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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扯扯嘴角,勉强笑道:“应该不要紧,她老公也在。我刚刚要不推开她今天就越走不了了。她个子不高手劲可真大,我都有些不是她对手。”
“不要紧,你要不推开她我就出手英雄救美了。”
“那真不好意思,抢了你表现的机会了。”
“没关系,怎么样都好,只要你人没事就好。”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严幼微听了有些不好意思。正巧这时候也走到房门口了,于是她就顺水推舟开始“赶人”了:“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今天谢谢你。”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严幼微一时语塞,低头一看发现阳阳已经在车里睡着了,于是立马有了借口:“孩子睡着了,我得陪他睡一会儿,要不然他晚上会没精神吃饭的。”
吴楚笑得有些无奈:“唉,想跟你多聊几句都不行。学妹啊,就算有了曾子牧,对学长也可以热情点嘛。这样吧,你先陪孩子睡觉,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吗?”
眼见严幼微又要找借口拒绝他,吴楚立马装可怜样:“就算相亲不成,当朋友也是可以的吧。上次你就这么放我鸽子,害我一个人在餐厅吃两人份的东西,搞得服务生都笑话我了。今天好不容易在船上碰到,也算有缘,就不肯赏个面子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严幼微实在没办法拒绝了,想想曾子牧也不在,自己带孩子吃饭也怪无聊的,就答应了吴楚的邀请。
吴楚立马心情大好,挥手跟她道别,走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他走出几步又转身回来看她:“晚上六点,我来接你。”
严幼微点头同意,推门进了房间。一进屋子她就把阳阳抱上了床,又给他脱了鞋子和外套,然后才坐下来喘口气。
结果心情一放松手上的痛感立马就变得强烈起来。她掀开衣袖一看,手腕明显红肿得厉害,上面还有掐痕,一些地方还破了皮。她进浴室冲了会儿水,发现刺痛感越来越强烈,只能出来随便找了管药膏抹了一点。
抹完药她就歪阳阳身边打瞌睡,这一睡就有些睡过头。等醒来的时候一看钟,都五点四十了。严幼微赶紧跳下床,刷牙洗脸随便弄了下,又先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把阳阳叫了起来。
阳阳嘴边还流着口水,困得东倒西歪。严幼微先扒了他的睡衣套衣服裤子,刚把一只鞋给他穿上就听见了敲门声。
于是她把另一只鞋往阳阳手里一塞,嘱咐他自己穿,她则前去开门。吴楚来得很准时,六点刚过就西装笔挺地站在房门口了。严幼微就让他进来先坐一会儿,自己则又回房去给阳阳刷牙洗脸。
等一切弄妥后两人就带着孩子出门。吴楚边走边笑:“曾子牧见着了不会打我吧?”
“不会,他今天不在,回去办点事儿。”
“哦。”吴楚顿住脚步,笑得一脸捉狭,“你们果然在一起了。”
严幼微一愣,赶紧解释:“没有,就是朋友而已。”
吴楚就没追问下去,两个人一路走到餐厅落座,吴楚才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其实不管你有没有跟曾子牧复合,你对着我都不用紧张。我们两个既然不可能成为情侣,我想还是做朋友更好吧。”
严幼微正在打量餐厅的布局,一时就没消化他的话。这餐厅和昨天曾子牧带她去的那家完全是两种风格。地处偏僻又安静,布置也非常雅致。但可能是位置不太好的原因,都到饭点了来吃饭的客人并不多。
她把餐厅整体的环境看了个遍后,才想起来接吴楚刚才的话:“谢谢你理解我。”
“老实说,放弃你还真有点舍不得。不过算了,既然竞争对手是曾子牧,我也就不掺和了。跟他抢女人可没好下场。”
严幼微知道他不相信他们两个没好上的事情,可她也不打算再解释了。反正她跟吴楚交情不深,以后应该也不会常来往,这种私事就不用跟他说太多了。连任婷婷都不可能知道她所有的秘密,更何况是吴楚。
不过一顿饭吃下来,严幼微倒觉得吴楚这个人做个普通朋友还不错。尤其是偶尔一帮人一起吃饭的那种朋友。因为他很能聊,而且很能找话题,知道一般女人爱听什么。他甚至跟阳阳都儿得特别好。
严幼微还记得他跟阳阳熟了以后问了这么一个问题:“阳阳喜欢曾子牧曾叔叔吗?”
“喜欢。”
“那你想他做你爸爸吗?”
