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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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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哲抬起头,神秘兮兮地说:“我帮你物色了一个代替我暖床的好东西,给你做新年礼物,你猜是什么?” 
瞥了眼他疑似色情的笑容,我还以为是什么少儿不宜的玩意儿,于是仰了脸不屑地说:“不要!” 
“真的不要?不要我丢到外面去了——”李哲戏谑地拖长声音。    
                  第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一物降       
屏幕上,倏地蹦出个浅棕色的超大泰迪熊。 
透亮的大眼睛,深蓝的绒布外套,古典的领结,木质本色的纽扣,它看起来憨态可掬又优雅智慧,居然和李哲颇为神似。 
“配有Hermann Spielwaren绿标,阿哥拉山羊毛的,摸起来特别软,抱着更舒服……”李哲边揭晓谜底,边得意地摸了它一把。 
明知道他是故意诱惑我,我还是很没骨气地扑到摄像头前,“我要!” 
李哲宠溺地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不要的。” 
我哼了两声,决定转移话题,“明年除夕,我要和你一起过!” 
“好。”李哲往后靠了靠,距离远了,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隔了几秒才说话。 
我伸拳逼近摄像头,故意暴力地挥舞了两下,大声说:“不许敷衍我。” 
“好,明年除夕——我一定陪着你。”很简单的一句承诺,不知怎么,李哲偏要说得很慎重似的。 
“阿哲,快过来放烟花,就等你了。”一个模糊的女人声音,突然从那头传过来。 
随后,李哲应了声“我就来”。 
有趣,原来他的小名真是叫“阿哲”,和张信哲一样。 
“谁叫你?”我随口问。 
“我大嫂。”李哲很自然地答道,又发了一个亮丽闪动的kiss图片给我,并笑说回来给我补个大大的压岁红包,这才离开。 
他明明只有一个哥哥,听说还没结婚,几时冒出个大嫂来?想着也许他哥和我哥一样,结婚在即,他也就随口叫大嫂了,我释然。 
年前,维东效率很高地给我寄了特快专递。 
EMS信封里,有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袋外注了“李哲”两个黑字,刺眼得很。 
我随手把它丢到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 
就算我的好奇心再强烈,也不能成为偷偷窥探李哲的理由。 
新年伊始,拜年是少不了的,或者源于情意,或者源于应酬,和往年并没有本质的不同。 
在我的记事本里,值得一记的大约只有以下几件事:第一,到导师家拜年时,我把最近看书的几点心得,详细地对导师汇报了,又适当地提起对Princeton的向往,一副兢兢业业、醉心学术的好孩子模样。 
导师很慈祥地赞了我适才的观点颇为新颖,说他一直很看重我,不过有些事最后敲定还要通过系里云云,算是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吧。 
第二,逛街时,无意中碰到季洁。 
这孩子垂了一头柔顺的黑发,一袭典丽的米色羊毛裙刚刚及膝,外罩了复古式的浅驼短大衣,站在那里甜甜地笑,无处不透着娴静可人的味道。 
那模样,与先前的青春活泼判若两人。 
鉴于这孩子无缘无故地形象大变,我猜想她准是坠入爱河了。 
是的,每个女孩为了心爱的人都会改变许多。 
如我,如季洁,都不能免俗。 
第三,全家每年的必备节目之一是去维东家拜年,今年我第一次缺席,但还是让哥哥带去了对维东爸妈的问候。 
他爸妈不仅是我爸妈的老邻居,当初我和哥哥刚来S市上大学时,他们对我们也照顾有加。 
再说维东是哥哥的老板兼好朋友,有了这层关系,事实是就算我和维东没有任何关联了,他们的来往也终是免不了的。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又有清晰的脉络可循,没有人能成为纯粹的孤岛。 
