痕,他夜里翻看多次,却仍每每抑郁。虽然杀了金国王子、收服了金国上下,但怎么也抚平不了她这身原无瑕疵,如今鞭痕沭目的娇躯。
这恨让他惦记着难以开怀,又见她表现得不在意,他就更加气愤,非教人用尽所有神膏妙方,定要还她一身无瑕。
来回轻抚,爱意更浓,他情不自禁吻上那道伤痕。
“爷!”她惊呼。这太亲密了。
他抬起情欲充斥的双眸对上她的惊愕,俊邪一笑。“一两,时候差不多了。”
“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