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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他邪笑不已。不只是她一个人明白而已吧,恐怕全王府都知道他对地是有心栽陪,至于如何的栽培法,恐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不过你老是欺侮我。”她忍不住嘟着嘴。
“哦,我怎么欺侮你了?”
“你还说呢,你欺侮了我两次……”银一两越说越小声,连脸都红了。想起他两次偷袭她,上回还莫名其妙说了令她不解的话,这会儿还敢装糊涂,厚!真是吃人够够。
“只有两次嫌太少了是吗?”朱战楫含笑地拉过她的手,就是戒不掉逗弄她的乐趣。
“你!”她气得怒瞪他。
他叹了口气。“真不明白你读书习字样样天资聪颖,可为何这事你就是迟迟不开窍,换做别的姑娘早就乐不可支了,偏偏你--唉!”这恐怕是他人生以来第一次的挫败。
“开什么窍?为什么别的姑娘会乐不可支?”她还傻傻地问。
他呻吟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蠢,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迟钝的丫头?
“罢了,来日方长,日后我会加快脚步让你明白为什么别的姑娘会乐不可支。”朱战楫决定今天暂时休兵,他可不想再继续品尝自己难得一见的挫折。
她则是一睑迷茫。什么嘛,爷总是这样教她摸不着头绪!可看在他方才救命的份上,她就不再理会了,但有一件事她可是好奇得很。
“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银一两侧着头小心地问,发现爷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放开过。
他虽没有出声,但点个头算是恩准了。
她这才大着胆子问:“方才……在府衙我一时不察……主动碰了爷的衣物,您怎么都没发火?”瞄向她始终被握着的小手。
爷似乎特别喜欢触碰她,莫非外界传言夸大了,其实爷并不是这么“洁癖”的人,众人以讹传讹,这才将爷的忌讳说得这般吓人吧?
他斜眼瞟向她,喟叹。再次气虚啊!“你居然质疑我为什么没发火?”
“嗯。”这件事不只她好奇,恐怕连总管以及李少他们都好奇不已吧!
朱战楫唇角扬起了漂亮的弧度。“谁说我没发火的,这会儿我正打算好好惩罚你!”
一见到他邪气的笑容,银一两马上惊惶地发觉自己又成了笼中鸟,才想逃就被困在轿里的一角,就被他毫无顾忌的搂在怀,欺负了她第三次。
十二人豪华大轿一路招摇过街,轿子一路摇至金陵第一贵宾酒楼含悦楼,七王爷带着厨娘包下全楼,找来歌舞助兴,当晚满席珍馑,他龙心大悦还连饮几杯,恩赐听有随从纵隋狂饮。
未了,还带着她大摇大摆地进了以金玉闻名的宝芳斋,亲自挑选稀世玉钗相赠当祝寿贺礼,这才带着酒兴由厨娘搀扶着悠哉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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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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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战楫轻手轻脚,目光温软地盯着软榻上的人儿。自从把御赐软榻送给她后,她就老喜欢睡在书房,是喜欢上这软榻的舒适吗?
这几日朝中有事,回府的时间少了,也不知这丫头可有闯祸?
夜深,皇上几次慰留宫中,他都不肯,就是不放心她啊!
见她睡得香甜,对周遭的事浑然不觉,眉目如画,模样清纯可人,他心念微动,静坐榻缘,不知不觉陪了她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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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爷自府衙将银一两领回后,她又多了一件新工作,那就是从今而后,爷的衣物都得经由她手,替他挑衣至随侍更衣,只有她一个人得以触碰,连总管也不得接近爷的贴身衣物。
瞧,这会儿她就赶在爷上朝前睁着蒙胧爱困的双眼,起身为他仔细着装。一面为他系上龙爪锦带,一面说:“爷,后日是宏福公主的诞辰,您不打算去吧?”她理所当然地为他下结论。
宏福公主是爷的皇姑,今年是七十大寿,照理是要热闹一番,这帖子早送进王府,虽然知道爷厌恶这些繁文耨节,但礼数也不敢少,谁教爷权倾朝野,放眼天下哪一个人不仰爷鼻息求生存。
“嗯。”朱战楫轻应一声算回她了。
“就知道,那我会要人备好贺礼先行送过去,反正您也不去……真无礼,连自己姑妈的人情都不理……”她自行碎碎念。
他挑眉。这丫头在她面前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他还是由着她念,没说什么。
“下朝后早些回来,我写了一手新字,请爷帮我评评。”她突然转口,手下没停过地继续将他的衣褶子整好,力求完美。
喔?这会儿又命令起他?
他还是没说什么。
“对了,爷,九门提督刑大人又来找我,约我今天下午会他。”银一两忽地想起。
“他找你做什么?”他开了第一次金口。
“不知道,要见他吗?”她请示。
“……见不见随你。”
“真不明白,我不过是个丫头,堂堂九门提督见我做什么呢?”她苦恼地嘟着嘴。
“见了不就知道了。”朱战楫冷笑。
“还有尚书大人也要总管约了我几回,要见吗?”
“……除了尚书还有谁要见你?”