没有李哲的这几天,我倒没有对他特别的牵肠挂肚。 
可不知怎么,过年暂时到哥哥家,和爸妈他们住在一起,居然有些不习惯。 
还好,李哲在年初五就回来了,我依旧搬回他的住所。 
晚上,我心满意足地搂了新年礼物倒在床上,顺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哲”。 
结果,当晚床上就闹成一团,我爱不释手地“蹂躏”可爱的泰迪阿哲,真正的阿哲爱不释手地“欺负”我。 
最终,我抱着泰迪,李哲抱着我,齐齐酣然入睡。 
初六是哥哥和婷婷结婚的大日子。 
一大早起身就忙得不亦乐乎,幸好按了婚庆公司的日程安排,诸事总算有条不紊。 
到了晚间婚宴时,婷婷的家人纷纷来帮忙,我总算得空稍稍歇息会儿。    
                  第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一物降       
意料之中的,维东一家都前来道贺,大家热情又客气地打了招呼。 
颇有些亲戚朋友对着李哲,看了又看,又惋惜地望向维东,互相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或许,在某些不知情人士胡编乱造的故事里,我是意志不坚的移情别恋,李哲是横刀夺爱的第三者,维东反而是那个被背叛的可怜人。 
我故作不知地对所有人大方地笑。 
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吧。 
缀满娇艳玫瑰的全鲜花拱门,通往幸福的红地毯,精美的发光罗马柱……当绚烂的礼花响起,在漫天飞舞的七彩里,哥哥挽了婷婷走向主台,彼此的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喜洋洋的气氛充满了美轮美奂的婚礼殿堂……烫金的签到簿上载着的每个名字,都在此刻见证着哥哥和婷婷的幸福…… 
“结婚真好,像做梦一样。”每个女孩都憧憬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我也不例外,忍不住嘀咕了。 
“你想结婚?”李哲双眼弯弯,应着我的话。 
“哪有?”我嘴硬地否定着。 
李哲笑吟吟的,也不说话,不知从哪里撕了张小纸条,绕了我的左手无名指一圈,又随手扯断,装回口袋里。 
另一只手在桌布遮掩下,悄悄摩挲着我的手心,痴缠地不肯放。 
看看大家的注意力都胶着在新郎、新娘身上,我飞快地吻了李哲的脸颊,又连忙扮作若无其事地低下头,抿了嘴笑。 
他的掌心暖暖的,那热力仿佛能直达人心般,让人油然而生一种甜美的依恋感。 
漂亮的司仪开始调侃一对新人、让他们汇报恋爱经过时,我的肚子忽而开始隐隐作痛。 
对李哲交代了一声,我急忙起身离席。 
大约是昨天太高兴,拉李哲去Haagen…Dazs吃了许多冰激凌,胃受凉了。 
刚从宴会厅出来,身后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追过来,有人轻喊:“杜小姐,等一等。” 
回头看时,却是那晚和维东一起的高挑美女。 
记忆里,适才仿佛看到她坐在哥哥公司同事那一桌,看来她的确有可能是维东的秘书。 
“杜小姐,我和王总确实没什么。”她似乎真的很迂腐,也真的想解释清楚,“那天晚上,因为那个客户一向很色,所以王总让我搀着他的胳膊,假装亲密的样子,是不想那个客户动歪脑筋。 
后来,从华亭宾馆一出来就看到你,我一时忘记把手收回来……” 
不想再听别人的琐碎事,我制止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相信你就是了。”高挑美女八成是属于花瓶类的,听了我的敷衍之词,就高高兴兴地回宴会厅了。 
好一会儿,去卫生间解脱后,舒服了些,我准备回去。 
走廊上,缤纷的抽象派壁画前,维东静静站立,遥遥地望过来。 
我客套地点头示意,视线慢慢越过他,快步走向宴会厅。 
“那些材料,你看过了?”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维东猛地抓住我的胳膊。 
本不想再有无意义的对话,可我太了解维东的固执本性,犹豫了一下,我刻意答:“看过了。”只要我信任李哲,看与不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维东手一紧,唇角慢慢浮起一个古怪的笑意,“撒谎!” 