“想。”阳阳这一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可我已经有爸爸了。”
“没关系,你如果喜欢曾叔叔的话,让他做你爸爸也可以。”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要不是严幼微听不下去了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种没营养只会绕得人头晕的话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
不过阳阳却很吃吴楚这一套,在跟他聊完“爸爸”这个话题后,很明显就跟他亲近了许多。
吃过饭后吴楚提议去附近的船舷边走走,大人孩子都消消食。严幼微吃得有些多,就没有推辞,陪着他出去吹海风。
这里是靠近船尾的地方,各项设施都比船头要来得少,所以一到夜里人就特别少。他们这一路走出去几乎没碰到人,倒是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说笑笑。
吴楚今天的情绪似乎特别高涨,一路上都在聊各种话题。从他们学生时代学校里发生的种种趣事,到离开学校后碰到了各式极品。有些事情实在很好笑,严幼微边听他说边捂着嘴笑,简直有捧腹的冲动。
这个吴楚实在是太适合当老公了,这样的人如果真心相爱的话,和他结婚一定很有意思。他天生就有一种把人逗笑的本事。哪怕严幼微并不喜欢他,可也挺爱听他说话的。
和他一比曾子牧简直就是乏味又无趣,偶尔说几句冷笑话还是话里藏话,动不动就讽刺她什么的。可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有自虐倾向。放着吴楚这么好的经济适用男不要,偏偏去喜欢曾子牧那根木头。简直就像是命中的劫数。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吴楚,正巧对方也转过头来看他。船头惨白色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彼此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这一对视真是毫无美感可言。
吴楚立马笑道:“夜里看人脸乍一看怪吓人的,搞得我都想起从前我们学校老实验楼传说的鬼故事了。”于是他立马掉转话题,不再说那些搞笑的东西,反倒说起听说的种种鬼故事了。
严幼微胆子小,又在这黑漆漆无边无际的大海上,那些故事她从前好多都听过,现在再听更觉得渗得慌,一阵海风吹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她就跟吴楚道:“别说了,说点别的吧,吓死人了。”
吴楚就哈哈大笑:“你们女人怎么都这样,一听这种故事就吓得不行。我前女友也这样,从前我总吓她,她一害怕就尖叫个不停。”
一听吴楚提到他前女友,严幼微立马想起曾子牧曾经和她说过的事情。她没直接打听,而是旁敲侧击道:“那你们怎么分的手?听起来你们也挺恩爱的样子。”
“我们没有分手。”
“没分手?”
“应该这么说,我们分开不是因为谁提了分手,而是因为我前女友去世了。没办法,阴阳相隔只能分开了。”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亲耳听吴楚说出来还是让人觉得心慌得厉害。严幼微站在船舷边沉默着不说话,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发起抖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吴楚提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表情特别凝重,整个人也不像刚才看着那么开朗了,瞬间就笼罩了一层阴郁的气质。
她突然有些后悔带孩子跟吴楚出来吃饭了。
但吴楚却很平静,还主动关心严幼微:“不好意思,不该跟你说这个,吓着你了吧。你放心,我女朋友不是被人谋杀的,她的死是意外。”
“我能问问是什么意外吗?”
吴楚抿了抿唇,苦涩一笑道:“她瞒着我和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好上了。后来还怀了他的孩子。可那个男人根本没打算娶她,她没办法只能去小诊所打胎。结果手术出了意外,她死在了手术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老曾同学有事暂离一天岗位,明天就让他贱贱地回归。话说大家应该猜出吴楚的前女友是谁了吧?
第56章 宠溺
严幼微躺在床上看天花板;阳阳在旁边睡得天昏地暗。
和吴楚分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但他说的那些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他今天整个人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一开始是过于健谈,后来又变得阴郁起来。
在谈到他前女友的时候;严幼微站在船舷边借着月光和昏暗的灯光看他的侧脸时,总觉得心慌得很。不知怎么的;过去电影里看过的恐怖态度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她甚至觉得吴楚下一秒就会冲她伸出手来;直接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扔下海去。
可她并不认识他前女友啊。
就在严幼微心里直打鼓;琢磨着要不要带着阳阳赶紧跑的时候,黑夜里一串突兀的铃声响起;吓得严幼微打了个激灵。
吴楚倒挺镇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接起来;嗯嗯啊啊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他跟严幼微解释:“我们老板找我,我得过去一趟。给人打工就是命苦,这都几点了,说让你过去就得过去,半秒也耽搁不得。”
严幼微巴不得他赶紧走,忙说没事没事,就笑眯眯地目送他离开了。等吴楚走后严幼微沿着船舷走了一段,越走越觉得恐怖。黑夜里无边的大海就像是巨兽的大嘴,随时都会张开把这艘船吞噬一般。
不管赫拉号造得多大多富丽堂皇,跟广袤的大海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一粒尘埃罢了。
童车里阳阳已经在抗议了,觉得这里实在太无聊。严幼微看时间不早了,海上风又大,就推着孩子回来了。
进了屋又是老三样,洗澡擦身换衣服,然后母子两个倒在床上,严幼微给阳阳讲了两个故事,第二个故事还没结束呢,小朋友的眼睛就闭上了。
听着孩子轻微的鼾声,严幼微却有些睡不着。她总觉得吴楚今天像是故意跟她说那些话似的。可他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呢?严幼微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吴楚的前女友她从没见过,从头到尾也就听人提起过三回。其中一回还是听曾子牧说的,但他说得也不详细,甚至还不如吴楚今天说得清楚。
但光凭她目前掌握的信息,还猜不出吴楚的前女友是谁。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认识的年轻女人,似乎没有一个是年轻早亡的,每个人都活得好好的。如果她真的认识吴楚的前女友,打胎致死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只能把吴楚今天的反应当作是有感而发,正巧说到那里才多嘴了几句吧。
不想了不想了。严幼微在心里嘱咐了自己几句,翻了几个身后终于勉强有了点睡意。
结果那天晚上她就没睡好,第二天想赖床还没这个命,刚过八点阳阳就醒了,又是挠脸又是撞头的,变着法子地把她从睡梦中叫醒了。
严幼微揉着眼睛直打呵欠,刚想下床去倒杯水喝,就听客厅里敲门声跟打雷似的,急得不得了。
她愣了一下,赶紧进浴室匆匆收拾了一下,然后披了件衣服去开门。门一打开她就更吃惊了,因为来的居然是夏小乔的丈夫聂坤。
一看到聂坤严幼微手腕上的伤又开始痛了。那痛提醒了她昨天在餐厅遭受的一切,于是她脸上的表情就有些不悦:“有事吗,聂先生?”
聂坤整个人看起来比较颓唐,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皱皱的,虽然是一身出门的打扮,感