“呃……兵部的钱大人,还有陕西的府台大人,这些人都托人说要见我……还有太子前日命人送来玉镯,只说是要为我补寿,但太子怎知我何时生辰?还有,九爷也托人送我柳宗继的书法名作,连摇妃娘娘也由宫里派人来说,想召我进宫切磋书法。爷,您说我何时变得这么抢手了?这还真透着古怪。”
他反常地哈哈大笑。“不怪,一点也不怪,这些人眼真尖啊!一两,今后这些人随你想见不见,但送什么你就收什么,不用客气,听明白了吗?”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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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姑娘,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九门提督刑景天见了银一两的面,二话不说就哀求起来。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她一头雾水。她不过是王府里头的一名厨娘,能帮一个朝廷大臣什么忙?
“这个……只河赈灾的饷银,在运送的途中教人给劫了……”他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然后呢?”还是不明白,赈银被劫干她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七爷好像怀疑是我从中下的手……”
“这怎么可以!据我所知,灾民等这批赈银等得都望眼欲穿了,你竟干出这等事……”不等他说完她就怒火中烧,劈哩咱啦地大骂。
“没有,我没有,会做这等事的是别人!”刑景天急于澄清,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
“别人干的?是谁干的?”银一两立即好奇地问。
“这个……我暂且不方便说,总之,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跟我说也没用,误会你的人又不是我。”她奇怪地看着他。
“……我是希望……银姑娘帮我向七爷澄清。”
“我?我连谁干的都不知道,怎么帮你澄清?”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这阵子七爷都不见我,老派姑娘来打发我,今日我特别请姑娘一定要帮我,向七爷说说情,请他见我,让我有解释的机会,否则下宫含冤莫白,会死得不明不白啊!”他心急地说。
经打听才知自己有眼无珠,原来老被派出来打发他的丫头是七爷的新宠,只要她肯在七爷面前说上一句,可抵得上他磕上上百个响头来得有用。再说,这事已急如星火,听说七爷近日就要就此事开铡了,想必他死期不远,再不求救,只怕无救……
“可这会儿爷不在王府里啊,他派人回来说下朝后皇上留膳,晚些回来。”
“这么巧!那可怎么办?”千算万算没算到七爷竟不在府里,于是又不死心地说:“那我在此等他,等到他回来为止。”
“要等是可以啦,但我告诉你,我家爷见过皇上后心情一向都不太好,你若有事只怕适得其反。”银一两好心地提醒。
“啊!”刑景天立刻垂头丧气。难道真是天要他亡?哭丧着脸垂下肩膀,只好步出王府等死去。
她同情地看着他的背影,也无可奈何。
“一两姑娘,尚书大人来了。”总管来通知。
“告诉他爷不在,要他改日再来。”她不假思索地说,脑子还想着刑大人离去的可怜模样。
“可是他不是要见爷,是要见你的。”
“找我?”
“没错,大人指名找你?”
“喔?我知道了,他在哪?”
“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吧!”她想了一会才决定。
“好的。”
季秋意一进来,立刻脸色沉重地问道:“银姑娘,方才我见到刑大人由这儿出去,他找七爷吗?”
“不是,他先找我,才要见爷。”银一两老实回答。
“可恶,这小子也知道要找上你,算他机伶,那他见到七爷了吗?”他心急地问。
“没有,爷在宫里还没回来。”
“哈哈,算他倒楣活该。”他模样有些幸灾乐祸。
她蹙了蹙眉。“他为什么活该?他说他是无辜的啊!”
“无辜的?他向你说了什么?”他大惊。
“他说赈银不是他抢的,是另有其人。”
“什么?他竟敢这么对你说,他有说是谁干的吗?”
银一两奇怪地看着他。他为什么这么激动,这事与他有关吗?
瞧她神色不定,他更紧张了。“那老小子是否朝你胡言乱语,指责是我干的?千万不要相信他,这老小子想找替死鬼,所以诬陷我。”
“原来是你干的!”她或许涉世不深,生性单纯,但也不是笨蛋,再加上跟在爷身边久了,自然耳聪目明,多少懂得识人。
“不不……不是我。”季秋意吓了一跳,赶忙否认。
她怀疑地直视他心虚的贼眼。“这事爷自会诊断,你去向他解释吧!”
闻言,他更吓得全身发软。“不要啊,求你姑奶奶一个字也别向七爷提呀,否则他会怀疑我的!”他大呼不可。七爷善猜疑,只要稍有怀疑,他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她冷眼睨着他心急的模样,心里益发反感。“大人,你找我何事?”干脆臭着脸,急着打发他。暗忖私下下再见他,反正爷说了以后见不见客随她。
“我……也是因只河之事而来的。”他支吾地说。
“怪了,这事跟我一个厨娘有何关系,要你们一个个找上我?”
“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务必要姑娘帮忙。”他尴尬不已地干笑。
“你说赈银与你无关,那又有何事?”
“赈银是与我无关,但筑堤工程款项就有关系了。”季秋意老脸涨红,似火烧屁股。
银一两眉头不展。“你贪污了?与九爷一起?”
“嘿嘿……”他低着首,看都不敢看她。
“你找错人了吧?贪污的是你和九爷,要帮忙也该找九爷帮你才是。”
“别说九爷了,他自身难保,别要我一个人背黑锅就不错了。”他气愤地说。那家伙黑心得很,出事一律不认帐就罢了,还摆了他一道,将罪全推向他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