在哥哥大喜的日子里,我不想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只能尽量放缓语气,“你的好意我心领,一切到此为止,好吗?” 
“你就那么信他?”维东锐利的眼神仿佛X光,要彻底透视我的内心。 
“是。”我平静应了。 
“就算他的房子在另一个女人的名下,就算另一个女人亲热地喂他蛋糕吃,就算他曾整夜留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维东逼视着我,字字句句如利箭般狠狠射过来。 
不快的涟漪,狂乱地在胸臆间层层荡开。 
然而,李哲温柔的笑容漾上心头,他漂亮的眼睛宠溺地凝望过来,他掌心的暖意依稀还停留在肌肤上。 
我仰脸直视维东,轻轻开口,“我信他,就是这样。” 
或许有些事,确实需要加以求证,可我绝不会仅凭听到的只字片语,就做龌龊的臆测。    
                  第十六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一物降       
“还有,他2002年硕士毕业后进入CH医院心脏外科,职称晋升像坐直升机,一年升一级。 
难道你不觉得有问题?”维东慢吞吞地开口,列举着他所谓的可疑证据。 
记起李哲曾经的辉煌纪录,还有那“价值千金的手”,我忍不住微微冷笑,“难道你想说——他事业上的成绩是靠别人的关系,而不是靠自己的实力!” 
凭关系,李哲会有高达99。7%的手术成功率?会得到苏三的欣赏和佩服?会拥有医院里大多数人的正面评价?难道因为他恰好拥有实力、勤奋和运气,取得些优异成绩,就一定要怀疑他用了不正当手段? 
“房产证上那个女人的名字,叫秦梓慧,不过她最常用的名字是——”维东有条有理地继续,唯恐我不明白,又补充说了另一个名字。 
一个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与刘晓庆一样差不多家喻户晓的名字,一个我小时候经常在《大众电影》等杂志封面上看到的名字,一个至今仍偶尔出现在某些大手笔电影里、前面冠以“特邀主演”的名字! 
印象中,那个集优雅、冷艳、风度于一身的美丽影星,居然和李哲有关系?我依稀还记得,读书时哥哥曾无限向往地说长大后,一定要娶像她那样的完美女人。 
我怔怔地望着维东,今晚,第一次震惊。 
“杜辰薇,不要像只鸵鸟一样,不肯面对现实!”维东双手扳过我的肩,那么用力,钝钝的痛张狂地侵入我的心田。 
“我信他!”慢慢缓过神来,我坚定地回望。 
或许维东是真心想提醒我什么,可我仍然相信——即使李哲与那个美丽影星认识,甚至有什么疑似的暧昧,也一定和金钱、和爱情、和贪慕虚荣、攀附权势没有关系! 
维东“砰”的一拳打在墙上,夜色双眸里迸发了森森寒意,冷冰冰地注视着我,“他说什么你就信!为什么……” 
我默然,只是对着他客气安静地笑。 
他紧抿的嘴,再没有说半个字,可他不说,我也隐约猜到了,那后面或许是:“为什么我说的你就不信?为什么始终不信我、不肯重新开始?” 
其实,答案很简单。 
如同鸡蛋可以孵出小鸡,而石头孵不出小鸡。 
李哲和维东,品格观念上的本质不同,就像鸡蛋和石头一样,决定了各自未来的不同发展方向。 
而我,愿意选择有希望修成正果的那个,如此而已。 
“杜辰薇,你会后悔的!” 
维东重重丢下一句,转身离去,再没有一点停留。 
水晶吊灯的灿烂光华下,维东的背影昂然而去,如往昔般那么骄傲桀骜不驯,却依稀带了些初春时节的丝丝萧索,遥远而陌生。 
回到席上,胃又开始折腾,一阵阵痉挛的疼痛。 
这一刻,我真恨不得把胃送给别人才好。 
“你脸色好差,手怎么这么凉。”李哲小心摸摸我的手。 
他的热量渗透我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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